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殷餘景,他的情敵之一,也是最強的一個。
孤兒出身,作為beta卻一路走到了上将的位置,頂級的alpha都贏不了他,年齡才不過三十。
性格古怪,陰晴不定,軍中亂來是常有的事,獎勵和處分常常一起下來,軍銜也是一直上上下下浮動,可因為他能力太強,又不得不用他。
方煥也納悶,“你爺爺怎麽找到殷餘景的啊。我真服了。他那個軍銜,怎麽也不至于來給你當指導官啊。你得小心,在他手底下不少層皮都是好的。”
“他能去雷雲?他應該是立風出身吧。”
“你問我我哪兒知道,我只知道他應該很久沒有在軍校管過事了才對。”
莊弈揉了揉眉頭,忍不住嘆氣,“我現在還能後悔去雷雲嗎?”
“這會兒已經來不及了。”雖然方煥能感同身受,但是名字遞到學院就已經木已成舟了,“接受現實吧。”
真是躲得過葉辛知又來一個殷餘景,莊弈又嘆了口氣。
方煥也跟着莊弈嘆氣,“走吧,去喝一杯,就當給你踐行了。”
到了常去的酒店,已經有人給方煥預留了位置。
一到店裏,就有人湊了過來。
方煥見慣了這種場面,也就帶着一起玩了。
喝酒就是要人多才熱鬧,來幾個不怎麽熟的也無傷大雅。
“之後我們可就聚少離多了,我先敬你,不說別的,祝你早日脫離苦海。”
莊弈這時候什麽話都說不出來,擡杯和方煥碰了一下,就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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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有礦物顆粒的酒不很辛辣,喝着很舒服。
方煥搭上他的肩膀,“你也別太擔心,好歹你是莊仲餘的孫子,殷餘景肯定會給面子的。”
雖然說這話他也沒幾分底氣。
莊弈倒不是擔心殷餘景真會害他,書裏這個人對人冷淡,不愛理會人,甚至不喜歡有人離他很近。
但是莊弈不想有過多牽扯,他現在的命只有一條。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突然幾個人湊了上來,其中還有一個男性omega,穿着有些暴露,脖子上戴着一個頸圈。
小巧的臉蛋笑得甜膩,靠在莊弈身邊,要給他倒酒。
莊弈拒絕了。
但是方煥來者不拒,還轉過頭調侃他。
莊弈卻突然朝他伸過去了手,速度快的讓方煥都沒反應過來。
他皺着眉轉頭就看見莊弈的手正擋在自己的酒杯上,手心裏是一枚白色藥丸。
“剛才就看見你鬼鬼祟祟的了。”莊弈在那麽多位面進行過任務,這點把戲還逃不過他的眼睛。
而方煥旁邊的beta像是沒想到會被看見,睜大了眼睛,無措的不知道該擺出什麽動作。
方煥瞬間冷了臉,拿起莊弈手中的藥丸,看向這個beta,“這是什麽?”
beta吓得白了臉,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敢對我用這玩意兒,你以為你什麽東西。”方煥站起身來,正要做什麽時,門卻突然被人砰的一聲撞開了。
所有人都看去,就看見兩個穿着制服的人,面色嚴肅地走了進來。
方煥一時間差點說不出話來,手中還拿着那個藥丸,“……靠!”
——
柏岚翠聽莊承澤講了昨夜的事,陷入了深思,“是嗎?居然把殷餘景請了出來。”
莊承澤坐在她面前,緊皺着眉頭,“殷餘景最近兩年一直在研究機械,很久不管軍校的事,而且他歷來都是從屬立風軍校,這次說是還要擔任雷雲的總指導。”
“從你爺爺把要把他領回來的時候,你也就應該做好思想準備了。”柏岚翠知道莊承澤心有不平,但是莊弈已經被認回也是事實,“你暫時不用擔心,頂級的資質也是要代價的。”
s級alpha雖然有頂級的能力天賦,但有一個致命的地方就是會經歷一次信息素□□,整個帝國能挺過來的鳳毛麟角。
“要是莊弈他可以呢?”
