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VIP]
江思淼“……”
江思淼紅着臉道歉：“對不起, 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說完，低下頭, 貝齒咬着唇，雙手無措地放到腿上。
“沒事。”季淩風輕咳一聲，動手解開領帶。
江思淼頭垂得更低了，心裏一陣懊悔，她怎麽什麽也做不好啊。
不是都做了很多次嗎？
這個樣子哥哥怎麽喜歡呀。
好難過。
不對, 是太難過太難過了。
本想好好表現的, 誰知道還出糗了，他會不會更不喜歡她了？
江思淼難過的想找個縫隙鑽進去的時候, 下巴被人輕輕挑起，那人的手腕上有塊小小的紅色胎記, 紅白相間襯得膚色越發白皙。
她擡眸迎上手主人的視線，漆黑的瞳仁裏映出一張清隽的臉。他鏡片下的眸子微微彎着, 臉上含着淺淡的笑。
那笑比春風還暖。
江思淼在他的笑裏失了神, 心漏跳一拍。眼神想躲閃, 奈何下巴被他挑着，無處可躲。
季淩風挑眉問：“生氣了？”
“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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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開心？”
江思淼：……遇到這麽尴尬的事情有人會開心嗎？
有的話, 那肯定是傻子吧。
她咬唇不言語。
季淩風傾身湊近了些，“真的想學系領帶？”
江思淼點點頭, “嗯。”
“為什麽想學？”
“……”想以後天天給你系。
嗚嘤，不敢說。
忽然，她腦海中浮現一副非常唯美的畫面——
清晨，陽光照射進來, 氤氲的光澤落到他們身上, 她站在他面前, 手指繞過他的脖頸，親自為他系領帶。
他身子半彎，兩人的臉靠得很近，不經意間能碰觸到一起，心瞬間蕩出一片漣漪。
四目相對，兩人的唇……
“咔。”想象的畫面被腦海裏的小人敲碎，有道聲音提醒她：醒醒吧，別做夢了。
季淩風伸手揉揉她的下巴，語氣輕柔道：“我教你。”
江思淼擡眸看向他，“你教我？”
季淩風點點頭。
行進中的車子改了路線，直接停在了季淩風居住的小區外。
江思淼看看窗外，不解道：“這是？”
季淩風說：“時間緊迫，只能夜晚教學了。”
江思淼：“……”
“對不起，對不起。”江思淼道歉，“我又把你勒疼了。”
這次她進屋後試驗的第幾次了，哦，第五次。
季淩風已經被她摧殘了十幾分鐘。但他臉色沒什麽變化，心情看上去也還好。
他心情好，江思淼的心情可差多了。
以前也沒覺得自己這麽笨，怎麽今晚學系個領帶就弄不好呢。不是松了就是緊了。
或者打結的位置太靠下。
折騰了這麽久她都要被搞瘋了。
小姑娘面部表情管理一般，不高興的時候，眼尾又垂下來了，輕嘆一聲：“要不算了吧？我可能真的太笨了。”
垂着頭，像只戰敗的小兔子。
季淩風凝視着她，伸手戳了下她額頭，“你不笨。”
說完，拉着她的手進了試衣間。
試衣間裏有張偌大的鏡子，鏡面一塵不染，季淩風雙手按在江思淼的肩上，把人推到前面，他站在後面。
兩人距離很近，江思淼甚至能感覺到有呼吸拂在頸後，一下一下，癢癢的，像是有羽毛掃過。
她臉不知不覺變紅，小虎牙要露不露，看上去有些羞澀。
心砰砰砰快速跳起來。
季淩風彎腰湊到她耳畔，輕聲道：“我們一起系。”
江思淼身體一顫，“……好。”
