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洞房花燭
顧年年身上都出了一層薄汗,一顆心懸而未落,最後送入新房,坐在床邊才覺得踏實。
眼前是一片溫柔的紅色,顧年年垂着眸子靜靜的等待。屋內的喜婆“哎喲”一聲,“新郎官,咱們該掀蓋頭啦!”
趙濟颔首,拿過一旁的玉如意,新娘子的紅蓋頭下邊鑲嵌着流蘇,随着她的動作,流蘇輕輕晃動。趙憶不知怎麽就想到了在武陵村的時候,那時候的小姑娘很怕他,恨不得躲的遠遠的不見他。
可是如今,她成了他的新娘。
手上玉如意輕輕一挑,蓋頭滑落,露出一張淡妝素裹的臉。她的皮膚本就白淨細膩,如今薄薄的上了一層粉,宛若無暇的美玉。鴉羽似的睫毛輕輕顫動,怯怯的擡頭看他。
顧年年擡頭就見身穿喜袍的男人唇角帶笑,狹長的眸子裏湧現着熱意。顧年年臉騰的就紅了,垂下眸子任由他将二人的頭發剪掉一撮混在一起,放在盒子裏。
趙濟還想和她說幾句話,外頭元寶着急的催促他去迎賓客。趙濟想了想,将本守在門口的影二叫了進來,低聲囑咐幾句便離開去了前院。
屋內,顧年年肩膀一松,呼出一口氣。迎春見狀走上前,“夫人,我幫您把鳳冠拆卸下來吧。”
顧年年輕輕應聲,頭上戴是金累絲點翠雙鸾冠,分量不輕,壓的她脖子都僵硬了。迎春手巧,又是侍候過人的,幾下就解了禁锢。顧年年仰頭活動頸子,旁邊站着的影二上前,“夫人,我會按1摩,不若幫您捏捏肩膀,也能舒适一些。”
莫不是他剛才吩咐影二的是這事?顧年年心裏一暖,嘴角翹起。肩頸确實酸脹,顧年年便由着影二按。
過了一會,迎春取來了一套緋紅的家常衣裙,侍候着顧年年将喜服換下。待收拾好之後,又取了清水淨面,總算是将疲憊散去。
桌子上準備了一些小巧的糕點,顧年年肚子餓壞了,便撚起一個吃起來。門外,有丫鬟敲門,迎春開門之後見是來送吃食的。
“夫人,将軍吩咐煨的滋補鴿子湯,”小丫鬟年歲不大,是婚禮前幾天進府的,嘴甜會說話。
顧年年笑笑,瞧着托盤裏還有幾樣小菜清爽小菜,旁邊放着一碗馄饨。先用了一碗湯,溫熱的感覺讓人身體舒坦。待吃馄饨的時候,發現餡料是肉的,雖鮮香無比,但是顧年年吃了一個便放下了勺子。
馄饨餡料裏面有蔥姜等氣味大的佐料,何況她剛才又吃了些別的東西,食物混雜怕是會有味道。想了想,顧年年低頭聞聞身上。
“将淨室放水吧,我洗洗身上的汗。”顧年年柔聲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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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哎了一聲忙去準備,待水備好之後,顧年年自己走了進去,沒用旁人侍候,自己将身上的衣裳解下,挂在了隔斷的屏風上,然後便進了浴桶裏。
水溫舒适,上面還撒着花瓣,随着水霧的蒸騰,花瓣的香氣迎面而來。淨室內只她一人,顧年年舒适的嘆了一聲,便撩水沖洗身體。身上本來有一層薄汗,随着水流消失不見,只剩下凝若玉脂的肌膚閃動着光澤。
洗到腿的時候,顧年年莫名想到了王氏交給她的圖冊。王氏讓她新婚之夜再打開,可是顧年年沒忍住,她不知道該怎麽和夫君在賬內相處,心裏慌的緊,便偷偷翻開想學學。
書內的小人模糊不清,但是能看出來都是赤1身,顧年年忍者羞意看了下去。只見畫裏的男子捉住女子的腳,一寸寸的親了上去。
想到這,顧年年臉紅的似紅果子,又從下到上洗的幹幹淨淨,擦幹之後換上了細綢中衣,外面套了一件紅衣。
正當迎春給顧年年絞發的功夫,外頭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顧年年一慌,瞧着日頭剛剛偏西,本以為他會晚些回來的。
趙濟腳步微晃,面上卻一臉的平靜。待推開了房門,屋內的迎春和影二識趣的退了出去,只剩下新婚夫妻。
為了成親,府上是重新布置過的,就連他們的婚房也都是精心布置一番。此時的屋內紅綢交錯,增添了許多女兒家用的東西。身穿着紅衣的顧年年從椅子上站起身子過來扶他,趙濟不由得心下一暖。
