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不能倚玉偎香

第26章 （生日禮物下）

江然：“你确定這是你妹？這種背包旅行客的感覺，還是短發.......”

王平：“是啊。你沒看出來嗎？算了這是我妹只要我認得出來就好了。哥哥來付錢！”

王采迪：“ 笨蛋阿平，本姑娘、不、本少年已經給司機付過了！ 幫我拿背包就行。”

然後江然就看着王平屁颠屁颠的一臉賤兮兮的跟司機說謝謝，然後拿着妹妹遞出來的背包猛地手往下墜後迅速提上來，一使勁兒背到肩背上，“采迪你這包裏裝的什麽沉的跟炸彈似得。”

身穿黑色肥大男女同款t恤的采迪拿捏着老哥遞過去的手跟老佛爺駕到似的從出租車走出來。江然以看奇葩的姿勢看着面前這兩人。出租車揚長而去，王平回看江然：“你剛剛喊我說的什麽？”

江然切了一下，這兄妹倆個看起來很不正常的樣子真的不太想帶過去參加宴會。诶。不過既然王平又提了，那他就說吧：“是這樣的目前情況，我有朋友請我吃飯，慶祝我的生日禮物。我們關系比較鐵，而且正好你妹來了今天也是她的生日，巧合那就變成巧上加巧。你們兄妹倆個去的話剛剛好夠對方容許我帶去的人數。”

王平恍然大悟：“哦。是遲東尚啊。”

江然驚：“你什麽時候變聰明了.......”

采迪昂頭打量江然，手指指人，側頭問自家哥哥：“阿平，他是誰。”

王平趕緊笑着把自家妹子伸出去的二拇指給包起來然後将其放下去，他可不想影響到江然的心情，這家夥傲的要死說不準對自家妹子的不爽回頭來都轉移到他身上。“和我一塊來接你，不是室友就是朋友咯！ 他叫江然，今天也是他的生日。”

江然微微笑，微微笑，微微笑.......

王平湊到自家妹子耳邊小聲惬語：“快叫“江然哥哥”，叫了能蹭飯而且很豐盛.....”

采迪推開王平的臉：“啊？我又不是來蹭飯的，我就是來看你沒有妹妹的生活是怎麽樣的。是不是需要我一次補足你離開妹妹空虛的情感！ 彌補我對你的歉意！ 哥哥呀！”

王平眨眼再眨眼。江然扶額嘆了一口氣，到旁邊樹下扶着樹幹打電話。

等江然跟遲東尚通完電話明确确定酒家位置，和一些客氣的話再回頭見兄妹二人已經像商量好了對策一樣的，面部表情統一而詭異的站的筆直。“江然哥哥好，多謝你平時作為寝室長照顧我家蠢哥哥。以後請你繼續用力管教他，因為我的生日禮物關系導致你失去本該有你的禮物，采迪在這表示抱歉。 還有，江然哥我們去哪裏吃！”

這下是王平學江然的動作開始扶額。“我剛剛不是這麽說的。”

采迪一臉天真：“哥哥我是照你的說，後面我就加了一點創意，就一點點，一點而已。”

江然打手勢給王平看。王平叫上自己妹子開始回宿舍。他們三人計劃是這樣的：到了宿舍樓防止宿管大叔眼尖看到或者有嘴巴賤的發現告密，王平低領着包一如平常的走進去，采迪将t恤整理的更肥大一些劉海壓低保持距離跟着走進去，江然第三個善後。視覺上減少奇怪的沖擊感。

三人鬼鬼祟祟的就這樣進了男生宿舍，成功進入樓層走道後王平就恢複以往的德行哈着阿恰在前面走。江然走在采迪的後頭，采迪自然是充滿好奇的觀察路過前後左右的人，碰到有那間男生寝室門打開着裏面的環境衛生亂七八糟的，采迪就一臉嫌棄的：“哎呦。真亂入不了眼。”

碰到有正對着門口換褲子而門沒關嚴實的采迪好奇的歪頭去看，王平就刷的往後一把拉住妹子直走叨念：“不要看！ 害眼！”

