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攝政王2
楚恒蹲在屋頂上, 看到裏面之人交-纏的身影,臉上布滿了嘲諷的笑。
難怪王若蘭對原主忽近忽遠,原來她心中早已經沒有原主, 只是把原主當成一顆鞏固地位的棋子,利用原主對她的感情,讓原主幫她掃清一切障礙, 他們母子好坐穩至高無上的地位。
原來早在不知什麽時候一切都變了, 只有原主還傻傻的站在原地等着王若蘭, 以為王若蘭對他還有情意,帶着滿懷的憧憬和希冀, 付出了他的一切,到頭來, 落得竹籃打水一場空的下場。
原主落得那般下場都是他活該, 只是他不該害了諸葛心那個無辜之人。
這一世,他絕不會再讓諸葛心受到傷害, 他一定要好好護住諸葛心母子。
年少情深, 身不由已是嗎?
楚恒冷笑一聲,飛身落到地面,饒到長寧宮門口, 大步走了進去。
“王爺怎麽又回來了?”
與之前不同, 此時王若蘭的寝殿外守着她的兩個心腹宮女, 翠荷、玉荷,兩人見他去而複反, 驚了一跳,趕緊向前行禮,實則是故意攔下他。
楚恒一眼就看穿她們的目的,并沒有停下步子, 而是道:“有件至關重要的事情忘記和太後說了,本王自個兒進去,你們不用通報了。”
翠荷玉荷聞言對視一眼,皆露了驚恐之色,現在太後和餘公子在裏面,要是被攝政王知道了還得了?
但兩人也知道攔不住楚恒,起身就要朝殿內大喊,想以此提醒太後,只是她們還沒出聲,就被楚恒點了啞穴,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了。
“你們退下,本王和太後商議要事,不可打擾。”楚恒說完,大步向前,推門進了殿內。
翠荷玉荷急得都要哭了,一直張着嘴巴在說着什麽,可是一絲聲音也發不出來,只得也急步跟了進去。
楚恒進了寝殿,徑直往內殿去了,原主本就是練武之人,步子比一般人要輕,加之楚恒故意放輕腳步,又加之床上兩人正在激烈大戰中,因此,楚恒到了床邊,兩人也沒有發現。
“太後,小人讓你滿意嗎?”少年郎帶着喘息的詢問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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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意,哀家……滿意……極了……唔……”王若蘭一邊承受着巨大的幸福,一邊斷斷續續的回應着。
“那小人以後就留在太後身邊伺候太後好嗎?太後就不要再找攝政王了。”
“他如何跟你比得?你、你是哀家……心尖尖上、上的人。”
“太後,您說攝政王只是你鞏固朝局的棋子,是真的嗎?小人怎麽覺得你對攝政王還舊情未了?”
“哀家對她已無半絲情意,只是不得已才與他周旋,等日後皇上長大成人,能親政了,哀家自是不會再理會他,你放心,哀家心裏只有你一個,你年輕俊逸,又會伺候哀家,哀家早就離不開你了。”
“太後……”少年郎的聲音又變得炙熱多情起來。
王若蘭已經得到滿足,但見他這般迷戀她,心裏一陣得意,又直湧出情-欲來,她翻身摟住少年郎,準備自己主動,卻在這時,見到床邊站了個人。
她以為自己眼花了,定眼看去,确确實實是站了個人。
一個十分熟悉的身影。
是楚恒。
王若蘭心頭打了個突,猛的推開還在她身上肆意的少年郎,跪在床上,撂開帳幔去确認,當清楚看到外面站着的是楚恒時,驚得一個不穩,跌坐在床上。
“太後,您怎麽了?是不是人家伺候得不好,太後生氣了?”少年郎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被王若蘭推開,無比哀怨委屈的爬到王若蘭身邊,想要摟住她,視線一掃,看到了床邊站着的楚恒,驚得大叫一聲,僵在了那裏。
王若蘭在他的尖叫聲中回過神,抓起被子蓋住□□的身子,趕緊用混亂不堪的腦子思索着法子。
少年郎整個人都吓傻了,好半響才回了點魂,顫抖着喊道:“攝、攝政王……”
“蘭兒,你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楚恒已經醞釀好了情緒,此時一臉的震驚、憤怒、不解以及痛苦。
多種情緒混合之下,他的臉色如同要下雨的天空一般,陰沉極了。
王若蘭張了張嘴,卻什麽話也說不出來,“我、我……”
“是我錯了,我以為我們年少情深,被迫分開,你有諸多無奈,但心中始終是愛着我的,可是現在我才知道,你對我早已沒了情意,你只是把我當成你鞏固地位和權勢的工具,難怪這些年來,我每每提起要娶你,你都不願意,難怪你老是對我忽冷忽熱,若即若離,原來你心裏早就沒有我了!”
