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兩章不見薛瘋子,還有點想念
兩章不見薛瘋子,還有點想念。(25)
看盧卡斯的視角。
本來以為這一章能結束的,想把兩人在窄北灘相遇的這段略寫,沒想到竟然,寫得如此詳細,根本找不到地方略寫。
明天結束。
96、遠去
太陽又一次從東南方向升起。這讓盧卡斯想起一百年前的那個黎明,刺目的太陽又一次從東南方向升起。
這讓盧卡斯想起一百年前的那個黎明,刺目的紅日渲染半面天空,壓迫着含了一半太陽身子的厄洛海。
一百年前的這天,他從小診所的床上爬起來,從沒想過今天會遇見一個叫薛旦的亞陵山人,更沒有想到他的人生會經歷超越認知的變故。
按照他曾經的計劃,他将做一個普通的天才,或死于開疆拓土,或功成名就,成為第三個一統大陸的君主。
他滿足于做些青史留名的大事,勉強混個名號,沉睡在歷史書中。
當下歷史已死,他卻還活着。如果薛旦帶着那些人找到了「那邊的雪地」,那麽将來所有人都會記得上古有一位叫盧卡斯的瘋子和一位叫薛旦的偉人存在。
他一定要編纂一部長長的歷史書,将他腦海中存留的舊大陸的所有人物全部講述給後人聽。
這一百年前的幾千年歷史、這一百年的歷史,和這一百年後的無盡的歷史。
他坐在南大島靠東的冰岸邊,想起柳園園和塔季揚娜、想起成神前的周衣裳、變為鐵人前的宋昱關與康斯坦,恍如隔世。
盧卡斯艱難地回憶有關游杳的一切——他的相貌、他的音色——只記得他喜歡粉色、有點憨傻。
一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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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快啊,像是黃粱一夢。
這其中,他和薛旦能見面的日子,連十分之一都不到。可是就這不到十分之一的年歲,卻滿滿當當地占據了盧卡斯一百年的回憶。
他是個什麽人?盧卡斯看不清自己也看不清薛旦。說他是個過于理智、過于冷靜、過于瘋狂的人也罷,說他是個過于長情、過于執着、過于形上的人也罷,盧卡斯想,既然沒人能研究透徹世界的運行原則,那他反思不清楚自己思維的運行原則也委實正常。
這些密密麻麻充盈着盧卡斯頭腦的問題陪伴着盧卡斯,度過了他從舊大陸回來的這幾十年。
它們飄散在冰原上,時而連貫,時而零碎,是這個地方除了盧卡斯之外唯一會自主運動的事物。
過去的每一秒都飛快,當下的每一秒都遲緩。
太陽像是凝固在天邊不動,卻又清楚地劃出道上升的弧線。它沒有任何溫度的光芒淩駕在冰原上,格外刺目。
猛然間,盧卡斯的心髒竟然開始不尋常地悸動。
溫熱的觸感帶着洶湧的愛意落在他的靈魂上,仿佛一只猛獸伸出比人還要長的舌頭,自盧卡斯的雙腳一直舔到了頭頂,複又落吻。
是薛旦在舔他送的小熊玩偶。
盧卡斯兩臂撐着冰面,站起身,圍巾上露出的兩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天邊。
一定是薛旦要來了!
太陽還在上移,它繞到了盧卡斯的頭頂,又很快地向西落去。
在流逝的時間中,盧卡斯一動不動地維持着他的站姿,像是沒有看見時間的挑釁。
他從沒有感覺出錯的時候,一定是薛旦要來了。
盧卡斯的心跳越來越快,直到太陽完全從身後落下,冰面上隐隐約約出現了一顆小黑點。
是他看錯了嗎?