江然對王平這種哥哥式的極度護妹方式亮起來了黃燈，到自家寝室門口江然想開鎖見有門縫，就晃蕩那麽一推，大門大開！

面對忽然徹底亮開的寝室口和出現的三人，原本哼着小調唱起了小情歌一邊發騷一邊脫去衣服亮着大膀子和兩咪咪的猴子，不在意的輕聲哼。“王平算了，江然你再也不看着點輕開門，吓我一條差點沒站穩。”

采迪腦袋湊到站在門口堵着視線的江然和王平兩人中間，從肩對肩的镂空處直線向屋內人投向掃視視線，“哦。那個人褲子沒拉拉鏈。”

猴子輕飄飄淡然然：“這有什麽稀奇的，要進來快進來。”再猛地才發現什麽！回頭眼睛睜大了看雖然是短發但是.......“哪來的女人！”即刻渾身不自在的東扭西扭。

采迪推開一左一右石化兩人，閑情逸致的大搖大擺走進去，挑了一個她看起來覺得最整潔的下鋪坐上去，支着兩胳膊往後靠，“這宿舍挺幹淨的嗎，江然哥打掃的挺好的。好評。”

反應過來的江然和王平兩人迅速進屋，一人趕緊關門插插銷，一人直線過去拖着猴子往衛生間帶，一推，然後衛生間門用力一關。擊掌，然後忽略衛生間裏的人的嚎叫：“我的衣服！ 喂把我的上衣拿給我.....” 王平和江然坐在采迪對面。

江然：“ 啊，你妹妹真是不得了啊，這麽坦然不懼的面對醜陋的男性身體居然表現如此平靜。”

王平：“過獎過獎。我這家兄也吃驚不少，不知道緊緊是我出外地上了大二的這兩年妹妹居然變成了這樣。江兄見諒啊見諒。”

衛生間等着換才買的帥氣衣服繼續赴會小曼去進行兩人愛的甜蜜約會的猴子，想出去又顧忌有女孩在出入不得的嚎叫：“王平你個畜生說誰的身體醜陋了！ 哪裏醜了？話說我要趕着第二次約會幫我把床上那件紐扣襯衫拿給我！”

“是灰色還帶着标牌的那個嗎。”

“啊，對！對對！拿給我......”

猴子聽腳步接近人影竄動，心裏想着拿了衣服就破口大罵，挺胸把門拉開。 “哝。你的衣服。”

猴子僵硬的從面無表情的采迪手裏接過襯衫，超速關門。震得門又是一響。

江然像是從這一切中已經摸尋到了什麽，忽略重點，唠叨着：“猴子你關門力氣輕一點，要是門震壞了罰款你自己掏腰包。”

王平像是對這一切不敢相信又喪失了勇氣，此時默默的抱着欄杆垂頭不語。

猴子換好了衣服後出來手忙腳亂的把自己的舊衣服抱成一團扔進衛生間的盆裏，鑰匙錢包手機都裝進新買的男士提包裏，操着行頭就要走，丢下一句：“我去約會晚上遲回來！” 無人理。到了門邊嘀咕一句：“我是屬于小曼的只可以給小曼看.......”

王平撿起一脫鞋向門口砸去！ 猴子一打彎啊就沒影了。拖鞋越線砸到了對面門上，對面屋裏一人叫喚：“誰啊? ”

對面的采迪坐過來跟江然一個水平線，腦袋一致向弓腰挪步蹲着身去撿拖鞋回來的王平看齊。

看王平平安無事的往屋裏來，江然回頭看采迪：“你的短發真的假的？光澤度太亮了。”

“好眼光，不愧是哥哥電話裏說的潔癖又嚴謹的寝室長。這個是假發，逼真吧？我戴的也很有技術吧。不仔細看和沒有腦子的人都看不出來。”

王平見兩人默默的聊起了天沒有膈應，反而替兩人高興，江然呢漸漸的跟人相處變得主動開朗起來雖然現在是挑對象分情況。采迪呢，雖然以前只黏他或對他撒嬌對別的男生一律黑臉，現在看起來也好像和她自己嘴裏說的一樣已經能平常對話了的說。倍感欣慰。

提醒兩人：“采迪你也參觀夠了吧，寝室除了哥哥平常有五個人你已經見到兩個，其他三個一個平時跟不存在似的，另外兩個一個戴眼鏡斯文的一個瘦瘦白白的人挺逗得；你見不見無所謂。”“江然，遲東尚跟你說幾點來着，我們可以提前準備準備了.......”

