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二師兄,你太緊張了。”溫新澤一邊對着賬本往如意書上畫圖表,一邊安慰面露緊張的林飛,“我是帝烏樹這事,只要我們不往外說,出不了什麽大事。”
“萬一呢?萬一不小心傳出去了怎麽辦?居安思危我們總要有點應對之策吧?”林飛搶過溫新澤面前的賬本,拍着桌子說道,“溫新澤,你有點緊張感好不好?”
“要是傳出去了,我們就說傳的人跟我們有過節,故意造謠生事。”被拿走了賬本,溫新澤不得不停下填寫表格的工作,擡頭對林飛說道,“哈哈哈,這個可以。”沈淮川撫掌大笑,“真真假假,混淆視聽。”
“這能行?”林飛表示懷疑。
“我們可以找封逸鴻出來幫忙辟謠,借用分神期大能的權威,占領輿論優勢,就算是真的也能說成假的。”見林飛聽得一愣一愣的,溫新澤趁機搶回賬本,繼續填寫表格。手繪圖表是真麻煩,改天找丞鈞幫忙整個辦公軟件出來。
“等一下!你怎麽确定鴻逸真人會幫忙撒謊?”林飛回神問道,“而且萬一他對帝烏樹也有想法呢?”
“封逸鴻是我舊友——雖然我現在還沒想起來,我沒說過嗎?”
“沒有!”林飛大聲道。
“總之封逸鴻是我舊友,我們關系很好。他應當是知道我是帝烏樹的——在沐春大會的時候,我問過他我是什麽品種,他沒說不知道,而是讓我自己想。他要是對我有想法,早就有所行動了。”溫新澤說完微微一頓,“說起這個,我感覺修真界好像沒多少人認識帝烏樹。之前我頂着這頭樹葉去沐春大會,找了不少人詢問品種,就沒一個說得上來的。帝烏樹相關的文書上,只記載了帝烏樹的特性,就沒記載帝烏樹的外表特征嗎?”
“關于帝烏樹外表特征的記載是有的,但因為都是文字記載,描述上的差異,以及不同時期的用詞習慣不同,就很難得出一個一致的外表描寫。要從靈植外表判斷品種,很容易失之毫厘差之千裏,所以那些記載根本沒什麽用。”沈淮川解釋道,“曾經有人得到過帝烏葉,但樹葉被摘下來後,形态就産生了變化,根本無法作為樣本參考。”
“我的樹葉摘下來就不會産生變化,看來純血和混血區別還是挺大的。”溫新澤摸了摸自己的葉子說完,最後林飛說道,“二師兄你不用太擔心,反正很少有人認得出帝烏樹,要是真有人認出來了,還真傳出去了,我們就找封逸鴻幫忙撒謊。再不行我就去當祖師爺的腿部挂件,祖師爺走到哪兒我就跟到哪兒。”
封逸鴻在修真界的地位和丞鈞強悍的武力,讓林飛安心了不少,終于願意結束讨論危機對策,開始聽沈淮川将鋪子的近期情況。
懸記生活館在天望城生意良好,這點溫新澤已經從賬本上看出來了。
上個月整個六月的日常門店零售收入,直接破了十萬靈石。當然,扣除成本的淨收入是沒到十萬的,但這個成績也十分漂亮了。畢竟懸記生活館賣的大多都是生活類法寶,價位并不高。店內最貴的坐鎮法寶,邱藺和與施瓊羽煉制的兩件地字階武器,上個月并沒能賣出去。
“最近天氣熱了,店裏的冷飲甜品賣得不錯。三師妹前段時間改良了配方,這幾天冰箱裏的吃食,基本每天都能賣空。”沈淮川說着,從乾坤袋裏取出一只大食盒,“這是三師妹改良後的冷飲甜品,我帶了些回來給你們嘗嘗。”
溫新澤從食盒裏拿了奶茶和蛋糕,他先嘗了一口奶茶,又咬一口蛋糕,再次确定自己的廚藝水平真的不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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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也拿去給祖師爺嘗嘗。”溫新澤嗦着奶茶道。
“放心,我乾坤袋裏還有,祖師爺、三醉真人和長天門的道友,大家都有份。”沈淮川說着又摸出幾片玉簡遞給溫新澤和林飛。
“這是什麽?”林飛捏起一片拇指大小的玉簡問道。
“錄了話本和影像的玉簡。我之前去了一趟南熾洲,看到銀月閣在賣,我看買的人還挺多,就順便買了一些回來給你們解悶。”
溫新澤随手拿了一片玉簡,插.進手上如意書的卡槽,然後點開玉簡裏的內容。
裏面是一位女修士游歷時的影像記錄,有山川大河,也有靈草靈獸。女修士會不時對畫面進行講解,偶爾對也發表一些看法。在溫新澤看來,這就是一段旅行vlog(視頻日志)。
Vlog在現代網上很常見,溫新澤沒覺得太新奇,但裝在玉簡裏拿來賣,是他沒想到的。
溫新澤暫停了如意書正在播放的影像,擡眸看向對面沈淮川,“銀月閣是什麽背景?”
