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凱厄斯番外(上)
仿佛像是地獄的火焰在內心裏面燃燒,哪怕心髒已經變成了沃爾泰拉城牆門口的鵝卵石,一動也不動。
那灼燙的瘋狂還是如同日夜不死的敵人,在我已經停止循環的身體裏,咆哮如獸。
阿羅的食物再次用高昂的詠嘆調尖叫喚醒了整個早晨。
我走過通往角樓的隧道,矩形的油燈發出微亮的呻|吟。沒人會管這些旁枝末節的小事,只有人類會在乎有沒有人工光源,溫度舒适度及各種各樣完全瑣碎到聽起來就讓人厭惡的東西。
隧道牆面上全是文藝複興的時候,阿羅從佛羅倫薩,羅馬,歐洲各地弄回來的所謂藝術家的傑作。
德米特裏曾經站在隧道裏幾天幾夜,他贊嘆這整面牆壁上的壁畫,上面的色彩線條出類拔萃,簡直是不可再現的經典。
當然不可再現,那些家夥畫完後都變成甜點被扔進了餐廳的排水溝裏面。
我從不認為牆壁上那些玩意稱得上是藝術,那些線條一塌糊塗,充滿了淩亂糊塗構造的畸形品,讓我厭惡。
華麗的色彩,色彩,色彩,我從未見過。
我看到的東西只有那一大團的長線短線曲線直線,所有該從色彩裏面體會的藝術者靈魂,都空洞得像是一個譏諷的嘲笑。
我看不到色彩,沃爾泰拉黃色的古老城牆,城堡,弄巷,栅欄上面的地中海藍鐘花,所有有色彩的東西我都看不見。
這是無法原諒的缺陷,我簡直難以原諒自己竟然有這種弱點。
陽光從牆壁上的裂縫裏面沖進來,跟個不懂事的惡客一樣。我能看到陽光的線條,是一種抽象到讓你的瞳孔産生扭曲感的錯亂,無數個超越視覺極限的細微線點,鬧哄哄地擠滿了我的世界。
我需要的是明确,專注的目标。
這些無意義的混亂統統都是繁雜無趣,讓我頭痛欲裂的敵人。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哪種色彩我能看得到,那就是構成那些線條的黑色與灰白色。
空洞的灰白與各種各樣弧形直豎橫斜的黑色。
我還想得起來那個有色彩的世界,大紅色的血液,跟羅馬奴隸身上褴褛的花布條,煩人的人類女子白皙的皮膚,刀戟的青灰,第一部法律從青銅澆築出來的花火。
那是我的戰場,人類的記憶模糊不清,除了戰鬥的激烈沸騰讓我勉強記住一些無聊的感受外,其餘不值一提。
我推開會客廳的大門,馬庫斯還是那個死樣子,複仇的火焰在他呆滞的大腦裏面燃燒,可是他的身體早已經随着狄黛米的毀滅而死去。
熱情洋溢的阿羅,聰明睿智的阿羅,需要他保護的,他最愛的女人的哥哥。
天知道切爾西的能力在他空空如也的大腦裏面,塞進了什麽莫名其妙的感情維系觀念。
他現在唯一活着的目标就剩下阿羅了,這一想起來就讓我起雞皮疙瘩,感謝我現在沒有任何人類該有的生理反應。
雖然我不得不說馬庫斯的能力非常好用,在這上面我從不跟阿羅争辯,沃爾圖裏不會輕易放棄任何一個天賦出衆的血徒。
阿羅的貪婪讓我興奮,他習慣性的收集可以節省我大量的時間,那可比他那種偷窺癖的能力順眼多。這讓我可以專注在懲罰捕捉違反規則的蠢貨身上,而不用過分分神到其餘完全無意義的瑣碎裏。
“真是令人驚喜的訪客。”我冷笑,大步走向我的座位。經過大客廳中央的時候,我聽到匍匐在我腳邊的罪人狼狽劇烈的喘息。
他需要什麽?
