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當肖母一手一個自家孩子回去之前, 肖善轉頭對着廖修齊說道:“我們去找個安靜的沒有人的地方吧。”
“為什麽?”廖修齊雖然說為什麽,但是已經非常迅速的發動了車子, 向着人流稀少的地方駛去,廖修齊緩緩用着輕松愉悅的語氣調侃道,“在沒人的安靜的地方,我作為一個新婚丈夫肯定會想歪的,你如果不是這個意思的話我一定會生氣的。”
“我是這個意思。”肖善回過頭,看着廖修齊的側臉,“我不是說了,會感謝你的嗎?”
廖修齊覺得自己開車的手都在微微顫抖:“你認真的?”
“恩,我們不是夫夫嗎?”肖善的手悄悄的握住, “因為你在,所以廖修平才收斂了不少,如果不是你我甚至都想象不到會發生多麽混亂的場景。”
廖修齊的說話相當的有分量, 即便是作為廖修齊大哥的廖修平都會禮讓三分, 這就是他通過自己的能力得到的禮遇。
因為有廖修齊坐鎮,場面才不會變的僵硬散發不可收拾, 他相信廖修齊其實一開始就想過會有這樣的結果了。
“如果只是因為感謝的話, 總覺得像是在交易一樣, 明明我們是夫夫。”廖修齊雖然面上面無表情,但是開口說話的時候滿是委屈的音調,“而且我今天可傷心了,我居然被媽媽這麽說, 媽媽是不是特別不喜歡我啊。”
肖善的表情有些微妙:“媽那樣罵人,只是純粹的針對你大哥,不是針對你。”
“但是感覺你媽媽對我大哥的印象這麽不好,肯定也會影響到以後媽媽對我的評價。”廖修齊說道。
肖善哭笑不得:“我媽媽不是會将這種事情連帶的人, 她很清楚自己是應該做什麽不應該做什麽的,不會遷怒到你頭上,況且……”
聽到肖善語氣中的變化,廖修齊問道:“況且什麽?”
“我覺得比起會讨厭你,最可能的應該是會被你吸引吧。”肖善說着的時候微微抿起唇角,“雖然我不曾說過,但是其實,老板你真的很有魅力。”
車內的氣氛因為肖善短短的一句話而顯得暧昧起來。
“不是因為要感謝你所以想這麽做……不對,是起于感謝,也是因為我真的想和你這麽做。”肖善的臉頰也一層一層的紅了起來,“我們畢竟是夫夫,這種事情理所當然的應該有,在車上找個隐蔽的地方不過是夫夫之間的樂趣罷了,不是什麽大問題。”
廖修齊聽到了自己逐漸因為肖善的話而加快的音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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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來得及練習技術,恐怕你想要忍一下。”廖修齊也不是什麽純情小處-男了,這時候如果再推脫顯然沒有任何意義,對這樣的事情他自然也是想的。
“如果你覺得你不行,可以我來。”肖善并不覺得有什麽不行的。
“我來吧。”廖修齊的表情有些微妙,“我年紀大了,雖然經常鍛煉但是肯定也會有點問題,據說年紀大點的人如果在下面會有很多後遺症……”
肖善:“……”
他是真的沒想到廖修齊考慮的居然是這麽現實的問題,這可真是讓他也有點措手不及。
“那我……我平時,也可以多注重一下鍛煉……”肖善尴尬着表情不知道這句話該不該說。
“我也可以請教一些專家看看能不能給你保養一下。”廖修齊說道。
肖善木着臉色:“謝謝。”
“恩。”
然而兩個人讨論完畢之後,突然發現剛剛的氛圍已經全部消失,只剩下了一片詭異的氛圍在蔓延。
廖修齊越想越覺得後悔,自己怎麽就腦子一個抽抽提到了這麽沒有情調的一個問題,難道說比起肖善其實他才是真正的直男嗎?
