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認識我?”林憲明收回剛剛還在匕首, 似乎剛剛就是一個玩笑。擡眼看向了渾身散發着男性魅力的伏黑甚爾,有些遲疑地問道。
“只是偶爾聽說過你的大名而已。”伏黑甚爾不置可否,這樣回答。
博多市對大部分人來說都是一個神奇的地方, 按某種人的說法來說,那就是博多市一塊招牌砸到行人,十個裏面有八個都是殺手。
林憲明作為一名殺手,其實是不太出名的,比他厲害的人雖不能說大有人在, 但仔細一找還是能找到的,只是神奇的是,伏黑甚爾也不太記得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了,林僑梅當時一提起他, 伏黑甚爾腦海中就莫名出現了關于林憲明的印象。
春山淳看着這群人交流,擡手撐着下巴思索,覺得這可能是個加深他們感情的好機會。
赤王今晚會來找他, 本來就無暇管店裏事情的春山淳有些發愁怎麽讓他們這群人相處, 沒想到林憲明的到來好像激發了這群人的聊天**。
春山淳思索一瞬, 直接裝作大方的模樣道:
“今晚你們老板有些事情沒辦法招待大家。大家今天就自行相處哦,想什麽時候離開都可以。”
說到這, 春山淳頓了頓:“直至明天早上哦。”
“老板要去幹什麽呀?”多多良随口問道, 不知道只是順口,還是似有所感。
“見一個重要的人哦。”春山淳說完, 就沒有廢話了,直接跟大家招招手告別:
“玩得開心哦。”
伏黑惠一看老板都走了,自己也要起身離開, 對他來說, 在這邊浪費時間還不如回去訓練, 明天可是兩校的交流會。
但是那個不靠譜的家夥估計沒有離開的意思,伏黑惠看了眼還在和夏油傑不知道聊什麽的五條悟,思考自己要不要先行離開。
伏黑甚爾也沒攔,自家便宜兒子見不見他對他來說無所謂,他和伏黑惠的種種,不管從哪個角度說都很雜亂,還不如讓其順其自然的發展。
正當伏黑惠要離開時,五條悟就伸出手攔住了自己的學生:
Advertisement
“惠,不要抛下你親愛的老師啊,今天等一等和我一起回去,我就悄悄告訴你一個秘密哦。”
知道那所謂的秘密是關于虎杖悠仁事情相關的七海建人扭回了頭,他實在不能接受五條悟有這麽無恥的哄騙後輩,但也不能就這樣暴露虎杖悠仁的存在。
他也不清楚五條悟在打什麽算盤,但他不打算插手。
畢竟當老師的是五條悟。七海建人轉頭跟灰原雄繼續聊天,最終決定眼不見心不煩。
伏黑惠才不相信有什麽秘密,五條悟這個家夥最會幹一些不靠譜的事情了,況且,這幾天和他來公關部,釘崎野薔薇似乎察覺出什麽,上次試圖試探他時,伏黑惠下意識轉移了話題。
要是讓釘崎知道自己不訓練跟着五條悟來逛什麽男公關部,肯定要吵死個人。
伏黑惠冷着臉思考,越想越覺得不能自己不能順着五條悟的心思呆在這裏,決定現在立馬告辭離開。
“那好吧。”五條悟似乎很遺憾,但臉上沒有一絲遺憾的表情,“希望明天的惠不會後悔這個決定。”
伏黑惠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不怕你學生鬧脾氣嗎?”夏油傑隐約猜出什麽,随口一問。
五條悟擺擺手,聽起來像是炫耀:“惠可是非常懂事的。”
“所以你把人支開是為了什麽?”七海建人表情沒有一絲波動,這樣問道:
“故意讓人自己離開這裏。”
七海建人自然看出自己前輩那些小把戲,如果直接讓伏黑惠離開的話,反而會引起嫌疑,而這樣非常不靠譜的挽留方式,才能真的讓人毫無疑問地回去,雖然七海建人心知肚明,但他還是想知道,五條悟在這群後輩眼裏什麽形象。
上次見的虎杖悠仁,就有些崇拜過頭了。伏黑惠,又隐約有些嫌棄。
想到這裏,七海建人居然有些頭痛。
“當然是很重要的事啦。”五條悟拉長聲音,嘴上說是很重要的事情,表情卻依然很不正經。
不過他們這幾個人都已經習慣這樣的五條悟。
“什麽事情啊,我們也可以聽嗎?”一道聲音突兀地插了進來。
坂口安吾:……
坂口安吾看着舉起手,一副乖巧模樣的太宰治,簡直按捺不住自己吐槽的**:“太宰,你在幹什麽呀太宰?”