鮮血。
多麽理所當然的需求。
雖然黑夜到黎明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區別,但是在大清早就能看到罪犯落網并且瀕臨崩潰,會令我的心情往好的方向發展。
我坐到我的位置上,摸着石椅子上的把手,黃金的質地,軟得讓我想将手指插|進去。這些細微處的繁複精致裝飾,我覺得還是必須的。
如同我能将我的功勳刻在青銅板上,那為什麽我不那麽做呢。
所以阿羅喜歡這些古典奢靡的玩意,也不過是他的貴族習性養成的必要需求而已。
“凱厄斯,他一個人的罪過已夠了,不必要出動衛士去審判他的家人。”馬庫斯滄桑的老臉上全部都是死白的皺褶,他臉上的線條是如此多,多到我以為陽光在他臉上張牙舞爪。
我很快就反應回來,是塔樓頂端石頭縫隙裏的陽光照到他身體,他的黑色袍子上。
黑色袍子,我也穿着,但是對我來說要看清楚自己身上漆黑袍子的顏色,也是種困難。我看到的還是讓我煩躁的簡單線條,灰暗,發蔫,寡淡無味。
“馬庫斯,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違反法則的人,包括那些弱小肮髒的萌芽。“我面無表情地看着他那張老臉,一股冰冷的焰火在我的胸口處劇烈翻騰着。陽光沾上了我強硬有力的皮膚,我感受了微不足道的熱量,這并不能給我帶來任何一點好處。
我現在必須,馬上,處決掉這些被判了罪的玩意。
“但是你并沒有提供足夠的證據,證明他的家人也是有罪的。”馬庫斯輕擡起臉孔,淩亂的灰暗讓他的面目模糊不清。
真是讨厭這張臉,我有些不以為然地暗自龇下牙齒,要是哪天阿羅同意這家夥自我毀滅去,我一定會碾碎他滄桑的頭蓋骨。
“證據?這個家夥犯下的罪行足夠讓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都判下死刑。”我咬緊牙齒,憤怒的毒液無法自抑地泛濫開,“他竟然包庇該死的狼人!”
“貝琪不是狼人,她不是。沃爾圖裏是正義的,是明銳的法律執行者,所以放過她,請放過我的愛人。”艱難地趴在大廳中央石板地面上的男人,突然爆發了難以想象的力量,他擡起頭大聲咆哮,幹枯的臉頰上絕望得不忍卒目。“請你們放過她,什麽罪我的都能承擔,你們要做什麽都能替你們辦到,貝琪是無辜的。”
真是難看,我能清晰地看到他臉上烏青的眼袋線條,烏青,又是種必須我自己填空去猜測的顏色。
令人厭煩的早上,死不悔改的邪惡犯罪者。
一點都沒有自我身份認知的堅強,就這麽跪地求饒就算無罪清白,也是懦弱的失敗者。
如果這種家夥是我的士兵,我會用斧子砍下他卑鄙的腦袋,讓溫熱的鮮血濺落在我腳下。我會提着他的頭顱對着我的子民大喊:“唯有陰險惡毒,擁有一顆反叛之心的人,才會輕易跪下自己的雙膝。”
不過那會是我還是人類的時候才會發生的事情,現在我砍下他的頭,只能得到一堆白色的石灰。
