第36章 (非夢不提)
那一夜的江然回到校門口時,按非常規方式小道進入校內,從男宿樓後面繞到前中央。江然站在草叢花壇邊拿出手機,關機。楚弓遺影,非夢不提。
江然多年來已經養成了發生什麽重大的不能清醒思考的事前,習慣性的先保護自我。無論情感上思想上怎樣湧泉或激蕩,表現出的較多時候都是一張冷靜自持的神情。那張臉上的表情淡而固執。猜不出到底是怎麽樣的人。
從宿舍樓後道走過的途中江然曾滑摔了一跤。雙腿朝前雙手掌後撐地,沒料想到會到了學校宿舍樓還摔一跤。江然坐在地上愣了一分鐘的時間運轉大腦。後緩緩起身,男生宿舍樓後傳出驚訝聲,又被人捂住嘴蓋住。江然轉身朝聲音發出的陰暗角落看去,從黑影和跑開的腳步聲來判斷應該是兩個人。
江然現在連諷刺人的心情都沒有了,拍拍手掌把灰渣摩擦掉。扭身看褲子,屁股位置往後一摸能摸到極碎小的沙子。鞋子踹地一腳繼續向前走。
進宿舍一樓稍微站在宿管大叔管理室耽誤了點時間,一向宿管看門的大叔對江然的印象還是不錯的。上樓走到自己寝室門號外面,江然的胸房有了點溫度的回暖。一直以來娛樂的少,鬧騰的低調,少言多做如果被冒犯多數用一張足夠當辯手的嘴腔,就能令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江然往往在寝室裏的時候才能放松,躺在幹淨的上鋪一手當墊在腦後一手随意放,思考很多事情很多打算。然後第二天就去履行。
雖然有被宿友那幫家夥鬧的非要參合他們游戲當中,不得不當一回熱血少年的情況。江然認真熱血起來跟與人起沖突時的模樣,都迥異與平常。比如言語上的争鋒相對狀态下的江然,諷刺的詞腔跟不知名的笑容讓視線對上的人發毛。熱血激戰跟宿友玩上瘾的時候,不達到目的不放手極力争取的陰笑。
不過,還好江然遇到的宿友沒有陋習太多的家夥,還好這間寝室裏的各位相較替他男寝而言愛面子的多,講究和諧的心态好太多。江然住進去能把他們牽連到一起,他們與江然住在一起因此講話方式行為習慣跟着潛移默化的少說多做,少說少錯。
基本算是持平,江然會願意坐在下鋪聽他們吹吹牛,談談各自的觀念交換故事。偶爾幫幫倒忙,搞出點笑話。江然或者王平收場。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分寸,大部分時間關系不鐵也不生疏,個人私密事該回避回避,平平常常和諧。
今夜,走進去宿舍裏只有王平一個人沉悶的孤家老人般的坐在筆記本面前,目光呆滞。別無他人,江然進來關門輕輕插門。王平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百無聊賴的點擊鼠标。聽到聲音:“回來了。”
江然回答說:“恩。回來了。”走到王平旁邊彎腰看他什麽,網頁上幾個窗口一個事是他家妹子的論壇網站小組的主頁,周末的時候是這種網站組織發言最活躍的時候,王平都要看看的尤其是王采迪的主頁。其他幾個是視頻網站,電影動漫新番之類的。
江然說:“你也有點活力行不行,再這樣下去就只成了一只沒幹勁的妹控蟲了。還會被多彩妹嘲笑沒得回嘴。”
王平‘咻’的坐正:“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我兼職工作那邊出了點事。我正在找替換的對象。對了! 你怎麽這個點回來。你往常很早的?等下,江然你後面衣服髒了一大片。”
江然正挽着淺色襯衫的袖口轉身朝衛生間去。聽到王平喊他轉過頭來,“哦,你說這塊,外面摔的。我有點私事回來遲點沒什麽大驚小怪的。”
關上衛生間的門江然找毛巾擦頭發,水龍頭沖的水洗一把臉透心涼。提提水瓶裏的熱水所剩無幾,無語想是那群家夥倒去用了。留這點底根本不夠用。總之江然先開門拿褲子替換有泥土渣的褲子。然後拿水卡提兩個水瓶到樓下水房提水去了。
