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章節
多久能痊愈還不一定呢,總不能帶病刺繡吧?要不然就再推遲幾日好了。”
“不礙事的,放心吧荷花。”蘇嬌朝她搖了搖頭,“我從前病了多喝些熱水就成了。”
她們說話的聲音小,小姑娘沒有聽清,見蘇嬌說五日之後來取,也笑着答應:“成啊,那我到時就過來拿,對了姐姐,我那荷包……也請姐姐花些心思呢。”
“你就放心吧。”蘇嬌說道。
小姑娘得了準信笑着朝她們二人擺了擺手轉身便往回走去,但才走出鋪子兩步,卻見一個身穿黑色錦衣的男子走了過來。他的面容冷峻,眸子深邃,薄唇緊抿,讓人移不開目光。
小姑娘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心中想着這是哪家的公子。時下男子是很少來繡品鋪的,更別說這樣好看的男人了。
宋寒江走進了鋪子,一眼便瞧見了蘇嬌。他的眸中一亮,嘴角不由得一勾,幾步走到蘇嬌跟前。
掌櫃的見他衣着華貴,走過來說道:“這位公子可是要買繡品?”
宋寒江并沒有看他,而是一直看着蘇嬌,點了點頭說道:“我要一張手絹,一張繡着睡蓮的手絹。”
掌櫃的見一個大男人竟然來買手絹,不禁狐疑,但還是說道:“有的有的,咱們錦繡軒的絹子可好看了,不如公子随我來挑一下?”
但宋寒江卻沒有動,仍是看着蘇嬌,說道:“我要她繡的。”
蘇嬌此時覺得有些頭重腳輕,嗓子還有些發癢,便咳嗽了幾聲。見那公子正看着自己,便問道:“公子是說我嗎?”
前幾日宋寒江昏迷時臉上沾了泥土,髒兮兮的根本看不清容貌,所以如今蘇嬌 并沒有認出來。
宋寒江又聽到她軟糯糯的聲音,心中生出歡喜,但也看出她的身子似乎有些不适,問道:“你可是病了?”
荷花見他要湊過來,便将蘇嬌往身後拉了拉,說道:“是啊公子,蘇姐姐身子不太爽利,你這絹子恐怕要等上幾日才能繡好了。”
宋寒江聽罷,點了點頭說道:“不礙事的,等蘇姑娘哪天好了再繡也不遲的。”他見蘇嬌唇色發白,面色滾燙,說道,“蘇姑娘恐怕是受了風寒了,不如讓在下送姑娘去看大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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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憂蘇嬌病情,一時之間忘了男女大防,伸手握住了蘇嬌的手腕,輕輕往自己跟前一帶。
蘇嬌不認識宋寒江,但如今卻被一個男人這樣碰觸,皺着眉頭想要把手抽回來,但又覺得腦袋一陣天旋地轉,眼前什麽都看不清了。
宋寒江見此,怕她摔了,趕緊将她攬在懷中,輕聲問道:“蘇嬌,你沒事吧?”
而在鋪子外頭,剛到的林鴻遠看着他将蘇嬌摟進了懷中,手中拿着的那包蜜棗糕被他用力捏的粉碎。
他幾步走上前來,一拳打在宋寒江的臉上,一手将蘇嬌抱住,怒道:“你給我放開她!”
45.碧雲假意和好
宋寒江蹙着眉頭看着這個穿着捕頭服跑過來抱住了蘇嬌的男人,他的拳頭一緊,正要落在林鴻遠身上的時候,卻見蘇嬌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的人,輕聲叫道:“夫君……我頭好暈……”
夫君?宋寒江看向一臉焦急的林鴻遠,他緊握的拳頭頹然一松。蘇嬌成親了?他讓白為玉打聽她的消息時,白為玉并沒有告訴他這件事。
荷花見了林鴻遠,知道這就是蘇嬌的相公了,趕緊說道:“大人就是蘇姐姐的相公吧?蘇姐姐受了風寒,大人還是帶姐姐去找個郎中看看吧。”
林鴻遠緊緊的摟着懷中的蘇嬌,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卻覺得手心發燙,驚覺她竟然燒的這麽厲害。一定是昨晚夜裏頭着了涼,他的面上不禁閃過幾分自責,是他疏忽了。
林鴻遠朝荷花點了點頭,便将昏迷了的蘇嬌打橫抱了起來。正要走出鋪子時,卻見宋寒江擋在了他的前頭。
他的眸光如刀光辦淩冽射了出來,林鴻遠緊鎖着眉頭,說道:“讓開。”他不認識眼前這個人,但見他的氣勢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他面容清秀貌似書生,但行走之間腳步輕盈,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這人跟蘇嬌有何淵源?