沈淮川:“銀月閣是南熾洲銀月派名下商鋪——銀月派也是八派之一,全門都是女修士,個個精通琴棋書畫,名下商鋪主要做的是書畫生意,也兼賣文房四寶。”
溫新澤驚嘆道:“這是一個才女門派啊!”
林飛在一旁撇嘴,小聲說道,“她們是才女,但也是虎豹。打起架來,一個個都兇悍得很。”
溫新澤:“沒事,我又不找她們打架。”
沈淮川:“那你是打算找銀月派做什麽?”
溫新澤:“合作。”
林飛:“咦?”
沈淮川沒有意外,溫新澤開口問銀月閣背景的時候,他就猜到溫新澤有意跟銀月派合作,只是想不出溫新澤打算怎麽合作。
沈淮川:“願聞其詳。”
“我們如意書的銷量很好,之前通過跟白羽派合作,已經達成遠銷海外的成就。”他們東臨洲和白羽派所在的南熾洲隔着一片海域,相距還挺遠,遠銷海外沒毛病,“随着越來越多的修士擁有如意書,如意書閱讀會很大程度上地替代紙質閱讀。而如意書拍攝功能的廣泛使用,會産生大量的影像作品,那是紙質書無法記錄和閱覽的範疇。銀月派應該就是看到了這些,所以開始嘗試販賣以玉簡為載體、以如意書為閱覽工具的作品。”
“等到如意書在修真界徹底普及,那以玉簡作為載體的作品,即便不能徹底成為主流,也能跟紙質書五五開。我看好影像文學領域前景,我覺得我們也可以分上一杯羹。”溫新澤說道。
“怎麽分?我們又不會作詩寫詞,而且人手緊缺,也沒辦法拍攝大量影像來賣……”林飛皺眉道。
“所以我們才要跟銀月派合作。”溫新澤說道,“我們跟銀月閣采購玉簡作品來賣,但我們要三個月的新作權,也就是說他們的新上架的作品,除了他們自家商鋪外,前三個月只開放給我們懸記生活館采購。”
“然後籌碼呢?”沈淮川問完,又半開玩笑道,“你要是我去銀月派空手套白狼,那我很可能就回不來了。”
“我們懸器門絕不能失去大師兄你這樣的中流砥柱,籌碼我自然是給你準備好了。”溫新澤笑着說道,“我們的籌碼就是低價玉簡。”
沈淮川:“哪來的低價玉簡?”
溫新澤:“說是低價玉簡,其實是玉簡的次品。”
林飛:“你是說我之前用低廉材料做失敗的玉簡?”
溫新澤點頭道:“沒錯,說的就是你那次品玉簡。”
“玉簡雖然是低階法寶,但相比紙張價格要高出太多,這會直接導致了玉簡作品成本偏高。”溫新澤說道,“而且正常玉簡裏的內容,可以複制到如意書中,如意書之間又可以互相傳送內容,這樣很容易導致盜版作品泛濫。林飛之前煉制失敗的玉簡,上面內容就無法複制到如意書中,可以很大程度上抑制盜版傳播,保護作品版權。”
“如果目的是煉制不可複制內容的玉簡,那我能用更低廉的材料煉制。”林飛一臉驕傲的抱臂說道。在節省煉器材料上,他是專業的。
“如果銀月派願意給我們三個月的新作權,我們的次品玉簡可以給她們更加優惠的采購價。”溫新澤對沈淮川說道,“不過,談不下來問題也不大。一次性玉簡我們就以采購價賣給銀月派,她們需求量大,我們也能賺不少。”
“談不下來?”沈淮川輕哼一聲,“溫師弟準備的籌碼如此給力,這要是談不下來,我這大師兄我不當也罷。”
“那大師兄你可要努力了,不然你就得管二師兄叫大師兄了。”溫新澤笑說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