等江然再上來之時,王平已經擺大字躺下了。姑且算是半個大字吧,床鋪窄度有限。江然沒理他直接拿了換洗睡衣內褲進衛生間挂起來,準備洗個頭再洗個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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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衣服才穿的第一天就弄髒了真是沒好兆頭。江然今晚用了很多熱水,幾乎要把兩瓶熱水都用掉才洗完。江然恨不得把一身的煩惱都搓洗下來。擦頭毛巾就順手挂在脖子上,江然用手沾水拭去鏡面的霧氣。 一變天這邊的城市就特別冷,沿海城市就是這樣變天反複無常,白晝溫差大。
江然打開衛生間的門,伸頭叫王平:“你剛剛不是嚷着要用廁所嗎?我用好了你死進來吧。”
王平睡意上來了,尿意也不急了。江然獨霸衛生間的期間王平一時小便感上身,又不想下樓躺在床鋪上催促江然。江然從來不讓人在他洗澡的過程中進衛生間方便。按江然的話說就是,誰在他洗澡的時候上廁所就讓他覺得空氣被污染了,澡白洗了。
江然勸王平下樓去公廁,王平敷衍困得多動一動都不想。什麽時候好什麽時候喊他一聲就行。結果等江然出來的時候王平已經睡死了。
江然到跟前看看,王平睡着得臉十分囧迫,哪有人睡着時候表情是一臉哀傷囧囧有神的,一臉便秘似的睡顏。 “喂!起來了,該幹什麽幹什麽去! ”
王平捂耳朵面朝牆繼續睡。江然踢床杆:“你就裝吧憋出尿不盡就喜劇了!”王平聞聲按兵不動第八秒立馬睜眼下床揣着鞋進衛生間。
江然冷哼一聲。到窗臺看看牆灰被雨水打濕積在牆角。晾衣繩上只挂着幾只孤零零的襪子。夜晚漆黑黑的沒有夜景沒有星星。這樣空曠的夜晚淩晨一點,江然手插口袋縮着身子站在陽臺居中,黯然傷神。呼着氣在單調的夜晚單調的地點,與另一個靠在床頭查資料卧室燈亮到淩晨的人,同樣糾結着。
江然站了半小時左右感覺心靜的差不多了,風吹的夠清醒了。進宿舍把槅門關好,搓搓手腳準備上去休息。衛生間的水龍頭絲絲的留着,王平上完廁所洗手出來沒把水龍頭擰到頭。都上的上鋪的江然聽多一會确認是自己宿舍的聲音猜到緣由,無奈再下去開小燈把水龍頭關緊。
深夜即将天明江然才睡熟了。那心頭亂如麻的小鹿才算安穩下來不再鬧騰。江然頭疼的要死,內心只有在進入夢的世界才能全身心的松懈下來,在夢鄉裏自由飛奔或遇上一些人。
隔天九點江然醒來,是被同樓旁邊宿舍的人敲門吵醒的。江然大哈氣下床鋪透過正方形玻璃看對方的臉,才開門跟人說話。來人說是來要手機充電器的,昨天被王平借了去今日沒電了來
拿回。
江然讓人等等。去王平床鋪面前叫王平醒醒是不是有借走別人的充電器。王平醒過一次了睡的不沉,叫兩聲就聽到了。手指往一個地方指去,江然說拿走還給人家了啊。王平:“嗯嗯”
。
遞給門口的人,門口的人也是好說話的人,就是臉色黃。對江然說謝謝了,江然說不用應該的。 再回身,去枕頭底下拿出手機,怪不得上午九點了腦子還沒響,還是關機狀态。開機後看着上面的時間顯示周六上午九時。
反正周六沒課,今天也沒出活動。江然刷牙洗臉換衣服下樓去校園裏轉一轉。中午的時候浩子、大仁陸陸續續回來了。中午吃過飯,熱鬧一時下午人又各沒影了。
江然到兼職時間又扯着王平的後領托人一同去做兼職了。 王平嚷嚷:“我去我去就是了!別拽我衣服,我衣服很少的。周末我有兩份兼職我也很辛苦的好不好.......”
江然:“哪個一口答應給我當一個月下手做為生日禮物的替代的?你把你晚上的兼職辭了留白天的跟周三下午那份兼職就是了。”
王平:“你說的輕松,我可是要幹大事的人哪能經不過這點小節.......”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