白色……白色的信封,上面規規矩矩地用過于纖細的筆跡,寫着地址,姓名,郵編,清晰的黑色墨漬。
我立刻坐不住了,我現在就需要撫摸那封來自大洋彼岸的信件。
那是對我來說,這幾個世紀唯一聯系這個世界色彩認知的珍貴渠道。
“我親眼看到她變成狼人,我的眼睛就是最真實的證據,沒有一個犯罪者能逃脫我的制裁。”我快速地站起來,出現在這個男人的面前,我讓他的視線只能停留在我的鞋子上。
他還不配擡頭看我。
如果他敢擡頭,我可無法保證自己會不會一腳踩斷他的頭顱。
“她……不是,就算她是,她也沒有犯過任何罪孽,她純白無暇,她生來是狼人不是所能選擇的。沃爾圖裏憑什麽制裁沒有犯過罪的人,她沒有罪。”男人最後的力氣都浪費在撕心裂肺的大喊上面,如果他能得到一些血液,他幹枯的身體應該可以恢複生機,蹦跶起來反抗。
可惜這裏可沒有他夢想中的善心人,誰在乎一個罪犯不知羞恥的辯解。
“知法犯法,加上他家族知情不報,死。”不再理睬腳下的廢物,我急促清晰地判定他的罪行,“戴維-科林,包庇狼人,判罰死刑。“
馬庫斯僵硬的老臉沒有任何表情,他沉思了一會,鬼知道他是不是又放空到哪裏去了。
他最後才說,壓抑沙冷,”我無異議。“
包庇狼人的犯人像是失去了一切,他呼哧着想要爬起來,一個身影從牆角那邊突然出現在他身邊,伸手又狠狠将他壓回去。堅硬的石板地面不堪一擊,被這種力氣往下砸的頭顱将地面弄出好幾條裂縫。
“我可以認罪,但是請告訴我,貝琪她怎麽樣了?”戴維不理會自己頭上還有一只手,沃爾圖裏衛士的力量他無法掙脫,他只能卑微地祈求那點幾乎看不見的希望。
我幾乎是憐憫地笑起來,憐憫他人的愚蠢,簡直蠢透了。
幸好這個白癡沒有什麽能讓人看上眼的能力,不然我又得跟阿羅争執處不處決他。
我可受不了自己的手下是這種蠢材,白癡。
“你是說那個狼人?”狼人——這個詞在嘴裏說出來的感覺不算好,我最厭惡的東西,忍不住皺起眉頭,煩躁又回到我的軀體裏。日夜不停息的奔騰灼燒迅速流淌過我充滿毒液的血管,早已經停止的循環系統裏面充滿了憤怒的激情。
這種滔滔不絕的,與任何美德仁慈美好至高無上的智慧,完全扯不上關系的情緒,簡直變成了我存在的支柱。
我不承認這是卑劣不理智的暴躁與仇恨,我更傾向這是歲月都無法奪走,帶着熱情的勇氣。
這讓我充滿了力量,足以撕碎任何罪大惡極,活得羞恥不堪的罪人。
“你以為她還能活着玷污這個世界嗎?”我嘲笑地斜睨他,然後又立刻收斂起自己的笑容,冷漠平緩地說:“簡。”
簡的臉孔在黑暗雜亂的線條裏面,有種聖潔的平靜,她稚嫩的童音有不符合外表的無動于衷,“是,凱厄斯。”
“她死了是不是,沃爾圖裏,沃爾圖裏,沃爾圖裏……”犯人在地上蜷縮成扭曲畸形的痛苦姿勢,在簡的折磨下,他痛苦嚎叫着這個代表正義勝利的姓氏,充滿了不可思議的悲痛與詛咒。“你們這群不懂得愛的……冷酷劊子手!”
