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不設底線
第60章不設底線
祝子瑜挂了電話,打車到華爾茲花園小區,進門和阮棠的外婆打了個招呼,“婆婆好,我是祝子瑜,阮棠的朋友,她讓我今晚來陪她住的。”
李亞芳起身給她拿了聽飲料,笑道:“小瑜長得真漂亮,我認得,是和我們棠棠一起上電視的小姑娘吧。”
“嗯嗯,謝謝婆婆,我去安慰一下阮棠哈。”
李亞芳道:“好的好的,你去吧,也好好勸勸棠棠,練琴被教授罵那是人家看得起她,多大人了還躲在房裏哭,羞不羞。”
祝子瑜開門進到房間,阮棠看到她就沖過去抱住,豆大的淚珠半挂,委屈道:“子瑜,你說他是不是有毛病。”
“哎喲別哭。”祝子瑜攬住她,安撫她,“對,聞景琛他不是人!”
阮棠聽着又不舍得了,撇撇嘴,“倒也不能這樣說。”
“......”
祝子瑜不禁感慨:“你們兩個真的好折騰,也沒辦法,聞大少沒愛過人,你的戀愛經驗也約等于零,所以他硬拉我哥去游冰泳,你扯我陪你睡覺,我們就是工具人。”
阮棠抹掉眼淚,“幹嘛呀,你不願意陪我睡。”
祝子瑜也受不得軟乎乎的閨蜜撒嬌,忙哄道:“願意願意。”
阮棠咻了咻通紅的鼻尖,趴回在她肩上,“子瑜,我想不通,他是介意我不同意複婚,還是不希望我出國,他發火發的莫名其妙,我不記得哪裏惹到他。”
“戀愛哪有不吵架的,再說聞景琛出了名的悶騷,他昨晚那樣發脾氣之後把你送過來,不正說明他還是很關心你呢。占有欲這種東西,和愛沒差啦,他怎麽就沒對林媛有占有欲呢,你不要鑽牛角尖嘛。”
祝子瑜伶牙俐齒地分析完,阮棠被她說的似乎不那麽難過了。
本質是他們之間沒揪出原則性的問題,昨晚各說各的,好似壓根不在同個頻率上。
Advertisement
兩人坐上了床,擠着同一只軟枕,頭靠頭地繼續說悄悄話,“阮棠,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我說出國的事。”
阮棠對于此事很堅定,“子瑜,你也看到我做了很久的準備,等贏了比試,我一定會出國,贏不了,我也會想別的辦法。”
“你的想法很對,總之任何男人都不該影響自己的事業和決定,倘若他足夠愛你,理應支持你的夢想,咱又不是做壞事。”
“可他明明先前很尊重我的意願。”阮棠靜下心來,想起回家的場景,“他毫無道理,我不理解,哄他都沒有用,我猜他肯定是在哪裏誤會我了,你了解他的脾氣,問了也不肯說。”
“哎,男人的心思真難猜。”
祝子瑜點了點頭附和,深有同感,“就是,男人的心思真難猜。”
“算了邊兒去,不猜了,阮棠,我給你講講我拍戲遇到的好玩的事吧,讓你散散心!”
“嗯!”
...
祝子瑜第二天沒有通告,閑的沒事陪阮棠去學校,去之前她沒想到會如此枯燥,加之阮棠一練琴就十分投入,她在微信通訊錄劃拉半天,找到了路黎。
不得不說,看男孩子們打籃球,的确是件賞心悅目的快樂事。
臨近中午,祝子瑜做了回大學生,在食堂打好飯等阮棠練完琴過來,左等右等人還不來,她只好和路黎先把自己的飯菜吃完,然後聊着天繼續等。
阮棠小跑過來坐下,抱歉道:“不好意思啊,葉師兄幫我練習合奏,有個調子我總弄不好,拖延了點時間。”
“沒關系。”路黎推過一瓶橘子汽水,“暖過的,請姐姐喝。”
“謝謝。”
他們都吃完了,阮棠在那默默吃飯,察覺兩個人都盯着她,這讓她十分不好意思,“你們要不再去校園逛逛?”
“還逛吶?”祝子瑜直搖頭,“淮城市中心這個校區就這點大,我一上午逛遍了,籃球都看了好兩局。”
“不過阮棠,你之前還不是說你和姓葉的師兄是競争關系,怎麽他願意指導你?”
