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不能倚玉偎香

第31章 （單獨相處）

周末，江然穿着一身一改往常休閑風格的韓愈送給他的一套生日禮物的衣服。出門前有看見的室友打趣，說要去約會了。江然嗤鼻否認。

不得不說韓愈這小子的眼光真不差，江然站到反複擦洗幹紙去紋路的鏡子跟前，打量琢磨那個一身別樣的自己。叛逆的眼睛，不張揚安然的一張面孔。

一想起接下來會見到的人，不由得在乎頭發理了沒有，臉上有沒有其他東西，衣服夠不夠适合等等。江然發現去想着那人的時候，眼睛裏有迷惘。

出校園的時候江然避開人多集中的地方，繞一點路出去。時間稍微早了些。多彩妹拉着同系的福華欲将人拖拉出門。确認看見的人是江然沒錯了，多彩妹豎起大拇指來：“江然！ 贊！”

江然怯怯的想立馬走不想被圍觀，福華靠在多彩妹身上眼睛放光。多彩妹一聲贊嘆引得附近一些人往江然那看去，十來個女生開始盯着江然視線游轉。

多彩妹了解此時處境并不是江然喜歡的，她招手：“周末愉快！拜拜！” 笑着扯拉着花癡裝的福華往路口右邊轉。福華嚎着：“哎呦難得是我的類型，我都還沒看夠......”

江然早走遠了，給遲東尚發短信定集合地點，還強調別去太鬧的地方盡量。 遲東尚收到比他預想出來早的江然的短信。高興的回複沒問題，他有數，太吵了還沒辦法說話。

江然心一震，想不起來說什麽好，一會兒想到什麽就立馬回複，越低調越好......

遲東尚在那頭，一手拿着手機翻閱短信一遍一遍的看，然後笑起來，手背擋笑止不住笑意。

公車上還是有姑娘忍不住多看兩眼少年，看少年的散發出的與衆不同的氣息，看少年一眼望去不知想什麽的神情，少年回看一眼，姑娘們趕緊回避自己的視線和臉。少年當錯覺，又轉回頭看窗外。

因為還早，遲東尚說他選去的那個地方還沒開門，而且剛開門氣氛也不足夠，遲一些在剛剛好的時候再進去。先吃點晚餐再說。然後給江然指明了個地點，問江然找的到嗎，細細講了去的路線。江然說能找到。

因為在公車上發短信，過了數站，江然坐到了公車靠後位置的座位，江然挨着窗戶減少短信被人瞥見的幾率。也為了不現出各種情緒，而壓抑着。讓自己看起來發短信很普通，不痛不癢。

可外人看來，那少年故意時不時蹙眉頭的模樣和他的那件襯衫，使他看起來那麽的美好。

下了車轉，江然鼓起腮幫然後吹氣......憋的別扭。也順便順順氣息。讓自己待會兒看起來中氣足些。

按短信上遲東尚說的路标，北邊再北邊，然後轉彎.....到了某個景物坐标處停下。那就是遲東尚會再那等他來的地點。

江然站在景物标志物旁邊，四周瞭望着。給遲東尚打電話，說：“我到了，不想發短信了，你到了沒有？”

遲東尚說：“噓。我就你的附近，我差點沒認出你來，待會再說。看你能不能發現我。”

江然還拿着電話，那頭挂了。于是江然仰起頭來轉圈環視四周，江然以為遲東尚一定不會再平地，如果是他的話出場的方式不會和上一次重複，也許吧。 其實江然是懶得找了，覺得自己傻傻去找還沒找到的話會被笑話的吧，而且他想知道，遲東尚會怎麽出現順便做什麽？

江然開始默數秒數，第十五秒。一只胳膊大力的攬過來，伴随着重量和溫度。遲東尚從身後上前攬住江然。“ 走吧！ 去我家。”

江然與遲東尚離得很近，遲東尚有胳膊擱在江然肩上，而且遲東尚有意壓了點力氣在江然身上。走着走着就傾斜了，然後正一些，過會兒又傾斜過去，如此循環。

江然不削，哼一聲：“就騙我去你家吃飯？你會做飯？”

遲東尚看向遠方，大無謂的說：“不會！”

江然嗤鼻，“那你讓我吃空氣啊。”