簡像是在看一只蟲子,聽而不聞,眼眸專注而緘默,她的能力是無所不能而肆無忌憚的。
我從菲利克斯手裏接過燃燒的火炬,像是砍下敵人的顱首,那樣幹淨利落地揮下燃燒的火焰。
火焰的線條強而有力,流動的灰白怒放。
燒毀一切障礙與敵人。
簡笑了,她平靜的眼睛裏面出現了冷酷的興奮。有時候我會覺得,簡的笑容跟我一模一樣。
這樣很好,沃爾圖裏需要的就是這種戰士,能力出衆,對待罪犯毫無畏懼。
馬庫斯輕輕嘆了一口氣,他的臉已經做不出任何豐富的抽動了。他擡起頭,迎着從城堡上方投射下來的光線,略帶着波動的眼睛裏面說不出的單薄渾濁。他慢吞吞地感嘆,“這種感情像是世界的終結,我的愛情已經死去。”
我立刻想掏掏耳朵,要不是他的能力,這個充滿多愁善感的玩意,我要踩碎他的頭蓋骨。
德普裏歐利廣場上的鐘塔在固定的時間裏面,轟然清脆地響起。
大門被打開了,阿羅踩着翩然的步伐,莊嚴的鐘聲像是在為他的路途唱贊歌,他一步一步優雅地走進來。
他笑得熱情美好,翹着小指的手自然而然地搭到我的手腕上,我的體內還流淌着澎湃狂暴的感覺。
阿羅輕皺起眉頭,他拍拍我的手背像是安慰,語調飄忽溫柔地說:“我的弟弟,不要讓這些怒氣占據你的思想,做你的主人,哪怕這會讓你更有力量。”
我不以為然,從不跟他争辯這些無關緊要的話題。
“馬庫斯,我們來了訪客了,為了表示沃爾圖裏的友好,也許我們該親自去迎接他們。”阿羅伸出雙手,像是要擁抱馬庫斯一樣地迎上去。
馬庫斯站起身來,他疲倦欲死,但是從不拒絕阿羅的任何要求。
我想訪客裏面可能有他感興趣的能力,每年從世界各地趕來沃爾泰拉的教徒都能給沃爾圖裏帶來一些樂趣。
他們崇拜沃爾圖裏的徽章與權力,充滿不可預測的野心欲|望。
就讓阿羅跟馬庫斯去跟那些家夥親切地說你好吧,我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凱厄斯,我心愛的弟弟,讓自己心情輕松點有什麽不好呢。”阿羅有些不認同地對着我嘆息,他情真意切,毫無造作。“你總是如此緊張,這個世界并沒有人逼着你要步履匆忙,時間對我們是如此寬容,而我們也要回贈給永恒美麗的姿态。”
我又想掏耳朵了,這些文藝調調,他是還沉浸在意大利歌劇的尖叫裏面嗎?
不理會他的話語,亞力克已經替我打開了大門,我快步走出去。沒有了需要迫切處理的事物,整個世界混亂的灰白線條又充斥在我的眼睛裏面。
我有時候真想挖出自己的眼睛,這樣空洞的眼窩就只能盛着黑暗。至少黑暗是一種清晰的顏色。
而不是現在,就算是黑色的線條,也是不可理喻,亂七八糟毫無清晰感的模糊。
走出隧道,我進入電梯,來到接待區域。那裏有來自美國的信件,這些事情一直都是人類在負責處理。
人類,哼,也許下一刻很可能就會變成甜點。
當然如果他們非常有用,我不介意讓這些人活久一點。
“老板。”一個女人坐在接待區域的桃木心桌子前,她臉上塗了太多玩意,導致失去顏色的臉孔面目混亂。
這個女人叫什麽?新來的嗎?
我沒空去注意她,冷漠地說:“把我的東西拿來。”
“是……是。”她手忙腳亂,行動遲緩,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怯懦的氣息。“是來自西雅圖的信件麽,老板。”
難道都沒人面試過她嗎?就算是找個人類接待員,也別給我找這種蠢貨。
我伸手快速地從那些文件紙堆裏面抽出我要的信封,那是唯一的,我根本就不用找就能看到的信。然後轉身在一秒內回到城堡隧道裏,往石砌的古老樓梯上走去,寬大修長的袍子随着我的速度而翻滾。
我不能讓阿羅知道,不,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根本看不見這個世界上的色彩。這是種令人厭惡的缺陷,這讓我覺得自己是殘疾,不完美的。
克萊爾,我找了幾個世紀的色彩來源,我看着信封,清冽的白色。
