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V
第36章V
夏梓煜和武景陽這邊才得到消息, 陳敬義那邊以周寶玉為籌碼要挾夏梓煜必須命荻任任治好陳一平,安排送陳敬義和陳一平去往領國。
夏梓煜怎麽也想不到陳敬義會對周寶玉下手, 她是什麽時候如何被抓走的?
雖然滿城風雨說自己周寶玉與自己有牽扯,但是終究不過是流言蜚語,陳敬義怎麽會如此篤定自己會為了周寶玉答應他的要求?
夏梓煜陷入了沉默,武景陽不知道夏梓煜會不會救周寶玉,但是他一定要救她!他直接背着藥箱就向周府跑去, 他準備叫上荻任任先去治好陳一平,以陳一平的性命為籌碼救回周寶玉。
夏梓煜看着武景陽的離去,并沒有阻攔,現如今如何救出周寶玉是重中之重, 讓武景陽和荻任任治好陳一平确實是當務之急。
讓玄津和玄佑過來調查下周寶玉是什麽時候被綁架,畢竟早上還看到她, 應該就是從王府離開之後。
夏梓煜領着玄津和玄佑來到的周寶玉上馬車的地方,在這附近簡單查看了一番, 居然意外發現地方居然有幾滴并不太明顯的血跡……
夏梓煜蹲下身仔細一看,發現這血跡很新, 是從一定高度滴落的, 他四下旁顧, 覺得這血跡很可能是從周寶玉的馬車上滴落,看來她上馬車後就被挾持了。
對方應該早就盯上她了。夏梓煜有些懊悔,現如今這樣情況,他應該多關注周寶玉的事情,這一轉眼她就落到了他人手中, 都是自己的大意導致!
夏梓煜讓玄津追蹤血跡看看能不能判斷馬車去往的大致方向。
“主子,現在怎麽辦?”玄佑為難地對着夏梓煜詢問道,“是否要按照陳敬義的意思?”
夏梓煜不喜歡受制于人的感覺,都怪他大意了,才造成現如今的不利局面。
局面太過被動,夏梓煜現如今只能命人将已知的幾處陳敬義的落腳點調查一番,他懷疑陳敬義沒有出京城,既然他還想要救自己的兒子,并且準備以周寶玉為賭注要挾自己将其與其子送去領國,應該不會逃得太遠。
夏梓煜讓玄佑将之前安插在陳敬義府上的人叫來,詢問一番看看有沒有什麽可以利用的線索。
武景陽回了周府就喚來荻任任,将她帶去了陳敬義的府上,現如今這裏已經被官兵團團包圍,陳府裏就跑了陳敬義及其親信,其家眷基本上一個都沒跑掉,全被軟禁在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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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官兵得到了夏梓煜的授意,直接放武景陽和荻任任進入陳府內。
兩人來到了陳一平的居所,荻任任看着奄奄一息躺在床榻上的陳一平,一臉厭惡。
不過現在陳一平是救周寶玉的關鍵,荻任任現如今只能給這家夥吃了自己配置的解藥,武景陽看陳一平現在這個狀況,心想就算是現在吃了解藥,想要恢複行動估計也需要休養一段時日。
“有點麻煩,這家夥就算吃了解藥,這幅樣子也經不起長途跋涉的行程。”武景陽犯愁地對着荻任任說道,“要不要下一劑猛藥?”
荻任任一下子聽出來武景陽的意思,忙将他拉到了角落小聲詢問道:“可是要用那藥,這家夥熬不到救下寶玉,那她不是更危險?”
“賭一把?”武景陽覺得若是陳一平不能借助藥物康複,到時候對方以此為由不願意交出周寶玉就麻煩了,“就怕對方一直把寶玉攥在手裏不願放。”
“萬一這陳一平扛不住,提前斷氣了怎麽辦?”荻任任也沒什麽把握,畢竟這種用藥物她也沒試過效果能持續多久。
“等交人的時候再看,現在先用藥盡量幫他身體恢複。”武景陽嘆了口氣,只能先如此了。
荻任任點了點頭,讓人在陳府上搜刮一下,看有沒有用得上的藥材,總不能救了這個混賬還全讓自己大出血!