然後采迪被自家哥哥下命令，不準偷看不準開門老老實實坐在床鋪上等。 江然跟王平輪流到衛生間更換衣服。

要上路出發前采迪總算打開她那和衣服一樣黑的運動背包，從裏拿出各種奇怪的零食玩意兒往哥哥的鋪上放。還往聊天中問到的江然的上鋪往投大碗裝的水果果凍。

江然善後鎖門，王平摟着采迪的肩膀下樓：“哎呀不用給我帶吃的，我自己都能買到，買不到了放暑假回家再吃也沒關系。”采迪回答：“不是啊。你看我的包都輕了很多。” 王平：“.......”

三人衣冠整齊面帶喜慶的如時到電話裏約定的地方，在<香港97VIPFashion>門口附近小停。路上江然臨時進去一個百貨店稍了心意的給有緣同一天誕生又同是室友的妹妹采迪，買了一樣禮物。王平拒絕說自己給采迪買過了不用他出費，江然依舊邁步進去說反正有緣來了一塊吃飯那我也一塊給她送件禮物，你妹妹差不多就是我妹妹。

王平這才沒攔着，不過他堅決選擇了價格一般适合一般消費的購物區鎖定了範圍，才放開妹妹采迪的手跟她說：你悠着點。采迪也機靈的挑一個價格适中适合哥哥室友兼朋友的範圍應該有的尺度裏選自己看的合眼緣的禮物。後來到約定地點。

三人往裏走感想不一，江然為其怪異并不押韻的餐廳名字而點評，王平與采迪不愧是一個媽生的第一反應的表情幾乎完全一樣，而後王平疑問實在：“中餐廳，西餐廳都有，從中間分化地走的時候跟換地方似得。看上去裝修的挺豪華，就不知道味道到底怎樣了。” 采迪的疑問就比較奇葩：“那魚缸的魚搭配的不對，還有這裏的服務生不夠範兒表情沒有XXXX裏的服務意識強，多來點美女小帥哥養眼就好了.......”

哥哥與妹妹一路小聲啰嗦，江然看到動身來接應他的人了，用拳頭抵嘴咳嗽，兩兄妹沒反應，江然側臉怒小聲呵斥：“消停吧大哥大姐！到位置了。” 兩兄妹立馬變臉十分矜持的和江然面對遲東尚的邀請入位置。

五個人在遲東尚的計劃內，韓愈依舊用他那害死人不償命的笑來迷惑世人。包括依然幾次會面出游口頭上過過招的江然，還包括只打過一次招呼以及他旁邊站了個不男不女性別暫時未明的王平，韓愈給初次見面的人的感覺始終都是美男養眼的朦胧感。

江然很自然的坐遲東尚的正對面，兩人互相同一刻面對面微笑的時候默契衍生出一種奇妙的氣氛。雖然很短暫就別移了。

因為到這桌前采迪瞥見聚餐的商務座坐上兩排西裝翩翩的人，上去服務的美女表情明顯與外面小衆情侶學生少人的餐桌接待服務員有差異，這排場性質消費水平不一樣還能服務員的派遣也不一樣？采迪小妹妹依舊在坐下以後腦袋還轉着想象。

韓愈打了個響指，采迪擡頭情形立馬乖乖女俯身，在江然的介紹下，對着對面的人順序問候到：“東尚哥哥你好，韓愈哥哥你好.......”回過頭來應了氣氛麻木似的微笑：“江然哥好，阿平好.....”