阮棠說起來也覺得很巧,“名額重新變成了兩個,所以我又很有希望能出去了,況且師兄本來也會常常指導我,教授的學生們關系都很不錯的,大家憑本事不存在勾心鬥角。”
祝子瑜随口說:“哦,那可能是情場失意,職場得意吧。”
說者無心,聽着有意,路黎眼中一亮,試探道:“姐姐,你和男友分手了嗎?”
阮棠正在吃青菜,慢吞吞咽進去,“沒有,我和他有少許分歧,但我們感情很好,不準備分手。”
她不甘心的補了句,“也不會分手。”
“關于出國嗎。”路黎漂亮的狐貍眼眨了眨,似有所指,“普通男人就是不理解女孩子的夢想,他們更顧着自己,以為只有他們有事業。”
阮棠聽了不再說話,祝子瑜在桌底下狠狠踩了路黎一腳,“管你什麽事呀,還沒分呢,不許想着挖牆腳。”
路黎龇牙咧嘴:“子瑜姐,疼,疼——”
原本略微尴尬的場景,被祝子瑜半開玩笑的鬧,反而使得阮棠心裏一輕松,路黎也少了繼續追問下去的由頭。
路黎後來不情不願地被經紀人叫走,祝子瑜等他走遠,咬着果汁吸管說:“阮棠,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既然你現在基本穩去國外,要不這周找一天請假,處理和聞景琛的事?”
“怎麽處理?”
“當然要去約會,我們四個一同去游樂場,項目我都幫你想好了,到時你按照我的指示去玩,保證你們冷靜期當天結束。”
阮棠喝到一半橘子汁,“冷靜期能見面嗎?”
“當然能!”
祝子瑜快被她氣死了,反問道:“你要把吵架說的每句廢話都當做聖旨嗎?”
阮棠的唇抵在吸管,忍不住戳穿義憤填膺的閨蜜,“祝子瑜,你就是想借我的名義,和你哥獨處是不是。”
祝子瑜梗着脖子,極少臉紅,“...對,對啊!你好我也好嘛。”
“......”
距離争吵那晚已經過了兩天,阮棠靜下心認真思索過,她和聞景琛也沒多大的矛盾,她當時形容的誇張,無非是氣頭上的緣故,聞景琛對她有多好,她怎麽可能感覺不到。
哎,吵架的時候,誰會挑好聽的講。
阮棠翻了翻手機日歷,“我去和教授說這周五有事,因為周日就要最終遴選,我希望在那之前,和聞景琛說清楚。”
“行,你約他吧。”
阮棠點開短信箱,指尖停頓發愁,“子瑜,他要是不願意...”
祝子瑜性子急,看閨蜜擰擰巴巴的,抽出她手中屏幕,啪啪打了一行字:【景琛,這周五子瑜喊我去游樂場,你陪我吧,好嘛好嘛?】
阮棠來不及提醒,祝子瑜按了發送鍵。
半分鐘後。
【聞景琛:把手機還給她。】
祝子瑜的嘴巴張成了圓,“他,他看得出來,不是你發的?”
阮棠對自己也很服氣,她居然此時此刻還能琢磨出一絲甜,壓平唇角道:“我很少喊他景琛,也不會在短信裏這樣撒嬌,他能分辨。”
她接過手機,新提示有短消息。
【聞景琛:好。】
...