武景陽看着躺在床榻上的陳一平,真的心煩極了,他都有心将這家夥碎屍萬段,但是周寶玉又指望這個混蛋才能逃過一劫。
正巧夏梓煜這會也趕到了陳府,直接招呼武景陽過來詢問情況,得知荻任任可以配藥讓這陳一平短時間內恢複到最佳狀态,心底倒也有了個想法,他讓武景陽去安排和荻任任一起配藥的事情,他自己則将陳府內的內應喚來問話。
确認了幾處最有可能關押周寶玉的地方後,玄佑便立刻去調查。夏梓煜自己則親自來看了眼陳一平。
夏梓煜見陳一平已經清醒,直接讓人拿張椅子過來,他坐在床榻前,意味深凡地看向陳一平,開口說道:“我覺得你父親一點也不顧及你的性命。”
“我爹一定會想辦法救我!”陳一平看到荻任任過來,就知道自己有活下去的希望,“大皇子,若是我爹放棄了我,便不會有人來救治我!”
“你爹抓了周寶玉作為威脅,你覺得她有多大的利用價值?”夏梓煜故作冷漠不屑地對陳一平譏諷道,“你應該清楚,我最讨厭有人威脅我,治好你是因為你還有用,想要抓住你爹,你是最好的誘餌,我做事一向是不留後患!”
陳一平聽着這話,心底頓時間一寒,确然是如此,即便是周寶玉真的爬上過夏梓煜的床榻,但是這樣的暖床之人豈能當做脅迫夏梓煜的人質來使用!他強撐着身體坐起身來,對着夏梓煜哀求道:“大皇子,我父親的事情我一概不知曉,我對大皇子忠心耿耿絕無二心,請大皇子明鑒!”
“哦?”夏梓煜不以為然地反問道,“真的麽?”
“真的,真的,大皇子,求您饒我一命,我一定會給大皇子做牛做馬來回報大皇子的恩情!”陳一平掙紮地直接跪在了床榻上,對着夏梓煜哀求道,“請大皇子放過我!”
“放過你也不是不行,告訴我你爹的下落,我就放你一條生路。畢竟這事罪不至滅族,我可以讓你們陳家留個後。”夏梓煜見陳一平上鈎了,直截了當地說道,“陳敬義現在在何處?”
陳一平低垂着頭,似乎有些掙紮,畢竟出賣父親換取自己獨活的抉擇讓他猶豫不定,他還心底有所期盼,若是父親能夠想辦法将他救出去,甚至希望那周寶玉真的能夠成為威脅到夏梓煜的籌碼!
夏梓煜看陳一平還在猶豫不決,便直接起身對他說道:“我可沒這個耐心等你,既然你還有所期盼,那就等着你爹來救你,不過相比你被救,我覺得你最終的結局只會是跟你全家一起上菜市口問斬。放心,我一定會讓你們一家人整整齊齊的一起上路。”說罷他擡腳便向外走去。
這邊陳一平被夏梓煜的話吓得膽寒,他掙紮地想要下地追夏梓煜,卻一頭栽在地上,摔得頭破血流:“大皇子……大皇子請留步!我說!我說!”
夏梓煜淡漠地回過頭,擡手勾了勾手指頭,示意玄津過來:“你說,若是有故意戲耍我說不着調的假話,就別怪我不留情面。”
陳一平忙不疊地點着頭,對着夏梓煜疾呼道:“大皇子,我不敢說話騙你,這就告訴你我爹可能躲的地方,這一次他走得急,并沒有與我說具體的藏身處,但是我能大概猜到。”
“你聽着,我先回府,希望能有點好消息。”夏梓煜将這事交代給了玄津,自己便直接離開,裝作根本無所謂的态度,畢竟若是在陳一平面前裝作太在意的樣子,對方便會借此拿捏起來。
夏梓煜将武景陽和荻任任喚來,對他們詳細的詢問了關于那個能夠讓陳一平短時間恢複健康一段時間的藥物。雖說現在陳一平願意投誠,不代表沒有變數,他不得不防,必須要多做準備,若是找到了陳敬義被這老賊以周寶玉威脅,到時候想要救下她或許只有動用陳一平這張底牌了。
其實夏梓煜覺得陳敬義未必在意陳一平這個兒子,畢竟這老賊自己逃了能活下來應該也不愁絕後,他必須想辦法讓這老東西必須要保陳一平。
“主子。”玄津從陳一平的居所走了出來,對着夏梓煜喚道,“他說了幾處可能的地方,其中有一處是其已經出嫁的女兒名下的置業,位處城西邊緣。”
“這裏怎麽了?”夏梓煜轉眸看向玄津,開口詢問道。
“屬下過去曾聽聞那裏曾經住着一戶賣酒的,曾經在那裏挖了一大片地窖用來藏酒。”玄津忙開口解釋道,“說不定周公子被關在由地下酒窖改成的地牢內?”