在林鴻遠打量宋寒江的時候,宋寒江也在打量林鴻遠,他伸出拇指擦過被林鴻遠打的那一拳,說道:“我是來買絹子的。”
這個人是她的相公,他不能在這人面前表現出什麽來,否則反倒讓蘇嬌為難。況且……他看了一眼閉着雙眼的蘇嬌,她恐怕也不認識他了吧。
荷花站在一旁,見這兩個男人間劍拔弩張,火藥味極重,趕緊走了過來說道:“這位公子的确是來買絹子的,方才是因為蘇姐姐要摔倒了這位公子才出手扶了一下,大人恐怕是誤會了……”
她咽了咽口水,反正在她看來就是這麽個經過。
林鴻遠聽罷看了一眼一臉真誠的荷花,又看了宋寒江一眼。蘇嬌耽擱不得,他不管事情是否真的如此,此時也懶得計較,說道:“看來是林某誤會了,多有得罪。”
宋寒江嗤笑一聲,說道:“無妨,不過那絹子,我過幾日便來取。”說罷朝掌櫃的那兒丢了一塊銀錠子,轉身走去。
只見那銀錠子轉了一個弧度,好生生的落在了櫃臺上,掌櫃的看着足足有二十兩的銀錠子,趕緊一把抓着收進了衣襟裏。
他的小胡子都顫抖起來,二十兩啊,一張絹子不過只要二錢銀子,這位公子出手還真是闊綽啊。
林鴻遠沒有再管別的,而是抱着蘇嬌朝前走去,剛走出鋪子又說道:“嬌嬌身子不适,等她康複了再來。”
荷花看了一眼拿了銀子笑的跟朵花兒似的掌櫃的,說道:“沒事兒的,蘇姐姐 康複了再過來就成了。”待到林鴻遠再次走動時,荷花又說道,“大人可要好好照顧蘇姐姐啊,在姐姐心中大人可是天底下最好的相公了呢。”
林鴻遠垂眸看向緊閉雙眼的蘇嬌,他點了點頭,心中卻一陣柔軟。他明白蘇嬌的心意,同樣的,在他心中蘇嬌也是天底下最好的妻子。
到了家中,林許氏見他抱着蘇嬌回來了,咋咋呼呼的問這是出了什麽事了。等到林鴻遠說出緣由之後,她才掩着嘴兒走了出去說真晦氣。
林鴻遠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他知道他娘不喜歡蘇嬌,但卻不能容忍‘晦氣’這兩個字,他抿着唇說道:“能娶到嬌嬌是我的福氣,以後還請娘莫要再說這‘晦氣’二字。”
也不管走遠的林許氏有沒有聽到這一番話,他将蘇嬌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之後又将被子蓋好,然後才拿着藥去了竈房。
在回來的路上他抱着蘇嬌去看了郎中,郎中給開了幾服藥,讓他拿回來煎好了喂給蘇嬌喝下就好了。蘇嬌病情并不嚴重,只不過是平常的風寒,但因為太過勞累才會昏迷。
吃上幾服藥,再好好休息幾日,身子便可痊愈了。
到了竈房,林鴻遠看着旁邊擺的整整齊齊的柴禾,再看了一眼爐竈,心想幸好先前蘇嬌教過了如何燒火,否則就慘了,恐怕今日連藥就煎不成了。
正當他要拿打火石引火的時候,卻聽到竈房門被推開了,他回過頭去,卻只見碧雲站在門外看着他。
“你來做什麽?”他的語氣冷冷的,林鴻遠本就不喜歡碧雲,他又怎麽會不知道林許氏這麽讨厭蘇嬌也有碧雲每日在她耳邊吹風的原因。
碧雲的雙手攪着絹子,方才她得知蘇嬌病了別提多高興了,正在房中捂着嘴兒笑呢,沒想到林許氏進來後竟然跟她說少爺不會燒火,讓她來竈房幫着煎藥。
這還是那麽讨厭蘇嬌的夫人嗎?碧雲有些想不明白,但還未把心中的疑問問出來,林許氏就讓她趕緊去。
“夫人說少爺不會燒火,讓我來給少奶奶煎藥。”碧雲走了進來說道。
林鴻遠皺着眉頭看着她,不論她是真心還是假意,擺了擺手說道:“不必了,我會燒火。”
說着他就要引火,但碧雲見了卻說道:“少爺,煎藥并不是在燒菜的竈臺煎,這兒有個專門煎藥的小陶罐,還有個小爐子。在爐子下面引個小火慢慢煎就行了。”
碧雲見林鴻遠竟然是要在燒飯的竈臺煎藥,不禁覺得十分好笑,心中又覺得少爺可真可愛,禁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聽到碧雲的話,又見她發笑,縱使林鴻遠再嚴肅,臉色還是一紅,咳嗽了一聲說道:“我知道了,我會燒火,你回去照顧我娘吧。”
碧雲聽罷,有些躊躇,但見他神情堅定,便只好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去了,若是少爺還有什麽不懂了也可以過來問問,碧雲雖然別的不懂,但煎副藥還是會的。”
林鴻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