然後我看着這種白色在我的手指上慢慢泛灰,變成無意義的線條。這個過程很快,我數了數時間,是太快了。
以前的信件不會這麽快速就在我手裏失去顏色,我覺得克萊爾的信件也快要失去了作用。只要被我的能力腐蝕,任何色彩都能消失。
一開始那些色彩能堅持得比較久,就像是我從滿世界的灰白裏面,突然之間看到克萊爾的信件一樣。
那是她的第一封信件,黑色的塗鴉字跡,白色的信封,那些顏色過于清晰美麗。從黑夜到白晝,我都将那封信拿在手裏,那是我第一次見到能在我手上堅持那麽久還不褪色的東西。
後來慢慢的,來的信件越多,時間過得越久,信件顏色的腐蝕速度就越快。
一天,半天,三個小時,半個小時,到現在,信件剛剛拿到手,一分鐘內就在褪色。
哦,親愛的克萊爾,哪怕我對你那麽真實,我體內謊言的魔鬼也無法阻止我真實一面的色彩,不去流失。
你帶來的色彩已經逝去了,像是狂風一樣離開了我。
你,也沒有用了。
我看着信紙上四葉草淺綠色的圖案慢慢消失,變成了四葉草圖案的簡單線條。這些在消失的綠色那麽彌足珍貴,我貪婪地看着,一種寧靜的安逸替代了我體內的狂暴灼燒。
我需要這種安穩的靜谧,可是失去了,我要失去了,——我害怕自己閉上眼睛就會發現,我活在一個夢裏。
這才是我體內力量的本質,像個魔鬼吞噬全部跟我接觸的實物。只要跟我接觸的人不夠強大,就會開始思緒混亂。
他們越脆弱懦弱,越是懷疑自己的存在,色彩就流失得越快。
我想起上一個能讓我看到色彩的家夥,也是個人類,好像是畫師。他的畫充滿了色彩,甜美誘人。當然那些畫的顏色很快就消失了,我知道這是詛咒,并不是它們真的消失了,而是消失在我視線裏面。
我看不到了,就算那些色彩還停留在我的掌心裏。
最後我實在忍不住,走到那個畫師面前,發現他周圍都是真實的色彩,卻在一瞬間,色彩全部崩塌。
我的世界又回到混亂的線條空間裏,我終于知道,沒有人能讓我重新回到正常的世界內,我注定要永遠殘疾下去。
找到克萊爾讓我太過驚喜,她信件帶來的顏色簡直是不可思議的奇跡。我不會去見她,我不能輕易對她說謊,我必須遏制謊言對她身上顏色的侵蝕。我離她越遠,她的色彩就能堅持越久。
她是我對這個世界色彩認知的唯一渠道,這會讓我對她寬容,哪怕她不過是一個人類。哪怕她帶來的只不過是一份信的色彩。
“知道太多秘密的人,你唯一的終點就是罪孽的深淵,在你徹底廢掉前,我會親手送你進入安眠。”我看着面對着天空的大型石窗,下面是沃爾泰拉高低起伏的民居,将手裏面失去顏色的信紙惡狠狠地掐碎。
一種難以言喻的憤怒,焚燒着冰冷無聲的心髒。
作者有話要說:
C大爺憤怒地回顧前頭,咆哮:“等等,為毛老子比你早生個一百年,卻要被你叫弟弟?這不科學。”
阿羅憐憫地翹起蓮花指,“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弟弟,如果是馬庫斯我絕對叫不出來,你不覺得導演給你這張該死的小白臉除了用來勾搭女孩子外,還是想告訴你,你其實是最小的一個,所以我必須叫你弟弟才有萌點這種事情我哪能說得那麽清楚,我們如此冷豔高貴霸氣側漏什麽的。”
C騷年怒吼:“可是我明明比你大,你怎麽不叫我哥哥,難道就只是因為我長着一張小白臉。”
阿羅冷冷地說:“那只是小說資料,電影裏面沒有這些講究,你不知道作者時常癡呆分不清楚小說跟電影的區別嗎?再說弟弟哥哥英語一個樣子你讓翻譯看着你這張小白臉不是為難人家嘛。”
“一樣你妹兒啊,你懂不懂英語啊。”
“作者不懂,你頂着這張臉就弟弟吧,此事完畢,我就是老大。”
……
……
……
奇怪,我寫這章不就是為了要寫出凱大爺各種冷豔高貴什麽的,為毛寫到最後,我怎麽感覺他還是一中二病呢。
跪地,我果然水平有限,崩了啊我!我高貴的王者沃爾圖裏你被我這渣作者給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