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創口貼
見我和亞達安娜終于被找了回來,奧古斯托和貝尼娅他們長長地舒了口氣,原本僵直的腰板也松懈了。你們沒事吧?貝尼娅扶着亞達安娜在篝火旁坐下,同時也招呼我過去烤火。我吸了吸鼻子,裹緊埃德森的外套在火邊坐下。埃德森遞給我一杯加熱過的罐裝咖啡。
卡米洛拿着樹枝為篝火加燃料。別提,當時找到他倆是吓了我和埃德森一跳。随即他便帶了些火氣地抱怨我們。當時為什麽不知道帶件外套啊?而且撿拾樹枝還進了那麽遠的地方。
行了。埃德森淡淡地打斷他的話。別說了,一會兒都回帳篷睡覺吧。
烤了十分鐘的火加上一罐熱咖啡,我才終于緩了過來,并且後知後覺地感到恐懼。此時大家都兩兩地鑽回帳篷睡覺去了。埃德森見我似乎清醒了不少,彎下腰将我手中空的罐裝咖啡抽走。去睡覺吧,好嗎?
我點頭。正好我也累了。我鑽進溫暖的帳篷,将睡袋拉開。這時我忽然記起還有一條創口貼在我的褲子口袋裏,我準備把它扔進背包裏。唉?伸手卻抹了個空的我有些奇怪。怎麽了?聽見我的聲音,埃德森問道——他拉上了我們的帳篷的拉鏈。
我搖頭。噢,沒什麽,就是我的創口貼不見了。可能是在森林裏弄丢了吧。我估計大概是在我指關節劃破了後掏創口貼時一把帶掉的。
提到創口貼,我這才想起我的傷口,于是趕緊低頭撕開左手無名指上的創口貼。
你手破了?埃德森蹙眉,拉過我的手。也沒有啊。他疑惑地望向我。你無事貼創口貼幹什麽?
盯着我指關節的一片光滑無瑕,我也不解。可是我記得方才在森林裏,我的手明明被劃破了,好像還流了血……不過當時太黑了,我沒看清。
埃德森嗤笑。可別是鳥屎滴在你手上了,結果被我們凍得神志不清的奧索林誤以為是血液。我不悅地睨了他一眼。睡覺,我困了。我悶聲地說,把自己塞進毛絨絨的睡袋裏。
晚安。埃德森輕聲說,他也鑽進了睡袋。
晚安。我說。難不成真的如同埃德森所說的一樣僅僅只是在森立上空飛略而過的小鳥滴落的排洩物呢?我有些洩氣地想着。頓時覺得一陣惡心,下一秒又放下心來——還好方才進帳篷前洗過手了。
不過,就算沒洗手,這也沒關系。我想。因為半個鐘頭前在我和亞達安娜還獨自被困在森林裏找不回通往露營地的路時,那只笨拙的南極企鵝和那頭笨重的北極熊已經為我舔了手,舔去了我左手上沾着的污濁。管他究竟是我的鮮血還是鳥類的排洩物呢?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仍然還幹淨着。
或許,好心的極地動物還為我醫治好了被樹枝刮破的瘡口。它們是靈感妙藥,因為我的指關節并沒有留下傷疤。如果真的在那裏留下了傷口,那會有多疼啊?噢,真是太感謝熱心腸的它們了。以後若有機會,我一定要帶上埃德森一起去極地好好感謝它們。不對。我在心裏“咯咯”地笑着。無需去北極和南極地區啦。因為北極的冰川一定會南下來到意大利,來到西西裏島,來到密特拉。我和埃德森可以坐在我卧室外陽臺上的花藤秋千上,一邊享受着地中海的夏日午後陽光一邊喝紅茶吃曲奇餅幹,一邊和攀爬上我家二樓陽臺、正與我倆相對而坐的北極熊和企鵝吹噓閑聊。噢,說不定還有雄獅、獵豹、斑馬和長頸鹿呢,我想。
完結後,我應該會把這文印成書,然後抽幾個讀者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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