盧卡斯不敢給自己妄想,拼命抑制自己快要躍出喉嚨的心髒和喜悅。
不,很可能是他看錯了。
盧卡斯瞪着那不知是否存在的黑點,害怕這只是視覺給予他的妄念,一旦閉上眼睛,就會被收回看到妄念的資格。
于是盧卡斯堅持不肯眨眼,哪怕雙眼發幹,他依舊不顧自己的眼疾與寒冷帶來的痛苦,任憑刺痛使得他的雙目分泌出液體,抹花視線中世界的邊緣。
直到眼淚蓋住了那顆黑點,盧卡斯仍舊不敢眨一下。淚水越湧越滿,但盧卡斯拼了命地忍住眨眼的本能,好像只要他不眨眼,那黑點就會永遠真實地存在于他的視野中。
昏花的淚水讓盧卡斯看不清眼前的一切,等到盧卡斯意識到那黑點已經到了近前時,對方已經伸出兩只手遮蓋住了盧卡斯的雙眼。
對方不說話。
盧卡斯惶恐地握住對方的手腕:“你是薛旦嗎?”
他急切地摘掉手套,在要命的低溫中暴露着十指,順着對方的手腕摸入棉衣裏面,試圖在肌理中找到熟悉的紋路。
對方按着他的雙眼不松手:“你別摘手套啊,眼睛不要,手也不要了?”
“你是薛旦嗎?”盧卡斯再次出聲詢問,他有些分辨不清思維幻化的真實與現實存在的真實了。
“我是薛旦。”對方道,“大首領沒摸出來?這世界上除了你親愛的薛将軍,還能有誰擁有這種完美流暢的小臂線條。”
盧卡斯呆呆地愣在原地,過了很久很久,他才慢慢地、後知後覺地品出滅頂的喜悅來。
他低聲道:“就薛将軍這種自戀的語氣,別人還真學不來。”
薛将軍嘿嘿地笑,還是用手蓋着盧卡斯的眼睛:“我來接你去新大陸。”
“你把手拿開,我看看你。”盧卡斯忍不住道。
薛旦罵他:“就你兩只眼睛這熊樣,還是先別睜開了,剛剛我走過來的時候,差點沒他媽被你吓死。”
“本來我內心澎拜,跑過來想給你一個擁抱。我真的是,這幾十年快要想你想得頭腦發昏,我看到你就恨不得把你抱得死死的,恨不得像挂在我脖子上的布熊一樣揉進我身體裏——結果剛看清楚你的眼睛,立馬三魂七魄都被吓飛了,什麽心思都沒有。”
“你可真能折騰自己啊大首領。”薛旦咬牙切齒道。
“你怎麽變得這麽直白了。”盧卡斯避重就輕,把手套戴好,伸胳膊去抱他,“不過聽你這話說成這樣,我怎麽好意思不抱下你。”
薛旦不和他計較這些,終于放下手,一把回抱住盧卡斯。
盧卡斯适應了幾秒變亮的光線,等視線恢複聚焦,才看到薛旦寬闊的後背和大紅色的棉衣。
盧卡斯忍不住道:“你穿的好張揚。”
“這是穿的喜慶。”薛旦被棉帽和圍巾裹着的頭狠狠地在盧卡斯的脖側蹭了蹭,“我有點害怕——又沒別的辦法,就只能祈求穿的喜慶點,運氣會好點。”
薛旦還在用力把盧卡斯往懷裏抱。
“你害怕什麽?”盧卡斯問薛旦。
薛旦略一停頓,在盧卡斯耳側極低聲地呢喃:“我害怕你堅持不住,等不到我來接你,我再也看不到你。”
盧卡斯笑:“我是這種堅持不下去的人嗎?也就幾十年而已,舊大陸加新大陸群島還不夠我逛風景的?每天充實得很,就是有點想你。”
薛旦像是只鴕鳥,似乎想要把頭埋進盧卡斯的身體裏一般聳着肩膀:“充實個屁,我他媽整天一個人在從新大陸回過渡群島的路上我都要瘋了,照你這兒的溫度,肯定沒一個活人,你又沒地方能去,真的是——真他媽的是,別嘴硬了。”
盧卡斯咽了口口水。
薛旦經過了什麽改造?這麽會說話了。
他威脅薛旦:“你再不收斂點你對我的關懷,我怕接下來兩位傳奇人物就會因為在冰天雪地中野/戰而凍死。”
薛旦驚愕地擡起頭,黑眼珠中情緒有點複雜。他好像對盧卡斯說的這句渾話有些話要講,又憋了回去。
盧卡斯推推他:“你在這兒歇一晚,明早我們再動身?”
