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中狀元後另娶他人的渣男9
“有喜了?!”
阮秀蕊整個人都驚住。
楚恒先是一驚, 而後大喜,剛剛他壓根沒往這方面想,所以連大夫都笑了他也沒猜到是阮秀蕊懷孕了, 真是當局者迷。
大夫開了些安胎藥,又囑咐了一些注意的事項,然後離開了。
楚恒抑制不住內心的喜悅, 坐到床邊握住阮秀蕊的手道:“蕊兒, 我們要當爹娘了, 我真的太高興了。”
“我也是,我肚子裏有個小生命了, 這種感覺真的好奇妙。”阮秀蕊已經從懷孕的震驚中回過神來,激動道。
沒想到這麽快就有孩子了, 豈不是過不了多久爹就會來京城了, 想到這,她更高興了。
楚恒給她蓋好被子, 柔聲道:“大夫說你太過勞累, 胎兒有些不穩,這段時日你一定好好休息。”
“相公,你放心吧, 我一定不會讓孩子有事的。”阮秀蕊這下是半點也沒有要下地的意思了。
這是她和楚恒的第一個孩子, 她一定不能讓孩子出事。
直到阮秀蕊睡着了, 楚恒才輕手輕腳的出門。
院子裏,林世君正坐在杏樹下下棋, 那棵杏樹幾個月前還是滿樹杏花,如今已經結了一樹果子,風一吹,果子兩兩相撞, 瞧着好不熱鬧。
“恭喜楚兄,喜事接二連三。”林世君見他出來,趕緊起身恭賀。
剛剛大夫離開的時候他問了一嘴,已經知道楚恒的娘子懷孕了。
楚恒回禮,“謝謝賢弟。”見他臉上有羨慕之色,他笑道:“賢弟年紀也不小了,該成家了。”
“不急,我爹娘的意思是待我金榜題名的時候再說。”林世君揚手請他坐下,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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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恒算了一下他的年紀,那時候他就到了弱冠之年,在古代,這個年紀還沒成親已經算晚了,不過只要他能考中進士,年紀大一點也沒事。
原文中,原主考中狀元那年已經二十三了,不還是被陸仁儒看中,娶了比他小六七歲的陸湘。
所以只要有才華有出息,就算年紀大了也能結一門好親事,确實不用着急。
林世君擺弄棋盤,笑問:“要不要來一局?”
“來。”
楚恒人逢喜事精神爽,要殺一盤才痛快,加之阮秀蕊在睡覺,他在這守着,等她醒了好能立即知曉。
林世君先落了一子,問:“此次回鄉可有見過我堂弟林華?”
“見過,我正打算和你說這事,他喜歡上了作畫,還特意拿他的畫作給我看了,畫得不錯,聽他的意思是,以後要專心學作畫,不讀書了。”楚恒在他旁邊落了一子,答道。
林世君就擰了眉,“我二叔對堂弟給予厚望,他要是知道堂弟有這個打算,非得氣死不可。”
這是林家的家事,楚恒不好多嘴,聽着便是。
林世君想了想,又嘆息一聲,“不過強扭的瓜不甜,要是華弟真的不喜讀書,也只能随他去了。”
“林家有賢弟這個會讀書的,想來你二叔也能想開。”楚恒安撫道。
林世君頓時覺得肩頭的責任更重了,都沒了下棋的心思,擱了棋子道:“要不楚兄還是給我看看這幾個月作的文章吧。”
要是三年後考不中一甲,他怎麽有臉面對林世族人?
下棋終究不是正經事,只能陶冶性情,不能助他考□□名。
楚恒自然樂意幫他,也擱了手中棋子,“好。”
林世君讓文房四寶回去拿了這幾個月作的文章過來,楚恒看過後誇道:“短短幾個月不見,賢弟的學問大有增進。”
林世君聞言微松了口氣,臉上露了輕松的笑,“還請楚兄指點一二。”
楚恒誇他不過是為了鼓勵,該指出來的不足之處一點也沒有留情的指了出來。
“我寫這幾處的時候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又想不明白問題出在哪裏,楚兄這樣一說我就明白了,我這就回去改。”林世君拿起文章就要走。
楚恒叫住他道:“林兄,我想買一兩個下人,能否幫我介紹個信得過的人伢?”