“說實話,我今天的情緒是有點混亂,并不像是在他們面前表現的那樣平靜。”肖善在車輛停下來之後,就着燈光緩緩的開口。
四周是安靜的環境,寂靜無人,他們停留在距離路邊較遠的小路旁邊的樹林裏,在這樣安靜的氛圍之下,肖善也逐漸的放松。
“我不知道我該怎麽做,但是我必須要做這個家的頂梁柱,不管是母親,還是弟弟。”肖善的語氣難得的有些脆弱,“如果不是因為你在,也許我會更加的迷惘,也會出錯,你在我身邊,我才能如此平靜,所以,各方各面的,我都非常的慶幸你的存在。”
廖修齊聽的老臉一紅,他是真的沒想過年輕人的腦袋想法這麽豐富,情話說的一套一套的讓他這種老臘肉都忍不住散發香氣。
肖善微微挑眉,眉目之間隐隐約約透露出幾分粉色的情緒,那樣的意味已經相當的明顯了。
此時肖善上上下下都寫着‘我準備好了’‘快來’‘別愣着’‘我在等你’的詞彙,廖修齊只覺得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廖修齊嘆了口氣,握住了肖善的手,在肖善的手指上曾經自己給他戴上婚戒的地方,落下一個輕柔的吻:“我從來都不曾想過,我居然能夠對一個人如此的癡迷。”
肖善的眼角漸漸的染上緋紅:“那我豈不是很榮幸?”
“不。”廖修齊關上了車燈,在明亮的月色之下,傾身而上,“該榮幸的是我。”
不論肖善是否是因為情緒上的弱點,可是他發出邀請了。
本身就有着各種各樣心虛的廖修齊,不可能放過他。
他們的戀愛,是從結婚的時候開始的。
廖修齊會覺得他們在未來,會逐漸的更加相愛。
尤其是在做某些事情的時候,廖修齊真正的感受到什麽叫做沉迷,他的大腦幾乎都無法思考,像是要直接膩死在這份柔軟之中。
車輛緩緩的往回行駛,其實這次不怎麽盡興,但是卻非常刺-激。
一個只開過一次葷的廖大霸總,這次簡直可以寫在歷史經歷裏好好的記錄下來,日後好拿出來細細回味。
雖然很想享受一下溫存,可是在中途肖善卻連個印子都不讓他留下,畢竟晚上他們還是得回去的,在外面浪費了這麽多時間,肖善也有些頭疼應該回去用什麽借口。
夜晚的空氣很涼,可是他們卻開着窗戶,要散去一些不可說的氣味。
肖善低頭看了看手機,卻并沒有預想中的肖良那個小屁孩的消息,對此肖善有些詫異,那個什麽時候都恨不得黏在自己身上的肖良居然沒有給他發信息?
“沒關系嗎?”廖修齊問道,雖然進行了簡單的清理,可是不洗個澡還是覺得弄不幹淨,“我可以在附近開個旅館。”
“不用,如果我回去像是洗過澡的樣子,反而會惹人生疑。”肖善随意的松了松領口,雖然沒有留下印子,可是還殘留着廖修齊留下的感覺,他好像特別的喜歡觸碰,不管是每一個地方他都喜歡去碰一下。
廖修齊委屈巴巴的:“為什麽我們明明是領了證的夫夫卻感覺一天天像是在搞地下情一樣?”
“抱歉。”肖善也露出了點不好意思的神色,“等到事情穩定下來,我會找個機會和媽說的,媽她……其實不太能接受男媳婦。”
廖修齊眨了眨眼睛,男媳婦?
雖然聽上去有點怪怪的但是他并不讨厭這個稱呼。
“今天晚上希望你能睡個好覺。”肖善下了車之後彎下腰來,“你也努力努力嘗試一下自己睡覺吧,不能總依賴着我,如果我不在,你難道就不睡覺了嗎?”
“以前我是想方設法的想要睡覺,我知道睡眠的重要性。”廖修齊說道。
聽到廖修齊這麽說,肖善放心了,然而沒想到随後他又跟了一句。
廖修齊沖着肖善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而現在的我只想着你什麽時候哄我睡覺,其他的我根本就不在乎!”
肖善的表情微凝,默不作聲的站起身來:“不作死就不會死。”
“會哭的孩子有糖吃。”廖修齊笑道,他可不就是撒撒嬌,然後就得到了一次完美又刺-激的經歷嗎?!