—
周五那天,祝子瑜大清早熟門熟路地跑到公寓,拖着一整個行李箱的新衣服供阮棠試穿。
最後她選定了微透視上衣搭配麂皮短裙,透的是手臂,算不得隐私部位,可是整體看上去就十分撩人魅惑。
阮棠表示贊同:“嗯,很适合你一貫的風格。”
“才不是我,讓你穿的。”
祝子瑜将衣服比在阮棠身上,滿意地點點頭,“不錯,這一套絕對可以逼聞大少親手幫你脫下來。”
阮棠推了她一把,“你別鬧了,哪有去游樂場穿裙子的,走光了怎麽辦。”
“你仔細看,這是裙褲!再說了。”祝子瑜恨鐵不成鋼地拍掉她的手,“你還怕聞景琛沒外套,他看到你穿這樣,肯定恨不得用西裝罩你全身,你擔心走光,簡直是多餘。”
阮棠決定閉嘴不說話。
游樂場在淮城偏僻的南濱區,開車沿途看四周全是農田和矮山,游樂場拔地高起的設施和酒店就顯得非常惹人注目。
童話般的城堡圍牆入口,下午擠擠挨挨的全都是游客。
祝子瑜開着粉色賓利在地面停車場找位置,掃到一輛眼熟的瑪莎拉蒂,這是祝廷安的車,看來他們兄妹兩今天都當了回司機。
阮棠從車裏彎腰走出,靠在車門的聞景琛餘光一眼就瞥了過來。
她上半身性感黑色襯衣,鎖骨下,雪白的起伏若隐若現,淺棕色麂皮裙露出的纖細長腿如凝脂白玉,骨肉勻停,纖秾合度,還有雙黑綢系帶高跟鞋。
好幾天沒見,本就很想她,再看她穿成這樣,聞景琛很後悔沒自己開車來。
祝子瑜迎上去,将最近天天被冰泳凍傻了的祝廷安拽到身側,笑道:“兵分兩路,我和我哥去北邊玩,你們去東邊,晚上在門口集合。”
兩個大男人沒有異議。
阮棠也應了聲表示同意,她挽着祝子瑜,雖說穿的妩媚,姿态卻反差地過于恬靜,聞景琛看的更渴,側頭喝了口冰過的礦泉水。
祝子瑜走之前将紙條偷偷塞進阮棠手裏,然後拉着祝廷安撒歡似的消失在人潮中。
大門口歡呼鼎沸,很多外地來游玩的大家庭,鮮少會刻意關注經過的陌生人,他們兩站在明黃牆角的位置,不太起眼。
畢竟分開有一周,雙方的情緒基本恢複如常。
阮棠垂着眸,單手撫住手臂,俏生生的靠牆,面容豔麗如紅杏,聞景琛主動走近她身邊,果然将外套直接罩在她身上,“不冷?”
她沒擡頭,答非所問:“好看麽。”
聞景琛替她攏西裝領口時,将她一把順勢拉近,攬上女人的細腰,低啞道:“好看,不想給別人看。”
阮棠刻意用他聽的見的分貝,輕咬下唇,“誰讓你要和我鬧的,再吵一次,我就再穿少點,氣氣你。”
“嗯,不吵。”
阮棠聞言,這才蹙眉瞧聞景琛,見面感受真的挺奇特的,他們說是在冷靜期,卻仿佛把時間倒退回了早前的暧昧階段,小心翼翼的試探對方,心髒又酸又漲,身體裏還不斷泛着酥酥麻麻的癢意。
聞景琛牽起她的手,“想玩什麽?”
阮棠剛剛已偷看過紙條,道:“海盜船。”
男人無所謂,“走吧。”
阮棠盯着他們交握的手,他修長的手掌完全包裹住她,溫熱幹燥,她試了試抽離,抽不開,她的心情略微好了點,聞景琛發覺她的不安分,虎口卡的更緊。
走去海盜船的那條路比較窄,各地游客衆多,小孩子們尤其多,跑動起來熱鬧歸熱鬧,避不開擦碰。
阮棠心不在焉,等留意到湧過來的人堆時,來不及退居後側避讓。
于是她沒深想,一個閃身抱住了聞景琛,好在男人也反應極快,手臂攏在她腰側,替她擋住了沖撞的路人。
兩人維持相擁的姿勢不斷被擠到路邊草叢,阮棠不放手,聞景琛被她壓靠在樹杆也沒推開。
阮棠伏在他胸膛,連日來憋的郁悶緩慢發作,語氣作怪,“剛才謝謝你噢,冷靜期,倒還曉得護着我。”
聞景琛輕笑了聲。
祝子瑜形容的很對,阮棠像是帶刺的白玫瑰,當然面對她喜歡的男人時,那些刺看着尖,實際軟軟的,不疼,虛有其表。
“又不是分手,我總不能看我女朋友被撞倒。”
阮棠終究還是從他口中聽到了那兩個字,忍了會忍不住,“那天,若非我攔着,你是不是就要提了?”
“分手?”
聞景琛長指彈掉落在她發尾的葉片,想起那日,淡聲說:“我當時是想說,我們晚一點再談,你偏要冷靜,我只好同意。”
阮棠又急了,朝他結實的胸肌撞了撞,沒想磕到了嘴,更生氣了,她仰起頭呼道:“是我偏要?明明你不講道理!”
聞景琛低眸,看到她明豔的一張臉,發火時美的更生動,他薄唇微翕,“嗯,因為喜歡你。”
“你...”
