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親愛滴秘書大人狠狠教導了俺,她說寫文章還是要以讓別人能看懂為大前提的,不是寫兩個別人看不懂的字就顯得有深度了于是,俺深深地感到忏悔…
“六個?”聞言,簡三生心裏不禁涼了一截。
要說利用神将壓制兇屍,使其的魂魄困在墓裏不能離去,起到為墓主護身的作用,這種做法以前也不是沒有見過。但那多數是用一些有為的将軍或者紅袍的女子,将金針插入屍體全身五處大穴,将冤魂封死。再加上旁邊的邪神,讓這些怨剎無法傷害墓主。
這種用剛出生的嬰兒來做護墓的,還真是十分稀奇古怪。
“小磊子,你不是之前說過家裏祖上是茅山後人,會些通天地送鬼神的法術麽?趕緊使出來擋擋這些冤鬼。”耳邊纏繞着那幾個嬰兒或哭或笑的鬼音,簡三生急的大叫道。
“靠!二爺我那純粹是扯蛋的話啊,我要是茅山後人我就自個去盜墓了,哪兒還會在這兒呆着啊!”趙磊聽到簡三生扯出他之前酒桌上開的玩笑,忙大聲反駁回去。開玩笑,他可不想白喂了這幾個小鬼。随後又一指旁邊的伍雷:“雷子!在北京的時候你不是說你是轉世活佛,金身護體,不近任何鬼邪嗎?!”
“哎呦我的磊哥啊!只有你能扯蛋我就不能扯蛋嘛!有金身護體我早随便找個寺廟呆着去了,成天吃香喝辣,沒事給別人開個光就能撈到油水,誰還來這兒出賣勞動力啊?”伍雷哭喪着一張臉,時刻注意着周圍的動靜,生怕突然冒出個鬼來将他拖了去。
這爺兒仨就此吵的不可開交,直到簡無争額頭青筋暴起,怒吼一聲:“行了!你們仨他娘的還沒完了是不是?!有功夫扯蛋不如想想現在該怎麽辦!”
被罵之後三人立馬噤了聲,卻還在不停用眼神指責對方。旁邊被伍雷攙着的廖曉晟努力強忍着不笑出聲,憋的臉都紫了。
沒好氣的瞪了這四個人一眼,簡無争轉頭去看四周,剛才還十分緊張的氣氛就這麽讓他們攪合的面目全非。冷靜下來一想,剛才他也的确看到了一個白色的影子在手電光下一閃而過。
那到底是什麽東西?難道真的是鬼不成?
還未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簡無争就被旁邊的王子謙握住了手腕,拉着他向前面未知的黑暗中走去。
“謙子?”簡無争不禁疑惑的叫了一聲,但卻并沒有抵抗,只是任對方拖着自己。
其餘人看到這個情景,也急忙跟了上去。
走了大概一百多米,身後再也看不到那座青銅邪神像,簡無争心裏默默估算着,這間石室少說也得有個籃球場那麽大。現在他們幾個人前後左右全都摸不着邊際,不知道是處在什麽位置上,更不清楚前面會有什麽東西出現。
唯一能肯定的是,那幾個兇煞小鬼還跟在他們四周,哭笑聲若有似無,一直未曾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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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狼眼手電橘黃色的光中映入一個巨大的長形物體,幾個人才停下腳步,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認真觀察着。
這是一個巨大的黃玉棺椁,用料極為上乘,透過手電光的照射,隐約能看到裏面有個模糊而龐大的影子,橫躺其中。
那棺椁上面的棺蓋微有些傾斜,露出一絲縫隙。縫隙中詭異的插着一把長劍。
“那是……”簡三生握着手電,疑惑的朝前走了幾步,待看清那青色劍身上天然镌刻的篆體“泰阿”二字時,不禁大驚失色:“太阿……?謙子你不會是被它引過來的吧?”
他來回踱了幾步,又納悶的嘀咕道:“太阿,太阿……不對啊,按理說這把劍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地方,難道是之前那個盜墓團夥來到這兒留下的?”