太宰治無辜睜眼:“我只是感覺五條先生那裏的事情很有趣,所以好奇地問一下啦。”
說完可能還嫌這話不能說服坂口安吾從,太宰治又蕩漾着聲音問向津島修治:“你說是不是啊,津島先生~”
“是有那麽一點有趣啦。”津島修治雙手合十,同樣一臉陶醉,“畢竟人家最喜歡看熱鬧啦~”
織田作之助提起酒杯:“好像是有點有趣。”
坂口安吾哽住,他感覺不能和這群人計較,但是忍了一會後,終于忍不住吐槽的**:
“先不管這樣做有沒有禮貌,麻煩你們不要把八卦說的這麽清新脫俗可以嗎,而且織田作你在跟他們兩個一起胡鬧什麽啊。”
五條悟撐着下巴:“坂口先生是很厲害的吐槽役呢。”
沒想到會被五條悟這樣說的坂口安吾有些崩潰:“這根本不是重點吧!”
我錯了。坂口安吾嘆氣,我以為有兩個太宰一起相處已經是我的接受極限了,沒想到世界上還會有如此和太宰相似的人。
坂口安吾甚至在慶幸,自己之前因為太忙沒有接到和咒術界對接信息的任務。
而此時,正在和獵犬對接的伊地知也崩潰起來,他看着眼前幾個形形色色的人,突然覺得世界是不是可能就他一個正常人。
話說回來,五條悟似乎真的完全不介意這裏的人聽到他說的東西,甚至還一個個歡快地招呼:
“警官先生,以後有什麽線索可以和我聯系哦。”說完還送了張寫着電話的便簽。
降谷零結果便簽,陷入了沉思:……這就是不同于普通人的咒術界嗎?
是的,短短半個小時,五條悟就成功把整個店裏的人都聚集在一起,向所有人繪聲繪色科普了咒術界的故事。
科普到林憲明一臉困惑地問身邊的十束多多良:“這些東西真的可以随便說嗎?”
十束多多良也不清楚,但不妨礙他聽得興致勃勃。他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清楚,但他聽得很開心:
“既然五條先生不避諱的話,那應該是可以的吧。”
倒是降谷零通過一些話,對之前遇到過某些事情醍醐灌頂,甚至想回去把某些報告給寫了。
太宰治雖然懶得管咒術界的事情,但還是從其中聽出了一些端倪:
“五條先生告訴我們這些事情,想來有些事情也沒有那麽簡單吧。”
綁着繃帶的青年有些漫不經心,鳶色眼眸看起來可以看透人心,
毫不避諱的試探。
五條悟當然明白太宰治的意思,但他做這些事情也不是空穴來風,他上次從灰原哀那聽到一個神似夏油傑的家夥後,就去追查了些線索,起初他還以為是新生咒靈,但是越調查,發現線索越來越複雜,甚至隐隐約約指向了橫濱。
就算五條悟是咒術界最強,某些程度上無所不能,但這也并不能代表他可以在□□紮根的橫濱為所欲為。
這并不是說他實力不夠,而是某種一種默認的守則,就好像港口afia的事情與武裝偵探社的事情別的地方也無法插手一樣,異能特務科也不能介入東京王之劍的事情,要是想了解,也只能悄咪咪讓情報人員了解事情經過。
作為異能特務科的情報人員,坂口安吾比任何一個人都要清楚這些潛規則。
也更加明白五條悟的意思。
只是這東京的事情,也不是異能特務科可以插手的。而降谷零雖然有心調查,但是涉及神秘側,他也有些無能為力。
東京所有涉及神秘側的官方組織,只有一個可以光明正大的調查。
sceter 4。
“所以,你想讓青王那邊的人與店裏的大家快速接觸?”春山淳挑眉,新奇不已,好像第一次聽到這種有些奇怪的要求。
雖然他是有這種想法,但是赤王就這麽找上門來,是不是太過巧合了。
“不是想,而是我可以。”對面站的紅發男子正是一直要求和春山淳見面周防尊,他靠在牆上,明明整個人已經收斂了氣勢,但他給人的感覺更像是沉睡的雄獅,無時無刻不在告訴他人——
千萬不要吵醒他,更不要說去惹怒他。
“你是第一個要求要來我這邊的人。我很好奇,尊先生是怎麽得到這些消息的,或者說,知道我可以幫助你的。”
“石板。”周防尊也不打啞謎,幹脆利索地回答。
石板啊……春山淳了然地點頭,次元之神的支柱力量有不少與石板共享,換句話說,次元之神,其實就是各大世界的支撐力量的集合體。
公關部作為他的産物,自然帶着那次元之神的力量。
他一直想見黃金之王的目的,就是想在石板毀滅前,貯存一些石板能量。
那也是公關部的能量來源之一,畢竟石板毀滅可是必然的,一起就這樣毀滅,還不如直接便宜了他。
不過話說回來,周防尊怎麽會突然得到這些消息的。
春山淳腦海中有些疑惑,雖然感覺很不對勁,但他不可否認的是,青王盡快來到店裏,對世界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只是,周防尊啊,你就這樣從容的赴死,只能說,你不愧是赤王嗎?
