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不能倚玉偎香

第35章 （ 望眼欲穿）

跑到一條街的路口街尾，江然喊就在前面那條線停。遲東尚豪爽的回複: 就在那裏停。停下的時候兩人都費力的喘息着，仰着頭，緩慢眨眼。江然望着上空，和附近的路口上空的成排燈光。“雨停了呢。”

遲東尚從江然手裏取回雨傘，親手收傘，既然是從他手裏打開的，收回的時候也要經過他的手心。“現在是不下了，可說不準這之後會不會再下。江然，現在有十點一刻不止了你非要回學校嗎。周末住校生應該沒有必回宿舍的規定，不如，住我那一晚吧。明天你愛去哪玩去哪兼職一樣正常進行不耽誤。”

江然奪過雨傘，“謝謝你的好意。我回學校，我能進去的。傘我拿着，衣服我還穿着，下次還你。” 走向路口轉彎不遠處，那個來時停靠站的公車停下位置，對面相反方向的車站。

遲東尚從外套裏面大口袋處掏出小巧許多的傘，遞給江然。“你要走就拿這把走吧。單人傘沒有我的那把大，也足夠你用了。你用這把新的。”

江然很快的還給遲東尚，接過那把新的。匆匆道一聲言謝，“遲東尚你回家趕緊換衣服洗個熱水澡再上床睡覺。你要是着涼了你那青梅竹馬又得把罪名落到我頭上了。”

遲東尚手放進上衣外套的口袋裏，面部神情一如往常禮貌謙和，讓女孩子一看就沉迷不已。卻又不輕浮不像韓愈那般的張揚，而是從內到外都散發出的優雅氣息。這家夥真的是個普通人嗎。只見他開口：“你也是。別着涼。”

江然站在車站看汽車站的路線車出發結束時間點，站牌顯示江然正常情況該做的那路車已經過了末班車的時間點。 因為這路公車并不是主線，末班車時間比一般路線結束的早。江然嘆了一口氣。

身後即是遲東尚，遲東尚見江然情況不對，并未走遠或者根本就沒走，跟了過去。江然拍了下遲東尚，歪着腦袋眯眼：“你是不是知道這路車早在九點三十末班車就開走了。怎麽不提早告訴我？”

遲東尚輕輕搖頭，“我不常坐這邊公車。說實話我并不知道。”江然反問：“你住在這，你去學校難道不是乘坐公交車來來回回的？你開車嗎？我可真沒看出來。”

遲東尚否定：“我騎車......抱歉，這點我沒考慮到。” 江然原地犯楞，腦袋一時間轉過很多事情，現在腦子開始發悶發亂，冷冷清清的街道，溫熱的活人就站在眼前。路人匆匆而過，像看不見他們。他們是在別的時空裏的世界。

一般人會怎樣思考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原本是幾人聚實際變成兩人獨處，原本是娛樂放松去大衆場所的今晚臨時變成參觀請客方私人家居。然後恰好兩人獨處、兩人聽歌、兩人聊天、兩人食用晚餐，恰恰好又開燈暢談私人收藏物。現在雖強硬态度堅持出門離開了，而細雨下的玩笑戲耍，肢體接觸，贈衣披挂.......一幕幕換種思維串接起來就算巧合也未免太多了。

不行。這樣不行。“我去打車！”江然潛意識緊握雙手順便也緊緊抓住那把單人傘。在黑色裏快走。拉開外套的拉鏈，有風灌進去才顯清醒。打車離開，回學校就會一切都回來了，所以該有的思想水流線就會平衡了。

遲東尚在後面追江然：“江然！江然我有話跟你說，你停停！”江然像是被鞭笞的野獸越是不敢停。遲東尚也有些憤怒了：“我要告訴你的是那邊攔不到車，不能停車，我指引你去另一個路口街道能打到出租車。”

江然又火急火燎的走過遲東尚身邊，給我指路我自己走。遲東尚講了一句粗話，是對空氣說的。他也是一頭熱，現在想發火尚存一層理智就不能洩露出去。抓住江然的胳膊改變方向去往另一個出租車可停靠待客路段。

江然的心慌的使其發抖，江然呼吸凝重緩慢試圖降低這種不穩定的情緒。沒辦法。狠狠甩掉遲東尚的手，不然太亂。溫差大的城市半夜，折騰到裏十一點不到二十分鐘。 江然掙脫一次遲東尚就咬牙在抓一次。

越反複越亂，江然呼吸重重的對遲東尚呵斥：“你不着這樣！我現在很不舒服你最好別這樣！我不能保證我還願不願意跟你繼續交往！”

遲東尚也怒不不忍了，對江然吼：“你非這樣自己愛怎麽想就怎麽想，要怎麽怎麽做就怎麽做任性嗎？你就不能好好的接受別人的好意！每一個人靠近你都要像這樣推開嗎？都要這樣讓真正在靠攏你的人失望而退嗎？是不是？是不是回答我！ ”

火線一觸即發，此時地界何處，停在那裏争吵有沒有人經過有沒有看見。都顧不上。江然邊退邊争論：“對！就是你說的那樣，那又如何呢？管你什麽事？你憑什麽管我憑什麽教訓我哪裏是對哪裏是錯？你是誰啊！”

遲東尚整個人站在那裏，變得發冷變得凝重。夜色給這個人上了一層霜。雨似乎沒了，又似乎有預兆随時可能再來下一場。遲東尚對着四周的夜色吐氣，現在事情的發展超過預料，沒想到會演變成這樣子。計劃好拉近距離，分享更多彼此的故事小心事哪怕是日常疲倦的吐露。遲東尚思考現在如何能讓江然冷靜下拉，以後怎麽發展會變成什麽樣，還是随緣吧。

現在遲東尚手稍微有伸向江然的意思，江然就躲的好遠。說不定随時上來就咬上一口。遲東尚倒是第一次這麽失敗。那一件事還沒徹底解決，這一件事就半路沖出栅欄向不可預料的方向跑去。

眼前這件事，暫時無法再有轉機了。試着把扭曲的部位板正過來，讓它直線行駛。哪怕平行。然後把第一件事情徹底去搞清楚處理完畢。若那時，面前這個倔強的家夥還是一個人刺猬的生活，他會下水用勁所有力氣去圈住他......

江然捂額頭，用力降低呼吸次數讓自己平靜。江然低聲音像是舉白旗的那一方。說：“你愛怎麽說就怎麽說。我不是你，你随便想說什麽說什麽。随便你.......現在先讓我回去，別拉我也別跟我，我自己回去。”

遲遲未聞遲東尚表态，視同默認。江然把外套脫下來，和傘一并遞給遲東尚。始終垂着眼睛不看人。遲東尚沉沉的帶着點沙啞刻意壓低的聲音：“ 我不會對你怎樣，不會傷害你，我不知道的事情你也不知道，在那之前我還當你是我朋友......”

江然背過身顫抖的回應：“嗯......”

濕漉漉的馬路，背道而馳，一人捧着衣服跟雨傘疾走，一人迎着夜裏的冷風仰着頭慢跑。

作者有話要說： 初發表時間為2013年9月25日，晚上8點。第一次修改時間2013年10月15日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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