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明定奇怪道:“為何你一定要我親自去給祖父講呢。”玉然道:“你親自講,讓祖父有一個好印像不是麽。日後再有些別的,有這個開頭也便宜不是?”
最主要的是刷存在感,君不見在現世,那些升職快的都是常在領導面前溜須拍馬之人,老是不去領導面前去刷刷臉,領導怎麽知道有你這個人呢。
明定這邊去跟侯爺講,玉然這邊趁給侯夫人請安的時間也講了,明定想去外書房讀書的事兒。玉然特意跟侯夫人講明,明定主要是聽史讀經,其它的稍稍帶過就可。
侯夫人聽了,暗自點頭,這個孫媳婦知道主次。孫兒要上進,做長輩的當然要支持,遂,點頭知了,并說會讓人去給夫子講的。
明定忐忑不安的去給祖父講讀書的事兒,開知道,明定長這麽大,除了闖禍被老侯爺罰外,還從未單獨正兒八經的跟老侯爺說過話。
心裏捏着把汗說完,老侯爺雙目如電的盯了他一會兒,盯得他差點兒坐不住了。不過還好,很快,這個很快是針對老侯爺那兒的,明定是感覺過了很久的,老侯爺點頭同意并說會讓外書房安排的。
明定松了下來,正待說話退出。老侯爺卻對他訓誡了幾句,明定立刻肅手恭立聽訓。老候爺說完,揮手命他退出。
待他退出後,屏風後轉過一個人,這是跟了老侯爺多年的謀士鐘放,可謂是跟平川侯爺同生共死之人。就連世子見了他,也得尊稱一聲鐘翁。
鐘放道:“看來這個定七爺是真的有心向學,不如我去教教如何?”老侯爺搖搖頭:“還待再看,你去教,太顯眼了些,還是先讓別人先教着,你再旁先看看。”
鐘放道:“也好,待過些時日,我們再考較考較,也好确定這定七爺是否真是可塑之人。”
明定去了外書房,玉然不必每日跟着督促。頓時閑了下來,想着是不是給李明定做點什麽以示嘉獎。
芙蓉出主意道:“小姐,要不,你做件衣服給他吧。”“做衣服?!”玉然驚道:“除了我自己的寝衣外,我從未做過衣服呢。”
芙蓉慫恿道:“就是因為從未做過,所以小姐你這次做了,不是剛好可以去爺面前表表功的嗎?”
自己有幾斤幾兩玉然清楚,搖頭拒絕,芙蓉不死心,繼續道:“我們也不做什麽複雜的樣式,你不是給自己做過寝衣,現如今剛好給爺也做一件,練練手,不是挺好的麽。”
也是,自己是得練練了,要不都忘光了。玉然讓芙蓉去拿料子來試試,芙蓉見自家小姐同意了,大是松了口氣兒。
這段時日,安守院兒的那幾個,隔三差五的送些給爺的繡件兒來,都被自己截下來送到小姐這兒,但小姐每次都還給爺講。不過,幸好爺都沒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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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日,小姐太忙,都沒碰過針線,更別說給爺做物件兒了。難得今日有機會,那就得好好勸勸,讓小姐也給爺做點東西,也好讓那幫狐貍精知道爺只喜歡自家小姐給的。
玉然主仆倆正熱熱鬧鬧的做着呢,明定散學回來了。玉然趕緊迎上前去,畢竟第一次去外書房上學,還是很有新鮮感,很有好多感想的不是。
玉然問起明定的一些上學的事兒,明定也有一點興奮的講着。兩人正說得起勁兒,雨燕一頭哭上門來,後面還跟了原鴿與畫眉。
只見她手中拿着個荷包,捧着荷包說裏面有幹菊花,說是大哥兒方才又咳又吐,還是府醫來開了藥才好些,這是有人要害她的大哥兒。
這個雨燕所出的大哥兒确實聞不得菊花,之前有一次喘的不行,後府醫發現是原來他聞不得菊花兒,因此,後面是所有的菊花都在安守院絕跡了,他用的所有物是都不允許有菊花的。
這雨燕邊說邊用眼神不停的對明定暗示性的瞟着玉然,玉然被她的這番作态惡心到了,不錯,自己是不喜歡她們,以及很是不爽她們為自家老公生下孩兒,但玉然也是很有底線的好不。
打壓她們幾個,那是必須的,按住她們,不讓她們冒頭見明定,那也是正在做的。
但,對幾個小孩,玉然可從未下過黑手,也一直安排人照料着。當然,要說視如己出那也是不可能的,畢竟‘視如’兩個字本身都說明了問題不是。
不過,無論如何,玉然一直都是妥當安排人照料的。今兒個,不論是誰想來黑她,是雨燕自己也好,還是別得誰。拿小孩做筏子,一直是玉然最不能容忍的底線。
待雨燕說完,玉然冷冷道:“我可以明确的告訴你們,我從不會做這等表面賢惠,背地使壞的伎倆。我要做向來都是光明正大,明明白白的做。”
玉然非常不耐煩,這樣沒完沒了的小打小鬧,她不想将自己的精力浪費在這上面。
因見明定在旁邊,直接拿起茶杯将一杯水潑在雨燕身上,雨燕驚呆了,原鴿畫眉傻眼了。
玉然怒到:“你竟敢對我不敬,我給你茶,你竟敢不接這個月的銀米你不用領了,以示懲戒。”明定無語了,還有這樣的。
接着玉然冷哼一聲:“我說過,我要做什麽都必是光明正大的做,就如同剛才我潑你水,還罰你銀米一樣。你們又能耐我何?我還用得上使些鬼祟伎倆對付你們嗎?”