這麽多年都是孤身一人,每日回到屋裏都是黑漆漆,冷清清的。如今多了一個人便将他空着的心填滿,溫暖柔軟至極。
衣袖被滴落的水打濕,趙濟掃過她的濕發,撿起被迎春放在架子上的布巾,低聲道:“坐下。”
顧年年一愣,他是要幫自己擦幹頭發嗎?可是在顧年年的記憶裏,并沒見過父親幫母親做這些事。顧年年窘迫,“将軍,我自己來就好。”
聽到她叫他将軍,趙濟面帶不滿。二人已經拜過堂,她應當叫他夫君的。許是喝過酒,滋生了心底的念,趙濟大手一撈,将人固定在懷裏。
顧年年還未反應過來,就靠上了一堵硬牆,後腰上扶着的大手散發着熱意,燒的她從腳到臉跟着熱起來。她雙手撐着想離開他的懷抱,不想這一動後面的大手用力,直接将兩人緊緊的貼在了一起。
她柔軟的像是一團棉花在他懷裏,渾身都散發着誘人的香氣。趙濟喉嚨動了動,狹長的眸子越發的暗湧澎湃,他盯着她圓潤的耳垂,因害羞而便的粉紅,晶瑩的似櫻桃。趙濟啞聲道:“別動,我給你擦頭發。”說着便開始用布巾一點一點拭發。
不用他說,顧年年縮在懷裏也不敢動,頭頂是他溫熱的帶着酒氣的呼吸,她柔軟的手放在他的胸膛,能感覺到他越發僵1硬的身體。
過了一會,趙濟說了聲“好了,”然還是沒有松開顧年年。屋裏寂靜無聲,充滿了讓人迷醉的氣息。放在後腰的手仿若着了火,一點點摩挲她的衣裳。顧年年不知道此時該如何,只能任由他來主導。
手下是絲滑的衣料,懷裏是軟香。趙濟深深覺得,成親是人生最快樂的事。他低頭親1親小姑娘的發頂,低聲道:“我去沐浴。”
待沒了趙濟的懷抱,顧年年卻又有些悵然若失,她就勢坐到了桌子旁。手背摸着自己的臉,滾燙的厲害。一顆心也撲通通的跳個不停。顧年年咬了咬唇,緊張的不知所措。
不過一會,趙濟便洗好出來了。顧年年騰的一下站起來,紅着臉顫聲問道:“将軍,洗澡水……”
本想着他會天黑回來,因此顧年年洗完之後,浴桶裏的水還沒換。難不成他剛剛用的是自己洗過的水?想到這,顧年年又是羞又是臊,垂下眸子不敢看他。
那聲“将軍”本來讓趙濟不悅,可見小姑娘宛若一顆紅果子,從裏到外都是紅彤彤的,他的那點不悅便散了。幾步走到小姑娘跟前,拿起酒杯道:“先喝合卺酒吧。”
已經洗完了,不好再說什麽,因此顧年年點點頭,拿起酒杯穿過他的手臂。趙濟個子高,顧年年擡頭也夠不到酒杯,因此他彎曲膝蓋,俯身就着她。
顧年年仰着頭,心裏甜滋滋的,入口本該苦辣的酒水也變的甜甜的。然她手上不穩,最後一口酒灑落,順着她的紅唇流過她的頸子,最後沒入了前襟。
正當她放下交錯在一起的胳膊,想要拿帕子擦擦的時候,一個溫熱的唇落在了顧年年細膩的頸子上。一點一點,一寸一寸,慢慢的将酒液舔1舐幹淨。
顧年年仰着頭,眼神迷1離渙1散,好似身子不是自己的,飄飄在雲端。待游走到前襟領口的時候,趙濟一把将人抱起,走向了拔步床。
順手将床帳放下,登時裏面就變得昏暗一片。
趙濟在上,看着小姑娘烏黑的頭發,殷紅的唇,他手指微動便要去解衣襟。可是女子的衣裳和男子不同,解了半天也不見開,反而打成了死結。
顧年年睜開眼睛,便見昏暗的環境裏,他鼻尖上落了汗珠,呼吸越來越重,身子越來越僵。正當她想伸手自己解的時候,只聽刺啦一聲。
“啊!”顧年年身上一涼,不由得驚呼。而後一個薄被罩了上來,蓋住了她。
隔着被子,趙濟俯身親1吻小姑娘的額頭,眼睛,鼻子,最後是柔軟仿若花瓣的紅唇。
顧年年在他溫柔的下軟成一灘水,她半睜着眼睛,柔聲道:“将軍。”
趙濟結實的手臂撐着床榻,腦子裏一片混沌,見小姑娘低聲哭泣,他情不自禁的舔1舐掉她的眼淚,待懷裏的人兒又融化成一團水的時候,趙濟終于是按奈不住。
肩膀上吃痛,是小姑娘感到痛楚時咬的。
他強忍着,學着搜集來的冊子裏的動作,終于是聽見了她情難自禁的嘤咛聲。
“将軍,”随着海浪起伏,顧年年叫他。
趙濟不悅,低聲在她耳邊引1誘道:“叫夫君。”
“夫君,”軟軟的聲音帶着嬌1媚的味道。
緋色的床帳晃動不停,屋裏燃着的喜燭噼裏一聲,竟比方才還亮了幾分。
深夜寂靜,将軍府裏的人都歇下了,只留主院的燭火一直燃燒到天明。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