“可我還傻傻的以為,你是想與我在一起的,所以這麽多年來,我一直努力的為了你變得強大,一直為你付出一切,我不知道,到頭來,竟是一場笑話!”
“王若蘭,你騙得本王好苦!”楚恒雙眼通紅,身上散發着伶俐的氣息,如同一只受了傷炸毛的野獸。
王若蘭很了解他,他這樣就是怒到了極至,她急道:“阿恒,你聽我解釋,不是這樣的,他只是我寂寞之時消遣的玩物罷了,我心中只有你。”
“你們剛剛的話本王都聽到了,王若蘭,你還想騙本王嗎?”楚恒怒問。
王若蘭辯解道:“阿恒,剛剛我不過是随口胡說的,當不得真,你相信我,我心中真的只有你,我只是、只是……”她努力想着借口,想到諸葛心,她趕緊道:“我只是嫉妒你和諸葛心,所以才心中不痛快,想以此引起你的在意和重視。”
說到這,她顧不得自己沒穿衣衫,掀了被子下床,走到他面前伸手要拉他。
楚恒一臉厭惡的躲開她的手,視線只落在她那張絕美而又虛僞的臉上。
她裝得可真好,原主竟然一點也沒看出來,她是在騙他。
“阿恒,你說過的,你不會嫌棄我,現在,你是嫌棄我了嗎?”王若蘭見他一臉厭惡的躲開自己,像是受了打擊一般,悲痛問。
楚恒冷笑,“之前不嫌棄你是因為你是迫不得已,可如今,本王親眼看到你們……你覺得本王還能待你如初嗎?”
他轉過身不再看的臉,寒心道:“既然你早已對本王無意,從此以後,本王不會再糾纏于你。”
他說完,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
見他背影絕決,王若蘭覺得從此都要失去他的幫扶了,好像撐起的天都塌了,一個不穩跌坐在地,一臉慌亂。
怎麽辦?現在兒子才十歲,根本無力掌控朝局,要是楚恒不再幫他們母子,他們孤兒寡母的,如何鎮壓得住朝中動蕩的勢力?
諸葛景的那些個兄弟、兒子,全在虎視眈眈的盯着他們,她絕不能失去楚恒。
她該怎麽辦?要怎麽樣做才能挽回楚恒的心?
在一旁驚呆了的翠荷玉荷在楚恒離開後才回過神來,跑過去拿起衣衫裹住王若蘭。
兩人說不了話,只能着急的跪在一旁,什麽也不敢做。
“太後,怎麽辦?”這時,少年郎也總算回過神來,随意穿了件衣衫,跪到王若蘭身邊問。
王若蘭看向他年輕俊逸的臉,此刻是半點愛意也沒了,只覺得厭惡到了極致,都是這個男人害了她,要不是他幾番引誘,她也不至于白日宣淫,被楚恒撞個正着。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禍端,不必再留。
她眸子陰狠的看了翠荷一眼。
翠荷自幼跟着她,自是十分了解她,領會她的意思,起身去取了把匕首過來。
少年郎看到匕首,臉色就變了,“太後,您、您要做什麽?”