肖善輕笑一聲,站起身離開,連一聲再見都沒說。
廖修齊在乎嗎?
不,他不在乎!
他非常清楚,別看肖善這麽正經,可他,就吃這一套!
屢試不爽!
肖善回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到底是時間有點長了,肖善也有些不好意思,回到家後肖母看了他一眼:“我去給你熱熱晚飯。”
“他們兩個呢?”肖善順手就打開了卧室,然後看到了一高一矮兩個弟弟正在竊竊私語,他眯起眼睛,“你們兩個關系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了?”
“也沒有很好。”肖良立刻上前就要擁抱肖善,被肖善一手擋住肩膀推開,“洗澡了嗎?”
“還沒。”肖良眨了眨眼睛。
“這個時間了,你們該睡覺了,事情得做,學還是要上……不對,明天周末,你們要養成良好的睡眠習慣……”肖善有些語無倫次,實際上他只是不想讓肖良接近自己,察覺到有什麽異樣。
“但是哥,今晚我們要怎麽睡啊? ”肖良問道。
肖善一愣。
他們都是大孩子了自然不好和肖母一起睡,但是家裏就只有一個大卧室一個小卧室,大卧室是雙人床,是當初肖母和肖父的床,小卧室是隔開的兩個小單間兩張小床,幾人沒辦法睡。
廖雲洲明顯也察覺到了什麽,剛剛腦海中要冒出什麽‘不速之客’‘多餘的’‘礙事的’各種各樣想法的時候,肖母從廚房裏探出頭來。
“你們三個睡大卧室吧,我去小卧室。”肖母一邊說一邊熱飯,“現在天冷了三個人一起睡也不了,肖善你把你的睡意給雲洲一個,雲洲的東西明天我們再出去買。”
廖雲洲瞪大了眼睛,聽着肖母對他的安排。
“媽去準備還是我準備啊?”肖善問道。
肖母想了想:“不然你去吧,我也不知道男孩子喜歡什麽樣的,明天放假你帶着雲洲和肖良一起去。”
“我……”廖雲洲想說點什麽,可是又發現自己什麽都說不出來,肖家母子像是已經十分輕松的就接受了他的存在。
“雲洲,你要是不适應大家一起睡,那不如我到時候把房客趕出去一家,你看看改成你自己喜歡的卧室。”肖母突然說道。
廖雲洲張了張嘴,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沒關系,沒關系的,我都可以。”
“你在廖家肯定都習慣自己一個人睡吧,這兩天先忍一忍? ”肖母沒聽到,廖雲洲的聲音真的是太小了,小到幾乎聽不到。
“沒關系,我沒關系,我并不讨厭。”廖雲洲突然大聲說道,突然又覺得自己的聲音是不是太大了,會不會讓人反感。
“啊,是這樣嗎?” 肖母眨了眨眼睛 ,“那就行,突然把人趕出去也不太好。”
肖母似乎有點也不在乎,又回到了廚房繼續給肖善熱飯。
肖善微微勾起嘴角,歪頭看向廖雲洲:“你就算是用吼的,也沒什麽,就是大晚上的說話吼着會很擾民罷了。”
廖雲洲很迷惘,他第一次要居住在這裏,第一次在真正意義上的和家人一起睡,這一切的一切對他來說都是十分陌生的,陌生到不知道應該做出什麽反應才好。
“傻孩子。”肖善一拍廖雲洲的頭頂,去卧室找睡衣,“我的睡衣都不怎麽好看,每次給肖良買的睡衣才會注重樣式,如果不是因為你們兩個身高差的太多我就把肖良的睡衣給你穿了。”
“我就知道,哥你每次買衣服給我買的貴,你還不承認,讓我抓住了吧?!”肖良立刻上前又要來個大抱抱。
“我這是被你鬧習慣了,一天天的非要圖個好看,一個睡衣要那麽好看穿出去給誰看啊?”肖善一把推開肖良,将睡衣放在床上,“雲洲自己換上,我去洗個澡。”
兩個少年看着肖善關門而去,肖良大大的笑容逐漸降低,嘟嘟囔囔的說了句:“其實哥每次給我買的所謂的好看的睡衣也就普普通通啦,只是他其他的睡衣真的好幼稚啊。”
肖良眼巴巴的看着廖雲洲:“看着幹嘛?換睡衣啊?”