春山淳似有所感,開始思考這件事的利害。
明天就是赤王在劇情中被青王殺死的日子了、,而周防尊在今天來見他,目的是想死後可以第一時間來到店裏。
雖然店員到來這邊大多是因為抽卡,但當然不是不可能跳過這個環節。
只是沒想到,周防尊現在就能知道這些,石板,你可真是偏愛你的親兒子。
春山淳感慨完,從背包裏摸出一張卡片,這可是他好不容易抽到的功能。
想到這裏,春山淳就有些牙癢癢,這功能卡才到自己手裏幾個小時,你就給我送出去,石板,你給我等着,今晚我遲早薅光你的能量。
春山淳心裏活動萬千,面上卻不顯半分,他給周防尊的卡片自然是今天抽到的特殊功能卡。
“降臨。”
顧名思義,只要有這張卡,春山淳就可以從卡池中挑一個人降臨到店裏。
無論是誰。
無論他是否死亡。
春山淳留着這張卡,是害怕店裏哪天會出現突發狀況,他就可以召喚神龍。(不是)
但現在這張卡,是周防尊自己使用,他自己使用的話,就可以自由地選擇到店裏的時間。
看這個樣子,有了這張卡,赤王是不打算讓青王殺死自己了。
畢竟殺死王的代價,青王即使可以承受,但最好還是不要貿然嘗試,這身體的損傷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承擔的。
春山淳把手中的卡塞給他,即使心中非常肉痛,他還是面露大方,故作潇灑地扭頭,朝人不在意地招手:
“我敬愛的赤王大人,記得讓小公主多多消費來補償我。”
“會的。”周防尊點點頭,同樣也毫不留念地離開了這裏。
回到吠舞羅後,周防尊沒想到栉名安娜會在他的房間裏等他。
他的房間,一般人沒人能進來,當然,小公主除外。
“?”周防尊疑惑地摸了摸小公主的頭發,似乎在問她怎麽在這裏。
“尊,不要走。”栉名安娜似乎因為自己的能力預言到了什麽,固執地揪住人袖子,臉上的表情有些空洞。
周防尊微微一笑,蹲下安撫看起來很舍不得他的栉名安娜:“我相信你,安娜。”
他蹲下身子,摸了摸栉名安娜的臉蛋,喊出另一個稱號:
“我未來的,王。”
*
春山淳回到店裏,也不打算去打擾他們,決定先回去休息一下。
他需要緩解一下心情。
春山淳也說不清楚自己是什麽心情,這兩天他接受的沖擊太多,自己腦子都有點轉不動。
而近距離接受這群人的感情,比之前隔着屏幕都帶給人的感情波動大。
但他的心情居然有些說不上來。
這樣的感覺,就好像自己的心被不知名的東西封住一樣。
給赤王那張卡時,他的腦子一片空白,在年少時對他們的每一個瞬間的感動,此時此刻,翻不起一絲波瀾。
他又想起貓咪老師第一次見面跟他說的事情。
抱着酒瓶的貓咪老師眯着貓瞳,重重錘在他身上,明明是只可愛貓貓,但春山淳卻感覺自己要被錘死了一樣。
“我說你這家夥,雖然我沒從你身上看到什麽神性,但既然你這麽囑托我了。”
春山淳摸着頭,腦子有些懵:“什麽神性?”