原以為要吵起來,男人索性這樣借機表白,阮棠的心跳加速,整個人霎時變軟趴在他身上,下意識地咬住他襯衣的一顆扣子,粉紅小舌在圓粒扣上纏啊纏的,舔濕了襯衣,直至舔到他的肌理,她還不覺。
“這種話,你,你那天幹嘛不說。”說了他們哪還吵得起來,害她這幾晚都沒睡好。
聞景琛身.下意動,手掌扣住她的腰,“心情不好。”
他不習慣訴說愛意,也并非完全排斥,時機不對而已,他那天的狀态,游泳時回想起來的确被情感裹挾,夾雜濃烈的嫉妒讓他出離憤怒。
阮棠很想問,他心情不好的緣由,心道要不然立刻就回澄園,坐下來好好聊一聊。
聞景琛早被她不自知的動作惹的下.腹燥.熱,喉結滾動,“阮棠,我們回——”
“咔——”
輕微的,紐扣線被咬斷的聲音打斷了好不容易即将開始的談心進度,阮棠忙往後退步,就看到男人襯衣的中間位置尴尬的漏了個空,露出時隐時現的腹肌,而那粒紐扣早就落在了草叢堆裏。
阮棠紅着臉,“聞景琛...”
聞景琛搖頭笑,“沒事,去玩海盜船。”
“......”
她怎麽就這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呢!
...
海盜船的隊伍排的很長,阮棠見別的情侶都抱着,她也正大光明的抱住了男朋友,“聞景琛,你來過游樂場麽。”
“嗯。”
阮棠拽起他的衣角,踮腳問:“和誰。”
“男的。”
“我又沒問你性別。”
女人嘟囔完,卻是消停了不再問其他,聞景琛看了她一眼,“和李晏青,去過什麽地方,玩過什麽嗎。”
阮棠悶頭回憶,“江城的海邊,還有些城市兼職旅游,我全是和學姐一起住的,你不要誤會我。”
“幹嘛問這個。”
“突然有些嫉妒。”
他這幾晚在思考,如果她在愛他的同時,還要與另一個男人有細微的情緒牽扯,觸及底線他本該果斷拒絕,為何那晚他的第一反應是複婚。
他當時好像,只想留她在身邊。
阮棠仔細地觀察聞景琛,她有預感,他今天将會有重要的話跟她說,他的狀态外露的厲害,是從前沒有過的。
人有時就是作,想讓他多表露的人是她,真表露了害怕的人也是她。
阮棠無端地緊張,她死死抱緊他,她的性子就是這樣,壞話說的快,好話說的也快,“聞景琛,我不管你要講什麽,你休想甩掉我,我會一直跟着你,你為什麽不信我,我就是不喜歡李晏青了,我覺得他可憐,但我不喜歡他了啊!”
聞景琛沒想到她能如此敏感,不過,阮棠誤打誤撞的這句,倒是說明白了她對李晏青偶爾不拒絕的原因,她可憐他。
“我要是想甩掉你,怎麽會吵架。”
哦,對哦,他說過想把她鎖在身邊的。
阮棠心下稍安,她來不及問更多,輪到他們上船,聞景琛帶她走進坐在卡座。
當紅色大擺鐘似的海盜船由慢到快地開動,船身上下劇烈搖晃,愈來愈急,翻卷的也愈來愈高,随時有種被抛上去的錯覺。
阮棠印象裏這個游戲幅度不大,竟晃成這樣,她走下來站都站不穩,幾乎全靠男人支撐,不想吐,就是頭暈的厲害。
聞景琛看得出她很不舒服,“我帶你回澄園。”
“不行,聞景琛,我還要去玩,過山車。”
“.......”
聞景琛側頭看到她手裏鬼鬼祟祟捏的一張紙,不悅地掰開她的手指,抽出紙條,頂部大字:【溫軟CP甜蜜複合大作戰。】
【...海盜船進行牽手步驟,過山車激發保護欲,碰碰車撞擊親密靈魂,逛鬼屋提高腎上腺素,最後摩天輪一吻定情。】
聞景琛直皺眉,這寫的什麽東西?
“祝子瑜給你的?”
阮棠聽他讀出來的實在太羞恥,點點頭,把費盡心機的好閨蜜給賣了。
聞景琛把紙條揉皺,“我帶你回去。”
“那至少,這個我想要的。”阮棠細聲細氣,指了指最後那幾個字,一吻定情,她還記挂他躲開她的事,她必須再試一次。
...
—
論及欣賞景色的角度,游樂場提及最多的是不停旋轉的摩天輪。
這家臨山,山上漆黑靜谧,和遠處光點密布的城市中心泾渭分明,然而從高空往下看,星星點點的燈光暈染成片,到處都是耀眼的存在。
半小時等位,聞景琛和阮棠對坐進了透明狹小的玻璃座艙。
“還暈?”