“買什麽下人,我從林家撥幾個給你用就是了。”林世君道。
楚恒感激他的好意,“林家的下人都是你們用慣了的,給了我們,你們用什麽?反正我們遲早也是要買的,總不能一直用你家的,這多不厚道。”
他手上還有不少銀子,買一兩個下人還是措措有餘。
林世君也知道借下人不是長久之計,他只是覺得新買的下人一時半會用不稱手,楚恒媳婦又剛懷上,正是用人之計,所以才提出要借下人,聽他這樣一說,也就打消了念頭,大不了暫時借個懂得生産之事的婆子過來幫忙。
“那行,我這就讓文房四寶去張羅。”
文房四寶的辦事效率真的很不錯,第二天就帶了一個人伢子來,楚恒說了自己的要求,當天下午,人伢子就把人帶了過來。
阮秀蕊起初聽說要買下人,還有些不大樂意,她覺得自己還不至于要用下人伺候的份上,她完全可以自己照顧自己。
但想到過兩日楚恒就要去翰林院上值,她一個人在家不覺得有什麽,楚恒會不放心,再說了,楚恒現在是從六品官職,家中要是沒個下人,傳出去也不大好,于是答應了。
人伢子帶了三男三女過來,都是十來歲的年紀。
楚恒挑了一個年輕靈活的少年,用作小厮,以後跑跑腿什麽的。
阮秀蕊挑了一個性子沉穩,手腳麻利的丫頭,以後家中一應家務都交給她了。
這兩人都是無家可歸的孤兒,沒有家人牽扯,會更效忠主家。
小厮名叫臨安,這個名字不錯,楚恒就沒給他改了。
丫頭的名字不大好聽,阮秀蕊給改了一個,叫春杏。
等人伢子走了,林世君又帶了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婆子過來,說是懂生産之事,讓她過來幫幫忙,等阮秀蕊生了再叫回去,這段時間也可以幫着調-教下人。
楚恒這次沒有拂了他的好意,把人留下了。
有了下人,楚恒就輕松多了,一些瑣碎的事情都有下人去做,他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做自己的事情。
林世君家的這個婆子姓方,人稱方婆子,方婆子幹活十分麻利,當日便帶着臨安和春杏把宅子上下打掃了一遍,事無巨細,做得十分妥貼,楚恒和阮秀蕊都很滿意。
她也是調-教下人的一把好手,不過幾日時間,臨安和春杏就被她調-教得有模有樣,規規懂禮的。
在家中休息了幾日,楚恒就去了翰林院報道,開始進入官場生涯。
餘城也留在了京城,他在朝考時考了第十名的好成績,被選中庶吉士,進了翰林院。
庶吉士雖是翰林院內的短期職位,卻為皇帝近臣,負責起草诏書,為皇帝講解經籍等事宜。
一般為期三年,期間由翰林內經驗豐富的官員教習,授以各種知識,三年後,在下次會試前進行考核,成績優異者留任翰林,授編修或檢讨,正式成為翰林,其他則被派往六部任主事、禦史;亦有派到各地方任官。
一句話,雖然是臨時官員,但要是做得好,也大有前途。
楚恒得知餘城成了庶吉士,很是高興,以後在京城又多了一位朋友了。
值得一提的是,孫志遠沒有被選中庶吉士,還被取消了進士功名。
楚恒聽餘城提起這事的時候,頗有些吃驚,孫志遠沒考上庶吉士并不意外,但也不至于被取消進士功名啊。
那日下值,餘城是這樣說的,“孫志遠因為自己沒被選上庶吉士,十分不滿,去酒樓喝酒,喝醉了後說了些不該說的話,傳到了負責朝考選拔庶吉士的官員耳中,那些官員一本參到了皇上面前,然後就……”
楚恒暗暗搖頭,這個孫志遠和耿良一樣,太會作死了,好好的進士功名都被作沒了。
他不同情孫志遠,這種自已作死的愚蠢之人有什麽好同情的?
“他可是離京了?”楚恒問。
餘城點頭,“在京城待了一段時間就回家鄉去了,起初他還不肯回去,不甘心來着,後來實在待不下去了,就收拾包袱走了。”
這也是楚恒為什麽要問他走了沒有的原因,以孫志遠的脾性,是不會輕易作罷的,他肯定會留在京城找機會翻身,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京城不比鄉遠小地方,這裏權貴多,老百姓都是有見識的人,慣會捧高踩低,他一個被取消功名的人,京城哪有他的容身之地?