“可不可以有時候不由得了他說了算。”柏岚翠拍了拍他的手,勸誡他,“你現在做事不能急躁,像昨晚那種小手段更不能做。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讓你爺爺看出來。”
莊承澤點了點頭, “我知道。”
柏岚翠知道他能聽進去,莊承澤不像他父親,是個很有野心的人,為此柏岚翠才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出了房門,莊承澤聽見外面傳來了些聲響,他看向經過的鐘簿問道:“鐘叔,怎麽了?”
鐘簿見是他,低聲提醒道:“莊弈惹了禍,和方煥被抓了。”
莊弈腳邊是破碎的玻璃杯,莊仲餘坐在對面的沙發上,怒氣還沒消。
“別忘記我帶你回來是讓你幹什麽的。”
這件事鬧得很大,也不知道是誰舉報的,偏偏那麽巧。
當時所有人都被帶回去了等調查。
還是方煥打電話讓人來解決的。
“這是意外。”
“我不管什麽意外。”莊仲餘深沉的眼神盯着莊弈,“我要你記住,要是丢了莊家的臉,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莊仲餘說的很直接,換了他真的莊弈,估計還會為暴露太快的虛假親情傷心上幾天。
但是現在的莊弈倒希望他直接把自己趕出去才好。
也正好不用愁去雷雲的事。
莊弈剛這麽想,莊仲餘出聲說道:“也不用準備什麽了,明天你就去雷雲。”
“……”
不止他,方煥那邊也被教訓了一通。
帝國對這方面很敏感,要不是看在方煥不是主犯,家中有勢,肯定也是要負責任的。
“我這次被那家夥害慘了。”方煥氣的不行,在電話裏破口大罵,過一會兒他稍微冷靜了一些,語氣有些怪異開口,“莊弈,你現在有伴了。”
正上樓的莊弈聽到方煥的話停下了腳步,“啊?什麽意思?”
“我也得去雷雲,我爺爺把話已經說死了。”
“那好啊。”莊弈幸災樂禍。
兩個人去總好過一個人。
不過方煥是真正享福的二世祖,祖父是有功勳的老将軍,父親在金融界是呼風喚雨的人物,家裏沒有其他堂哥堂弟,他爺爺就他爸一個兒子,他爸也就他一個。
所以說是自小被泡在糖罐裏長大的也不為過,也就他爺爺能管得了他。
這回居然肯讓他去軍校,也是罕見。莊弈都能想到得
知自己得去軍校時方煥哭天喊地的樣子。
不過兩個人去也解決不了殷餘景的問題。
莊弈繼續往上走,方煥還在說什麽,他卻看見了下樓的莊承澤。
大概聽見了剛才他和莊仲餘的談話,現在正面帶諷刺的朝莊弈投來了視線。
他正要說話,莊弈卻伸出食指放在嘴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嘴角微勾,藍眸微微眯起。
他現在不想聽到莊承澤的廢話。
優質alpha的優勢在此時顯現了出來。
莊承澤隐隐覺得像是被壓制住一樣,在那一瞬間找不到自己的聲音說不出話,莊弈就這樣路過他身側回了自己的房間。
等他走過,莊承澤才面色難看地看了一眼他的背影。
不管祖母怎麽說,對于他來說莊弈的存在都是一根刺,讓他難受至極。
——
莊弈第二天就被塞上車送到了雷雲。
這裏離主城很遠,地點僻靜周圍沒有什麽建築,哨兵帶槍駐守,閑雜人等也不能入內,一旦進去,學生也不能輕易出來。
車停在大門口,莊弈被推下車,鐘簿坐在車裏,嚴肅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那麽我就送到這裏了。”
進入學院,有提前聯系好的後勤人員帶領他去了住的地方,身上和外界溝通的設備全都上交,在這裏任何人都要統一化管理。
但巧的是方煥就在他隔壁的宿舍。
但兩人面面相觑,沉默了許久,雙雙嘆了一口氣,“走吧,吃飯去吧。”
和他們一起進來的還有許多人,和方煥在一個宿舍的就有一個蔔嘉。
說起原因,蔔嘉一邊嚼着飯堂難吃的飯菜,一邊搖了搖頭,“還能因為什麽,方煥和你都被送進來了,我爸就讓我也來了。”
莊方兩家都是大家族,老人很少在衆人面前路面,不少人都想着從小輩這裏套點近乎,讓自家的孩子和他們走的很近。
他們剛好趕上了這一批的開學典禮,諾大的訓練館裏聚集着新入學的學生,其中莊弈是最顯眼的一個。
不少人都投來了目光,方煥瞪了回去,“看什麽看,有什麽好看的。莊弈你怎麽跟個木頭一樣。”