“你……”廖雲洲本身想開口讓人離開,可是又覺得自己不應該這麽做。
“直接換,別怕,你在家裏,會經常看到哥換衣服的,哥雖然瘦,但是線條好看。”肖良沖着廖雲洲豎起了大拇指,“大飽眼福!”
廖雲洲的臉頰浮起一絲淺淺的紅暈,他并不常在其他人面前露出身體。
而肖良卻沒有絲毫顧忌,三下五除二的就換了睡衣,在他回過頭的時候一愣:“好家夥,你這換睡衣的速度實在是……真的……快……艹???”
肖善的睡意為了圖便宜往往看上去都很幼稚,圖案也很可笑,一看就是賣不出去的類型。
可是這些幼稚的突然,廖雲洲穿上,居然很和諧,乖的像個娃娃似的,少年本身就很柔軟的氣質和漂亮的衣服相互貼合,那本身怪異的突然居然因為是廖雲洲穿上而顯得有幾分別樣的可愛。
“這麽看你,真的是想象不出來你武力值超标。”肖良說完這句話又立刻咽了回去, “我什麽都沒說。”
肖善為了自己能夠不被懷疑的好好的洗了個澡悄悄的松了口氣,在鏡子面前反反複複的查看身上到底有沒有留下不該有的印記,但是好在廖修齊非常的規矩。
肖善雙手撐在洗手臺上,煩亂的思緒終于回歸了些許,沒有他想象中的歇斯底裏,也沒有他預料中各種撕扯,好像在他的預知之中兩個人也是就這麽輕而易舉的就互換了回去。
肖善用毛巾擦拭着發絲,如今他在,這個家庭的男主人在,一定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想起今天晚上的瘋狂,肖善的眼角浮起一絲後知後覺的羞怯,的确是很刺激,而且被廖修齊擁抱的時候,他感覺到無比的安心。
因為廖修齊在,所以他很安心。
肖善出了衛生間,轉頭就看到乖巧可愛精致的小孩穿着他一直覺得圖案有點奇怪的睡衣,安靜的坐在沙發上。
即便是他也覺得有些醜的睡衣在此時居然察覺到幾分不同意義上的萌來。
肖善突然反應過來,原來衣服,是真的會挑人的。
在肖家全家人紛紛打量的目光之下,廖雲洲的臉頰緋紅一片,直染耳根。
“哥哥哥哥哥哥我來給你吹頭發。”肖良只要看到肖善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在肖善的身上,上前去就一把拉住了肖善坐在沙發旁邊的椅子上,順手拿了吹風機。
“你平時不是最讨厭幹活了嗎?”肖善忍不住調侃。
“可是以後就不能經常在哥的身邊了啊,所以要現在多做點平時不做的事情讓哥能夠更多的想我。”肖良低着頭,這是他第一次這麽認真的覺得吹頭發這件事居然這麽有趣,看着本身一縷一縷的濕潤的發絲逐漸的變得蓬松柔軟,還能在他的手中吹出各種各樣的造型,怎麽都覺得非常的有趣。
“又不是不能回來了。”肖母從廚房裏端出了一份食物,看上去就是專門給他留了飯菜的模樣。
“那是,我可是要經常回來的。”肖良說着。
“媽,不然把我們卧室重新改建一下吧。”肖善說道,“改成上下雙層床有效利用空間 ,多一點能儲存書的地方。”
“行吧,過兩天我去聯系一下工人,你這段時間看看能怎麽改。”肖母并不介意。
“那我的床位呢?”肖良立刻問道。
“是你和雲洲的房間。”肖善的眼神溫柔,“以後我可能就不會經常在家裏住了,這個房間應該就是你和雲洲的。”