不過孫志遠畫還是畫得不錯的,只要不再繼續作死,日子還是能過下去。
不相幹的人和事楚恒當閑話聽了就抛到腦後,安心過自己的日子。
因為阮秀蕊胎兒不穩的緣故,她不能出門,楚恒一下值回到家便在家陪她,偶爾會去指導一下林世君的功課,日子過得平靜且踏實。
轉眼過去一個月,這日楚恒下了值,正準備坐馬車回家,這時,被一個下人打扮的人給攔下了。
“楚大人,我家大人有一封帖子讓小人交給你。”
楚恒問:“不知你家大人是……”
“大學士陸仁儒陸大人。”下人回道。
楚恒有些吃驚,陸仁儒怎麽會給他下帖子?
心中雖然疑惑,他還是接過了帖子,陸仁儒要邀請他去陸家小坐,他想了想,讓車夫往陸家去了。
到了陸府門口,楚恒直接被請進了府中,引進了客廳。
剛坐下喝了半盞茶,陸仁儒就來了,他已經換下了官服,只着一襲暗色常服,看着少了幾分威嚴,多了幾分儒雅溫和。
楚恒起身行禮,“下官楚恒見過陸大學士。”
“楚大人不必多禮,請坐。”陸仁儒态度十分客氣。
楚恒起了身,并沒有落座,而是不解問:“不知大人叫下官過府有何吩咐?”
“楚大人不用緊張,老夫叫你過來并非政務,只是閑話幾句罷了。”陸仁儒和藹道。
楚恒更疑惑了,陸仁儒好端端的為什麽要叫他過來說話?他已經成親了,陸仁儒應該不會打他的主意才對,細看陸仁儒這神情,也沒有敵意。
他不明所以,只得先坐下來,看他究竟有什麽目的?
陸仁儒喝了口茶,道:“瓊林宴上,看楚
大人的一手丹青佳作,老夫極為欣賞,老夫年輕時候也是愛畫之人,一直想找機會請楚大人過府切磋畫技,可聽聞陸夫人初有孕,胎像不穩,怕楚大人脫不開身,這才拖到今日。”
原來是因為這個。
楚恒微微一笑,抱拳禮道:“下官多謝大人厚愛,聽聞大人年輕時一畫難求,是一代名儒,下官豈敢在大人面前班門弄斧?”
“楚大人過謙了,以楚大人的畫技,當下無人能出其右,今日請楚大人過來,也是因為手上得了幾幅佳作,想請你一同鑒賞,不知楚大人可願意與老夫一同賞畫?”
楚恒答道:“下官榮幸之至。”
陸仁儒笑着摸了摸胡須,命下人将畫拿上來,展開給楚恒觀看。
楚恒抱拳一禮,走向前,只看了一眼,就看出作畫之人的水平極佳,應在孫志遠的畫技之上。
眼前這幅畫是山水人家,遠遠一看,一眼看到的是山,近看之下,最先入眼的是人家,細細一看,印入眼簾的卻是屋前溪水邊上嬉水的少女。
作畫之人技藝高明,将少女畫得栩栩如生,連溪水也是生動如同在潺潺流動,與遠處靜止的天空、山林、房屋形成一靜一動的對比,妙極了。
加之畫作意境并不單一,反而是重重疊疊,互相交替,十分耐人尋味。
楚恒看完後立即誇道:“大人此畫極妙。”
“楚大人說說看,此畫妙在何處?”陸仁儒笑問。
楚恒便将之前看到的景象和心中的感受一一道出,最後指着山頭上将出不出的太陽誇道:“這太陽也畫得妙,将露不露,如同一個害羞的少女,雖只是半露,但光芒已然萬丈,大人您看,這所露的光芒影響到山林屋舍,那溪邊嘻戲的少女身上也正好有一束光芒,真真是妙哉。”
陸仁儒聽完他的話,開懷大笑,“楚大人慧眼如炬,竟将此畫意境看得毫無遺漏,老夫佩服。”
“陸大人謬贊了,敢問大人,此畫是何人所作?”
難道是陸仁儒自己畫的?
