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高手過招!
某日早上,鐘意又要訂花,打開手機才發現全城的花店一夜之間都停業了。
不用問,這事除了陸鶴彰,還有誰能做得到。
鐘意舔舔嘴唇,在外賣軟件的搜索欄裏輸入了“下午茶”這幾個字。
……
陸鶴彰以為做到這個程度,鐘意總歸能消停了,事實是,鐘意遠比他想的能折騰的多。
又是下午五點,公司前臺收了一份外賣,上面寫的聯系人是陸鶴彰。
前臺還以為是陸鶴彰自己點的外賣,電話打到辦公室,蛋糕擺在了陸鶴彰面前。
陸鶴彰從文件裏擡起頭,看到那塊精致的蛋糕,差點沒氣得又捏彎一只筆。
“誰讓你拿進來的?”他質問助理。
助理被吓得一抖,“這不是您點的嗎?我就……順手拿進來了。”
陸鶴彰看都沒有多看,徑直把那塊蛋糕掃進了垃圾桶裏,厲聲道:“再有下次,你可以直接去財務結工資了。”
怪他從前小看了鐘意,只以為他是個乖巧聽話的,全然忘記了初次見面時他那副一點不怕人,硬着頭皮和他頂嘴的樣子。
助理替自己捏了把汗,雖然不清楚小鐘先生和總裁現在是怎麽個狀況,但為了自己前途着想,他覺得很有必要聯系一下小鐘先生。
他悄悄給鐘意發消息:小鐘先生,我們總裁今天又發火了,您別再送東西過來了。
鐘意回了他一句:【好。】
又到了第二天,五點一到,陸鶴彰神經反射一樣的盯緊了辦公室門口,确認這次沒有任何人要送東西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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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他還主動打電話給前臺,詢問今天有沒有人給他送東西。
前臺回答說沒有,陸鶴彰反而不敢信了。
他親自下樓去察看,走到大廳,幾個職員路過看見他,笑容滿面地說:“謝謝陸總今天的下午茶。”
陸鶴彰:“……助理,去五樓。”
五樓是大多數人辦公的地方,一看到陸鶴彰來,所有人齊齊整整地說了一句:“感謝陸總的下午茶!”
每個人,每張辦公桌上,都擺着一塊精致的小蛋糕,以及一杯奶茶。
很好,昨天他都沒有奶茶。
鐘意還真舍得花錢。
陸鶴彰留下一句“今天全體加班”,轉身離開,留下了一屋子怨聲載道的職員。
他實在忍無可忍,給鐘意發了個消息:【這種無聊的把戲,玩一次兩次就夠了。】
鐘意沒有回複他。
鐘意竟然不回複他!
陸鶴彰看着手機屏幕,突然意識到這段時間自己的情緒好想一直被這小孩拿捏着,被他的胡攪蠻纏逼得易怒。
這種狀态相當危險。
他決心不再理會鐘意的小把戲,把這事交給了助理去辦——之後無論鐘意再送來什麽,唯一的下場就是垃圾桶。
第一天,鐘意照例送來了甜品,被助理扔進了垃圾桶。
第二天,依然是一塊小蛋糕,同樣是垃圾桶伺候。
第三天,倒不是小蛋糕了,變成了一份水果拼盤,上面還寫上了備注:少熬夜,多吃水果。
助理想了想,還是沒敢拿到總裁面前,悄悄放包裏打算帶回家自己吃。
前幾天的蛋糕是沒辦法放包裏,都心疼死他了,今天這麽貴的水果可不能浪費了!
于是後面幾天的水果,都進了助理的肚子裏。
連吃好幾天,他算是吃習慣了,直接導致之後幾天沒人再送水果來時,他心裏總是空落落的。
然後他就在總裁面前失言抱怨了一句:“小鐘先生都好幾天沒送東西來了。”
陸鶴彰正在寫字的手頓了頓。
“他沒送了?”陸鶴彰狀似不經意地問了一句。
助理點點頭,“差不多有四天了。”
本來陸鶴彰應該感到輕松的,但不知道為什麽,心裏那團火被越澆越旺。
鐘意這是什麽意思?放棄了?還是在玩欲擒故縱那一套?
果不其然,東西沒斷幾天,又接着來了。
這次送的不是水果,也不是蛋糕。
是一捧新鮮的、還帶着水珠的玫瑰花,一看就是剛摘下來的,枝葉都被精心修剪過,其中還點綴着滿天星,就連那包花的紙上面的圖案都是手繪的。
陸鶴彰在助理要把它丢進垃圾桶之前攔了下來,眼尖地注意到了上面的卡片。
是鐘意的手筆,正面是彩鉛畫的玫瑰花,背面是瘦金體的鋼筆字:
陸先生,您把全城的花店都買下來了,我只好自己開一家了。
放心,用的是我自己賣畫的錢,為了湊齊這筆資金我賣了好幾十張畫呢。
因為是全城唯一一家花店,開業這幾天生意太好了,今天才空出時間給您送一捧過去。
鐘意。
助理在一邊小心翼翼問:“還需要……幫您扔掉嗎?”
陸鶴彰說:“不。”
“找個花瓶插上。”
……
陸鶴彰已經很久沒有在六點之前下班了,今天是近幾年頭一回。
一上車他立刻氣勢洶洶地直奔樓上,沖着鐘意的房間來。
門被推開的時候,鐘意手裏正拿着個調色盤,在畫畫,看到陸鶴彰進來輕輕笑了一下,“陸先生您回來啦。”
陸鶴彰奪過他手裏的調色盤,早已失去了所有紳士風度,他狠狠把那調色盤砸到地板上,上面的殘留的顏料撒了滿地。
鐘意側目看了一眼自己調色盤慘烈的死狀,嘟囔道:“那是我剛買的新調色盤,第一次用呢。”
陸鶴彰吼了一聲:“別岔開話題。”
他擒住了鐘意的下巴,雖然捏上去的瞬間因為他又消瘦了些的面容心疼了一秒鐘,但出口的話還是咄咄逼人。
“你到底想幹什麽?”
鐘意無辜道:“我想追求你啊。”
陸鶴彰不屑一笑,“你想追求我?就憑你那些幼稚的手段?”
“我又不會追人!”鐘意雙手抓住他的手掌兩邊,所有委屈都在此刻爆發,“我十八歲就跟着你了,所有心思都跟着你走了,我哪有追人的經驗?你以為我跟你一樣,一個笑就能讓別人惦記好一陣子嗎?”
陸鶴彰的情緒也收不住了,“所以,你就把欲擒故縱的把戲玩了一遍又一遍,就想看着我是怎麽因為你的一捧破花,丢下工作不管,跑回家和你吵架?”
“那你他媽的倒是教我啊!要怎麽才能什麽都不幹,就讓別人惦記一整天?”
“你他媽的現在沒有做到嗎?!”
話一出口,兩個人都愣住了。
陸鶴彰突然松開手,轉過身,聲音頓時變得冷淡,給自己找補了一句:“我現在被你氣得,什麽都幹不下去。”
鐘意在他背後腹黑一笑,“那花好看嗎?我自己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