薛旦回過神:“不行,你現在就得跟我走,雖然我帶着柳園園的那本口袋童話書,但是想要趕上蘑菇島下雪,必須是今夜十二點。
這兩個條件缺一不可。之前周衣裳沒帶口袋童話書就從通道回去了,說要帶上卡姬瑪一起走,結果我那邊因為遇到緊急情況沒及時回去找她,再想回頭找已經沒路了。”
“不知道周衣裳最後發沒發現她身後的通道消失了。”薛旦道。
“我去過蘑菇島,我在菌蓋上發現了周衣裳的屍體。”盧卡斯道。
“嗯?菌蓋上?”薛旦驚愕,“周衣裳當時出去身上沒帶點鐵?在菌蓋上下不來?”
“估計是沒帶。”盧卡斯道,“周衣裳可能回來的時候沒想到這一茬。”
薛旦松開盧卡斯,沉默了。
盧卡斯想,薛旦這次回來沒見到自己和周衣裳在一塊,應該想到了周衣裳的結局,只是一時間仍舊接受不良。
他把薛旦從情緒中拉出來:“咱們怎麽才能今夜十二點趕到蘑菇島?”他的視線移到薛旦身後的類船形交通工具上。
薛旦肯定就是乘坐它來的。
“啊,對。”薛旦抹了把臉,“我帶了冰上驅動儀——就是個在冰面上用一種動能……我說不來,總之就是個交通工具,咱們靠它,能在今夜趕到蘑菇島。”
盧卡斯一句話也沒聽懂,但心中大概有了猜測,他點點頭:“那我們抓緊時間。你教我用這個——冰上動力儀?就是它吧。”他指指薛旦身後的類船形交通工具。
薛旦松開盧卡斯,躍到冰上驅動儀中,向盧卡斯招招手,整理好情緒,興致勃勃地道:“走走走,我們去新大陸野/戰。”
“你他媽才野/戰。”盧卡斯抓住驅動儀,翻進驅動儀,拍拍薛旦被棉衣蓋住的屁//股,“快開這玩意吧。”
“開了開了。”薛旦不知怎麽操作的,動力儀緩慢加速,直到累積至遠超「奢望號」的速度,駛離了南大島的冰岸。
被盧卡斯遺忘在冰岸上的,陪伴他度過煎熬的幾十年的小木船和屍體,四仰八叉地躺在被兩人抛棄的過去中。
船上的屍體死不瞑目,映照着兩人在冰面上漸漸遠去的倒影,那倒影越來越小、越來越淡,直到完全不見蹤跡。
作者有話說:
哔哔咘咘,終于寫完了。
——
下一本小說咱放飛自我寫戀愛,別問,問就是《廢鐵》寫傷了嗚嗚嗚。
修仙界被尊稱為「老蛇」的用毒大牛,偶然在一個壓制境界、封印視覺的小世界中被憨批後生纏住。
憨批後生只當他是同輩的美女姐姐,情根深種的娃子被美女姐姐迷得神魂颠倒,兩人留下獨特的玉佩為記,約好離開小世界後再續前緣。
憨批後生顧譚均回到他的小門派,迫不及待地廣下招親帖,設置的要求全按小世界裏兩人說好的來。
沒幾天,修仙界排名前十的老蛇江風止大駕光臨,小門派受寵若驚地把江風止請進大堂,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這位,他們全門派的人都不用混了。
江風止被請上高位,看了一圈唯唯諾諾的衆人,只想當場掐人中。救命啊!他怎麽也說不出口,他是來認領招親帖的。
——
顧譚均是個普通人,他安安分分修煉,平平凡凡參加一次小世界選拔考試,正正常常與一位女性用毒修者陷入了愛河,進行了人生第一次雙修。
唯一不正常的就是,從小他師父給他算命,說他這輩子唯一的執念就是「情」,将來哪個小姑娘被顧譚均看上,能享一輩子清福。
後來,那位「天賦一般」的「同輩」「女性用毒修者」來到他的門派,揭了他的招親帖。
誰能告訴他為什麽會是江風止這個煞神!!
——
年下,兩人差了大概一百歲。
憨批癡情後生攻x蛇蠍美人吐槽受,別站反了。
he,1v1,我式修仙文,私設如山,希望大家不要帶腦子觀看。
兩個人都對感情很認真,認準了就是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