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他死了
第34章他死了
“什麽?”越恒震驚地看着盛九月,“那麽多銀子,兩天花光了?”
扔錢都沒這麽快的吧!
盛九月一聽他這麽講,心虛的表情立馬化成不滿,就那麽一荷包銀子,多嗎?他長于魔教,從小過着錦衣玉食的日子長大,那一荷包銀子,還不夠他一餐之數!
可是這些銀子終歸是……盛九月抿唇,心虛的垂下睫毛,背過身去。
越恒一把把人拽過來,笑道:“躲什麽,你可知錯了?”
盛九月又想轉身,被越恒一把按住肩膀,“再躲!”
“快去跟咱大爺道歉去。”越恒拽着他的袖角,走到王天機旁。
盛九月看了眼矮小佝偻抱着大白鳥的王天機,眼裏閃過一絲奇怪目光。越恒彎下腰,手掌抵在大腿上跟他說話,兩人一老一少,一俊美一老态,不說相貌,眉眼鼻唇無一絲相似之處。
“這,這是你大爺?”盛九月小聲問。
越恒詫異地看他一眼,“不像嗎?”
盛九月認真點點腦袋。
越恒彎起眼,笑道:“可以,看來你也覺得我英俊潇灑是不是。沒錯,這大爺是我路邊撿的。”
盛九月:“……”
他自動忽視越恒前半句話,疑惑道:“大爺還能撿?”
“怎麽不能?”越恒把王天機從馬廄裏提出來,淡聲道,“我這不是還撿到一個你。對了,你想安排個什麽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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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恒挑眉,看了眼踟蹰的盛九月,接着說:“那群人追的是單獨的你,若你僞裝成我大爺的他侄媳婦,是不是找你的機會小了許多?”
此話有理,但是好像哪裏不對?
盛九月皺眉,“為什麽非要裝作夫妻,你可以稱我哥——姐姐。”
越恒聞言,先是瞪大眼,後又倒吸一口氣,捂住胸口一副不敢置信模樣,“你,你你竟然白女票!”
“???”
盛九月的臉頓時浮現一層紅色,又羞又惱,“什麽白女票!你這人,亂說話!”
“我都為你濕身了。你還不負責!你還把我準備的聘禮花光了!”越恒道,“這就是假裝而已,等你還清我的銀子,你想求着我給我當媳婦我還不願意呢。”
他扯起王天機,挺起胸膛,“就我這模樣,這身段,這氣質,這氣勢,你滿大街挑去,你挑的到嗎!”
“這都什麽跟什麽……”盛九月額角垂下黑線,無奈道,“我知了,假裝就假裝,銀子我會還你,你莫要大聲,別人都在看你。”
他們旁邊撤離的客人們笑嘻嘻地看着他倆,嘴裏嘟囔“拌嘴呢,我跟我婆娘以前也是這樣子,感情嘛,就是拌出來的。”
盛九月下意識擡起袖子遮在面前。
“哼,我又不是你,怕看。”越恒嘟囔着,從稻草堆裏撿起之前盛九月落下時,掉落的鬥笠,“啪”蓋在他頭上。
盛九月被鬥笠砸了下腦袋,愣了一下,又被他拉起手腕。
“走啊,等着人來贖你?”
越恒左手拎着王天機,右手扯着盛九月,大步流星,往店家指引的地方走。他腿長,走起路來腳下生風。
盛九月無奈小跑跟上,粉色裙子蝴蝶般在燭光中跳躍。他只知跑,誰知越恒說停就停,他又一個不小心撞在越恒身上。
看到越恒臉上露出“又來了,這個人又開始饞我身子”的表情,他忍不住拳頭一硬,恨不得掀起裙子給他看看。
該有的他都有,根本不饞!
金玉滿樓財大氣粗,當晚就包下幾間屋給受驚的客人居住,又請來大夫給受傷的人包紮傷口。
引路的店小二雖然好奇為何他們一家人一人住字房,兩人住馬廄,但也不好意思多問,把人安排到廂房裏。
“這位姑娘付了三天房租,但是我們掌櫃說了,您幾位可以在這住七天,不過現下樓裏上下忙亂,就不能給大家提供餐食了,請各位見諒。”小二道。
今夜金玉滿樓起火乃賊人故意所致,大部分的人心中無奈,只能接受結果。
有幾個不好相與的非要扯着金玉滿樓掌櫃要賠償,掌櫃只說好,等官府抓到賊人,一定叫他們賠償,那些人見訛詐不成,悻悻離開。
廂房有兩間屋,盛九月自己一間,越恒與王天機一間。三人剛進了院子,就聽到隔壁一陣雜亂腳步,然後是氣急敗壞的少年聲音。
“我不要在這住,快叫家裏派馬車來,我要回去!”
越恒豎起耳朵,發現這聲音有幾分熟悉,原來是白日買鳥的那少年。
叫什麽喝水還是吃飯的。越恒心裏想,不甚在意,摸着盆去打水。
盛九月進了門,還未關門,只聽旁邊又有少年叫道:“趙赫你這鷹是不是被大火吓傻了,怎麽一動不動?”
鷹?
