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愛

第5章 章節

理精練挪到戴軒的位置上，彎着腰請教。

“不是說了嗎，見到這種類型的首先受力分析，要形成這種思想。”戴軒有些無奈地嘆口氣，拿出草稿紙給他畫圖，“說多少次了，怎麽總是記不住？”

孫曉涵抿着嘴兒不說話，戴軒敲敲紙，“說吧，有幾個力？”

“……三個？”孫曉涵不确定地說。他就是按三個力做的，但是總做不對。

“少一個，”戴軒給他看題幹，用筆在其中兩個字下面拖了一橫杠，“粗糙表面，怎麽審題的？”

“哦……”孫曉涵點頭，随即不好意思：又犯低級錯誤了……可是戴軒好兇！

果然，戴軒撇撇嘴，“再問這種題不給你講了。”

孫曉涵本來是站在他身邊彎着腰，講着講着就成了蹲在地上靠着他的腿，聞言擡頭鼓包子，“你之前說不管我問多少遍都給我講的。”

戴軒敲他的頭，“所以你就記不住，同樣的題來回問好幾遍。”

“我又不是故意的。”孫曉涵開始捏他褲子上的褶，還小心眼地掐他的腿。

“咳咳。”戴軒左右看看，沒有人注意他們，往前傾身趴在了桌子上，低頭沖孫曉涵笑，然後抓住他搗亂的手，說：“好了，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問我我就給你講，問多少遍講多少遍。”

“嗯。”孫曉涵覺得這像是一個承諾，開心了，可乖地應着，用手指撓戴軒手心。

“那每次講完，你也要自己想一想，把它想明白，聽話嗎？”

孫曉涵點頭保證，“嗯，聽話。”

高三的學習很緊張，孫曉涵為了提高成績埋頭苦讀，這一點戴軒都很佩服他，于是也端正态度認真學習，幾次檢測之後穩定在了年級的前五十，老師表示保持下去，上一個名牌沒有問題。

有種未來看得見的感覺，這時他想到了孫曉涵。孫曉涵的名次一直在進步，從三百名以外一路沖到了前一百，但是和戴軒還有一定的差距。

不說他們也都知道，報志願的時候兩三分就能拉開一個檔，他倆之間差了可不止一個兩三分。

戴軒對考在一起沒有太深的執念，孫曉涵又可愛又好玩，小男生不管哭起來還是笑起來都特別招人，除了愛哭之外，比那些拿他當炫耀資本的女生好了不知道多少，和孫曉涵在一起特別舒心。對于他的黏人呢，戴軒覺得就是小孩心性，第一次談戀愛甘之如饴所以瞻前顧後的，等他長大了成年了就不這麽想了。

學習累了，戴軒放下筆出去打球。學校為了表現讓學生勞逸結合的态度，在每棟教學樓下面都安置了幾個乒乓球臺，戴軒偶爾會下樓去PK一場，孫曉涵就在樓上扒着護欄觀賽，給他加油。

這次下面玩的是男女混雙PK，戴軒下去之後沒人跟他搭檔，就聽到樓上一個清脆的女聲：“組長我來幫你！”

戴軒一看，是他們組的一個女生，跟他是前後座，性格活潑但不太愛學習，倒是沒聽說過她會打乒乓球。“成啊，你快點下來，就差你了。”

女生很快跑下來，大大方方地說：“我技術不大行啊，要是輸了組長你可別怪我。”

戴軒給她拍子，說：“哪能怪你啊！”

孫曉涵出去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戴軒他們在下面打得風生水起。

“戴軒好帥啊啊啊啊！！”女生們都在看，邊看邊叫，完全hold不住。孫曉涵也在一邊看，看着看着就心塞了，托着腮幫子想：要不要學打乒乓球呢？

好想學啊這樣可以和戴軒一起玩，但是一天兩天學不會吧？還要寫作業……

并沒有因為戴軒和女生看上去超默契的樣子而不爽，真的沒有。

快上課了，一局也正好打完。女生長出了口氣對戴軒笑得很燦爛，“組長你太厲害了！”

“那是。”戴軒得意地一笑，從口袋裏摸出一包面巾紙遞給她，“給，擦擦汗吧。”

女生又是驚訝又是高興，“組長你真細心！”

孫曉涵看到了這一幕，抿了抿嘴唇回教室了。

不傷心不傷心，可是心裏總覺得難受——細心的才不是戴軒呢！有幾個男生會随身帶面巾紙哦？還不是他孫曉涵，每天都會在戴軒身上放上一包，怕他急用。結果呢，就這麽殷勤女生去了。

