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節
算夫妻?
「你說呢?都來挑戒指了,你看他倆那樣子要沒有一腿就見鬼了。」
葛律不說話了,看着玻璃窗外那正在挑戒指的一對璧人。心口堵得厲害,悶悶的疼。
葛律沒有注意到的細節是,他們并沒有牽手,霍彌臉上的表情也只是帶着客套的生疏,而且兩人間流動的感覺可能就比陌生人好那麽一些。
當然這些細節,葛律自是不可能發現,因為,通常陷在愛情裏邊的人,眼睛是蒙住的!
像是想起什麽,身體忽的一震,他怎麽可能嫉妒.......怎麽可能.....
他一直以為他們之間發生的一切不過是身體本能,又或者是欲望的驅使。
但現在看來,似乎不是。
一股難以言說的焦躁郁悶情緒浮了上來、
葛律有些發怔的按着自己的心髒。他喜歡他麽?這種感覺,是喜歡麽?
忽然就前所未有的不确定起來了。晃晃腦袋企圖讓自己清醒點。
即使看清了,但是葛律選擇無視,他不會選擇他
14、NO.14 ...
。像他自己以前對霍彌說的,男人和男人,終歸還是沒前途的。
他告訴自己別深想了,反正他快走了,有些事情就到此為止吧。不能再任其失控的發展下去了。乘着這份愛還沒深入的時候,就這麽吧。再陷下去,他會抽不開身的。他不想去乞求或者強求一份愛情。
這時,一個美女走了過來坐在他們對面。對他們抱歉一笑客氣的說:「對不起,我來晚了。」
葛律拉回視線不動聲色的打量着她,還算個氣質型清秀美女,中等偏上那種。五官其實不怎麽樣,就是很有氣質。總之給人的整體感覺很好,難怪會得到吳銘那群封建高堂一致肯定。
接下來吳銘就主動和她聊起來。卻葛律只是撐着下巴看窗外。遑論談什麽幫他忙,自己的魂都丢掉了一半。
吳銘在桌下踢他一腳。小聲的說了句。「放電放電啊你。」
葛律撐着下巴,有氣無力的攪着杯裏的液體:「剛才停電了,發不了。」
氣得吳銘擡起腿就狠狠踩了他一腳。
葛律忽然就直起腰來,看着對面那位「大家閨秀」。連珠炮似的張口就道:「美女,我們也不跟你繞彎子浪費時間,索性就把話挑明吧。」說着就指着吳銘:「他喜歡那誰誰,今天跟你來相親其實是因為父母之命,迫不得已。就您這長相回頭随便都能找個比他好十倍的人。但他心眼死,認準了那誰誰了,橫豎你也插不進來。今天這攤散了吧。反正再聊下去也還是白搭。」
吳銘一驚,趕忙在桌下狠踩他兩腳,這家夥是來給他砸場子的吧。臉都快氣青了。小聲的呵斥他:「喂,混蛋!你語不傷人死不休啊你。給人家女孩子留點臉。」
他現在無比肯定這個混蛋是來砸場子搞破壞的。
生怕被對方告狀似地,趕忙對對面的美女陪着笑臉:「你別介意,他這人就這樣,整天說話跟放屁,張口就跟機關槍似的。別理他。」
心說完了完了,回去怎麽跟他那無理取鬧的老媽交代啊。
葛律被踩得一陣火,蹭的一聲站起來,莫名其妙的就開始沖吳銘撒氣:「你也是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好算什麽男人?你要不是孬種就去跟你老爸老媽挑明了說這輩子你就認準了她了,只跟她一人過。不然你就情願一輩子光棍。人都是需要吓的、磨的。再過十年,二十年。看他們不妥協。」
說完也不管同時都愣住的兩人,怒火騰騰的就開始往外走。
很多年後葛律才知道,吳銘終究沒能和他喜歡那女孩走到一起。愛是愛,終究還是分開了。即使彼此很努力去争取,但不能在一起的因素太多了。現實、工作、父輩反對,太多太多。
很多年後,吳銘苦笑着對他說:他磨不過現實。
他最終還是在現實面前低頭了妥協了。結婚生子,或痛苦或幸福,平凡一生,如此而已。
葛律雙手插在褲袋裏,垂頭喪氣的在街上走着,灰溜溜的樣子像極了街邊的流浪動物。
莫名其妙,真是莫名其妙。他自己也那樣覺得。葛律一邊走着一邊低頭盯着自己的鞋尖怔然出神,不知想到了什麽忽的澀然一笑,教訓別人倒是頭頭是道,自己卻什麽也做不到。自己的感情問題還一團亂呢,哪有什麽資格說別人。剛才他發那頓火純粹是找不到氣出。而剛好吳銘比較倒黴罷。
因為他沮喪的發現自己好像真的喜歡上霍彌那混蛋了。
怎麽辦,一個男人,自己竟然真的喜歡上了一個男人。但他确定自己不是玻璃。
他有些無措,現在的他仿佛掉進了一個黑洞邊緣,即使知道那裏邊是萬劫不複他也義無反顧的跳了進去。
面對愛情。或是掙紮着接受或是落荒而逃。而顯然葛律卻選擇了最後一種。
葛律擡頭看着喧嚣的都市,人來人往的街頭。腦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霍彌那張或霸道或溫柔的臉。
霍彌.......我們就這樣了吧。
別再糾纏下去了。
就這樣了吧。
15
15、NO.15 ...
