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over~~~ (3)
手緊緊攥着他的心,緊得他透不過氣來,最終化作長長一嘆,低下頭去,額頭抵着額頭,一手緊緊握着張天祥僅存的左手,怎麽也不放開。
張天祥新傷舊傷不少,好在沒有內傷,幾次發燒也及時壓了下去,傷口雖未好全,卻已經催促着馬靳新趕緊離開,回中原去。
馬靳新自然也擔心着镖局中事,幸而張天祥身體恢複不錯,便收拾行裝回了镖局。
才到镖局,便見王忠急匆匆地趕來報告:“總镖頭,副總镖頭和大小姐……他們跑了。”
馬靳新倒似早就預見了一般,淡然地點了點頭,算是知道了,轉頭對張天祥說道:“師弟,你傷還沒好,好好休息。”
張天祥順從地應下,便自行去了馬靳新的院子。馬靳新見他單薄的背影與他那空蕩蕩的右手袖管,眉頭不由一皺,脫口對王忠說道:“镖局不可亂,亂了便沒了生意。他們逃了便逃了吧,買他們的消息,有确切的消息之後,我再親自去清理門戶!”“清理門戶”這四字聽在王忠耳裏,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王忠心中一凜,忙領命去辦了。
虎威镖局此一番變故,先後歷經四五個月,曲曲折折,跌宕起伏,其中有許多轉折,自然少不了江湖人士的猜測臆想,一時間竟出了無數版本,聽了簡直叫人發笑。
馬靳新又怎會聽不到這些或惡意或無聊的揣測,王忠每次來報,都是一臉的憤慨,後來漸漸也說膩了,倒換了一副不耐煩的神色。馬靳新看在眼裏,笑道:“嘴巴長在他們身上,任他們說去,虎威镖局行得端走得正,這些流言蜚語,終有一日會消失的。”王忠聽了教誨,心悅誠服,正要走時,又想起一事,問道:“總镖頭,那張天祥的事,該怎麽辦?”
張天祥是出了名的殺手,手下亡魂無數。他本來自斷一臂是為了了卻馬靳新與姜家的恩怨,不想卻落了人口實。這些日子以來,竟有不少人揚言要向張天祥索命,更是結成了同盟,竟是要以多欺少,十幾個健全人欺負一個獨臂人。
馬靳新眸色發冷,說道:“他們若敢來,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王忠聽得脊背發涼,慌忙退了出去。才出了門,就見張天祥長手長腳地坐在牆根底下,懶洋洋地曬着太陽。
他仍舊穿着一身黑衣,卻沒了之前的煞氣,仿佛當年的小四又重新回來了。
可是人變了就是變了,就算塵埃落定之後,也再不是原來那個人。
張天祥側了頭,看到王忠愣愣地看着自己,嘴角微微揚起,說道:“下午好。”
王忠被他的笑容暖了一暖,也連忙沖他笑了笑,憨憨笑着走了。
張天祥又轉過頭去,微眯着眼,忽然覺得頭上罩下一片黑影,睜眼一看,卻是馬靳新站在他一側,擋住了陽光。
“你都不嫌曬嗎?”馬靳新笑着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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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天祥笑着拂了拂身邊的青石板,馬靳新一撩袍角貼着他的身子坐了下來。擡頭便是一片青天,萬裏無雲,陽光正好,暖洋洋地照在身上,倒叫一向以勤奮修身的馬靳新也有些犯了懶。
肩膀一沉,馬靳新扭頭就見張天祥将頭擱在自己的肩上,閉着眼睛竟是睡着了。馬靳新微微笑起來,滿眼的寵溺,便輕輕挪了挪自己的手臂,搭在他的肩上,将他攬在懷裏,讓他睡得更舒服些。
張天祥的睡容一向安然,仿佛是個孩子一般,偶爾動動嘴角,總讓人有種想親下去的沖動。馬靳新與他相處日久,這種沖動又豈是第一次有?然而親過一次,便再也無法戒掉那種溫柔而甜蜜的味道了。
正如馬靳新此時品嘗的味道一樣。
他們又可以回到從前那樣。馬靳新心想,一切都結束了,便是他們的開始,是不是,三弟?
已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