玉然接着冷冷道:“你們不就是想讓爺知道,我欺負你們嗎,沒有善待你們嗎?現在當着的爺的面兒,我就欺負一次,看爺要怎樣罰我。”
說完玉然轉頭對明定:“我剛才将茶潑到她身上,還冤枉她對我不敬。爺是親眼見到的,要如何罰我呀?嗯?”
明定一見玉然将戰火燒到自己身上,趕緊排雷。決定先将這幾個丫頭打發出去,再來哄老婆了,畢竟當着外人面兒,給老婆賠小心不大好看。
轉頭對這三個丫頭道:“這件事,我必會秉公處理,查個清楚明白的。你們先下去吧。”
說完,揮揮手讓她們退下,雨燕三人暈暈傻傻的出去了。待她們剛出去,明定忍不住彎腰狂笑,
玉然被笑得挂不住了,怒視道:“笑什麽笑,有什麽好笑的,我欺負了你的心肝寶貝,你還不罰我?”
明定走過去摟過玉然的肩:“然然,我的心肝寶貝就是你呀。她們可不是。”
其實玉然今天也有點兵行險招,也是她觀察到,明定這厮确實對這幾個沒有多少感情,且,這段時日的相處,對自己他也算是用心的,所以才敢這樣做。看明定的反應,效果貌似還不錯。
其實對玉然今天的行為,明定是非常意外的。侯府女人衆多,争寵的手段層出不窮,女人之間的一些小手段他是清楚的,只要不傷及自身,不煩到自己,看到女人這樣為自己争鬥,其實很享受的。
不過這些女人平日裏不管怎樣争鬥,在他面前那一向都都表現的溫柔無害的。
而玉然今天如雌獅子般的動作,竟然奇跡般的戳到他了,這女人今天在他面前毫不掩飾自己的真性情,看來,是她将自己完全敞開給他看。這讓明定奇異得覺得很舒服,有種被信賴的滿足感。
滿足感滿滿的明定,摟着玉然絮絮叨叨的說情話,陪小心。說得一陣兒,玉然也漸漸消氣了,但還是很厭煩。玉然的格局從來都不是這些內宅之間的事兒,她一直想着更廣闊的地方。
現下必須得找到源頭,從根本上除掉這些隐患,也得讓雨燕她們完全絕望,不再在李明定身上折騰才好。只要她們不折騰,玉然是不介意養着她們終老的。
想着,玉然對李明定道:“我們還是趕快去安守院看看吧,這事兒誰做的,這麽陰損。”
兩人來到安守院,叫來衆人細細問了起來。這荷包是大哥兒的乳母做的,因此,雨燕從未懷疑過。要不是今兒個被墜兒發現了,她到現在都還蒙在了鼓裏。
既然是乳母做的,那就叫來乳母好好問問。乳母一來就拼命叫屈。玉然問了這乳母是何時做的,是從哪兒拿得布料,什麽做的,做時有何人在場等等問題,只見這乳母對答如流,毫不思索,玉然斷定是這乳母在搞鬼。
正常的話,別人問這些話兒時,必得思索回想才能回答的,哪像這個乳母,明顯的是事先準備好的說辭。
玉然目光森森的盯着那乳母道:“看樣子,不動點真格的,你是不會說的。我也不對你用刑什麽的。免得說我們侯府不夠慈和。”
玉然說完,對着杜娟說:“你去讓人将這乳母的哥兒帶過來吧,日後就跟大哥兒一起吃睡,也好給大哥兒擋擋災。”
那乳母一聽要将自家哥兒抱過來,吓得大驚失色,只得趕緊招出來。原來,這乳母跟畫眉是表姐妹,自小兒要好,本來是準備做畫眉孩兒的乳母的,誰知畫眉的孩兒沒生下來,剛好雨燕的先生了,所以就給大哥兒做了乳母。
那乳母指着畫眉道:“是她,是畫眉指使我幹的。她常對我說,雨燕與她同一日生産,憑什麽雨燕生下了大哥兒,日後有靠,而自己孤零零的一人。還說奶奶您,實無婦德,善妒非常,将個爺們常拘在自家房裏,不願雨露均沾。讓我給雨燕一點苦頭吃,也讓奶奶您的名聲受損的才好。奴婢想着親戚一場,想着這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兒,就做了一次。奶奶您饒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