他這點小心情戴軒沒發現，畢竟他們不在一個組，雖然同班但也不可能每時每刻都黏在一起，除非交流問題的時候。孫曉涵自己生悶氣，一節課只聽進去了半節課，本來想下節課課間去找戴軒問題的，也賭氣不去了。戴軒不疑有他，正好那個女生也要問他題目，剛和人家配合贏了比賽，戴軒自然把這個女生歸入了“熟人/好朋友”一欄，非常熱心地給她講了一道又一道，從課間一直講到最後一節自習課上了十多分鐘。

孫曉涵偷偷回頭看過一次，然後就再也沒看過，自己趴在桌子上拿着筆亂畫。從後面看像是在做題，其實在自個偷着抹眼淚。

下課鈴響了，孫曉涵還趴着沒動。

八

等了好久也沒見戴軒過來找他，孫曉涵坐不住了，擡頭看了看，正好看到戴軒端着飯盒進門。

“喲，你沒睡呀？”戴軒把孫曉涵同桌的東西往旁邊一推，放下飯菜遞給他筷子，“那快吃飯吧。”

“你、你自己去的啊……”

戴軒看到了他眼睛下面的水痕，皺眉道：“又怎麽了？我不自己去怎麽辦，你一動不動的，叫你都買不上飯了。”

“哦，吃飯吧。”孫曉涵拿起饅頭，“晚飯我跟你去。”

飯後孫曉涵要在教室學習，戴軒留下來陪他，并起了幾把椅子躺下，頭枕在孫曉涵腿上睡覺。

孫曉涵心裏亂亂的，戴軒跟他親密，但有時候就是覺得戴軒不是他的，因為戴軒從來沒保證過什麽，而他也沒那臉做這種要求，只能在心裏憋着，都快憋出內傷了。

一段時間之後，孫曉涵覺得受不住了。

自從那次一起打球之後，那個女生和戴軒走得越來越近，讓孫曉涵開始心神不寧。

事情是這樣的，他們班有六個學習小組，每個小組前後兩排一共八個人。老師為了大家的視力考慮，讓他們每周調整一次座位，這樣所有人前、中、後三個位置都能坐到。

那個女生和戴軒同組，本來是前後座，可在某次調位之後變成了同桌，之後就總是同桌。

孫曉涵的危機感越來越強烈，要知道同桌這種生物最可怕了，同桌的你還記得嗎？那就是一個特殊的存在忘不了的存在啊！你跟誰一起讨論問題？跟誰一起躲在書本後面吐槽老師？跟誰一起趁着自習課不學習偷偷地畫格子下五子棋？那只有同桌有這個便利好嗎。

女生叫艾曉，人如其名特別喜歡笑，笑起來也很好看。同桌之後就經常問戴軒題目，戴軒自然不可能拒絕，時間長了越來越熟，有時候也跟她鬧一鬧。

孫曉涵要心塞死了，因為現在戴軒坐裏面，艾曉挨着過道，他要過去的話跟戴軒之間還隔着人！以前戴軒跟他說過的啊，不管坐到哪裏都會坐邊上，這樣方便孫曉涵來找他，結果竟然跟她同桌之後就變了！現在戴軒讓他有問題就喊一聲，換戴軒去他那裏講。可是不管怎麽樣，孫曉涵就覺得戴軒跟艾曉在一起的時間比跟他要多！

“你看看你，這個又錯了，說多少遍了有些無機物一定要記住，你不是不會，而是沒記住，所以推斷的時候想不起來。以後不要問這種沒水平的題了。”戴軒站在孫曉涵旁邊，不耐煩地說。

看吧！都不耐煩了！

孫曉涵把書收起來，大着膽子瞪了他一眼，“你給艾曉講題都很耐心的！還沖她笑！”

戴軒也是驚訝了，沒忍住笑了一聲，“說這話丢不丢人啊？你一個男生跟人家小姑娘吃醋了還？”

見孫曉涵眼睛難以置信地睜大，裏面有亮晶晶的東西浮現，戴軒警告般說：“你可別哭啊，這就上課了，一哭又聽不進去，到時候不會做題還不是得問我，耽誤時間。”

“我不問你就是了！”這話太刺激人了，孫曉涵受不了地叫了出來，哐哐當當把下節課的書本拿出來“啪”地一下在桌子上攤開，開始趕人，“就不耽誤你時間了！”

“行了行了，總這樣就不好了。好好聽課。”戴軒走了。

孫曉涵擡起頭，看到戴軒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他現在坐第二排），艾曉也正好和閨蜜一起回教室，看到戴軒在便歡呼一聲，“呀，組長！我正說呢！你昨天說好給我講題的。”

“什麽題？化學的我可沒心情講。”戴軒有些氣不順，勉強保持風度地笑道。

艾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