季淩風拿出領帶套到她脖子上，努嘴說：“看鏡子。”
江思淼視線落到鏡子上，鏡中兩人的站姿很親昵，發絲幾乎貼到一起。臉頰離的也很近，微微一轉便能碰上。
她顫着眼睫，頓時不敢動了。
季淩風把領帶固定好，滿意挑挑眉，對着鏡子裏勾唇說：“把手擡起。”
“……”
由于兩人靠得太近，江思淼的所有思緒都在“哥哥好暖，哥哥是個火爐，哥哥是要把她烤焦了”的遐想中，根本沒聽到他說什麽。
更別提照做了。
季淩風見狀，沒再說話，直接上手了，左手握住她的左手，右手握住她的右手，帶着她雙手一塊擡起。
鏡子中的站姿發生了變化，季淩風修長的胳膊從後方繞到了前方，像是把人摟在了懷裏。
随後，攥住領帶的兩邊，手動教學……
江思淼回到家，人還是飄得，澡都沒洗躺在床上，先前的一幕慢放出現在眼前。
他握着她的手在身前一點點繞起來，兩人的頭越靠越近，臉頰幾乎貼上，她被他的氣息緊緊包圍住。
餘光掃過來，她甚至能看到他嘴角挂着淺淺的笑意。
很/誘/人。
她在他淺淡的笑裏迷了路。
連呼吸都不會了……
次日，江思淼精神奕奕的到了四院，剛進大門沒多久，便看到前方幾個醫護人員議論紛紛。
她走近聽了聽，原來季淩風又獲獎了。
學術研究取得了好成績，連市領導都驚動了，過幾天會親自下來慰問。
江思淼一邊高興一邊惆悵，哥哥太牛逼了，她到底什麽時候才能追上呢。
她也好想在工作上取得好成績啊。
嗚嗚，老天爺開開眼吧。
這不，老天爺還真開眼了。
江思淼在上班兩個月後，再次被院長誇了，原因是她前幾天接收了一個病患，她為了老人跑前跑後，做了許多本該不用她做的事。
事後老人家屬提出感謝，她直接拒絕，說這是自己的分內的事，應該。
趕巧了，病患大有來頭，是某退休領導，和院長關系很好。這次住院屬突發 情況，事先誰也沒有通知。
見小姑娘工作認認真真勤勤懇懇免不了一通誇。
醫院護士被誇，院長臉上也有光，開全員大會的時候，特意在會上表揚了江思淼。
江思淼一臉懵的站起來，聽着不絕于耳的掌聲，別提多激動了。
她揚唇看向前排的季淩風，正好和他視線碰撞上，沖着他挑挑眉。
江思淼：啊啊啊啊，我被誇了。
我也不是包子了。
受到鼓勵後，工作起來更有幹勁了，劉玲也誇了她好幾次。
柏芙梅見狀，扯着她胳膊說：“最近挺拼啊。”
江思淼挺挺胸：“我要向哥哥看齊。”
柏芙梅上下打量她一眼，“你這高度也不太夠啊。”
差二十來公分呢。
江思淼撇撇嘴：“誰和你說身高了。”
柏芙梅問：“不是身高是什麽？”
江思淼：“工作啊。”
“……”
“诶，有沒有什麽獎是我能取得的，你幫我研究一下。”
“……”
“也不用太好，省級的就可以。”
“……”
柏芙梅擡手摸摸她的額頭，振振有詞道：“病得不輕，該住院了。”
江思淼：“……”
江思淼叉腰說：“你難道還不允許人家有個理想嗎？”
柏芙梅：“那你能定個低點的嗎？”
江思淼說：“那樣的好實現？”
柏芙梅回：“那樣死的不會太慘。”
江思淼：“……”
下午下班，江思淼照例蹭季淩風的車回家，平時她上車後總是叽叽喳喳說個不停，今天異常安分。
安分到季淩風都覺得不對勁了。
他側眸看了她好幾次，只見她單手托腮，眼斂微垂，一臉惆悵的樣子。
季淩風問：“有事？”
江思淼轉頭看向他，直勾勾盯了他好久，開口道：“你為什麽那麽優秀呢？”
“……”
她輕嘆一聲：“不但優秀長得還好看。”
“……”
“還有那麽多人喜歡。”
“……”
“而我就不行了，長相平平，業務能力也不好，也沒獲得過什麽獎……”
越說差距越大，江思淼甚至有種她需要回爐重造的感覺。