“嗯……”夏梓煜點了點頭,對着玄津說道,“我們一起過去看看,切記不可打草驚蛇。”
周寶玉這邊被關了不知道多久,還好被抓之前和夏梓煜一起吃了些藥膳,不然感覺自己還沒等到逃出去先被餓死渴死!
她看着這邊都沒人管,便開始用短劍砍着木栅欄,想着這些人真不把她這個人質當一回事,關了這麽久連看都不來看一眼,也不怕她萬一出事死在這地牢內,這夥人怎麽這麽放心?!怎麽這麽不在意她?!
将木栅欄砍下來一截,周寶玉試着從這栅欄中爬出去,發現問題不大,她尋思着先出去看看情況,将鐵鏈上撬開的環掰開,她就這樣脖子上戴着鐵項圈,項圈上挂着半截鐵鏈,看起來頗為滑稽地從木栅欄的角落爬了出去。
她在這地牢內一陣摸索,幸好這邊點了火把,不似之前那個地牢黑漆漆伸手不見五指。
周寶玉看着空蕩蕩的地牢,實在是沒有什麽能夠派得上用場的東西,她将這空間不大的地牢轉了下,發現這裏就兩間地牢,她隔壁似乎還關着一個髒兮兮的男人,一頭淩亂的頭發擋住了他的臉,要不是依稀能看到他胸口的起伏,她都以為他已經咽氣了。
她在隔壁牢房前席地而坐,回憶這這個男人究竟是什麽來歷,原文似乎對這家夥的形容就是一具剛咽氣沒多久的屍體,看來自己被抓得比原劇情還早些,所以這家夥還沒咽氣。
周寶玉從懷內掏出來一瓶武景陽和荻任任合作打造的保命藥,她覺得這個人既然被關在這裏,應該是陳敬義非常忌憚的人,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友軍。
周寶玉開砍着這邊的木栅欄,想說爬進去把這人的命先用藥續上,她好不容易砍斷了兩根木栅欄後,她小心翼翼地爬了進去,手裏緊緊攥着短劍,她緩緩地接近這個男人。
就在她靠近的一瞬間,這個男人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她握住短劍的右手,對着她用沙啞至極的聲音質問道:“你是誰?想要做什麽?!”
“我是被陳敬義那老賊關在這邊的,看到你跟我同病相憐,想說幫你一把。”周寶玉雖說被吓了一跳,不過很快就鎮定下來,這人身體虛弱,一看就不是自己的對手,“你是誰?被關在這裏多久了?我被關了應該小半日了。”
這個頭發淩亂的男子其實早就聽到隔壁的動靜,卻沒想到被關在隔壁的是這樣一個模樣妖冶貌美的男人……
“吃口藥,先緩一下。”周寶玉将右手從這男人虛軟無力的手裏面掙脫開,倒了幾顆人參丹,直接塞進了他嘴巴裏,“不會毒死你,放心!”
“要是毒死我反而是幫我解脫。”這個男人艱難地吞咽下了藥丸,對着周寶玉喃喃說道,“你有什麽目的,說罷,東西我是不會給你的。”
“什麽東西?”周寶玉有些好奇,莫不成這人被關在這裏,是因為陳敬義有東西想要從這個男人口中套出來?她好奇地追問道,“你究竟是什麽人?跟陳敬義有仇麽?他幹嘛把你關起來?他倒臺要落跑了,你說他跑前會不會把你給滅口了?”