轉念又否認了這個猜測,這畫不大像陸仁儒的風格,倒像是個姑娘家所作。
陸仁儒摸了摸胡須,頗有些驕傲之色,“此話是老夫的小女兒所作。”
“大人的千金?”楚恒驚訝,“是三小姐嗎?”
他回想了一下原主的記憶,這才想起陸湘确實也是會作畫的,而且作得不錯,但原主對作畫并不感興趣,也不懂得欣賞陸湘的畫,因而剛剛看到這幅畫,一時間沒有聯想到陸湘身上。
再者,此時陸湘只是一個年僅十二歲的少女,他也沒想到她能作出這般意境深遠的畫來。
陸仁儒點頭,“正是。”
楚恒贊嘆,“三小姐年紀輕輕竟有如此畫技,真是難得。”
“跟楚大人比還是差遠了。”陸仁儒讓人收了畫,請楚恒坐下來喝茶,“小女稍算有幾分聰慧,老夫教導她多年,才有一幅能見人的畫作,比不得楚大人的天賦和聰慧。”
楚恒喝了口茶,道:“陸大人過謙了,以三小姐這個年紀,能作出這般好的畫來,已經算是天賦極佳。”
雖然畫作中也還有許多不足之處,但以她這個年紀能畫成這個樣子,已經很難得了。
“原來是陸大人親自教導出來的,難怪畫得如此好,果然是名師出高徒。”
陸仁儒擺擺手,含笑道:“不瞞楚大人,小女自看了楚大人的畫作後,欽慕不已,一直希望能得楚大人指點一二,不知楚大人可願賜教?”
楚恒這才明白,原來陸仁儒的真正目的在這,他笑道:“只要大人不嫌棄下官技藝淺薄,我願與三小姐一起切磋畫技。”
“楚大人畫技超絕,老夫佩服還來不及,又怎麽會嫌棄?小女要是知道楚大人願意指點她,定然十分歡喜,今日天色晚了,楚夫人又懷有身孕,楚大人必是要回去陪楚夫人,授課之事我們再另行安排時間,如何?”
楚恒抱拳一禮,“多謝陸大人體諒,但憑陸大人安排。”
陸仁儒又讓人捧出剛剛那幅畫,遞給楚恒,“這幅畫就當是小女答謝楚大人的謝禮,還請楚大人不要嫌棄才好。”
“如此佳作,下官得之有幸,謝過陸大人,三小姐。”楚恒沒有推卻,收下了畫。
楚恒走後,陸仁儒這才看向屏風後,笑道:“人已經走了,可以出來了。”
一道粉色身影從後面走出來,笑盈盈的向前一禮,“爹。”
“楚恒的話你都聽到了,這下高興了吧?”陸仁儒見女兒一臉欣喜,笑問。
陸湘點頭,“爹,這位楚大人當真好厲害,短時間內就将我這幅畫中的意境看了透徹,要知道之前爹看到我這幅畫的時候,也遺漏了一兩處呢。”
為了能讓楚恒收她為學生,她用了三個月時間來作這幅畫,這三個月來,她每日把自己關在屋裏作畫,吃不好睡不着,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不過皇天不負有心人,付出總算有了回報,楚恒答應收她為學生了。
“你誇他就誇他,何必拉貶你爹我呢?”陸仁儒不滿道。
陸湘拉着父親的胳膊撒嬌,“爹,女兒沒有拉貶你,在女兒心中,爹爹也很厲害。”
“只是沒有楚恒厲害是吧?”陸仁儒說出她的心裏話。
陸湘否認,“女兒沒說。”
雖然沒說出口,但就是這個意思。
陸仁儒嗔她一眼,道:“行了,我承認楚恒畫技比我精湛,我也為此高興,畢竟年輕人終歸才是朝廷的希望。”
“爹爹不愧是當朝一品大學士,心胸寬廣,有容人雅量。”陸湘趕緊誇道。
“少拍馬屁。”陸仁儒雖這樣說,但心裏還是美美的,加之解決了心頭一樁大事,他心情十分愉悅,沒和女兒計較,回房賞畫去了。
陸湘也去準備筆墨紙硯,就等着楚恒來給她上課了。
楚恒回到家時,阮秀蕊已經在院子裏等了許久,見他回來,趕緊迎向前,“相公,你回來了?”
