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愛

第8章 章節

就開始，先拿一模試卷吧，看看哭包的分都丢在哪裏了，把失誤的、沒掌握牢的、完全不會的都挑出來，他的小男友得他負責教啊，別人都走開，只管孫曉涵一個就足夠了。

……

……

戴軒終于睡着了，夢裏都在給孫曉涵講題，孫曉涵靠在他懷裏，說：“戴軒你認真講好不好，不要總捏我的癢癢肉……”

十一

戴軒的戀愛經驗不能說不足，但是現在，他有種自己啥都不會的感覺。

不知道該怎麽對孫曉涵好，因為覺得怎麽都不夠。

有時候想想自己也還是學生，高中都沒畢業，沒有經濟能力，很多想做的事情都做不了，孫曉涵跟他簡直令人心疼！

孫曉涵拿筆戳戳他，“不許發呆，做題！”

戴軒看向身邊，他的小同桌哭包同志正嚴肅地盯着他，一臉的恨鐵不成鋼：“你又想什麽呢！”

“想以後怎麽養你。”戴軒手伸下去在人腿上捏了一把。

孫曉涵哼唧兩聲扭扭身子，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剛發下來的二模卷上面，小聲嘀咕道：“誰用你養，我才不用。”

戴軒點點頭，“我主外你主內，照這樣說其實是你養我——話說你會做飯嗎？算了算了還是我做吧，你管吃就行了。”

孫曉涵捏着卷子看向他，非常訝異地說：“可是我也會做飯啊！”

戴軒笑了，捏捏他的耳朵。

以前是孫曉涵總喜歡幻想未來，現在他塌下心學習了，換成戴軒整天做未來規劃。

比如化學題又出到尾氣裏的化學物質這種題，戴軒突然扭頭跟孫曉涵咬耳朵：“你說咱倆以後買輛啥車啊？你喜歡什麽樣的？我們要不要從現在開始攢錢。”

孫曉涵的思路特別容易被帶走，一聽就皺起臉思考，半晌說：“我也不太了解啊……但我喜歡大一點的。”

“哦……”戴軒眼珠一轉，湊過去說：“我也聽人說，下面那個呢，都喜歡大一點的。”

孫曉涵一開始沒聽明白，好奇問他：“什麽意思啊？”

戴軒趴桌子上低聲笑，孫曉涵看他笑突然就明白了，臉迅速紅了起來，氣得沖他瞪眼睛：“你什麽意思啊！”

“沒什麽意思沒什麽意思，這不說到這了嘛……”戴軒趕緊勾勾他的手哄哄，可是那種話題吧，對于少年們來說正是最神秘又新鮮的，一開腔就收不住，戴軒嘴一滑就又多了一句：“害羞什麽，以後總會有的，等你成年之後就……”

孫曉涵打他的手，“戴軒你思想這麽不健康你媽媽知道嗎！”

“然而我身體很健康，我爸媽知道，以後你也會知道。”戴軒覺得這個話題簡直可以無休無止地進行下去。

孫曉涵整個人都風中淩亂了，為什麽戴軒這麽不純潔！

……等等他們不是在說買車麽！

戴軒心情甚好地跟孫曉涵一起解決了一道難度系數五顆星的推斷題，自己又開始琢磨以後工作應該去哪個城市了。

以前覺得孫曉涵想太遠根本沒用，可是現在成了他，想得更遠更多。

一方面，他想讓孫曉涵放心。雖然未來有太多不确定，但唯一能确定的是，戴軒的未來已經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戴軒和孫曉涵的未來”。我會把你規劃到我的人生裏，你也把我放在了心上，我們誰也不能變卦。

另一方面，他也是為了自己。經歷了這些之後他感覺自己比以前成熟那麽一點了，有了孫曉涵之後責任感油然而生，這個愛哭的小男生是他的，哭包願意跟他，他就有責任愛護好他，不讓他難過不讓他受傷，更不能讓他因為自己流眼淚。所以考慮的長遠一點，就覺得未來更靠譜一點。

孫曉涵沒那麽喜歡哭了，主要是現在沒什麽惹他傷心的事，戴軒一點都不舍得說他，心甘情願地變着花樣地說好話逗他。孫曉涵都覺得不好意思了：我是小一點但我也沒小到學齡前的地步呀！

不過別的一時半刻也改不了，比如還是那麽心眼小愛計較，有時候被哄得飄飄然了，小嘴一扁，就要指控戴軒之前那點破事。

“我給你的東西你都随随便便給別人哦！”這是說那包可憐的紙巾。

“我錯了。”戴軒毫不遲疑認錯态度誠懇，舉手表态，“你打我吧，照臉打，別心疼。”