“失了攝政王,哀家這個太後也就做不成了,現在只有你的性命才能挽回攝政王的心,你口口聲聲說愛哀家,哀家相信,你願意把你的性命交給哀家一用的,對嗎?”王若蘭陰冷問。
少年郎臉白如紙,驚得說不出話來。
“你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哀家會念着你的好的。”王若蘭說完,拔出匕首狠狠刺進了他的胸口。
劇烈的痛意襲來,少年郎這才從震驚中回神,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刺進胸口的匕首,喉嚨一陣血腥,他忍不住吐出一口口血來,他痛苦不堪的指着王若蘭,“你好狠……”
話未說完,瞪大雙眼斷了氣。
王若蘭松開手,撿起地上的衣衫一邊擦手一邊朝低着頭跪在一旁的翠荷玉荷道:“把他的頭砍下來,送去給攝政王,就說哀家知錯了,讓攝政王看着多年情份,原諒哀家這一次。”
“可是太後,攝政王他會原諒您嗎?”翠荷擔憂問。
剛剛看攝政王那神情,十分痛心疾首,也十分絕決,直覺告訴她,這次攝政王不會輕易原諒太後了。
王若蘭将擦完血的衣衫扔在地上,擡手撫上臉,自信道:“他會的,他愛了哀家十幾年,這份情已經深入骨髓,不可能說斷就斷,一切照哀家的吩咐去做就行。”
“是,太後。”
楚恒離開寧安宮後,就直接往宮門口去了。
“王爺,皇上請您去一趟禦書房,有國事商議。”江鳴見他要出宮,并不是去禦書房,趕緊禀道。
主子這是怎麽了?一身的怒氣,難道又和太後鬧矛盾了?
他并沒有太過在意,因為主子和太後這些年都是這樣過來的,有時候恩愛不已,如同夫妻一般,有時候又不知因何鬧起來,每次主子和太後鬧了矛盾就是這副樣子。
他已經習以為常。
楚恒冷聲道:“以後朝政之事,本王一概不再插手,讓皇上自行處置便是。”
“王爺?”江鳴吃了一驚。
皇上才十歲,王爺這是要讓他親政?
不應該啊,就算皇上願意,主子也不會輕易放權才是,難道是在說氣話?
楚恒步子越走越快,“以後皇上再傳本王,你便如此回絕便是。”
江鳴還是覺得自家王爺不是真的要放權,而是因為太生氣在說氣話,又或者是故意這樣說,好讓太後服軟。
他暗暗嘆息一聲,王爺和太後真是一對冤家,王爺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出得宮,楚恒徑直就回了攝政王府,回君蘭院後,立即讓人擡水,他要沐浴更衣。
他身上沾染上了王若蘭的氣息,他覺得惡心。
不但要沐浴更衣,還要多洗幾遍眼睛,他現在還覺得眼睛辣得厲害。
從頭到尾洗了一遍,又裏裏外外換上幹淨的衣衫,楚恒這才覺得舒服了,帶着江鳴往萃心院去了。
萃心院中,諸葛心還在睡覺,呂嬷嬷和丹佩在外間繡花的繡花,納鞋墊的納鞋墊,守着諸葛心。
外面的二等丫頭通報楚恒來了時,兩人都吃了一驚,驚過後又喜,喜過後又布上擔憂。
不知道楚恒這個時候過來,是來看公主還是找公主麻煩。
兩人打開門,讓楚恒進來,心中七上八下的,十分不安。
“王爺,大夫說公主動了胎氣,要好生靜養,此時還在休息,要不,等公主醒了,奴婢再去請王爺過來?”呂嬷嬷壯着膽子道。
楚恒看了她們緊張小心的神情一眼,道:“無妨,本王只是過來坐坐,去沏杯茶來,本王在外面坐一會兒。”
“是。”呂嬷嬷和丹佩對視一眼,皆安了心。
今天楚恒似乎不是來找公主麻煩的,否則,早就不管不顧的沖進去找公主了。
呂嬷嬷留在一旁伺候,丹佩趕緊出去沏茶。
待茶沏回來,楚恒道:“你們出去吧,本王想一個人靜一靜。”
呂嬷嬷和丹佩又有些不放心,要是公主醒了,不知他在此,說了什麽話惹他不快怎麽辦?
