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玉然看着他,此時卻已一片清明,從此後自己要與眼前這人共度一生,不管她願不願意,喜不喜歡,他們都要共度一生,那既然如此,為何不從一開始,努力去喜歡呢,雖然說努力去喜歡這句話本身就有問題,但感情都是處出來的,不是嗎?
玉然回握住明定的手,定定的看着他:“你對我好,我也會對你好的。”明定喜歡這雙眼睛映照出了自己。明定看到眼前的玉人兒卸下了防衛,只留下最柔弱的心兒,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走過去摟着人兒直到床上,直奔主題,真是鴛衾謾展,浪翻紅绉。事畢看着身下人兒鸾困鳳慵,娅姹雙眉,舍不得松手,摟緊撫慰。
摸得幾把後又蠢蠢欲動,玉然看他那□□滿臉的樣兒,真是害怕,忙忙的推拒求饒。這卻惹得明定更是猩紅了眼,狂然的吸吮起來,又一陣幽徑探花,良久餍足,玉然早已鬓亂四肢柔。
明定大感脈脹筋舒,看着眼前人兒媚眼難得睜了,大是憐惜,輕吮玉面:“卿卿,卿卿。”玉然實在累得不行,眼都不想睜:“不要了,真的不要了。”明定又親了幾口,輕笑:“累了?睡吧,睡吧。”
玉然睡去,明定卻正是興奮,側頭看着身邊這個柔弱的人兒,這就是他的妻,跟他榮辱與共的妻,心裏仿佛多了點什麽。忍不住低頭輕吮了幾下方才睡下。
玉然一夜酣睡,正香甜間,忽聞有人在耳邊輕喚:“起來了,起來了。”玉然吃力的睜開眼,見明定正用手撐頭側卧俯身看着她。
玉然問:“什麽時辰了?”明定答:“卯時二刻了。”還這麽早,不過也無法,今日有件大事,還要敬茶呢。玉然準備起來,一動,卻渾身酸軟難耐,哺又倒了下去。明定看了,大感自得。貼心的伸手将玉然扶了起來,喚人進來服侍。
芙蓉與杜娟早已候在帳外,聞聽呼喚,拂開紅紗帳,進來服侍二人穿衣洗漱。待洗漱完坐在鏡前梳妝時,杜娟上前一步:“奴婢給奶奶梳頭可好?”
玉然點點頭,芙蓉也是大松一口氣,原來在娘家明她也只會梳兩三種垂髫髻,現如今小姐已嫁入高門,這些高貴夫人奶奶的發髻她還真不會梳。
杜娟撫上玉然的頭發,贊嘆道:“奶奶這頭發可真好,黑亮密實如緞子一般,今兒個就給奶奶梳個淩雲髻,如何?”玉然聞言,心想淩雲髻會否太高調,剛想拒絕,轉念一想,今日自己第一次在侯府衆人面前亮相,作為今天敬茶的主角,想不高調都難;如果太過低調,反給人一種上不了臺面的感覺;遂點頭應允。
待梳好後,杜娟詢問道:“奶奶,可使得?”玉然見鏡中的自己,不失新嫁娘的隆重,看起來也很是端莊大氣,滿意的點了點頭。
明定已裝扮齊整,只見他身穿一身大紅色交領大袖長袍,領口和袖口均是雲紋刺繡,,黑色鑲金腰帶,黑底紅花蔽膝,看起來十分喜慶莊重,更是将他襯得面如冠玉,風度翩翩。
玉然見他如此打扮很是多看了幾眼,明定見了得意的調笑:“如何,可入得了夫人的眼?”玉然嗔了他兩眼,說道:“走吧,別晚了。”明定颠颠的牽過玉然的手,湊到玉然耳邊:“夫人今天也甚是好看,為夫很是喜歡。”
就這樣牽着玉然的手出得房來,玉然還以為自己會享受一把言情女主的待遇:明定牽着她的手一路走到華寧堂。還想着這雖然倍有面兒,可在當下這個社會背景下真要這樣在路上走,還是需要相當勇氣的。