“怎麽不在屋裏歇着?”楚恒緊張走過去扶住她問。
現在天越來越熱了,雖然太陽已經落山,但熱氣還沒有散去,熱氣籠罩在院子裏,悶得厲害,她胎兒雖然穩了,但也不能受這樣的暑氣。
阮秀蕊道:“我沒事,我就是擔心你出什麽事,所以心裏不安。”
“不是讓臨安回來送過消息了嗎?還有什麽好擔心的?”楚恒一邊扶着她進屋一邊道。
“那位陸大學士是當朝一品大官,他突然叫你前去,能不讓人擔心嗎?”
楚恒笑道:“別擔心了,他只是讓我去賞畫。”
扶着她進屋坐下,他把那幅畫拿出來,“蕊兒,你看,陸大人讓我賞的就是這幅畫作。”
阮秀蕊看了看畫,驚嘆,“畫得真好。”
她對畫作方面并不太懂,但之前看楚恒看得多了,也能辨別好壞。
“蕊兒可知這幅畫是誰所作?”
阮秀蕊想了想道:“聽聞這位陸大學士早年也酷愛作畫,難道是他所作?”
“非也,此畫是陸大人的千金所作。”
“陸小姐?哪個陸小姐?”
阮秀蕊之前聽臨安說楚恒被陸仁儒叫去後,就讓春杏去打聽了一下這個陸仁儒,知道陸家有三位小姐。
楚恒答道:“是陸家最小的那位三小姐。”
“相公,陸三小姐不是才十二嗎?竟能作出如此好的畫作?”阮秀蕊震驚。
楚恒點頭,“是啊,年僅十二,尚未及笄,便能作出這般精妙的畫作,實在是有天賦,所以陸大人提出讓我指點陸小姐作畫時,我一口便答應了。”
“陸大人讓你教陸小姐作畫?”阮秀蕊更是吃驚,“相公不是向來不願收學生的嗎?”
楚恒一邊将畫收起來,一邊道:“這樣的好苗子實在難得,而且是教作畫,不必那麽勞心勞力。”
阮秀蕊點點頭。
“蕊兒,沒有和你商量就答應此事,你可會怪我?”楚恒将畫交給臨安,讓他放到書房去,然後握住阮秀蕊的手問。
阮秀蕊笑道:“怎麽會怪你?你能收到這麽好的學生,我高興還來不及。”
聽說那位陸三小姐極為得陸大學士寵愛,陸家無子,陸大學士把她當成兒子一般栽培,如果相公成了她的老師,陸家一定會對相公有所幫扶,這對相公來說是好事,她當然不會反對。
“蕊兒,你真好。”楚恒心中感動,摟她入懷。
阮秀蕊道:“相公,我對你一無幫扶,二無助益,你不嫌棄我,還對我這麽好,我已經很滿足了。”
“怎麽沒幫扶沒助益?這些年若不是你細心照顧,我不可能有今日,而且現在你還懷着孩子,我不能替你受懷孕生産之苦,但我可以做一個貼心的丈夫,以後不可以再說這樣貶低自己的話,在我心中,你永遠是最好的。”楚恒揉揉她烏黑的長發道。
阮秀蕊笑着點頭,心裏又高興又甜蜜。
“楚兄竟然得陸大學士如此看重,小弟真的替你高興。”林世君聽聞事情後,驚喜道。
楚恒笑道:“陸大人不是看中我,是看中陸小姐。”
“看中陸小姐就是看中你呀,這沒差別。”
陸家可是京中的名門世族,雖然家族子嗣調零,到了陸仁儒這代更是只有三個女兒,可陸家在朝中的地位卻絲毫不受影響,陸家前面兩位小姐都是嫁得高門望族,姻親與姻親之間在朝中也是錯綜複雜。
多少人想攀附陸家,但陸仁儒向來只看才華不看身份,楚恒入得了陸仁儒的眼,就表明陸仁儒認可了楚恒的才華,雖然楚恒只是教陸三小姐作畫,但他想,陸仁儒多少一定會幫扶楚恒。
楚恒等于是攀附上了陸家這棵大樹,以後前程定然無憂。
林世君暗嘆,楚恒那宅子果然是旺他,好事一件接着一件。
不過他雖羨慕但不嫉妒,楚恒與他情同手足,楚恒好了他也能沾光,這是好事,他該高興。