季淩風靜靜聽她說完，挑高眉尾接話：“你也不差。”
“嗯？”江思淼勾唇，“真的？你真認為我也不差？”
季淩風點點頭：“長得可愛，做事熱情，和同事相處融洽，連院長都誇你了，你當然很好。”
“可是——”
“沒有可是。”季淩風打斷她的話，“你就是很好。”
江思淼眨巴着眼湊近，仰頭看向他，抿抿唇，問：“假如，假如有個像我一樣的女孩子和你表白，你……你會接受嗎？”
她手指攪着衣角問得小心翼翼。
誰也不知道她問出這句話，鼓了多麽大的勇氣。
問完，緊張的快要窒息。
季淩風垂眸睨向她，眼神溫柔的能淌出水。
江思淼：……嗚嗚，別這麽看我，我要不行了。
“會、會接受嗎？”
季淩風視線調轉回來，眼睛看着窗外，手握着方向盤，右打半圈，“不會。”
江思淼：“……”
哥哥拒絕的也太幹脆了叭。
好傷心。
好難過。
對面有車駛來，遠光燈，晃得人眼前一片模糊，江思淼吸吸鼻子，偏頭看向了窗外，無人注意時，眼角有淚流出。
她就是這樣，一分鐘能高興的上天，一分鐘能難過的要死。
所有的心情都取決于身側人的回答。
哥哥……
真的不喜歡她啊。
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小姑娘哭的時候也不敢大聲，就是無聲哭泣。
季淩風無意中瞟見，問：“眼睛怎麽紅了？”
“剛才被對面的車燈晃了眼。”江思淼說，“我的眼睛是敏感型，容易流淚。”
其實這就是個借口。
她眼好的很。
就是心裏受傷了。
季淩風不疑有他，柔聲說：“明天去醫院眼科看看，那裏的孫主任和我關系不錯，讓他幫你檢查檢查。”
江思淼：“……哦。”
回答的有些敷衍。
季淩風眸光在她臉上停留了一會兒，收回時，嘴角若有似無挑了一下。
沒多久，到達目的地，車子停穩。
江思淼邊解安全帶邊說：“季主任再見。”
最近私下裏都是哥哥長，哥哥短，這會兒突然改口叫季主任，季淩風還有些不習慣，眉梢微蹙，眼神有些不太明朗。
江思淼伸手推開門，腳剛要下去，羽絨服帽子被人扯住，扯她帽子的人緩緩勾起唇角，“你剛才有個問題我還沒回答完。”
江思淼：“嗯？”
季淩風：“我不會接受女孩子的表白，是因為——”
他頓了一下：“我們之前說好了，一年內不允許談戀愛。”
江思淼揚起眉，試探問：“那一年以後呢？”
季淩風：“可以考慮。”
“……”江思淼頓時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
哥哥不答應不是因為不喜歡，只是因為那個約定。
嗚嗚，好守約。
她剛要在說些什麽，前方突然傳來嘈雜聲，随後有人喊道：“着火了，着火了。”
江思淼推門下車，急急忙忙跑過去。
五樓電瓶車充電起火，火勢蔓延到了上面，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個時間段大部分住戶還沒有回家，沒有造成人員傷亡。
江思淼的住處正好在起火樓層上面，從低處往高處看去，已經不太能分辨出本來面貌。
她站在那局促地看着。
周圍嘈雜聲很大，幾個人在那議論道：“今晚沒法在這睡了。”
“別說今晚，我看以後都沒法睡了。”
“也是，這也太吓人了。”
“大家還是趕快找別的住處吧，先把今晚對付過去再說。”
“……”
大家七嘴八舌的說着，江思淼越聽心越涼，幸好前兩天有事把元帥送去了柏芙梅那，不然……
她甩甩頭，有些事情想都不敢想。
季淩風站在她身側，“這個地方确實沒法住了，你今晚睡哪？”
江思淼：“……”
睡哪？
她還真沒想好。