“又沒什麽關系。”莊弈卻不以為然,昨天晚上沒有睡好,現在正懶散的閉着眼補覺。
方煥翻了個白眼,他不喜歡但也能理解,畢竟好看的人,誰都會多看幾眼。
莊弈身形高挑,輪廓分明,那雙眼睛就更不用說,出去喝酒誰都願意露出笑來讨他喜歡。
更何況他還是莊仲餘的孫子。
方煥站在他旁邊恹恹的,“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啊。”
莊弈打了個哈欠沒搭理他。
雖然雷雲管理不像立風嚴格,卻也是軍校,松散的紀律肯定是被禁止的。
巡視的指導官立馬朝他們露出了警告的視線,就算是方煥也只能做做樣子挺起了背。
也就這一瞬間的時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然後就聽見後面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
莊弈沒回頭,但也猜到應該是總指導來了。
只見一群隊列整齊的軍官走到了學生的身後,為首是身穿暗綠軍裝的殷餘景,他踩着軍靴從後面走來,步履生風。
走到一半時,他突然轉了視線,看向了人群中的莊弈,兩人對視了一眼。
所有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靜靜看着殷餘景一步步走上了領導臺。
面龐上沒有過多的表情,脖子上有道明顯的傷痕,在那套軍裝下,掩蓋了更多比這嚴重的疤痕。
這個beta是上過戰場殺過敵的上将。
他在學校一戰成名時才二十一歲。
當時所有人都敬服這個年輕的beta,他像是一個奇跡,在頂級alpha中突出重圍,成為了立風的代表。
殷餘景眼神掠過所有學生,莊弈看見他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頭上停留了幾秒。
接着他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各位,我是你們這次入學訓練的總指導官,殷餘景。”
所有人看到他出現在這裏,心中不免驚訝。
雷雲不比立風,很少能直接接觸到這種高級軍官,也因此心裏多少都有些澎湃。
但是這其中不包括莊弈等人。
身穿深綠制服的指導官走到他們這一隊的訓練場地,行了一個禮,做了自我介紹,名叫朱陽。
他左右看了看,讓一個人上了前來。
“第一天可能不知道規矩,着裝規範,我只講一遍,以後就按我說的做。”指導官拿這個人做了示範,正教習時,旁邊殷餘景走了過來。
朱陽立刻讓人回了隊伍裏,小跑上前向殷餘景端正地敬了一禮,“上将。”
殷餘景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衆人,“莊弈出列。”
方煥轉頭,卻發現莊弈這祖宗居然站着睡着了,連忙推了推他,“殷餘景喊您。”
莊弈這才睜開眼醒過來,擡頭看去,殷餘景正站在上面,暗道了聲不好,就連忙走了上去。
殷餘景看了眼他,“跟我走。”
說完将眼神放在了人群中的方煥,對着旁邊的朱陽說道:“你的學生你教規矩。”
朱陽立馬意會:“方煥,出列。”
方煥頓時有些傻眼,這是什麽意思?
莊弈轉頭和方煥對視一眼,可惜無能為力。
他默默跟在殷餘景身後,說什麽感覺都沒有是假的,但是說怕也不至于,思前想後,莊弈決定先開口和他商量:“殷上将,您教我其實有些大材小用了,不如,我就在朱指導官手下就行。”
“是你爺爺托我幫忙,你有不滿和他商量。但在這之前——”殷餘景微微側過了臉,看了一眼莊弈,“我就是你的指導官。”
莊弈被帶到了辦公樓的一個房間裏,應該是殷餘景的辦公室。
房間裏裝置很簡單,簾子卻半拉着。
殷餘景徑直坐在了中間的椅子上,莊弈站在他面前,不知道要幹什麽。
殷餘景也沒有說話,撐着側臉,視線掠過站在那裏的莊弈,似乎在思考什麽,莊弈看不清他的眼神。
不知道過了多久,莊弈看見殷餘景望向了自己的眼睛,黑色的瞳孔深不見底,然後就見他擡了擡下巴:“脫。”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文案是之前寫的舊文案,開文忘記更新了,本文cp就是莊弈x殷餘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