次日,楚恒下了值就去了陸家,被陸仁儒親自帶去書房,與陸湘見了面。
年僅十二的少女,一襲粉衣,襯得肌膚如雪,粉嫩嬌俏。
記憶中,長大後的陸湘也是一等一的美人,而這時已可窺見幾分絕美姿色。
“小女陸湘見過楚大人。”陸湘巧笑嫣然,福身一禮。
楚恒回禮,“陸小姐。”
“楚大人,那邊便是老夫為你們準備出來作畫的地方,你看看可還滿意?”陸仁儒指了指書房一側問。
因為楚恒是男子,男女終究有別,不好單獨共處一室,他便将書房隔出一個位置來,以後他們上課的時候,他可以在書房看書,讓下人在一旁伺候着,這樣也就不會讓人說閑話了。
楚恒明白他的用意,笑道:“極好。”
“我昨晚上作了一幅畫,請楚大人指點。”陸湘已經迫不及待想讓他指點畫作了。
陸仁儒嗔道:“湘兒,還未拜師,不可無禮。”
既然楚恒已經答應下來,就應該規規矩矩行個拜師禮,這樣也能睹悠悠衆口。
陸湘吐了吐舌頭,端過丫頭遞來的茶,敬上,“老師,請喝茶。”
“陸大人,那下官就鬥膽托大了。”楚恒朝陸仁儒道。
在這個年代,如果男女之間冠上師生的身份,便不會惹來閑言碎語了,為了陸湘好,他也要頂着這個老師的名頭才行。
陸仁儒道:“理應如此。”
楚恒接過茶喝了。
上一世的陸湘怎麽也沒想到,這一世,她竟然拜曾經的丈夫做了老師吧?
陸仁儒又讓下人送上拜師禮,楚恒也收了。
禮畢,陸湘便急道:“老師,走吧。”
楚恒朝陸仁儒行了一禮,跟着陸湘走了過去。
桌上擺放着一幅畫,楚恒大致看過後,點出幾處優點,接着指出不足之處。
陸湘聽得十分認真,而且她是真的聰慧,一點就通,楚恒指出不足的地方,她立即鋪了畫紙重新畫了一幅,比之前的強了許多。
楚恒對這個學生很滿意,比教劉渝可輕松多了,聰明人教起來就是輕松。
上完課,兩人又研讨了一些畫作,楚恒這才離開。
陸湘親自将他送出院子,笑道:“還請老師不要嫌棄我這個蠢學生才是。”
“三小姐如此聰慧,能有你這個學生,也是我的幸事。”楚恒回道。
陸湘心中高興極了,“那我就回去作畫了,明天老師一過來就可以看到我作的新畫。”
“好。”楚恒應下,想了想,問:“對了,不知三小姐昨天那幅畫是如何作出來的?”
陸湘道:“不滿老師,那幅畫我畫了整整三個月,就是為了能得老師青睐,讓老師收我為學生,我可謂是絞盡腦汁,用盡所學才作出來的。”
楚恒贊嘆,“三小姐小小年紀有如此毅力,難怪能有今日才華,楚恒佩服。”
一個十來歲的姑娘家,能用整整三個月來作一幅畫,可見其毅力和決心有多強,這樣的人,将來一定能有所成。
這是一塊美玉,只要好好雕琢,就能成為世間至寶。
可惜在原文中,卻因為原主和耿良,早早的香消玉隕。
這一世,他一定不會再讓她重蹈覆轍,凄慘調零了。
“楚兄,聽說你成了陸三小姐的老師,恭喜你啊。”這日到了翰林院門口,遇到了餘城。
楚恒笑道:“你消息還挺靈通啊。”
“這事早就傳開了,楚兄,你不知道,我們這批新科進士有多羨慕你,陸家可是京中數一數二的名門望族,你入了陸家的眼,從此就平步青雲了。”餘城羨慕道。
楚恒見他一臉羨慕,想了想,問:“聽過扶不起來的阿鬥的故事嗎?”
“聽過啊,怎麽了?”餘城不解,他好好的怎麽會提到這上面來?
楚恒見他沒聽出他的意思,解釋,“這個典故告訴我們,如果一個人自身沒有才華和能力,就算有人幫扶也未必能成功,所以,羨慕別人不如強大自己,這樣将來才能把握機會,明白嗎?”