遲東尚嘿嘿笑，臉朝向江然，然後右胳膊加點力攬江然樓的更緊了：“那倒不是！反正不會讓你餓着的。”

兩人一點都不扭捏，江然用走胳膊肘搗遲東尚，遲東尚往外躲一點，右手依舊攬着人不放。江然被慣力帶過去，瞪眼罵遲東尚，遲東尚罵不還口，打不還手。只是偶爾加一把勁兒摟江然，摟完了再保持距離，胳膊輕松的搭在江然肩上。

路上的兩人從後面看就像親密的好兄弟，友誼深厚。

江然覺得遲東尚雖挨的較近，卻很自然灑脫像熟了很久的朋友一樣，如果自己顧慮多了反而不正常。于是他就那樣被遲東尚搭着，任樹木一顆顆經過落在他們後頭。

江然：“你重力都壓我肩上了，你是不覺得沉哦？”

遲東尚和江然兩人走的有點慢，而且有過頭的局勢，過了路口一大截遲東尚才裝作恍然大悟，剛剛忙着說話走過了，于是兩人松開手轉回頭往路口走，向正确的方向行動。

這下子是江然的胳膊搭在遲東尚的脖子上，還咯咯的壞笑着：“叫你壓的那麽舒服，換你來試試，看看脖子會不會累！”

遲東尚硬着嘴：“沒感覺呀，我身體壯，結實。跟你不一樣。”

江然運氣，因為遲東尚比他高半頭左右，遲東尚壓他的時候，要比自己現在這樣搭胳膊在他肩上要來的舒服多了。賭氣哪怕自己費事點，也要殺殺他的氣勢。

江然将胳膊再往遲東尚肩上搭遠些，然後提上身将重力壓在遲東尚的身上，勢要壓的遲東尚脖子擡不起來。

也許是後脖頸上力量增加了遲東尚不大言不慚了，江然扯出一抹笑，陰着臉問他：“是不是滋味很好受呀。你剛剛就是每隔一會就這樣壓我的，一報還一報而已。”

遲東尚聲音高揚：“誰說累了！ 誰個說自己嫌累了？你就這樣一路摟着我，我也不介意！”

江然罵罵咧咧說遲東尚十足的是個愛騙的棍子。其實就是裝風度。就不信你平常都像表面那麽淡定，你肯定心裏想的都煩死了，這些人真煩呀。快點走開，還你清淨......我說的對不對。

遲東尚保持似笑似不笑的面容，不說話不反對，江然半天沒聽到遲東尚回擊。也默默無聲了。也不故意把力氣幾乎都壓在他肩上了，胳膊稍微搭點上去意思意思，然後遲東尚終于脖頸後面的壓力少了得到解放。擡起他的頭。

見遲東尚擡頭，江然聲音小到幾乎聽不見，“看什麽呢......呆子。”

江然也揚臉去看遲東尚看的方位，并沒有發現什麽。遲東尚突然把右手抽出來從後面攬上江然的肩膀。這下子就變成了兩個互相打着肩走路了。

江然發現了用左手捶遲東尚的肩膀骨頭，遲東尚抿嘴笑不漏齒眼光前邊路上亂溜，用自己的右手手指捏一捏江然的右肩膀鎖骨下側.......酸又酥的感覺從遲東尚拇指按壓的位置散開來。

到了遲東尚的口中所說的‘家’中，進了門關上防盜門。江然心裏自言自語，遲東尚的家比要比自己想象的簡單，也是小區樓，也是單元住戶，每棟樓都對對相應隔着豐富的綠化帶，幹淨公共設施還未有斑駁痕跡。應該是樓房建起來沒有多久的年頭。

江然換鞋，遲東尚拿出拖鞋都是一個碼數的都是他的，江然故意趁着彎腰時機往鞋櫃子裏上下掃視一圈，遲東尚已經穿了一雙拖鞋進去了。

江然看見男士拖鞋有一雙藍色的偏小，應該不是遲東尚自己穿的；除了江然要穿的這雙和遲東尚腳上的一雙，鞋櫃裏還有一雙女士窄小很多的綠色拖鞋。

江然走進客廳沒有亂走只是站着觀察這個家的房間，牆上是藝術系的牆紙，燈是昏黃可以調色的小型複古手工吊燈。桌子還是小沙發都裝扮擺放的格外有氣氛格調。 也沒有其他顯著的多人居住的痕跡，其實屋子裏還有一些地方比較空曠，看起來像是尚未裝扮完畢。