廖雲洲眨了下眼睛,想起來肖善應該是和廖修齊住在一起的。
“哥你不住在家裏住在哪裏啊?” 肖良疑惑的問道。
肖善面色一僵:“是住在公司附近,方便上下班啊。”
“哦。”肖良應了一聲。
廖雲洲卻好像注意到什麽,他的目光在肖善的身上游弋,當時的宴會上哥哥的家人沒有一個人來,一開始他以為可能是兩家分開辦,但是并沒有聽到肖善這邊是怎麽辦的消息。
廖雲洲雖然疑惑,但是秉持着能不說話就絕對不說話的個性也沒有多想。
這個話題算過去了,肖善也偷偷的松了口氣。
晚上一左一右兩個少年,肖善睡在床的中間。
“哥,你在想什麽?”肖良側着身子,看着肖善始終是沒閉上眼睛,終于忍不住說話。
“你怎麽還不睡?”肖善小聲的說道。
“我睡不着,一想到要離開哥我就睡不着。”肖良靠近了肖善,雙手環住了肖善的手臂,半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手中抱着的手臂其實很瘦弱,肖善一直都不強壯,但是他就是用這雙手一直都做這個家的頂梁柱,他很辛苦,一直都是。
“我在想如何把小房間重新裝修一下。”肖善說道,“ 本身小房間的面積也不小,只是當初沒那麽多錢去設計,現在有閑錢了也許能做個更好的設計方案,不然請個設計師什麽的。”
肖良靠在肖善的肩上,問道:“哥,你改造成這樣,難道不會覺得沒有私人空間了嗎?”
“怎麽?你要什麽私人空間?”肖善笑了,“現在你和哥的房間,的确算不上私人空間吧。”
“唔。”肖良想了想,“也是。”
肖善想到肖良的性格,忍不住叮囑道:“如果真的回去了,你就會有自己的房間了,到時候可不能像現在這般懶懶散散的四處都搞的亂糟糟的了,東西不要到處亂放,不要給家裏的人落下口舌。”
“我自己的房間,為什麽要管別人什麽口舌?”肖良故意說道,提高了聲線去問廖雲洲,“廖雲洲,你自己說,你的房間怎麽樣還會有人管嗎?”
“是的。”廖雲洲意外的開口了,肖善以為他不會參與這個話題,只聽到對方緩緩說道,“因為要時時刻刻保持自己最佳狀态,無論是精神,着裝,還是幹淨整潔的程度,雖然有傭人經常來打掃,可是如果有任何可疑的東西就會立刻被彙報給管家,如果管家确定是需要上報的就會報告給……”
突然間,廖雲洲卻不知道應該怎麽稱呼廖修平了。
“為什麽要這麽麻煩,如果我自己把什麽事請都做了,那還要傭人幹什麽?”肖良伸手攬住肖善的肩膀擡起頭來看向在肖善那面的肖良,“既然給他們錢,他們拿錢工作就要做好他們該做的事情,我是給他們付錢的人的孩子,我才是主人,他們是什麽東西敢在我面前叫嚣,你就是太忍讓了才會讓他們欺負到頭上去。”
廖雲洲突然安靜了。
肖善也安靜了。
肖善突然之間覺得也許肖良是真正的适合廖家的人,他的思維方式和一直戰戰兢兢為他人着想的廖雲洲有很大的不同。
“你說的,也許有道理,但是畢竟是那樣的家庭,做什麽事情都要三思而後行。”肖善知道,肖良很聰明,但是也依舊忍不住擔心,“無論如何你都要确保自己的安全。”
“為什麽這麽說?難道我還有生命危險不成?”