在這點上,林世君就做得極好,所以林世君最近的學問進步飛快,這也是聰明人的做法。
餘城點點頭,抱拳一揖,“受教了。”
楚恒也不管他是不是聽進去了,說完就進了翰林院,沒有被這件事情影響分毫,踏踏實實的做自己的事。
餘城是真的聽進去楚恒的話了,因為從此以後,他再也不和其它人一樣一味的羨慕別人,他把羨慕別人的時間用在強大自己身上,許多年後,當他成了一個大官的時候,很是感激楚恒今天對他說的這番話。
羨慕別人,不如強大自己。
日子忙碌且平靜的過去,不知不覺就到了阮秀蕊臨盆的日子。
這日,楚恒正在陸家指點陸湘的畫作,臨安激動進來禀報,“大人,春杏來傳話,夫人要生了。”
“什麽?”楚恒又驚又喜,要生了?
陸湘趕緊道:“老師您先回去,我這就讓人去請京中有名的穩婆。”
“多謝三小姐,家中已經請好穩婆,不必勞煩了,我先告辭。”楚恒說完就急急忙忙帶着臨安走了。
“小姐,我們還要幫陸夫人請穩婆嗎?”陸湘的婢女墨兒問。
陸湘道:“去請,等下我和穩婆一起過去。”
這些日子,她看出老師非常重視師母,生産是女子最最危險之事,要是師母出事,老師一定會悲痛萬分,她不能讓師母出事。
“是,小姐。”
楚恒回到家中,穩婆、方婆子、春杏,以及林家的好幾個下人都在進進出出的忙碌不堪,屋裏倒是很安靜,楚恒顧不得阻攔沖了進去,見阮秀蕊躺在床上,神情平靜,他問:“蕊兒,你怎麽樣了?”
“相公,你怎麽進來了?産房兇險,是不吉利之地,你趕緊出去,莫要影響了你。”阮秀蕊急忙推他。
楚恒握住她的手,沒有半點要走的意思,“我向來不在意這些,當初這宅子還說不吉利,我買下來不是一切順順利利,喜事不斷?蕊兒,你就別管這些了,你怎麽樣了?”
“只是見了紅,尚未發動,穩婆看了說還有一段時間,但要準備的東西都得早早準備起來。”阮秀蕊聽他這樣一說,也稍安了心,只得回道。
楚恒松了口氣,這便好,“那我在這陪着你,蕊兒,你別怕,有我在,你和孩子一定會平平安安的。”
“相公,我不怕,有你在,我什麽都不怕,我就是有些激動,馬上要和我們的孩子見面了。”阮秀蕊撫摸着肚子笑道。
臨近生産這一個多月,相公每天吃完晚飯就會陪她在院子裏散步,早上起來也會陪她走一圈,她覺得身子一點也不沉,她也很有力氣,她有信心,一定能平安生下孩子。
楚恒擡手撫上她高高的腹部,“我也很激動。”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阮秀蕊才開始發動,楚恒想留下來陪她,被穩婆毫不留情的趕了出去,好在林夫人進了産房幫忙,否則,他真不放心。
“楚兄不要着急,有穩婆和我娘在,不會有事的。”林世君在院子裏的桌子前喝茶,見楚恒走來走去一直沒停,出聲勸慰。
一旁的陸湘也道:“是啊,老師,我帶來的穩婆是京中出了名的好,只要經她接生的婦人,無一不母子平安,您就放心好了。”
林世君點頭,“陸三小姐說得對,有這麽厲害的穩婆在,你更是不用太過擔心。”
楚恒哪裏能不急,旁的事情他都有把握,唯獨婦人産子,他是一點忙也幫不上,而且還是在這樣醫療條件落後的古代,如何叫人放心?
阮秀蕊在屋子裏每喊一聲,他就心慌一分。
不行,得看看系統空間有什麽靈丹妙藥,要是實在是有什麽事,也能保住母子二人的性命。
楚恒正準備打開系統商城,屋裏便傳出阮秀蕊一聲大喊,緊接着一道孩提哄亮的哭聲傳出。
楚恒便是一愣。
林世君和陸湘激動出聲,“生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故事的內容不多了,最多兩章。我快點寫完,寫新的故事啊。感謝在2021-06-23 08:14:50~2021-06-24 07:59:3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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