可是哪怕擔憂,她們也不敢違抗他的命令,恭敬應是,退了出去。
待她們離開,楚恒才站起身走進了內室。
站在床邊,他看着諸葛心,見她睡着了還擰着眉頭,雙手也緊緊拽着被子,似乎做了什麽可怕的夢。
楚恒又是疼惜又是生氣,原主這個畜牲,瞧把人吓成什麽樣了?
估計心理都有陰影了。
他沒有打擾她,輕步走出去,在外間的羅漢床上盤腿坐下,随手拿起桌上的書看了起來。
是佛經。
這些書都是諸葛心平日看的,竟然全是佛經。
這估計是她唯一能排解苦難的辦法了,可是原主是一個惡魔,一個連佛也渡不了的惡魔,這些佛經也改變不了她的心境和處境。
楚恒穿成過和尚,所以對佛經還是很熟悉的,也覺得有親切感,便一邊喝茶一邊看起來。
安靜的時光總是過得飛快,不知不覺,外面的天都黑了,丹佩進來掌燈時,見楚恒在窗下看書,看的還是公主平日看的佛經,不由得吃驚。
不過她覺得這是好事,楚恒要是接觸公主的東西也能從中了解公主一二,說不定會改變對公主的态度。
她行了禮,點好燈,就要退出去。
卻在這時,諸葛心醒了,在喚她。
她趕緊跑進去,扶起要起身的諸葛心,“公主,您醒了?”
“現在什麽時辰了?”諸葛心覺得自己這一覺好像睡了好久好久,見外面天都黑了,不由得問道。
丹佩回道:“已經酉時了。”
“這麽晚了。”諸葛柔覺得身上似乎有了勁,她想到孩子,本能的擡手撫上肚子,寶寶,你乖乖的待在母親肚子裏好好長大哦。
楚恒一走進來,就看到諸葛心這副母愛泛濫的柔和神情,不由得露了笑。
諸葛心聽到細微的腳步聲,以為是呂嬷嬷,轉頭看去,卻見是楚恒,頓時驚了一跳。
她是本能的一看到楚恒就害怕,這是條件反射,可見這兩年,原主帶給了她多大的陰影。
“本王只是來看看。”楚恒淡淡出聲。
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這樣的話,他是萬不能說的,就算他可以借孩子和王若蘭偷-情之事作出改變,也不能一下子改變太大,得慢慢來。
丹佩這才想起楚恒來,低聲提醒道:“公主別怕,王爺已經來了一下午了,一直在外面看書。”
他來了一下午,還在外面看書?
這怎麽可能?
諸葛心詫異萬分,這不像是他能做的事。
“你懷着孩子,就好好休息,本王回去了。”楚恒道。
他在這,她一定會不安心,只要确認她好好的,他就放心了。
諸葛心見他要走,張了張嘴想說什麽,還是沒有說出口,就那樣看着他離去。
“公主剛剛為何不留王爺用晚膳?”丹佩問。
她和呂嬷嬷已經吩咐小廚房準備了晚膳,就等公主醒了,讓公主和攝政王一起用膳,也好培養一下感情,可是公主卻把這麽好的機會給錯過了。
諸葛心苦笑道:“就算我開口,他也未必會願意,何必自取其辱?”
能像今天這樣好好說兩句話,她已經心滿意足了,也是楚恒作出了改變,她又如何能再奢求其它?
她對楚恒已經沒有別的要求,只要能平平靜靜的過下去,她就知足了。
丹佩嘆息一聲,也是,今天楚恒沒有找公主的麻煩已經很難得了,要是公主開口留他用晚膳,惹惱他,又會回到從前,豈不是得不償失?
“公主,那奴婢伺候您用晚膳吧。”丹佩道。
諸葛心點點頭,“我确實是餓了。”
公主知道餓了是好事,近些日子來,公主吃不下睡不着,如今總算是有了好轉。
丹佩高興極了,走出去喚來呂嬷嬷伺候諸葛心沐浴更衣,她去傳膳。
楚恒走出屋子,就見得江鳴一臉沉重的站在外面。
江鳴自幼跟着原主,是原主最得力的心腹,跟着原主上個戰場出生入死,原主待他的情份也與旁人不同,江鳴也是穩重內斂的性子,少有露出這種凝重的神情。
楚恒有些奇怪,“發生了何事?”