江然抿嘴笑兒，遲東尚雖然看旁人但每回都要抽空視線停留在江然臉上幾秒。于是他也跟着不出聲的淺笑。王平撇嘴：“怎麽到我這就直呼名還是小名，連哥都不喊了？”

采迪對王平做鬼臉，“啊嗚！ 就不喊你氣死你，以前喊過那麽多遍少這一便又怎樣。”王平伸手掐采迪的小酒窩呼着你這野丫頭讓哥的臉往哪兒隔，就因為一見人就這樣哥的形象才一直負數，兩人悄悄比劃較量。

韓愈托腮，“你是女生？采迪妹妹？”

江然想起來解釋：“是這樣的，今天下午接電話的時候正好我跟王平去接他的妹妹，采迪是來看他哥哥的，正好今天也是王平妹妹的出生日期，就想着一塊慶祝來了。”

遲東尚看一眼采迪說：“沒關系。不過......她喜歡中性打扮嗎? ” 采迪回應：“不是！ 我是為了混進阿平的男生宿舍。今天來給你們添麻煩了，我就跟着來湊數的，你們可以不用理我，你們帥哥聊你們的吃你們，我就負責欣賞就行。”

王平瞪一眼采迪，采迪聳肩收斂坐正。韓愈也接話：“而且衣服很肥大幾乎看不到胸了。”江然也前傾越過王平看同一水平就座的采迪，“會不會本來就看不到啊。剛剛都忘了讓她在商場換裝就這樣來了。”

遲東尚輕輕伸手縷江然伸頭時露出的路上頭發被風吹落上去的小蒲公英，動作自然娴熟。江然表現的也很坦然。然後韓愈和遲東尚開始着想點餐的事宜，服務生站在一旁捧着奉上菜單。長方形的桌子上偏裏的采迪還拽着王平的領子嗷嗚着他們對她性騷擾.......

在幾人讨論下決定主要一人點一份果木牛排，搭配同樣好評在外的榴蓮酥、蘿蔔炖牛腩、南瓜果酥、藍莓山藥泥、石窩蝦滑、幹鍋茶香幹之類的。飲料點了奶品和果汁，不用說這都是針對采迪妹妹和嗜愛甜食的江然。

而當桌的服務生美女不知是否是因為桌上有着極品帥哥的緣故，格外親切且笑容頗多。點完餐後邁着女人味十足的步伐經典走姿離去。采迪笑嘻嘻的瞅着大言不慚等人走遠了才眨着眼說：“看那妞見了你們嗲的走路屁股都翹着扭起來了。”

韓愈大笑。王平無語看上空天花頂。

點了不少，江然擔心吃不完浪費，遲東尚表示一年才過一次生日難得放松享受一會不用在意。韓愈還打趣，遲東尚一出言驷馬難追，知心好朋友之間遲東尚很大方你應該習慣了。連王平也不甘寂寞插嘴，對江然說重點是萬一吃不完可以打包帶走。

江然看看衆人聽便各言，值得惬意一笑，對請客的主人遲東尚深切表達謝意，恭敬不如從命。

四男一女，就餐期間其樂融融，餐廳大體比較講究和高檔，商務和公司聚餐也在這家餐廳常有，所以總體就餐環境比較安靜舒适。

他們五人只有在牛排上來時，針對王平和江然兩個糾結了半天要哪只手那刀子那只手那叉子的問題争議和故意使壞不說讓其猜測上，發出動靜笑聲連連。江然不看別人自己在腦海裏搜索了一陣子也摸對了姿勢開吃。 王平是左手換過來右手換過去，看着他對面的韓愈的姿勢照做還是拿反了，連妹妹采迪愛玩愛瘋都知道怎麽拿，采迪去教王平，王平嫌讓妹妹教丢人讓她小聲點。江然毒舌的插嘴，你已經丢過了人。

遲東尚和江然以及韓愈點的牛排均為五分熟，采迪跟着要五分熟，王平還是替他選了七分熟，自己選了九分熟。采迪嘲笑王平，王平尴尬過一次也就不在乎了，說我寧願說出實話也不要死要面子活受罪了。