這男人對于周寶玉這一連串的發問中察覺到了什麽端倪,忍不住開口反道:“他要跑?”
“陳敬義麽?對呀,因為科舉舞弊案而被官府通緝,要不是他跑得快,現在應該已經在天牢裏面呆着呢。”周寶玉見這男人對此感興趣,忙開口解釋道,“你呢?你究竟為啥被關在這裏,我被關在這裏可能是因為我是人質,你為啥被關起來?”
“科舉舞弊案?!”這男人掙紮地從地上要撐起身站起身來,卻發現他根本沒有力氣,只能虛弱地對周寶玉問道,“撥開雲霧見青天,守得雲開見月明!不容易,我居然能夠活着等到這一天!哈哈哈哈哈!”
周寶玉怕這個男人太高興一下子暈厥過去,忙柔聲勸說道:“別太激動呀,要是你想,還能活着看他人頭落地,所以穩住,穩住情緒。”
“你……”這男人轉眸看向周寶玉,沉默了片刻,随後對她說道,“我叫邢紀安,你呢?”
“周寶玉。”周寶玉看着将手中的短劍收入劍鞘藏入自己懷內,随後對着邢紀安說道,“你是為什麽被關在這裏?看起來似乎被關了很久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被關了多久,一開始還數,後面就放棄了。”邢紀安苦笑地擡手撩開擋在臉前的頭發,“既然他已經案發,應該不會再管我的死活。”
“你為什麽被關在這裏?”周寶玉依舊是忍不住開口追問道。
“我乃是當年科舉考試皇上欽點的狀元,同窗好友因為陳敬義的暗箱操作錯失當年參加殿試的機會,我站出來為我同窗好友說話,質疑陳敬義身為主考官的公正。只是萬萬沒想到,這陳敬義如此膽大妄為,居然把我抓了起來。”邢紀安緩緩将自己的經歷告訴周寶玉。
“這姓陳的以為将我抓住殺了就一了百了,他哪裏曉得我還留有後招,将他的所有罪證托付給了師弟。我告訴他我有他的所有罪證,他起初還不相信,在他準備殺了我滅口時,我背出他所有收受賄賂的人員名單和金額後,他才留我一命,刑訊逼供讓我将證據交出來。”邢紀安提及過去時,依舊是忿忿不平。
周寶玉忙說了下現在的年份,讓邢紀安看看自己被關了多久。
“沒想到一轉眼都快三年了!”邢紀安嘆了口氣,對着周寶玉說道,“不過萬幸的是這家夥居然在這一屆會試前被扳倒了!”
“對了,你那位托付的師弟名字可是叫蘇子言?”周寶玉突然意識到了什麽,開口對邢紀安詢問道。
“是。你認識他?”邢紀安突然有些激動地詢問道,“可是他将陳敬義的罪證公之于衆的?!”
“嗯。”周寶玉點了點頭,對邢紀安說道,“正是他将證據交給大皇子,這才将陳敬義的惡性徹底揭露!”
“好好好!”邢紀安欣慰地大笑了起來。
“你緩着點,我們這還沒得救呢。”周寶玉看着邢紀安又開始激動,忙開口勸阻道,“你休息會吧,我去看看有沒有辦法出去求救。”
“你是為什麽被關進來的?”邢紀安突然對周寶玉開口發問道。
“我呀,之前得罪了他的兒子,後面幫着大皇子救了被陳敬義關起來的考生,其中就包括那位蘇子言,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被抓的。”周寶玉至今為止還鬧不清楚自己為什麽會被抓,“沒殺我的話,估計應該是想利用我換他兒子性命什麽的吧?”
“我師弟倒是與我同病相憐,不過他運氣比我好。”邢紀安苦笑地自我安慰着,“幸好我能活着聽到這好消息!”
“放心,我們都能夠活着出去的!”周寶玉給邢紀安和自己打着氣,原文裏面邢紀安可是沒活到從地牢內出去的那一天,希望自己能夠幫活着帶他出這地牢。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先發萬更的半章,哈哈哈,晚點再發另外半章。
= =太困先去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