肖善沉默了兩秒:“是的,肖良,會有生命危險。”
“……”肖良沉默了一段時間,突然嗤笑一聲,“我倒要看看是誰敢打我命的主意,哥你盡管放心,誰敢動我,我讓他有來無回。”
肖善聽着肖良的‘豪言壯語’,心情也是複雜。
肖良其實是個開朗的個性,這樣的個性想要變成精神病實在是太困難了。
“如果有任何事情,一定要和哥說,只要你有任何的危險,哥絕對會以最快的速度去到你的身邊,肖良,無論如何,你都要好好的。”
肖良聽着肖善的聲音,本身還覺得沒什麽問題的心情突然詭異的沉重起來,鼻頭酸酸,止不住就要淚奔,努力的憋回去,他可不想讓肖善看到自己哭包的樣子。
“只要哥在,我什麽都不怕。”肖良靠在肖善的肩頭,緩緩地說道。
肖善伸出手拍了拍肖良:“睡吧,晚安。”
廖雲洲安安靜靜的聽着,在陌生的地方,第一次和人一起睡覺,在身邊的人應該是他的哥哥,可是這邊的兩個人才更像是兄弟。
他就好像是多餘出來的一樣,沒有任何存在的意義。
突然之間,他的手被誰握住了,廖雲洲猛然睜大了雙眼,扭頭看過去,是肖善。
“晚安,雲洲。”肖善閉着雙眼,似乎只是本能的和他說晚安而已,這一刻,廖雲洲只覺得有一陣陣無法斷絕的溫暖從身邊不斷傳來。
第二天,早起的人已經開始陸陸續續的發出各種各樣的聲音,租屋的環境總是嘈雜的。
肖善突然聽到他們的房門被什麽人不斷的敲擊着,迷惘的翻身下床。
“哥?”肖良也還沒睡醒,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坐起身,看着肖善出門。
大早上這樣敲門擾民,肖善在想難道是房客出什麽問題了嗎 ?
肖善打開門,站在門口的人讓他一愣,立刻睡意全消散,站在他們面前的人,居然是幾個西裝大漢。
“你們是什麽人?”這種仿佛像是電視劇中即視感的人,肖善本能的察覺到什麽,腦海中飛速的閃過了廖修平的臉。
“您好,您是肖善先生是嗎?我們是廖先生的人,現在來您家是要接小少爺回家的。”黑衣西裝的為首的男人對他們說道,“經過昨天親子鑒定的對比已經确定肖良小少爺廖先生的孩子,所以廖先生讓我們過來帶小少爺回家,稍後會有律師過來和肖先生辦理關于小少爺和原小少爺的身份交換問題。”
肖善擋在門口,面露怒色:“這種事情也用不着這麽大一堆人大早上來堵在我們家門口吧? ”
然而對方卻只是勉強露出了一個标準的笑容:“廖先生一想到自己的孩子居然在一個不知道的地方吃着苦就無法忍受,所以一大早就讓我們來邀請小少爺回家。”
肖善微微皺眉:“抱歉,我們還沒起床,不管什麽事情請讓我們起床再說好嗎?”
此時肖母從小卧室出來,看到這個陣仗也有些害怕。
“很抱歉,我們收到的命令是是立刻帶小少爺離開,請寬恕。”對方說完就上前來,肖善立刻擋在了面前。
“你們這是擅闖民宅,難道不怕我報警嗎?”肖善也厲聲呵斥,此時已經有不少租客好奇的探出頭來,這麽多人在這裏他也不怕會不會突然被人闖進來。
“抱歉。”然而幾個男人卻絲毫不按照常理出牌,上來突然就抓住了肖善的肩膀往旁邊退去,肖善怎麽可能比得過一個高壯的保镖,幾乎是被人直接掼在了一邊的牆上。
“該死的,你們是哪裏來的強盜。”肖母看到肖善被欺負了立刻氣急就要上前來把人攔住,然而那黑衣服的保镖卻看了肖母一眼。
肖善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來了不屑和冷然,立刻對肖母說道:“媽你別過來!”
