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他漠然地打斷她,“阮棠……
第58章他漠然地打斷她,“阮棠……
五分鐘後,阮棠從洗手間回來,情侶放映廳裏走空了大半,仍有些觀衆在等待或許有的片尾恐怖彩蛋。
吊頂燈尚未打開,俊美高大的男人靠坐在後排,身姿隐匿在漆黑暗影裏。
阮棠瞟見聞景琛垂眸似在沉思,起了應景的玩心,蹑手蹑腳地走到他身旁,隔着一步,突然跳過去,勾住他的頸部。
“哈!”
阮棠拌鬼臉吓完他,男人動都沒動一下,她側過腦袋,語氣焦急道:“不會真吓到了吧,對不起,是我,你不要害怕!”
聞景琛擡眸看了她一眼,沉默了兩秒,扯過她的手腕,左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循着唇直接摸索吻了上去。
又急又狠。
阮棠來不及躲,半身歪倒在男人的腿,緊接就被他壓制在懷裏,按着親。
放映廳路人沒散,投來的目光漸多,女人氣的手腳亂打,奈何力量懸殊,忿忿然到最後,被他對付小雞崽似的用西裝纏裹成了球,在倒吸聲中被抱起往外走。
停車場貴賓區,蕭禾捂住耳朵站在車外不遠。
豪車內,阮棠跨坐聞景琛身上,尖瘦的下巴抵着他的肩膀,背部罩了件他的寬大外套,內裏已算是某種意義上的衣不蔽.體。
也沒別的,他光吻她,吻到她都乏累了。
阮棠的雙眸似是被水霧打濕,在他耳邊細聲嗔怪:“你幹嘛呀,剛剛還在外面呢。”
“看你最近太閑。”
男人的嗓音沉冷,染了層沙啞的欲色,便聽不大出原本的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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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棠頓時很冤枉,“我哪裏閑了,忙着練琴,好不容易抽時間出來陪你,你還在公共場合欺負我。”
“你看,我嘴唇都腫了。”
阮棠撤開點距離,面向男人告他自己的狀,她蔥白般的指尖點了點唇瓣,聞景琛斂眸看過去,果然,瓊月似的彎鈎被吮的殷紅明顯。
他笑道:“你想換個地方?”
“不是,在家也不能這樣親。”一兩天消不掉,教她出去怎麽見人。
“對啊,所以我說。”聞景琛伸手摩.挲,“不然換個地方。”
換個地方,腫。
“......”
阮棠聽他說葷.話,半天想不出怼詞,憋的面紅耳熱,胡言亂語:“聞景琛,我,我要不是收了伯母的彩禮錢,我早就不理你了!”
聞景琛輕笑逗她,“也就是說,我在用錢拴住你。”
“怎麽,你不高興?”
“沒有,我很滿意,反正我有的是錢。”
阮棠纖細的手臂環住他的頸,嬌聲故意:“哦,那聞先生最多願意給我多少呀。”
聞景琛看她的眼神暗了又暗,雙手握住女人的腰,沉沉往下一壓,等她眼裏快散的霧重新聚積起來,他才啞着嗓耳語:“你要多少,有多少,床上也一樣。”
...
回到澄園,許是在電影院忍了兩小時,阮棠感覺聞景琛過于犷悍。
當然他體力本來就好,就是不懂為何今晚尤其兇狠,他撐在她兩側的結實手臂不知疲倦,她困極抓撓了他好幾下,紅痕斑駁,他仍然不肯下去。
似乎壓抑了許多心事,全宣洩在她身上,翻來覆去的折騰。
第二天早上,聞景琛啓程去機場前,翻醒阮棠又來了一遍,她最後是扶着腰發出了請假的微信。到第三天去見陳教授時她還略微心虛,站直拉了拉襯衫立領,生怕外人看到歡.好的痕跡。
等在辦公室門口,阮棠禮貌敲門問:“教授,您找我有事?”
陳教授招了招,“進來。”
“這樣,有個較為突然的消息,出國交換的名額只剩一個,那麽複試前,你就必須和你葉師兄再比賽一場。”
阮棠沒猶豫,點了點頭,“嗯。”
陳教授拍拍她的肩,慈祥地安慰道:“不過嘛,這種事不絕對的,若确實難選出來,你們或許還是能一道出去。”
阮棠聽清了教授的意思,坦白的說,她和葉師兄比勝算不大,但是人總要抱着希望,她笑道:“教授,我明白,你放心,我會好好準備。”
“好。”
“對了,你葉師兄住校,早上起得早,至于你,最近晚自習最好就留在教室拉曲子,我有空會來幫你們分別指導。”
“謝謝教授!”
阮棠回到教室,發了個短信,【今天以後都要晚回家,要留在學校練琴,/委屈兔子,對了,等你公幹回來,我還有事和你說噢。】
【聞景琛:嗯。】
阮棠要跟聞景琛說的事是這場出國音樂交流,之前想找機會提,每每都因為各式各樣情況被打斷而忘記,昨晚看完電影她也想說的,誰曉得能直接滾上床。
電話雖然能交談,但最好還是當面。
好在只出去半年,她每個月抽空趕回家,聞景琛應當不會介意,他自己都隔三差五的出去呢。
...