正想着要如何拒絕呢,剛走出房門,明定就放開了她的手,清咳一聲:“快些兒走吧,別誤了時候。”就邁開長腿在前面走起來。玉然……,自己果然沒有女主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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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得院門,早有青幔小車侯在那兒,哺一到車上,明定就一把拉過玉然的手,放在手心不住的摩挲,還放在嘴邊吮了幾口。玉然嗔道:“做什麽呢。”
想抽回卻也抽不動,明定油油的笑着:“夫人這手真是讓人愛不釋手,為夫可舍不得放,得好好受用受用。”兩人就樣一路來回拉鋸玩耍,及至外面,杜娟說道:“爺,奶奶,華寧堂到了。”兩人下得車來,往華寧堂大廳走去。
進得門來,堂上衆人眼前一亮。只見玉然身穿大紅百蝶穿花大袖中衣,外套大紅褙子,下着大紅縷金馬面裙,頭戴八翅大鳳釵緩緩行來,真是豐容盛鬋,光彩照人。如此大紅穿在她身上絲毫不見俗豔,反而多了一份莊重之美。
衆人很是意外,想不到一個小戶之女竟有如此氣度。平川侯夫人暗暗點頭,這個孫媳頗具大家之氣,跟孫子站在一起真是如金童玉女一般,希望明定日後能跟她和美成雙。
玉然來到堂中,先向衆人施了一禮。平川侯夫人道:“開始吧。”江大奶奶走到玉然身邊:“想是七弟妹還認不全這許多人,我來跟七弟妹引見引見。”玉然向江大奶奶施禮道:“有勞大嫂了。”
先是平川侯爺,這是一個五十餘歲,身形高大,滿身的殺伐之氣不能盡掩的老人,雙目很是有神,稱雙目如電毫不為過,這是這個候府的定海神針了。玉然忙跪下,将茶杯高舉過眉:“祖父,請吃茶。”平川侯爺接過,也不言語,伸手遞了紅包給玉然,玉然謝過。
平川侯夫人,之前見過,此時看起來很是慈眉善目,接過玉然的敬茶後,說道:“日後你們二人一定要琴瑟和諧,相扶相持。”說完遞給玉然一個大大的荷包。
接下來就是世子大伯李起承與周氏夫婦,世子大伯是個微微發福,是個看起來溫文而不失威嚴的中年男人,周氏是一個典型的大家夫人,雖年華不再,卻是端莊大氣,更添泰然。
明定的父親一看就是一個酒色過度的廢材,身形臃腫,氣色頹然。邊的江二夫人的座位是空着的,看來這江二夫人真是病得不輕,便宜兒子娶親敬茶都無法撐着來見。
見玉然看這個空座位,江大奶奶忙對玉然解釋道:“娘今兒個實無法起身,待七弟妹今日敬完茶後,再行拜見。”玉然垂首應諾。在江大奶奶的指引下,玉然将父輩一一拜過。
接下來就是平輩的大房大哥李明廣夫婦,李明廣看起來沉穩有力,氣度斐然,很是有侯府三代領導人的風範;大嫂謝氏十分明麗大氣,此夫婦二人真是一對璧人,極為般配。
一一引見後,就到了二房大哥李明賢,長相不錯,但相較李明廣還是缺少一種氣韻。平輩論理不需下跪,但也要彎腰,拜二老爺所賜,在玉然的腰都快要斷了的情況下,終于将半百荷包送出去了,而杜娟、芙蓉手上的托盤也堆滿了紅包與荷包。
敬茶過後,在衆人的見證下,平川候爺開祠堂将玉然的名字寫在了李家的族譜中。自此,玉然正式成為李家的定七奶奶。
玉然心情很是複雜,自此自己也算是李家蓋章認證的,但也正因為如此,玉然無比明白,從此她将不再是王家那嬌寵的七姑娘了,而是李家這庶媳李王氏了。
跟明定往回走時,玉然有點恍神。明定在外不好說什麽,一回到暢欣院,就扶着玉然問:“怎麽了,今兒是累着了吧,趕快歇歇吧。”
玉然聽着明定這樣問才恍然覺得自己渾身酸痛的都快癱了,就靠在他身上進得門去。明定小心的扶着玉然坐下,玉然見到明定這小意溫存的樣兒。突然想到,也許嫁給他也沒有那麽糟糕。
至少,他還知道關心人,不是麽,說明這人不是那種毫無知覺的大男人,至少心思是細膩的。那心思細膩之人對感情也必然細膩,也就是說,讓他對自己動真情是有可能的。