孫曉涵擡手打他手臂一下。

“孫曉涵你對我真好！”簡直不放過任何一個讨好哭包的機會。

有時候講着講着題，把筆一放，“戴軒，這道題我好像以前問過你……”

戴軒面不改色，寫步驟的手都不帶停的，“嗯，是問過。不過那次你是知識點沒記牢，這次是解題思路鑽了牛角尖，沒關系，問幾遍講幾遍，不帶含糊的。”

孫曉涵趴在桌子上，看戴軒的目光都要愧疚了。

不要這麽好吧！感覺特別過意不去，好像自己在欺負人一樣！孫曉涵想我這人怎麽這麽奇怪呢！

大家都在做卷子，沒人注意他們，戴軒又伸手掐了一把小腰，“別亂想了，做題啦，乖。”

孫曉涵咬着筆頭，認認真真寫完半道，終是沒忍住擡頭問，“你說心裏話，不許哄我……我是不是特別任性啊，會不會煩。”

戴軒沖他笑得很英俊，“不要把自己說的那麽好聽，還任性，你就是小心眼。”

“……”孫曉涵皺鼻子，此處應有生氣但是一生氣就坐實了自己确實是小心眼！

“可是呢，”戴軒湊近他，很認真地說：“我就喜歡你，任性還是不任性都喜歡，其實心眼小才好呢，這樣就只裝得下我一個人了。”

“嗚嗚，”孫曉涵感動得一塌糊塗，抓着他的袖子，“我改正！以後絕對好好說話，不随便發脾氣，生氣的時候就不說話。”

戴軒給萌的想把人摟在懷裏好好揉揉，“你要不要這麽可愛！”

孫曉涵繼續忏悔，“我上次還在氣頭上就給你回短信，我腦子發懵才那麽回的，我特別特別後悔！”

戴軒一下子想到了他說的那個短信，嗬，那可真是氣頭上，都氣得不想認他了。但他沒多說什麽，安慰地摟了哭包一把，“沒事，不怪你。那時候都怪我。”

“那我們都要改正！”孫曉涵開始抹淚，這次是被感動的。戴軒拉着他的手，“說起來，我真的要道歉了……”

孫曉涵疑惑地看着他。

戴軒臉上露出非常尴尬的表情，“曉涵我知道錯了。”所以你不要太生氣！

“到底什麽呀？”孫曉涵問。

“你給我的扣子，還記得嗎？上次我一着急……把它放到桌子上了，開學回來就，沒了。”戴軒說得小心翼翼，生怕孫曉涵不行他。

孫曉涵扁扁嘴，沒說話。

“曉涵曉涵？”

孫曉涵非常傲嬌地翻了他一眼，“可能被打掃的阿姨掃走了呗。”

“我對不起它！”戴軒趕緊說，然後又使出纏人大法，“你再給我一個東西，我好好留着……”

孫曉涵撲過去在他身上掐來掐去，“還給呢！才不給你，什麽都不給！”

戴軒技巧地躲來躲去，既要讓孫曉涵洩憤，又要防着他磕到碰到，旁邊可都是桌子邊凳子腳，金屬的！

“你倆……”後排的女生從複習題中擡起頭，瞪着茫然無神的眼睛幽幽控訴，“能消停會嗎。”

十二

忙綠的日子裏時間總是過得飛快，很快六月就到了。高考前一天，學校給他們放了假。

吃過晚飯，戴軒和孫曉涵在公園裏散步。

“像兩個老人，”孫曉涵突然說。對上戴軒疑惑的目光，他抿嘴一笑，“我爺爺奶奶就喜歡吃完飯在公園遛彎。”

戴軒讓他這麽一說也笑了，拉住他的手，“等我們老了也這樣，每天吃完飯就出來散步。”

孫曉涵垂下眼睛，心裏暖暖的，幸福地發脹。

天色越來越晚，孫曉涵媽媽叮囑過他早點回家睡覺。他拉着戴軒跑到小亭子裏坐下，拿出了一個小兔子挂墜。

“這個給你戴。”孫曉涵有些羞澀，“我出生那年爸爸買的。”

戴軒拿在手裏，生肖挂墜做得很是精巧，邊角有一點點磨，畢竟是跟了孫曉涵十六個年頭的東西。他笑了笑，又放回孫曉涵手中，“這個太有意義了，還是自己戴着比較合适。”

孫曉涵堅持要給他，“不行，我戴了你的玉，你就要戴我的兔子。”他給戴軒挂了上去，“這個有好運的，明天……考試加油！”

戴軒摸着那個小兔子，挂上去之後正好落在了心髒的位置。想想這是孫曉涵一心要給他的，就不再推辭，态度也變得鄭重起來。

“你也要加油。來，我跟你說。”戴軒讓他靠在自己肩膀上，慢慢說：“一會兒回去之後呢，先把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