“我也不清楚,只是你這個家夥,見到我就求着我以後點醒你,少想點有的沒的,多多坑點錢。”
貓咪老師本來都要睡了過去,聽到他因為林僑梅的事情要麻煩他。
直接給了他一巴掌。
“本大爺都說了,少點那什麽亂七八糟的神性!”
神性。
當初還不明白什麽意思的春山淳現在好像明白了什麽,自嘲地笑笑:
“原來神性是這個感覺。”
不再因為這些人的事情而煩惱,每次遇到難題告訴自己順其自然,悲天憫人的救下林僑梅,高高在上地要求灰原哀,隐晦不清地提點津島修治,到現在,毫無波動看着年少時最愛的角色走向死亡。
我到底在幹什麽啊。
春山淳抱着頭在床上打了個滾,有些明白貓咪老師當初為什麽要給自己這麽一爪子了。
未來的我,肯定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春山淳垂眸,在思考自己到底應該怎麽做,自己以前是什麽樣子來着,按理說,自己不應該會變成這副模樣,肯定是什麽東西影響到了自己。
春山淳閉上眼睛,回憶當初還是個高中生的自己。
高中生,高中,高中……他眨眨眼,猛地坐起來,突然想起來什麽:他是不是有件事沒做來着?
春山淳翻出背包,看到吉野順平靜悄悄躺在那裏。
我就說有什麽事忘記了。
春山淳起身,看了看吉野順平的客片,似乎忘記了自己在思考什麽,打算現在去店裏看看。
降谷零是第一次接觸到向五條悟這樣的人。
“警官先生——”明明是一米九的高個,此刻卻是少女的姿态,但一點也不違和。
“叫我降谷就好。”降谷零挂着友好的笑容,直接打斷五條悟的施法。
“五條先生,如果有什麽事,可以直說。”降谷零非常有禮貌,簡直就是彬彬有禮的代表。
“降谷君是在哪裏工作呢。”太宰治總覺得這人給自己的感覺很眼熟,他應該與他接觸過。
“不好意思呢。”降谷零連工作是什麽都沒有說,而是軟中帶刺,“這樣打探的話,會讓我們工作很難做,畢竟正常人都不會問這些問題。”
這是內涵吧,內涵吧。
坂口安吾覺得對面不愧是警校出來的,這心理素質難怪連異能者這種事情,官方都讓其插手。
“不要這麽警惕嘛,我們只是認為……”五條悟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熟悉的聲音打斷。
“認為什麽?”春山淳一進來就聽到他們的對話,有些困惑地問道。
夏油傑似有所感,看了一眼春山淳。
老板的氣息變化,越來越有趣了。夏油傑靠在椅背上,不自覺勾起嘴角。
“老板。”降谷零點點頭,跟他打了個招呼。
“降谷先生。”春山淳朝他笑笑,“今天感覺怎麽樣,有沒有物超所值的感覺。”
“嗯,怎麽說。”降谷零似乎真的在思考,随後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
“能與好友見面,是一種無法用金錢衡量的東西。”降谷零聊起這個,好像真的似有所感:
“老板能給我這樣一個平臺已經非常幸運了,至于錢財,一點應該給的東西而已。”
降谷零态度随和,如沐春風。
春山淳直接一個震撼:怎麽回事,我這麽覺得身體好舒服。
不愧是能把毛利小五郎哄得那麽開心,舒服的安室透!
透哥,能屈能伸!
春山淳思緒飛遠,雖然心裏門清這就是成年人的客套,身體卻樂呵呵地笑,“瞎說什麽大實話,以後給你打八折。”
“真是感謝,讓您這樣破費。”降谷零微微一笑。
松田陣平:零,不愧是你。
萩原研二:我果然還是要學啊。
就算套近乎都沒讓春山淳打折的五條悟:警官先生,了不得啊。
太宰治眼睛亮晶晶的:我宣布我學到了!
第二天一早,公關部又迎來了新的店員。
春山淳看到吉野順平迷茫地看他,就主動擡手和他招呼:“你好啊小朋友,歡迎來到次元公關部,我是這裏的店長,“
吉野順平感覺還有些茫然,歪頭看他。
春山淳伸出手,第一次這麽接觸變成店員的他們。
那些不必要的距離感,總有一天會消失殆盡。
而春山淳,從來都不是什麽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