然而肖母怎麽可能無動于衷,她的兒子在自己家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被入室搶劫還傷到了,作為一個母親更是怒不可遏。
然而那高大的壯漢卻突然伸出手要去鉗制住肖母,肖母一看那陣仗也是一愣。
就在此時從大卧室中突然竄出來一個嬌小的身影,那道身影直接狠狠的握住了即将伸向肖母的手,一只手鉗制住手腕一只手狠狠的重擊關節處讓男人無法抑制的匍匐下身體,他反手一扭直接将壯漢的手給卸了下來。
那靈活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一直鉗制着肖善的人面前,一腳就狠狠的踢在了那人的腿骨上,接着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那個男人的腿居然就這麽骨折了,明明看到的人都沒察覺到那個靈活的身影用了多大的力氣,卻居然直接将一個高大的成年男性踢到骨折。
肖善被一只纖細的手拉着了手臂,突然就被撈了過去,被護在了身後。
肖善人都是傻的,他根本沒看清,但是他卻清楚的知道做這件事的人,是廖雲洲。
“雲洲?”肖善滿是震驚的低頭看着此時護在他身前的廖雲洲,少年的伸手敏捷動作迅速,完全不像是一個少年,那動作極快,力道非常巧妙,短短幾秒鐘之間就讓兩個訓練有素的保镖失去了部分行動力。
少年站在他的面前,穿着有些可愛也有些好笑的睡衣,緩緩的擡頭:“是你欺負我哥哥嗎?”
這一瞬間的轉變,所有人都驚呆了。
肖母也滿是震驚,她看着眼前的場面,本身還有些害怕的心思現在卻一個一個都消失的幹幹淨淨,這是她的兒子?這麽厲害的兒子嗎?
此時被卸了胳膊保镖自己用手把胳膊接了回去,稍微活動了一下,而此時半跪在地面上不讓自己骨折的腿負重的保镖死死的咬着牙不肯發出任何的痛呼之聲。
“我沒有下死手,應該只是簡單的骨裂,現在去醫院還來得及。”廖雲洲緩緩的說道,“我已經很手下留情了,你們最好不要再做多于的事。”
此時幾個保镖面面相觑,其中一個和旁邊的人說了話讓人先把受傷的人帶走,皺着眉頭看向廖雲洲。
“您這麽做先生會生氣的。”
保镖的一句話就像是直接戳中了廖雲洲心底最害怕的東西,然而他又很快反應過來,這才緩緩說道:“他又不是我的誰,我不在乎他是不是生氣。”
肖善這一瞬間,好像看到了廖雲洲成長了,他好像真正的開始表達自己的想法了。
一時之間,心中滿是慶幸。
“哈哈哈哈哈哈哈。”突然傳來了肖良的聲音,他此時站在門口抱着肚子笑,“我的天,你們一個個都是沒長腦子嗎?都不要人家了還讓人家怕?法治社會你以為還有皇帝嗎?是個人都怕?笑死了,雲洲,怼的好,讓他們知道知道人如果不帶腦子出門是會被嘲諷的。”
此時幾個保镖看到肖良立刻說道:“小少爺,請跟我們回去。”
“回去?可以啊,我有說過不回去嗎?你們至于一個一個如臨大敵的嗎?”肖良站在了肖善的面前,“那這麽說我現在就是你們的小少爺了?你們得聽我的話了?對嗎?”
保镖們的表情都很詭異,聽到肖良這麽說所有人的心中都有了不好的預感。
“是的。”雖然如此,還是硬着頭皮說是了。
“那我現在應該有資格命令你們了吧?”肖良擡着頭,極其傲然。
保镖皺眉:“我們只聽命于先生。”
“可是你們現在是我帶我回去哎?如果我不回去呢?別想動用武力,雲洲可還在這兒呢。”肖良一只靠在廖雲洲的肩膀上,明明高出廖雲洲太多,可看上去簡直就像是靠着個石像,廖雲洲一動未動。
幾個保镖面色冷凝,顯然是不知道肖良到底要做什麽。
“你們大早上的到這裏來擾民讓人一個個都休息不好,大家還要上班呢,趕快和大家一個一個道歉,道歉完之後再來和我哥道歉,你們讓雲洲也撞下牆試試,我哥這麽脆弱的小身板兒怎麽能讓你們這些五大三粗的人随便往牆上撞呢,可不得疼死,有一說一,你們得還吧?不同意?不同意就報警,我就不信了,這世界上沒有法律了。”
所有的保镖都知道肖良說的是實話。
“我們也只是在履行先生的命令。”保镖說道。
“那又如何,你們現在自己判斷吧,現在,在我家,在我面前,你們是要聽我的,還是聽我那個便宜爹的!” 肖良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