季淩風：“興城還有家人嗎？”
江思淼頓了一秒，搖頭，“沒。”
那個“家”早就已經不是她的家，上次江勇給她打電話要她回去給繼母慶生，她沒去，他發微信說要和她斷絕父女關系。
還說，這輩子都不要進“他家”的大門。
她當時看了只覺得好笑，“他家”的大門她早就沒打算進了，就是露宿街頭她也不會進。
江思淼拿出手機，“我給柏芙梅打個電話。”
說着，走到一旁去打電話了。
鈴聲響了好久，那邊一直沒人接聽，她試了三次，依然沒人接，最終只能放棄。轉身時，差點和身後的季淩風撞上。
季淩風拉上她的胳膊，沉聲問：“聯系上了？”
“啊，聯系上了。”江思淼說，“梅梅要我過去一起住。”
“那行，我送你。”
“不、不用了，你今天做了一天的手術也累了，我自己可以的。”江思淼擺擺手，真要他送非得穿幫不可。
她決定了一會兒就近找家旅館住下，要求不高，能住人就行。
季淩風睨着她，想從她眼神裏看出什麽。
江思淼被他盯得發毛，呵呵笑兩聲：“時間不早了，要不你、你先走。”
“……”季淩風沒動。
“走啦，走啦，這裏太亂了，你趕快回去休息。”江思淼伸手推他的背，“你走了，我才能走。”
兩人磨磨蹭蹭出了小區的門，江思淼把季淩風推到車前，揮揮手，“晚安。”
季淩風又問了一次，“真的不用我送你？”
江思淼搖頭：“不用，梅梅家離這很近的，我自己可以去。再說了，你和我一起過去會吓壞她的。”
“吓壞她？”季淩風沉聲道，“你的意思是我長得很吓人？”
江思淼：“……”
季淩風打開車門，拉過江思淼的手把人推進車裏，不容反駁道：“我送你。”
“砰”副駕駛的車門重重關上。
江思淼透過前擋風玻璃，看向快速走來的身影，嘆息一聲：行吧，要送就送吧，大不了随便找個地方停車，反正他也不知道的。
打定主意後，季淩風上車後，她沒再說什麽，而是乖乖坐在那。
季淩風問怎麽走，她随手一指，“直行。”
車子疾馳而去。
走了三個路口後，車子停在一處新樓盤處，江思淼解開安全帶，“就是這。”
可不能再遠了，再遠她還要打車回來。
季淩風降下車窗玻璃，認真看了眼，淡聲問：“确定是這？”
江思淼說：“嗯，就是這。”
季淩風靜默片刻後挑挑眉：“好。”
江思淼長籲一口氣，推門下車。
剛站穩，季淩風也從車上下來。
江思淼見狀擺手說：“你真不用送我進去。我認得路的。”
“這家小區安保挺嚴的，不是什麽人都能進的。”
“一會兒被人家保安擋在門外很尴尬的。”
“诶，诶，和你說話呢，你別走啊。”
季淩風沒聽她的話，擡腳朝前走去。
江思淼小跑着追上來，伸手拉住他的胳膊，“不行，真不行。”
他要進去，她不穿幫了嗎。
拉拉扯扯間，保安狐疑走過來，手裏似乎還拿着對講機。
江思淼無意中看到，心虛的不行，伸手拉他，“走啊，快走啊。”
再不走他們真走不了了。
“诶，幹什麽呢？”保安說道。
江思淼：“……”
她伸手捂住臉，心說：完了，完了，這輩子都沒這麽囧過。
尤其還是當着季淩風的面。
正當她無措時，季淩風開了口：“我來看看。”
“看看？看什麽看，我們這裏可不是誰都能随便進來的。”
“不是随便的人。”
“那你是？”
“業主。”
季淩風話落下瞬間，別說保安呆住了，江思淼也好像被定格住。
“……”
業？
業主？
真的假的？
不會這麽巧吧？？？
事實就是這麽巧，季淩風真是風雅公館的業主，只不過這處離着四院遠，裝修完後他一直沒住過。
保安立馬換了一副嘴臉，點頭哈腰：“請，請。”
不敢不熱情，眼前的男人買的是風雅公館最大面積的樓盤，那裏一般人可買不到。
季淩風問：“進去嗎？”