那夜回去,葛律瘋了般的向霍彌主動索求。釋放自己的全數熱情。霍彌詫異之餘,只當是他轉性了想通了,卻未曾料想到接下來的分離。
真正離開的時候,葛律只是回頭看了一眼還在沉睡中的霍彌,認真的看着。他發現自己沒有想象中那麽不舍。
就是心髒疼得難受,像是有人用刀片在心髒上刮一般,讓人窒息的感覺蔓延至四肢百骸。
面對不辭而別這種爛透了的戲碼,葛律只是無聲嘆息。沒辦法,他沒那個勇氣對他說再見。可以想見這個男人知道後那狂怒神傷的反應。
現在這裏擺着的這方爛攤子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麽收拾。不管前方有什麽龍潭虎穴他都決定去闖一闖,索性就孬一回逃掉吧。
那時候的葛律,将跨入未跨入成年人的行列。提着簡單的行李,跟着那個所謂的二叔,去了那所他只在電影裏看過的城市。天真的孩子,睜着大而漆黑的眼睛,用着畫筆勾勒出一幅美好的未來藍圖,想着只要有勇氣就能征服這個世界,也想着只要往前沖就不會倒下。
殊不知,美好的夢都是用來打碎的。
葛律一走,他那把硬幣養成世界上最胖的貓的計劃宣告破産。霍彌發現他的離開後狂怒之餘,更是看着他曾經的床發呆。那失了魂般的表情真是讓人心疼。
那人走的如此匆忙,甚至什麽都沒帶走。将腦袋埋進葛律的枕頭裏,貪婪的深吸了一口氣汲取着屬于他的味道。
拳頭像是不能控制般的狠狠砸在床裏邊的牆上,霍彌赤紅着眼,又看看沾着他血跡的枕頭。如果那個膽小鬼還在,他一定不管三七二十一,揍到他趴下再說。
松開的拳頭握緊了又松開,牙齒咬得咯吱響。
無法言說的痛楚湧了上來。霍彌如同受傷的野獸般,倒在床上狠狠的撕扯着自己的頭發。有一種怎麽也流不出眼淚的感覺。痛苦蔓延至四肢百骸。
從那時起霍彌就發誓,再找到那男人他一定将他牢牢困住,用各種辦法讓他再也不能離開他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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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的時間不長不短,但也足夠讓葛律從一個青澀的少年跨入成年人的行列。
出國當然沒有許多人想象的美好,三年的苦痛磨砺讓他漸漸明白了很多事。成熟是必然的,當然也結交了不少朋友,其中之一便是他的頂頭上司兼好友的寧無。
寧無這家夥是個GAY,他們在紐約的時候他還追過他,甚至還企圖對他用強,在被他狠揍了一頓之後,秉持着不打不相識的原則,兩人居然還結為了莫逆之交。
而回國後寧無便說服他讓他在他手下工作,寧無這個老板有了他當得力助手之後,更是日以繼夜的操勞他。回國才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他就瘦了整整一大圈。
在那無良老板不明緣由無故曠工一天後,累得半死不活的葛律正趴在桌上茍延饞喘。
「小律律.....」
背後忽然傳來一聲陰陽怪氣的叫聲。
葛律一口氣堵着上不來,這混蛋老板終于舍得回來了。但他都把工作做完了,現在回來有個屁用!
繼續趴在桌上,咬牙切齒的吐出一個字:「滾!」
寧無眼睛一彎,笑得見牙不見眼:「可是你說的哦,那我可真滾了!」說着在他跳起來阻止前就一溜煙似的跑了。
葛律傻眼,都還沒來得及叫他人就消失在了他的視野。
懊惱的耙耙頭發,靠!他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