江然看見遲東尚在曬臺取東西，就依着門邊邊看邊走過去。遲東尚見江然跟來了就對他笑，其實遲東尚在取晾曬的毛巾。江然發現玻璃帶窗簾的曬臺，窗戶像是臨時接上去完全沒有搭配的上意境的意思，曬臺上的還擺着一個小木桌子，木桌邊也還有些零散小部件堆放物。

遲東尚的衣服晾曬的位置并不是很顯眼，對于江然将腦袋湊裏看的位置來說的相對較靠裏。江然說：“你的曬臺挺大的。”

遲東尚說：“你也看到了除了客廳，其他地方還有許多未完善的部分。我不急着弄這些，想到好的主意了再去買來或自己設計加工，當然也有一些自己搞不定的叫師傅來，我站在旁邊看着弄。主要的地方已經好了，不耽誤我住。”

江然還想進去參觀更多，雖然知道尚未完成，他想試試站在玻璃曬臺前看外面風景是什麽感受。 他移動腳步往裏走。

遲東尚臨時把搜集來的小玩意和随地擺放的雜志撿起來放到一邊，衣服集中在東邊，遲東尚在西邊。 江然從遲東尚身邊經過看到高架上遲東尚的已經快晾幹的兩套衣服，還有男性內褲.......有點尴尬。 趕緊莫過頭。

手持窗簾，江然往下往外望。遲東尚已經要離開曬臺了：“很失望吧，這裏并不高，外面也看不到什麽風景只能看到對面的高樓。看完了就來這邊吧，我帶你參觀替他房間......”

拖鞋聲一步步印着走出去，江然把窗簾拉倒原來的位置。往屋裏去的時候又瞥見遲東尚的衣服，衣架和熨鬥一應俱全，他的曬臺和附近面積這麽大應該是房屋空間有割舍出來合二唯一的。

由于遲東尚并未在進門後多注視江然，自己動手着，然後配着解說和江然好奇哪個的時候就說關于那個物品的小故事給他聽。 江然也就放的開來，不怎麽會覺得尴尬了。

臉上的紅稍微退去了。遲東尚家的廚房整體色調偏暗，因為是比較耐髒的顏色，水臺是黑色大理石。鍋鏟只有兩三套，簡單的早飯晚飯綽綽有餘了，但是超過三個人就不太容易了。而且遲東尚說過他不會做飯。看樣子還是會做一點的。

江然要方便的時候進去衛生間，從裏面反鎖門。沖洗完畢也清洗幹淨手，打量着這個衛生間，瓷磚上竟然有不少顏色鮮豔的卡通圖案，不像是貼在表面的。鏡子很大很清晰就是了，可以想象遲東尚每天都可以盡情的在鏡子面前陶醉于自己的造型了......還好沒有□□的浴盆讓人想入非非。三角區的那個白色浴房冬天洗澡應該不會冷了。

遲東尚在廚房接聽電話的聲音傳到江然耳邊，隐隐約約，由于聲音不是很大，說話的情緒也不高只能感覺是在和誰說話。

等通話聲結束了，江然喊了一聲：“遲東尚，你有擦手的毛巾嗎？”

遲東尚回應最靠門邊的那一條。

出來的江然走進在遲東尚身旁，問他準備什麽。遲東尚哦了一聲回頭告訴他：“韓愈有事不能來了，他要陪菁菁去參加外地一個什麽活動去了。當他的護花使者。 就我們倆了。 我現在打算用微波爐打配好料的烤雞。”

江然嘀咕：“怎麽就剩我跟你了.....那怎麽玩? ”

遲東尚帶着一次性手套還在調整雞肉，悠悠的說着：“就剩下我跟你也沒什麽，改成兩人餐很簡單。你要是不想去酒吧了，就待在我這陪我吃飯，聊天看書聽歌都可以。”

江然臉看向客廳，想着現在如果想走，是不是很沒有禮貌，會不會過分了。但是留下來的話，就成了兩人單獨相處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