這頓飯對江然來說，心裏很高興很欣慰，雖然表面不說太多也有別的朋友在不能多表達，但是遲東尚替他點的還是指點他先吃哪樣再吃哪樣配着吃，江然都不懷疑的照做并且做出贊許的回應。

韓愈負責轉移王平及其妹妹的注意為竹馬遲東尚創造局勢，和酷愛新玩法的采迪天南聊到地北，哥哥總是在揭妹妹的短，妹妹總是在被揭短後講訴哥哥的糗事。韓愈會好奇采迪放給他看的cospary團友參加的比賽照片和自己出演的角色相冊圖片。對此，王平對妹妹既愛折騰扮角色又偏偏愛就着一米七的身高去辦成男人調戲萌妹的行為感嘆不已，憂慮無比。時不時插嘴，采迪你這樣怎麽會有男生有勇氣和你告白喲！

這時候條件反射的江然和遲東尚都心虛不是一愣的表情一閃而過就是眼光往旁邊看。當然韓愈也意識到了這點，美男就是美男經驗就是充足。總體來說大家今晚這一桌還是十分和諧美好的俊男配着女扮男裝的靓女，佳肴配着環境，度過了這場生日宴會。

餐閉，韓愈送上他的那份禮物果不出江然意料果然是從他自己熱愛的品牌服裝店裏，給他挑選的一套衣服。韓愈在江然出口傷人之前制止他：“放心，是符合你自身的氣質和條件的風格，不會太刻意的引人注目，也有稍微與衆不同的韻味。這套很适合你，包括東尚也很贊同我的看法。我看人很準的，眼光也是。”

江然兩手接過韓愈遞過來的服裝袋，有壓力感的附言：“你喜歡的東西應該不會便宜，首先我感謝你在我生日這一天給我挑選适合我的禮物，你平常很少搭理男人只顧和女人探讨學術的個性下還來真不容易。其次來點正式的話吧，韓愈，收到你的禮物我很高興。希望你我不會再像第一次見面那樣子對踩鞋。”

遲東尚：“......”

王平：“......”

采迪：“.......? ”

韓愈的表情在聽江然表達這一大竄語言的過程中先是微笑，然後是莫名其妙，再然是欣慰，最後是無語。他清了清嗓門：“ 那既然合好了，來個和平的擁抱撒。”

韓愈的懷抱一張開，雙手已展翅，表情已生動。在餐廳之外的路口，王平也突然被氣氛感染神情對自家妹子說：“咱們也來個擁抱吧，異地分割的兄妹之愛呀！” 然後一股子情深深雨蒙蒙的泡泡好像伸上天空，王平和他家妹子十足二貨投入小跑着撞入了彼此的懷抱。

遲東尚畢竟沒見過這種場面，一向表現合體魅力又收斂的紳士帥哥咳嗽了一聲。 于是江然忽略韓愈那展開的兩只胳膊，只象征性的上前握了握他的爪子。然後閃開站到遲東尚那一邊。

韓愈回眸：“就這樣沒了？”

遲東尚替江然答：“沒了。”

王平事後說要送妹妹到這邊本地阿姨家過夜，便先與大家一一告別。走的時候小丫頭才終于拿掉假發松掉夾子，散開披肩的長發，露出一個女孩才該有的清秀笑容認認真真的跟原地三人一一告別。

一場晚飯已過，賬單是遲東尚刷卡支付的，一套品牌衣服是韓愈送的，走時還不忘了提醒江然自己下午在宿舍跟他提過的那個禮物—— 當跑腿的給江然使喚一個月的勞動型禮物，是王平這個深度妹控。

路燈下江然深呼吸神情已經很放松了，王平和采迪早已沒了身影。這時韓愈提出，“這星期周末我們去酒吧玩玩吧？”的想法，甚至江然都一口爽快的答應下來。只是附帶一句：“如果宿舍那邊沒意外的話就去。”

韓愈一副同情無比的模樣感嘆吶還是不住校不受限制舒服啦。遲東尚用胳膊戳韓愈，韓愈伸了伸懶腰告別：“我再出去玩會，我先走一步了。再見！”