要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江鳴不會是這樣的表情。
“王爺,太後讓人送來一樣東西。”江鳴沉聲道。
楚恒一邊走出萃心院一邊問:“什麽東西?”
“是一個人頭。”江鳴硬着頭皮道。
東西送來的時候,他并不知道是人頭,打開看了一下,險些沒吓個半死。
他也是上過戰場殺過敵的人,人頭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沒有預兆的情況下突然看到一個人頭,而且這個人頭還是太後送來的,足以讓人震驚。
寧安宮發生的事情他并不知道,所以不明白太後為什麽要給楚恒送人頭。
楚恒轉頭看向他,神情驚訝,人頭?王若蘭怎麽會給他送人頭?難道是……
“東西在哪?”
江鳴回道:“送去君蘭院了。”
楚恒帶着江鳴快速回了君蘭院。
江鳴讓人捧來一個木匣子,遞給了他。
楚恒接過,打開一看,見果然是與王若蘭在寝宮翻雲覆雨的那個少年郎,他猛的合上匣子,臉色沉了下來。
王若蘭這個女人果然心狠手辣!
這才多大一會兒功夫,就把自己口口聲聲說愛過的男人給砍了頭。
以王若蘭這般狠辣的心腸,原主只是出了‘意外’身亡,看來她已經對原主手下留情了。
王若蘭一定是想用這個人頭來挽回他的心,只是她一定也沒有料到,現在這具身體裏住的不是那個愛慘了她的原主,而是一個對她厭惡極了的人。
她這樣做不但不能改變他對她的态度和印象,只會讓他覺得她心狠手辣,心腸狠毒,更加反感罷了。
不過既然王若蘭自以為自己聰明,那他不妨再陪她玩玩,而且她那般算計諸葛心,讓諸葛心從天堂跌落地獄,他也要讓她嘗一嘗從高處摔下來是什麽滋味兒!
江鳴見主子臉色異常難看,趕緊向前接過人頭,讓下人拿了下去,硬着頭皮道:“主子,太後還讓人傳了話,說她知道錯了,希望主子看在多年情分上,原諒她這一次。”
“既然太後如此有誠意,那本王就再給她一次機會,江鳴你讓人去宮中傳話,就說人頭本王收下了。”楚恒端起茶喝了一口,道。
江鳴應下,滿腹疑惑的退了下去。
太後究竟做了什麽事?怎麽就到了送人頭求原諒的份上?
寧安宮,王若蘭正躺在貴妃榻上,覺得胸口陣陣發悶。
她一想到被楚恒撞破好事的一幕,就心頭發慌,希望那個人頭能夠起到作用才好。
“太後。”正在這時,翠荷匆匆進了殿來。
王若蘭直起身子問:“可是攝政王那有消息了。”
“回太後,正是,攝政王讓人傳話,說人頭他收下了。”翠荷回道。
王若蘭聞言松了口氣,他收下了人頭就表示原諒她了,不枉費她殺了最合心意的男寵。
不過楚恒只有一個,男寵卻有無數,損失一個男寵換回楚恒的心,值得。
想到這,她徹底舒了心,再問:“攝政王可還有別的話?”
“只有這一句,沒別的了。”翠荷回。
王若蘭又擰了眉,只有這一句,不應該啊,如果他真的原諒她了,不應該只說這一句話,難道是還在生氣?