就是不知道他心中有沒有真愛之人,雖然之前從蒼鷺、蒼鷹那兒得來的信息,好像是沒有。但那畢竟不是自己親見,還有待查實。
不管了,自己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何必再糾結這個呢。就算是有愛的人,自己也不可能讓給她,然後自己聖母的看着他們雙夙雙栖。
既然不可能,那就讓明定這顆心都用在自己身上。要想別人對自己動真情,那自己也要真心相待。誰都不傻,尤其是明定這種萬花叢中過的人,更是明了。大方向既定,那就去做吧。
玉然回到房中,什麽都不想做了,只想躺在床上好好睡上一覺。遂對明定說:“我實在支撐不住了,想休息一下,爺請自便。”
明定聞言,樂颠颠的說:“我們一起睡吧。”玉然一聽,很是警惕:“只是睡覺,爺可不能亂動。”明定信誓旦旦說:“不會,不會。”急不可耐的将玉然撮上床。
事實證明,男人的話是最不可信的,尤其在與一個女人一同上床睡覺時。上得床來,明定一雙手極為不老實,玉然左遮右擋,還是讓這厮頻頻得手。
後來差點擦槍走火,還是玉然極力哀求:“真不能再要了,起來後我還要去給母親請安的呢。初次見面可真不能遲了。”明定見玉然柔柔的哀告,有別于之前的明朗,看起來讓人十分想要呵護。再想想萬一折騰的她起不來,确實讓玉然難做人。
明定只得強自按捺住心頭的火,重重的揉了幾把遂罷了。但佳人在側,實在睡不着。就輕吻着玉然的面頰:“不如我們說說話兒?”
玉然眼皮都睜不開了,但這個大爺難得正經的跟自己說要說說話兒,這是個好現象,再累也得陪着,否則積極性受到打擊,後面再來彌補就是事倍功半了,于是玉然強撐着說:“好,你說吧。”
明定摟過玉然道:“以後你不要叫我爺了,聽着怪生份的。你就叫我名字好了。”玉然一聽,瞬間精神大振。好現象,看樣子,自己在這個男人心中有一點份量,不然他也不會在乎一個稱呼了。
難怪人會說性是兩個人之間最好的催化劑,現在二人可算是新婚燕爾,此時,這個男人的新鮮感正足,那自己就要趁這男人新鮮感沒過時,要跟他打下堅實的感情基礎,後面才好一步步蠶食他的心。
玉然睜開眼睛,雙臂主動環上明定的脖子,雙目含情的望着明定:“那不叫爺,叫什麽呢?”明定看着這雙很是讓人心動的眼睛脈脈含情的望着自己,大是受用:“叫我名字吧,就叫明定,怎樣?”
玉然在他胸前搖搖頭:“不好吧,萬一讓人聽見了,會說我不守婦德的。”明定說:“沒事,只你我二人時叫,人前不要叫,不就好了嘛。”玉然心道,這樣甚好,叫名字确實親熱點,況自己也确實不想自稱為妾,于是順然的點點頭,望着明定熱熱的叫了起來:“明定,明定,明定……”
看着玉然嬌豔欲滴的紅唇輕輕的吐出的自己的名字,明定實在不想抑制自己澎湃跳動的心,撲過來對着玉然一陣狂吻,這下玉然是再阻擋不了明定的攻勢,到底還是讓他得手了。
事畢,明定心情大好,見玉然疲累不堪,有點心疼。摟過玉然的肩,嘴在玉然耳邊輕觸幾下,愛惜的道:“卿卿,睡吧,你睡會作吧,我保證不動了。”
玉然閉着眼,鼻子哼哼道:“不要叫我卿卿,聽着難受的緊。”玉然的發絲柔柔的在明定的臉頰拂動,拂的明定的臉癢癢的,很柔很輕的癢,一直癢到了心裏,明定的心剎那柔軟一片。
明定輕撫着玉然:“不叫卿卿,那該叫什麽呢?”玉然道:“叫我玉然吧。”明定柔聲道:“好吧,日後我就叫你然然,可好?”沒有回答,原來玉然已經睡去了。明定輕輕一笑,小心的摟過玉然,換了個姿勢躺好。明定還是沒睡着,看着玉然,這就是妻,這就是自己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