剩下遲東尚與江然兩人，繁華熱鬧路段此時人還很多，江然與遲東尚兩人散着步，平行而走，說說小話面面相觑又是一笑。不說話的時候也不會太尴尬，只是偶爾側臉看對方的時候發現對方正好看着自己時，江然會露出一種類似苦笑的笑容然後說，“你很奇怪。”

遲東尚就會接他的話：“哪裏奇怪。”轉回視線看路看車看地面。當遲東尚發現江然再偷看他的時候會笑的格外傻氣：“你也好奇怪。”

江然受不了這種話題，走進推遲東尚一把，遲東尚晃晃颠颠的假裝站不穩說：“你要是把我推跌倒了，我賴到你身上你就脫不了幹系了。”

遲東尚再笑江然就不理他，自顧自加快速度走前面，嘀咕：“我想揍人。”

遲東尚也不急，就順着江然，在後面看他的身影。可能在他的背後看他，江然才不會很介意吧。

前面的江然每隔一段路程就回頭望一眼，沒走一會就往後看人在不在。遲東尚看他回頭找自己還在不在的時候就嘿嘿的笑。江然說你笑屁呀。 遲東尚開玩笑，笑你呢。 江然一生氣回頭就做樣舉拳頭要揍他：你說誰是屁呢，找欠吧你是！

遲東尚張開右手包住江然的拳頭，江然掙脫一下對方沒松手，再稍微往後移胳膊，遲東尚的手掌還是包着他的拳頭，并不像布包着石頭那麽完全，大半拳頭被包住。他們忽然停住了。

江然小聲：“別鬧，有人。” 遲東尚唏噓：“又沒做什麽，就是外人看起來我們像是要打起來。”

一時誰也不說話了，江然盯着自己的拳頭被對方的手掌包裹着，微微用點力，他覺得手心癢癢的，心裏也癢癢的。遲東尚垂着眼簾視線滑過對方的眼對方的鼻子對方的下巴，還有對方的嘴唇。受着蠱惑，他再往前一步離江然更近，江然覺得呼吸都快要變得禁止了。

突然一聲車鳴，江然如夢初醒，疾雷不及塞耳之勢狠狠抽手，瞪了遲東尚一眼，脫離了遲東尚的掌控，背過身重新大步獨走。看吧，只要想掙脫還是掙脫的掉的。 江然的怒氣不僅是因為對方的舉動，也是由于自己的猶豫。總覺得這樣下去，很多東西就會開始變亂，他以往建立起的堡壘和鐵塔，秩序與堅硬就會引起波及，地基會受到震動。

“前面轉彎就會有車站，我坐公車回去還能趕上門禁。你不用送了。我一個大男人會被笑的。你回去吧，今天，我很開心.......謝謝你。東尚。”

前面的他都沒有回頭，遲東尚向四周遙望，然後快步小跑上前拉住江然的手。江然原本以為遲東尚只是要說些什麽，沒再掙脫。但遲東尚拉他往陰暗處走，“先別走，我還沒把最後的生日禮物送給你。”

當江然看着剛剛那個表情很認真某頭鎖很深的人拉着他就走，他只是帶着請求的聲音始終背着頭說：“就差這一樣東西，我想讓你遇見我的今年的生日能過的完整.......”江然有點酸的感覺。一丁點兒。

兩人都停下來，遲東尚從兜裏掏出不知何時就準備好放進去的咖啡色的盒子，鄭重的打開江然的手心放上去。小小的一個盒子，遲東尚卻放的很小心。江然不敢看遲東尚，有些東西是很危險的，比如眼神。

他聽着遲東尚在耳邊喃喃而語：“好好裝好，收好，安置好。等你想打開了再打開。”江然緊握手固住盒子的瞬間，遲東尚松開手，還像以往一樣的兄弟一樣好哥們的方式捶他的肩膀，開朗的說着說：“高興的都傻了忘反應了，咯咯，好了，我就送到你這裏了！ 你去車站吧遲了沒車。”

江然一路走，過馬路踏上車站站臺，面對馬路看着左右都不看對面，等到他猶豫着猶豫着想要去看時，馬路對面遲東尚卻已消失。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