盛九月手一頓,木門遮住他大半張臉,只露出嫣紅眼尾,他的表情藏在窗影中,瞧不真切。
隔壁還在叫喊着“大半夜的,別讓你娘擔心,明日在跟她說。”“該死的賊人,叫本少爺見到定要千刀萬剮了他們!”等等的話。
盛九月插上門,黑暗中的眼睛映出淺淡月光,他摸索着坐在床邊,從袖中取出一物,放在腿上。
那邊越恒從廚房要來熱水,想端給盛九月洗漱。他經意不經意地都瞧到了,“愛氣”皮膚嫩得很,不得好好洗洗。
對了,“愛氣”單純只是“愛生氣”的意思,是越恒偷偷給人家起的外號,他本來想叫人家愛哭鬼,但是吧,他總覺得愛氣比愛哭鬼好叫一些。
“這就睡了?”越恒瞟了眼緊閉的門扉,聳肩,這要是他師父,怕不是立馬破門而入看看他在裏面做什麽。
然而師父是師父,愛氣是愛氣,頭發絲到腳的不一樣。越恒便自己美滋滋的洗臉洗腳,回房睡覺去也。
長洲城吹滅最後一盞蠟燭,黑暗籠罩天地。雲影低沉,月明星稀,遠山藏在雲影中瞧不真切。
搖晃樹影中,一黑衣人擡手将染着血的肉扔向半空,一只矯健身影劃破空氣,展翅飛向深邃長空。
它的嘴角,還殘留淡淡血色。
黑衣人看着鷹遠去的方向,飛向林中,落在湖邊,跪在篝火前。
“娘娘,鷹飛進城裏,看來那人還在長洲城。”黑衣人道。
“哦,看不出來,他還有這個膽子。”施娘娘輕聲笑起來,嬌俏的聲音像是挂在檐下的鈴铛。
她一身青裙,嬌媚的臉上帶着清純笑容,笑眯眯地坐在榻上,看着跪在腳下的衆人。她未着寸縷的腳腕纖細白皙,帶着玉镯,微微擡起,踩在軟在地上,肉泥般的人肩上。
“你……你不要太過分!我曾經也是魔教南堂堂主!”中年人臉色煞白,面容驚恐,身體一直顫抖。
施施癡癡地笑起來,好像看他這幅凄慘樣子是一件十分好玩的事情。
“喲,南堂主,您以前這麽厲害呀。”施施粉色的足尖點點他的肩膀,邊點便道:“您這麽厲害,怎麽還躺在這呀?”
“您起來嘛~起來跟施施玩呀~”施施掩住唇,笑得輕顫,嬌聲嬌氣,好像在撒嬌。
南堂主氣的血脈翻湧,嘴裏發出一聲悶哼。他全身筋脈皆斷,衣服浸滿血,喪家之犬一般。
“若不是你下毒,你個毒婦!”南堂主吐出一口血,冷笑道:“若不是知道打不過我,你會用這種下作手段對付我!”
施施責怪地看他一眼,擡起手扣扣指甲,嬌嗔道:“什麽下作呀,您在說什麽呀。手段不手段的,能用就是好手段,打不過打不過的,躺在這裏的又不是奴家~”
“哎呀,我也是心疼南堂主呀,您看您跟着小教主這麽久,不舍得下手,反水就反水吧,又不除之後快,好不容易找到小教主藏身之處,還不舍得出面。”施施抱怨道,“您這是做什麽呀,都是魔教中人,誰不知道誰啊,還想着清風明月,借手殺人嗎?”
“還是說,小教主給了你什麽好處,叫你如此婆婆媽媽,憂愁寡斷。”施施嘴角笑容漸收,放下一直擺弄的手,垂下頭去,“這好處,難道是清風寶藏?”
她低低地聲音落進南堂主耳中,南堂主冷笑一聲,咬牙道:“原來你也對清月寶藏感興趣。”
“您真有意思,這話說得,天下誰人,對清月寶藏沒興趣。”施施一腳踩在南堂主的肩上,看到噴出的血落在她雪白的皮膚上,她眼裏閃過一絲狂熱,嫣紅的嘴角提起,“那您要不要告訴一下奴家,奴家就給您個痛快。”
“呵……清月寶藏。”南堂主苦笑一聲,“我是背叛他不假,但是他身上,并沒有清月寶藏的線索。我不敢露面,親自除他……”
南堂主眼裏閃過一絲晦暗,“他雖被你們從魔教教主的位置踢下來,但你也不要忘了,他是從十二月中闖出來的真教主。”
“沒有令牌,你們終究不被承認。”
施施擡起沾滿血的腳,不滿道:“南堂主廢話好多,聽得奴家耳朵疼。”
“我只想說,莫要——”
南堂主猛然吐出一口血,瞳孔突然放大,眼睛中閃過一絲恐懼,怎麽會,蠱蟲不是取出來了嗎!
相隔千米的廂房外,斷裂的匕首上落下一滴鮮紅的血。神色冷漠的人擡眸,拾起桌上茶水将米粒大小的蟲子潑到桌下。
他站起身,看向窗外,牆的方向。
莫要,小瞧他。南堂主的話未說完,再無聲息。
正在捧着施施腳擦拭的黑衣人放下手,看了眼南堂主,道:“娘娘,他死了。”
“死了?”施施倒是有些驚訝,看了一眼自己的纖纖玉足,委屈道,“我下手也沒有那麽狠呀,怎麽突然就死了呢?”
衆人看着染得漆黑的地面不語。
“哎呀,死了就死了吧,廢物一個,小教主落到這個地步,也得怪自己那雙眼,為何扶持這種家夥。”施施嫌棄的揮手,叫人把南堂主的屍體擡下去丢到林中喂狗。
“對了,我的好姐姐呢,快讓她過來,我這倒是有個事情,請她去做。”施施又快樂地笑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南堂主吐出一口血,棒讀:啊——我死辣!
施施委屈,人家的jiojio這麽小,這麽白這麽弱,人家根本沒力氣!不是我幹的嗚嗚嗚。
衆人:我們不信。
躲在樹後的盛九月:嗯,我信。
九月是故意留他到現在的,以後會寫到哦~~
趕榜人還有九千,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