—
一周勤練,阮棠每天忙的如旋轉陀螺。
五點多在學校食堂匆匆吃完晚飯,回到教室練琴,教授一般六點半有空坐講臺,聽她拉三四遍曲子,指出她不足後再跑去隔壁見其他學生。
阮棠獨自練起來很容易忘時間,看表已經快到十點。
今天聞景琛回淮城,手機裏他發的短信是半小時前,他問她幾點下學。
她忙回了兩個字:【馬上。】
簡單收拾了下,阮棠拎起琴盒歸心似箭,不期然看到李晏青拖了個行李箱,箱子上挂着平安符,站在教室門外階梯下等她。
他穿白色襯衫,背影清瘦,讓她有些恍然,仿佛回到了大學臨別送他去奧地利的那次。
她提了口氣走向他,笑容自然,“晏青學長,你怎麽在這兒?”
李晏青回過頭。
“我問了教授,他告訴我你練的晚,別怕,我只是來和你道別。”他神色正常,看不出病态,溫聲道:“醫生建議我去國外,可能不同的環境更有利于我治療,今晚的飛機就走。”
阮棠長久以來,心中的石塊緩緩落地,微笑地說:“噢,挺好的。”
李晏青示意了下東邊,“你不是要去地鐵站麽,一起啊,你總不會連路都不敢跟我走了吧。”
阮棠連連搖頭,道:“那當然不會。”
出了校門,十點多的非鬧市區街道過路人很少,兩人一前一後,後面那位頗有些刻意的隔着一臂遠的距離。
“學長,這次回奧地利你還留在皇家樂團嗎?”
李晏青答的很模糊,“不一定。”
不一定去奧地利,還是不一定回以前的樂團,沒說清。
阮棠聽到他說回國外,想當然以為他回的是以前研究生時的學校,“你有實力,很多樂團都會期待你加入的,不用擔心缺少機會。”
“嗯。”
李晏青思索了小陣,忽地說道:“棠棠,這次出國,我大概率不會再回來,有個問題,我其實很想問你。”
阮棠擡頭,“嗯?”
“如果一定要你說,你現在喜歡聞景琛和那時候喜歡我相比,哪個更深,你能不能告訴我。”
阮棠覺得李晏青問的有些無理,感情如何能縱向比較,本來年紀和心境也不同,她真的很難說出結果,不過,她希望他能徹底死心。
于是,阮棠踩了踩道旁樹木的影子,“抱歉,我不記得了。”
李晏青一時沒聽清,“什麽?”
阮棠揚起聲,“我說,我完全不記得喜歡你的感覺。”
沒有所謂深還是不深,是真的不記得,放下了,他在她的心裏再也不存在痕跡,換句話說,也可以理解為不夠深刻,比如她曾經很愛在冬日喝熱巧,沒遇到烈火前,她以為那樣就是最熱烈的溫度。
女人無情起來,當真可以很殘酷。
李晏青想過的最殘忍的答案,都沒有這個回答殘忍,哦了聲,“好的。”
他努力壓制眼底的濃重的陰翳,在低下頭前,不經意看到對面一輛眼熟的車牌,他印象裏咖啡館見過,是那個男人的。
受情緒影響,心底陰暗的角落很容易滋生出偏激與不堪。
李晏青脆弱輕聲,“阮棠,我,我的眼睛好痛啊。”
“啊?”
大晚上的,阮棠被他無端頹廢的語氣吓到,停住腳步,歪頭看道:“是,是有點紅,要我送你去醫院嗎?附近好像有家三甲,晚上急診還開的。”
“我不想去醫院,不喜歡聞消毒水的味道。”李晏青側過身,“你先幫我看看,是不是有東西落進去了?”
“嗯。”
阮棠蹙眉面對他,微微仰頭,“...好像沒有。”
“可是真的很痛。”
李晏青将她拉至背對道路,微彎腰低下頭,沉聲靠近,“真的沒有?對着光,能看得清楚點麽?”
“沒有啊。”
阮棠認真看完,驚覺得和他離的稍近,像是他接下來要吻她一般,她向後錯開一步,“我,我還是送你去醫院吧。”
“不用,我好多了,趕飛機要緊。”
李晏青重新站直,眯眼繼續走,卻險些被石塊絆倒。
他從來不會耍類似的小心機占便宜,阮棠不曾多想,雖然靠的不近,還是主動攙扶住他的手臂,“走吧,我帶你去地鐵站附近打車。”
“謝謝學妹。”
李晏青挽唇,用餘光瞥了眼隔了條馬路,那輛緩緩前行的豪車,向阮棠那邊又歪斜了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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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棠把李晏青送上了去機場的的士,心情徹底輕松,哼着小曲回到澄園,她還要醞釀和聞景琛說出國的事呢。
她按下指紋鎖,很奇怪,別墅只亮了角落一盞落地燈,煙味撲面襲來,不是聞景琛慣用的沉香那類,是傳統的煙草味,濃烈嗆鼻。
穿過玄關,男人長腿交疊,背對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聽到門聲,修白的指腹掐斷了最後那根煙的火星。
“聞景琛?”
阮棠輕巧走在他身後,勾住他撒嬌道:“怎麽啦,是不是我晚回家了不高興呀?我在練琴,沒看到你的短信嘛。”
“對了,我有件事要和你說,我想——”
男人任她抱着,神情森冷又疲倦,他漠然地打斷她,“阮棠,我們複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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