“不了。”
摩天輪轉的特別慢,兩人同在一個密閉的環境,比起別墅,距離感可以忽略不計。
阮棠此行并不只依賴祝子瑜的計劃,她是有認真打算的,坦然道:“聞景琛,我不想騙你,我還是決定去英國,并且很有可能會去,就在下個月。”
她頭腦清醒,兩只手緊緊的握住男人的手,哪怕知道他沒處可走,“你和我夢想一樣重要,我想了好幾晚,得出了最有誠意的解決辦法。”
聞景琛反握住她,神情淡淡的,“嗯,去吧。”
阮棠以為他說反話,焦急道:“你別鬧,聽我說完呀。”
“我算過,不是天天都有課,我可以照課表每三到四天坐班機回來。”阮棠埋頭算給他看,“吶,這是考慮到航班的行程,我查到普遍需要十三至十五個小時,那我可以在飛機上睡覺,醒來就能來見你,不過呢,我見你的同時可能要練琴,不然怕來不及,哦對我肯定也要關心外婆的,——”
她說的可憐巴巴,從指縫裏掐算出可以陪他的時間,犧牲其他幾乎所有的私生活,拼命的向他展示她想要兼得夢想和他,看着一點兒不貪心,反而讓他心疼。
聞景琛不想再聽她繼續扯那種亂七八糟不現實的設想,抱起她放在自己腿上,“這麽能算,怎麽不算我來找你。”
阮棠這個角度正好看到緩緩升起的外面空景,她順從地躺在他的肩窩,輕輕地說:“你不是不希望我走麽,還能來找我,我想都不敢想。”
“如果你睡覺全在飛機上,聽起來是我比較虧。”
“......”
阮棠感覺到他在逗她,沒想到隔了一周,她會這樣想念他對她玩笑,連害羞都顧不上了。
“聞景琛,我同意占有欲也是喜歡的一種,我那天說的話有許多不對,那現在,我們的冷靜期是不是結束了。”她的臉埋進他胸口,隐隐約約的在悄悄落淚,委屈的聲音模糊在他襯衣裏,“一周太久,我每天都在想你,你怎麽都不來找我。”
“對不起,我在想一些事。”
阮棠停住泣哭,吓到了似的,挂着淚擡起頭問:“什,什麽事啊?”
聞景琛的目光裏全是她,他沒被一個女人這樣收服過,她毫無手段,卻軟硬皆施,時而風情萬種,時而清麗倔強,無一處不撥動他的心思。
他想了好幾晚,認栽。
聞景琛的修長指端擦過她眼尾,“阮棠,你記不記得,永遠對你主動,前面那句,我沒有答應。”
阮棠努力回想,她不記得了。
聞景琛看着她,“你說,能不能對你,不設底線,永遠主動。”
摩天輪在緩緩往上,即将攀升頂點,聞景琛擡起她的下颌,停在她唇邊,“我現在答應你整句,不設底線,永遠主動。你做什麽都可以,我無條件縱容你。”
他低頭含住了她的唇瓣。
阮棠是睜眸的,她看着玻璃外的風景逐漸霧化,其實她一被吻,就聽不大清聞景琛說的具體,她腦海裏只出現了那句俗話:“摩天輪達到最高點時,與戀人親吻,就會永遠一直走下去。”
她反正認定他了。
阮棠被吻的腮紅如醉,烏瞳朦胧,不忘勾住他的頸,反複盯住他确認:“聞景琛,我...我們真的和好了嘛。”
“嗯。”
只要她留在他身邊,他甚至允許她偶爾的情緒動搖。
聞景琛将她抵在玻璃窗上纏綿深吻,上升至頂點,循環往下,他們的吻始終沒停。
即将回到陸地,阮棠忍住身體的悸動,向後微微離開他的唇,唇角還有靡.豔的銀絲,她斂眸喘息,慢吞吞咬字,“子瑜說,我今天穿的,能逼你親手幫我脫下來,聞景琛,她說的對不對啊?”
聞景琛眼底幽深,“你是說,想要?”
女人素來含蓄,每次起情.欲都得用欲蓋彌彰的話來釣他上鈎,他問完沒想過她會坦誠,直到她美眸看了他一眼,手撐住他的腿,直起身仰頭咬了咬他的喉結,低低的呢喃漫溢出紅唇,“嗯,想。”
“景琛,我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