王子謙卻沒管這些,放開簡無争的手,徑直走過去将那把上古神兵太阿劍從棺材縫裏抽了出來。細細觀摩着這把當年跟随楚王征戰沙場,鐵馬金戈,殺敵無數的神兵。
太阿劍久經沙場,劍下亡魂無數,沾染的兵将精血讓這把劍的戾氣比起之前的勝邪只多不少,是一把名副其實的兇劍。劍身所發出的狠戾之氣,即使是那最兇的紅衣女鬼也不得不繞道三分。
在沒有人看的到的地方,王子謙手握長劍,眼中紅光大盛,冷峻的臉上露出一種近似邪笑的表情。
然後,他擡起左手按在棺蓋上,微一用力,便将棺蓋推開大半,讓躺在裏面陳腐了千年的死屍暴露出來。
幾個人圍上去看,卻在看清棺椁裏的東西後,不約而同的張大了雙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那黃玉棺椁裏,安穩的放置着一具将腐不腐的女屍。屍體的頭部早已被砍掉,殷紅的血肉中隐約可見白色的頸骨。女屍全身裸露,一絲不挂,雪白的乳房下面是被大大剖開的肚子。紫紅的肚皮內平躺着六個嬰孩。
那六個稚嫩的嬰兒前胸緊貼後背的連在一起,小小的眼睛緊閉着,這本應溫馨可愛的一幕,此刻卻顯得無比詭異恐怖。
簡三生總算明白了,這墓裏為何放六個奶娃娃來驅趕那些賊盜:“這詭異的六身連體嬰兒在古代本就是不祥的象征,再加上剛一出生便被強行夭折。就算讓他們呆在母體中,也難以減少其怨氣一分,難怪會如此兇煞,冤氣沖天。嬰孩稚嫩,沒有思想,死後冤魂不散,見到活人必定想要附身重生。”
說完,他頓了一下,眼睛瞄了瞄四周:“恐怕上一群人就是栽在了他們手裏,難怪這罕見之極的太阿劍會落在這裏。”
“二爺,那這麽說,咱們是不是也兇多吉少了?”伍雷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心驚膽戰的問道。
搖了搖頭,又沖王子謙努努嘴,簡三生拍了拍伍雷的肩,說道:“出不出的去,那得看你謙哥的了,爺我是沒轍咯。”
聞言,趙磊剛想上前詢問王子謙有什麽辦法能讓衆人逃出生天,卻忽覺腳下一頓,整個人便毫無防備的被絆了個狗啃泥。
向前摔倒趴在地上的趙磊連哀叫聲都來不及發出,再擡起臉來時,已是被摔的鼻血直流,額頭上也蹭破了皮,模樣十分凄慘。
伍雷等人見狀忙過去将他扶起,查看了下傷勢,見不是很重,才都松了口氣。
簡三生撩起趙磊的褲管,只見那小腿上赫然一個小巧的黑手印,他嘆了口氣,嚼着牙花子說道:“鬼使絆,好賴是沒弄出大傷。這次只是讓你摔破了鼻子,下次可就不一定了,沒準頭破血流啊。”
“我草……”趙磊痛的哀叫連連,一個勁的捂着鼻子罵娘。往周圍掃去的目光中,不禁多了一絲兇狠。
看到趙磊的樣子,簡無争皺了皺眉,然後走到王子謙身邊,擔心的看了看。他還是覺得謙子有點不對勁,但是到底是哪裏,他又說不上來,只是直覺的對方有些詭異,比起平時的模樣,讓他心裏有種莫名的不安。
感覺到簡無争的靠近,王子謙并沒有說什麽,只是同他對視了一眼,然後轉過頭,将手中長劍倒立握住,猛的向那六身連體嬰刺去。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太阿鋒利的劍刃即将刺進鬼嬰稚嫩的身體時,那六個纏人的連體惡嬰竟然瞬間直立了起來,十二只全黑的眼睛同時張開,口中一致發出尖利刺耳的嘯聲。
那剛剛被王子謙推開的黃玉棺蓋瞬時移了回來,擋住了這兇猛無比的一劍。
太阿劍前端插入棺蓋,發出懾人的響聲。
衆人皆被王子謙這突然的舉動所驚,再看到這合上的棺材蓋子,又不禁都在心裏暗嘆一聲遺憾。
王子謙卻不為所動,冷峻的面容沒有絲毫變化,仍然單手施力,似要用太阿将這厚重的黃玉棺蓋刺透,徹底讓那六個鬼嬰魂飛魄散。
随着劍身與六身連體嬰的戾氣相抵,一分一分的慢慢插入棺椁中,那幾個嬰孩的尖嘯聲也越來越強烈刺耳。直磨的人耳根發軟,背脊發涼。
“兇嬰護墓,現在只能看謙子的了。”簡三生畢竟是見過大世面的,在如此刺耳的聲波中還能保持鎮定:“那太阿劍血腥氣重,剛好能和這極兇之物抗衡,滅了這幾只小鬼,咱們就能從這安穩的出去。”
“那要是滅不了呢?”伍雷小聲嘀咕。
簡三生瞪他一眼,狠啐道:“等死!”
簡無争此時卻沒有多大的擔憂,他下意識的覺得謙子能搞定這六個麻煩的小鬼。于是雙手護住耳朵,暗暗打量起眼前這巨大的黃玉棺椁。隐約記得剛才棺蓋打開的時候,黃玉打造的椁裏面套的是一層細膩的白玉棺材,而那女屍與鬼嬰又保存的如此完好,看來這棺椁具有非同凡響的防腐能力。難怪打造的如此精細。
他蹲下身,想要看看上面所雕刻的紋飾。卻在細看之下驚訝的發現,那并不是什麽普通的紋理裝飾,而是一副詭異的古代工匠建築宮殿的勞作圖。
那圖上線條簡練,卻刻畫分明,講述的是一批工匠在某個地方奉命建造一座宮殿,夜以繼日沒有休息的時間。突然有一天衆人挖出了一具屍體,那屍體沒有頭顱,肚皮比一般待産的女子還要圓滾碩大。衆人紛紛疑惑不解,卻又覺得邪性,便不敢再去碰它。第二天,監工來檢查的時候,赫然發現所有的工匠全都頭朝下半個身子埋進土裏,一個個窒息而死。
圖案到這裏就沒有了,簡無争默默的站起身,終于明白了棺椁裏那身懷異種的可憐女子和那六個怪嬰的來歷,一時間竟又有些不忍。
當他下意識的低頭再去看那副畫的時候,卻駭然發現,一只細白的小胳膊正慢慢從黑暗中伸出,目标正是手握太阿劍的王子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