罷了,等明日他進了宮,她再想辦法哄他開懷吧。
“太後,那寧安公主腹的孩子,我們還要下手嗎?”翠荷問。
王若蘭想了想,搖頭,“暫時不要動手。”
白天他可說了,要留下孩子,要是沒有被他撞破她和男寵的事,她興許還有幾分把握,就算違背他的意願除掉孩子楚恒也不會對她怎麽樣,但現在,她不确定了。
還是等些時日,恢複和楚恒的關系再說,反正孩子又不會馬上出生,不用急。
折騰了半日,又提心吊膽了半日,她實在疲累,随意用了些晚膳便睡下了。
萃心院也早早的熄了燈,孕婦總是比較容易疲累,雖然諸葛心白天睡了一整日,但用過晚膳又困乏了,便洗漱一番睡下。
呂嬷嬷和丹佩輪流守夜,仍舊是對諸葛心寸步不離。
楚恒用完晚飯,又獨自飲了盞茶,這才向下人詢問諸葛心的情況,下人說諸葛心睡下了後,他想了想,吩咐江鳴去辦一件事,然後也睡下了。
次日一早,楚恒起來,洗漱過後用了早膳,去了萃心院。
諸葛心睡飽了,也早早的起了來,但不敢輕易下床,便在床上用早膳。
“王爺。”正準備出去拿東西的丹佩見到他來,神情緊張的行禮。
裏間的諸葛心和呂嬷嬷也都緊張起來。
楚恒道:“我過來看看,公主起了嗎?”
“回王爺,公主起了,正在用早膳,王爺用過早膳了嗎?”丹佩問。
“用過了,你自去忙便是,本王不會久待。”說完進了裏間。
諸葛心正被呂嬷嬷扶着要起身,楚恒止了她的動作,“你且躺下,我只是過來看看,即刻就要走。”
呂嬷嬷便又扶諸葛心坐了回去。
楚恒看着她臉上還是有些蒼白,随口問:“身子如何?”
“好多了。”諸葛心輕聲答。
楚恒點點頭,“那便好,你懷了孩子,便好生養着,好好把孩子生下來。”
“我會的。”
楚恒也不好久待,這便要走。
諸葛心猶豫再三,還是叫住了他,“你是要進宮嗎?”
“嗯,有事?”楚恒轉頭問。
諸葛心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搖頭,“無事。”
“是不是想讓本王帶什麽東西?”楚恒猜測問。
原主對諸葛心毫不上心,所以也不了解她的心思,他不知道諸葛心這樣欲言又止是何意?
諸葛心點點頭,“萃心宮有一箱子布料,極其柔軟,我想拿出來給孩子做衣衫。”
萃心宮是諸葛心出嫁前住的宮殿,嫁人後,那宮殿就空置了下來,裏面的東西都沒有人動過。
“好,我出宮就順便帶出來。”楚恒看了她半響,應下。
諸葛心臉上浮現驚喜,他竟然沒有生氣,還答應了,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情,她心中又多了一絲希望。
他一定是看在腹中孩子的份上,才對她改變了态度,她果然沒猜錯,天下間的父母都是愛孩子的,楚恒也不例外。
楚恒走後,呂嬷嬷和丹佩都很高興。
“公主,王爺對您這麽好,奴婢可真高興。”丹佩喜道。
現在公主才剛懷上,王爺的态度就立即變了,要是以後生下孩子,王爺看在孩子的份上,就會對公主更好了。
她不求王爺有多愛公主,只希望公主不要再過以前那樣折磨屈辱的日子了。
呂嬷嬷也笑道:“是啊,公主一定要愛重自己,平安生下小公子,公主,您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不過是來了兩次沒有找她麻煩,還應了她一件事,就把她們高興成這樣了。
諸葛心覺得心酸不已,“對不起,是我沒用,讓你們跟着我受苦了。”
“公主說的哪裏話,只要公主能好好的,奴婢就是不要這條命也甘願,受點苦算得了什麽?”丹佩道。
再說了,她們再苦能苦得過公主嗎?真正受苦的是公主。
呂嬷嬷直點頭,“對,丹佩說得對,只要公主能過得幸福安樂,奴婢們就是死也甘願。”
“別說什麽死不死的,我們都要好好的活着。”諸葛心握住兩人的手道。
呂嬷嬷和丹佩也覺得說死不吉利,連忙應道:“是,公主。”
吃了早飯,呂嬷嬷和丹佩将床上的小桌子撤下去,讓諸葛心再睡一會兒,諸葛心不困,就把佛經拿過來看。
她撫摸着佛經,想象楚恒昨天晚上在外面看書的樣子,嘴角不由得噙了一抹笑,他竟然會看她的書。
“公主,大夫過來請脈。”正在這時,下人在外面禀報。
呂嬷嬷出去一看,見并不是昨天給公主看診的徐大夫,而是一個女大夫,心中疑惑,“徐大夫呢?怎麽不是徐大夫過來?”
