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以結婚為目的戀愛
第52章以結婚為目的戀愛
當晚,阮棠回到別墅,才發現身上還披着聞景琛的外套。
他們在公司的交談不算愉快,好處是至少能确認他的安全,前段日子她心神不寧看來的确有他的原因,所以即使哭的眼睛痛,她心裏卻再沒有石塊壓着。
她沉沉睡了整晚,翌日也聽話休息沒去學校。
睡眠充足後,阮棠調整完心态,之後的每天如常努力的練琴,她把自己的三餐全放在學校解決,同時按照她查到的營養食譜吩咐孟姨做,做完再讓蕭禾來回接送飯盒。
看着是有點小題大做,不過聞景琛默認,也就任由她去。
【阮棠:聞景琛,午安。】
阮棠發完短信,手機塞進桌肚深處,她每天按時和聞景琛發短信,說早安,午安,晚安,固定的就跟機器人似的,不敢說別的,她很想他,怕一發不可收拾,停不下來。
這周的最後一天,阮棠預備先去廟裏求個平安符,走之前被陳教授喊到了辦公室。
“教授,我今天中午有私事要先回去。”
“你發的請假微信我看到了,去吧。”
“謝謝教授。”阮棠低頭思索,“另外,教授,你喊我來,是不是因為我拉的音節不對,我也有點這種感覺,可是...”
“哈哈,放輕松,你只是奏的有點生澀,不是大問題。”陳教授笑:“我喊你來,主要是告訴你出國交換生選拔已開始報名,八月進行,我幫你和師兄師姐們都報上去了,咱們這統共分配兩個名額,機會很公平,我是評委之一,你曉得我不會給自己的學生徇私,也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失望。”
阮棠高興地鞠躬,“噢,謝謝教授給的機會,我一定會好好練習的。”
“嗯,回去吧。”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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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棠從學校出來,趕去了新寧區西郊的靈山寺廟,她在網上查了聽說那兒能求平安符,花了一下午認真叩拜,求了兩道,一道是給外婆的,還有一道,自然是給聞景琛。
打車回到家,阮棠滿懷期待的打開別墅門,孟姨看到她,微笑道:“棠小姐,您回來啦,要不要我給您準備點夜宵。”
“不用,謝謝。”
阮棠心想,才七八點,聞景琛還要在公司忙碌,再等等吧。
她坐在沙發上練琴,全程投入兩小時身上出了一身汗,連孟姨何時走的都沒留意。
可是,聞景琛還沒回來。
阮棠不知為何感覺,他今天十二點前,大概不會回來。
洗完澡坐在床上等,時間過得特別慢,只是再慢也爬到了頂端,手表的時針分針還有五秒就将重合于十二點位置。
五、四、三、二、一。
樓下傳來諷刺的開門聲,聞景琛回來了,不早一分不晚一分,偏偏就在答應她的最後一秒過去的時刻。
阮棠關上燈,側躺對着卧室的落地窗外。
她的視線落在半空,注意力全在他上樓的腳步聲,聽見他打開門,應該是開了條縫隙,她感受不到太多光,男人也沒開口,似乎只靜靜地看着她。
阮棠蹭了蹭枕頭,心道:不理他,她說過,他要是不來,她就不再說了,是他不珍惜機會。
不過...她轉念一想,他也算來了吧...
而且他是個傷患,腹部帶動走路走的慢,原本他肯定想十二點前走到的,稍微慢兩步不就遲了?她不好對病人太苛刻的。
門被合上會有輕微的吱呀,阮棠聽了再來不及找別的理由,慌忙撐起半身喊住他,“聞景琛,你別走,我還沒睡呢。”
燈被倏然打開,瞬間照亮了卧室。
男人脫下西裝,單手解開領帶,走到床邊摸了摸她的額頭,低笑道:“等我?”
阮棠一周沒見他,覺得隔了有一年那麽久,“嗯。”
“那,過了時間,還有話想說麽。”
“...不想了。”
聞景琛聞言,唇邊的笑容一頓,那種表情轉瞬即逝,阮棠看到的時候,仿佛是她的錯覺,可是錯覺也足夠讓她心軟。
“慢着。”
聞景琛看她。
阮棠低下頭,“我,我忽然又想說了,你能不能...先去洗個澡。”
“洗澡?”
聞景琛挑眉,這個要求有點...
阮棠正兀自糾結,就看到他匪夷所思的神情,要不是因為他受傷,她真想上手搡他,“你在瞎想什麽呢,我就是要多點時間醞釀下情緒。”
“......”
阮棠單住的這間是精致的主卧,門口旁邊進去也有間小型浴室。
她抱膝坐在床角,聽着不遠處傳來的花灑聲,滿腦子思緒混亂,尋不到突破口。
不知不覺,男人沐浴完從洗手間出來,阮棠一擡頭,聞景琛整整齊齊穿着睡衣,站在門邊擦頭發,完全不像從前動不動圍裹半身浴巾上床來誘惑她。
就在個節點,阮棠鼻子一酸,苦澀的情緒全然翻湧了上來。
她輕拍床沿,“你過來。”
聞景琛走近,不留神手上的幹布巾被她抽走,阮棠不依不饒地扯着他坐上床,腿跪直替他擦濕發,極少被人碰觸頭頂,聞景琛顯然有些不習慣,但是他沒躲開,任由她動作。
阮棠輕聲說:“我下午去廟裏,給你求了道平安符,等會拿給你啊。”
“嗯。”
“你信不信的?”