江思淼搖搖頭，“不了。”
幾分鐘後，畫風成了這樣。
“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騙你的。”
“是，我剛才沒給柏芙梅打通電話。”
“我也沒什麽別的意思，就是不想再麻煩你了。”
“你別這個樣子看我啊。”
“……我錯了還不成嘛。”
季淩風：“真的知道錯了？”
江思淼點頭，乖巧回：“真知道錯了。”
“打算怎麽改？”
“不太知道怎麽改。”江思淼說完，發現他的臉色又有着沉了，忙哄人，“要不你給提示一下。”
“你今晚打算住哪？”季淩風問。
江思淼咬唇看了眼四周，目光定格在一家閃爍着大紅燈光的旅館前，“那……”吧。
季淩風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眉梢微蹙，“不行。”
江思淼又指了指它隔壁，“那家也行。”
季淩風：“不行。”
“那個呢？”
“也不行。”
“那個？”
“不可以。”
一連四家都被否決掉，江思淼擰着眉問：
“不是，那你到底要我今晚住哪啊？”
“我家。”
“……”
江思淼一口氣卡在喉嚨裏，輕咳幾聲，“哪？”
季淩風定定道：“我家。”
江思淼扯着衣擺說：“不太方便吧？”
季淩風：“很方便。”
“會打擾到你的。”
“不怕。”
“我總不好在你家白住。”
“沒說讓你白住。”
“……呃？”
“做早飯吧。”
“……”
江思淼跟着季淩風回了家，站在衛生間裏，總有種做夢的感覺，她就這麽住進來了？？
不是做夢吧？？？？
她擡手狠狠掐了自己的臉一下，好痛，還真不是做夢。
她、她、她真的住進來了。
和哥哥住一起了。
而且是同一個屋檐下。
她們這叫……
同居？？！！
想到這個詞，江思淼的臉倏然變紅，她和哥哥，同！居！了！
啊啊啊啊啊。
十分鐘後，她打開衛生間的門，探出頭，猶猶豫豫道：“那個……我不會開熱水。”
彼時季淩風正站在落地窗前握着手機講電話，眸色晦暗深沉，冷凝的氣息隔着鏡片傳遞出來。
“媽，我決定的事情不會改變的。”
“你方便的時候和對方聯系下。”
“當然，我也可以親自和對方講。”
“至于爺爺那，等我休假的時候親自和他說。”
“……”
江思淼說完，見沒人理，又說了一次：“哥哥，那個……熱水怎麽弄呀？”
小姑娘的聲音甜甜糯糯，穿過客廳流淌到好遠。
“阿風，你家裏怎麽有女孩子的聲音……”季夫人質問道。
“一個朋友。”季淩風邊走邊說，“先挂了。”
他沉着臉走進客廳，當看到那顆圓鼓鼓的腦袋像小蘑菇一樣扭扭轉轉時，輕笑出聲。
江思淼聽到聲音轉過頭，迎上他的視線，“熱水。”
季淩風擡腳走過來。
江思淼伸出手：“你站在那別動，告訴我怎麽弄就可以。”
她剛才洗臉的時候不小心把上衣弄濕了，正巧是胸口的位置，被他瞧見，會……
會不好意思。
季淩風站住，“花灑是恒溫的，轉動左邊就能打開。”
江思淼縮回頭，關好門，伸手用力去擰左邊把手。擰了好久沒擰開，心說：我就不信搞不定你了。
雙手用力一擰，水傾瀉而下，濺了她一身。
“啊——”她驚叫出聲。
季淩風聽到聲音快速跑進來，一把關掉花灑，“沒事吧？”
江思淼淋了個落湯雞，摸了把臉上的水，顫着音說：“不是讓你站那別動嘛。”
“……”
“你怎麽不聽話啊？”
“……”
“你都把我看光了。”
“……”
“你要怎麽賠我啊？”
季淩風勾唇道：“那……把我賠你吧。”
作者有話說：
江思淼：哥哥好溫柔啊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