“徐大夫今天意外跌進了荷花池,發了高熱,王爺怕他過了病氣,打發他走了,這是專治婦科的女大夫,陸雲陸大夫,王爺說,以後就讓她負責給公主安胎。”下人回道。
意外跌進了荷花池?
徐大夫年紀也不大,怎麽這麽不小心?
呂嬷嬷看了看面前的女大夫,不過三十出頭的樣子,長得白晰清秀,倒是十分面善,便道:“那就麻煩陸大夫了。”
“嬷嬷客氣了。”陸雲行了一禮。
呂嬷嬷見她态度恭敬,倒比徐大夫強些,心下又多了份好感,帶着她進了裏屋。
楚恒坐在進宮的馬車裏,問江鳴,“如何?”
“回王爺,徐大夫已經處置了,昨天晚上屬下也在府中也進行了徹底的清查,一些身份可疑的人都清除了,只留下了一些信得過的。”江鳴回。
昨天晚上王爺讓他清查府中上下,他忙碌了一晚上,總算是完成王爺的交待。
楚恒道:“寧可錯判,也絕不放過一個,本王要攝政王府以後是鐵板一塊,連針也紮不進去,你可明白?”
“屬下明白。”江鳴抱拳道。
王爺這是要整頓府中上下了,這可是好事,以前王爺對王府不甚在意,一心都在太後身上,有時候他都覺得王爺太過沒了自我,如今王爺做這樣的改變,他為王爺高興。
想來王爺也是極想要一個孩子的,所以知道公主懷孕後,就開始重視起來。
其實在他看來,公主要比太後好多了,公主為人和善,又真心在意王爺,王爺要是能和公主好好過日子,一定會很幸福。
只是這是主子的事,他就算再得主子器重也不能随意插手主子的私事。
江鳴雖然是在半夜整頓王府的,但消息還是傳到了王若蘭耳中,王若蘭每日一早起來都會聽人回禀攝政王府的事,今日卻遲遲沒有人來回禀,派人一打聽便知道了事情。
“我們在攝政王府的眼線全部被清除了?”王若蘭很是吃驚。
兩年多了,她安排在攝政王府的眼線都沒有出過事,突然怎麽會全部出事了?
翠荷回道:“是,太後,江鳴奉攝政王的命令,清查了王府上下,幾乎換掉了整個王府三分之二的下人,我們的人都在其中。”
“好端端的,攝政王為何要清查王府上下?”王若蘭問。
“聽說昨天晚上,攝政王遇刺了,攝政王大怒,這才下令清查王府。”
王若蘭擰眉,“遇刺?那他可有受傷?”
“今早上派去打聽的人來回,王爺并沒有受傷,已經進宮了。”
王若蘭立即道:“你去宮門口等着,他一進宮就請他過來說話。”
“是。”
翠荷走後,王若蘭暗自思索,楚恒是真的遇刺了,還是對她起了疑,所以找借口清理了她的眼線?
楚恒一進內宮,便見翠荷等在那,他冷笑一聲,王若蘭可真積極,他不動聲色的走過去。
“奴婢給攝政王請安。”翠荷恭敬朝他行禮。
楚恒負着手問:“何事?”
“太後請王爺去寧安宮說話。”
楚恒并沒有應,“昨日耽誤了許些朝政,本王得先去處理,你去回太後,本王忙完再去。”
翠荷驚訝,這還是攝政王第一次拒絕去見太後,她想說點什麽,但看到他那張略顯陰沉的臉,又只好作罷,應了聲是,離開了。
“王爺不去見太後嗎?”待人走後,江鳴疑惑問。
“不見。”楚恒只冷冷丢下兩個字,然後拂袖而去。
如今局勢變了,他不用再維持原主的人設追着王若蘭跑,現在,可不是王若蘭說了算,而是他說了算,他只管擡高姿态,等着王若蘭來讨好他求他就是了!
作者有話要說: 紅包紅包!感謝在2021-07-01 08:26:40~2021-07-02 08:14:3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情天若輕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安然于飛 8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