聞景琛笑道:“以前不信。”
男人的頭發短,阮棠擦了幾下就半幹,她收走毛巾,挪身體上前抱住他的寬闊的背,靠在他身上,“你當時,很疼嗎?害怕嗎?想我了嗎?”
她關心問話的嗓音軟軟的,男人不自覺,回的也很輕。
“不疼,不怕。有想你。”
阮棠心中酸脹,今晚她本該很生氣,鑒于他一次又一次,拒絕她的傾訴,全然一副毫不期待的樣子,可聽到他說受傷時在想她,她就半分都氣不起來了。
光剩下心疼。
阮棠生怕他看出來,故作輕松,“你說,萬一你被綁走怎麽辦,我去哪裏再找個男朋友。”
聞景琛被她說笑了,“不先想想,替我交贖金的事?”
阮棠也跟着他笑,“那得去找陸太太,我已經不是你老婆,怎麽替你交贖金啊。”
她無心說的,話落,兩人紛紛卡在了這。
這讓阮棠想起在公司那天,那個一閃而過的念頭,她緩慢地進入了今天的話題,“聞景琛,其實你說的對,我很容易沖動,回來那晚我冷靜下來,明白有些話,确實還好沒說。”
她當時最瘋狂的念頭,是複婚。
在她去公司的路上,她已經在想若是有家屬身份,成為遇到事故警察都必須通知到的那個人,聞景琛是不是就壓根瞞不住她。
所以倘若聞景琛給她掀開看血淋淋的傷口,她大概真的會脫口而出那兩個字,可是她到家了,認識到她并沒有做好準備。
這種話一旦說出口,收不收回都是件難堪的事,很慶幸聞景琛攔住了她。
男人聽完,只是輕笑了聲,聽不出高興或是不高興,“嗯。”
“但是呢,有些話,我深思熟慮之後,還是必須對你說。”
聞景琛側轉過身,想要面對面看着她,可是女人不肯,扣住雙手抱他的背抱得很緊,“你等我說完再轉過頭,不然我怕我緊張的說不下去。”
“好。不急,你慢慢說。”
阮棠點點頭,臉壓在他骨架寬闊勻稱的背,“聞景琛,我第一次對你說動心,我否認了,其實就是動心,剛在一起時,我對你說有一點點喜歡,我又騙你了,其實就是喜歡。”
“看在你受傷的份上,我的坦誠限時開放,告訴你我現在,比那時更喜歡你。”
阮棠說着說着,眼圈開始紅,“真的,特別喜歡你。”
“就算超過你對我的喜歡也沒關系,的那種程度。”
原來所謂退路不是她想要就有的,她高估了自己的定力,愛情最難以估量的地方,就在于不受控制,全情投入。
“阮棠,讓我看着你。”
阮棠搖搖頭,她不肯放,接着說:“你以為我只想了一周麽,不是的,音樂廳演出那陣就想說,可惜你沒來,而你也根本無法想象,那晚我坐蕭禾的車過來,一路上有多麽後悔,沒有把那些話早點告訴你。”
“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太殘忍,憑什麽,連心疼都不許我表露。”
聞景琛聽出她的少許哭腔,沉聲道:“阮棠,松手,讓我轉過來。”
阮棠卻如同聽不見,箍他箍地更緊,手絞鎖在一起,“我沒說完,還有最重要的一句話:我從第一次遇到你。”
“阮棠!”
聞景琛不由自主地想阻止她說下去,他們的初遇,是他的強取豪奪,當然再讓他選擇一次,他還是會那樣做,哪怕她無比厭惡那段回憶。
阮棠不管他,只顧自己說:“我從第一次遇到你,我遇到的是你,現在回想起來,應該就是我最大的幸運吧。”
她說完,感覺到男人的背有剎那緊繃。
她重新定義了他們不堪的初見,她說那是她最大的幸運,幸運遇到的是他。
阮棠說完手一松,聞景琛堪堪轉過身,她單手遮住他的眼,壓着他的腿直起身,吻了上他的唇,主動的不像話。
她的眼尾都是淚水,吻的很輕,不帶情/欲。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多少有點孤注一擲的味道,聞景琛很快扶住她的腰,扣住她的後腦,加深她青澀的力不從心的吻。
很純粹的唇與唇之間的纏綿厮磨,簡單的動作比曾經無數次深入還要親密。
不知吻了多久,兩人都在喘。
阮棠耳朵微紅,抿了抿不小心磕破的嘴唇,推開他,“現在,能不能,讓我看看你的傷。”
聞景琛這次沒阻止她,她掀開衣擺一角,看到了男人腰下,有條十多公分長的的刀痕,看得出不久前拆線,傷口長出的新肉粉紅。
他體質好,恢複的很快,傷疤并不算猙獰,等到徹底痊愈,落在他那縱橫的腹肌上面,外觀幾乎沒有什麽影響。
但是她就是覺得好疼,多看一眼都疼。
阮棠不想看了。
她小聲的,怕他聽見,又怕他聽不見,“聞景琛,我們是不是該開始談,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
“一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