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肖良借着因為被發現自己不是肖家人的借口而哭唧唧的借口在家裏呆了好幾天, 終于肖善忍不住狠狠的拍打了肖良:“你要知道什麽事情都得适可而止。”
“可是我如果現在不粘着以後就沒那麽多機會粘着哥了,我現在可不是想方設法的想粘夠本嗎?”肖良委委屈屈的說道。
“一天你要夠本,兩天你要夠本, 你到底要什麽時候才可以夠本, 這幾天我工作也沒做就在家裏陪你了, 你也不去上學, 成績好了不起啊?!”肖善真的是氣不打一處來。
最可恨的是肖良居然還露出了一個笑容:“當然,我成績好, 就算這麽幾天不去上課成績也不會變差, 我厲害吧?”
肖善氣眼睛直抽抽。
肖良一看到肖善這個表情就知道自家哥哥又開啓暴走模式, 立刻抱頭蹲地:“我現在這麽難過的時候和哥哥親昵一下怎麽了,怎麽了?!”
“肖良, 我養了你那麽多年,你什麽彎彎繞繞你以為我一點都不知道嗎?”肖善直接揪住了肖良的耳朵,愣是将人給搗鼓了回來。
肖善這段時間早就看透了肖良那點小九九, 肖良本身就是個聰慧并且接受能力很強的孩子,在第二天一早他看到肖良的時候就已經很清楚對方已經接受了狀況,但是……
肖良一直在等的人,是肖母。
今天肖良久違的去上學了, 肖善在家裏給廖修齊發信息。
這段時間每天晚上他會給廖修齊打電話發信息, 盡可能的讓人能睡個好覺,但是就在昨天, 秘書突然給他發送了一條消息。
——請問您大概什麽時候能回來?
肖善很是迷惘,發了個問號給秘書。
秘書說最近廖董的精神狀态很不對,看樣子很需要人照顧。
肖善立刻就明白了秘書的含義,那樣的性子的秘書都覺得壓力有點大,恐怕整個公司的人氛圍都很凝固吧, 否則也不會專門發信息來找他了。
肖善想了想,肖母和肖良一個上班,一個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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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這點時間他應該履行一下自己作為協議伴侶的責任,去照顧一下他的愛人。
肖善花費了時間做了一頓午餐,提溜着并不怎麽好看的保溫桶就出門了。
天氣已經徹底涼了,出門需要穿厚一點,坐在公交車站臺,只覺得明明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天,對他們這樣的普通人來說又何嘗不是享受着普通呢。
以後其實一直普普通通的,也沒什麽不好。
肖善來到公司的門口的時候已經是剛剛好到中午了,門衛看到肖善,立刻和他打招呼,并且顯得很激動的用手機發送了信息,似乎是通知了誰。
肖善眯起了眼睛。
當肖善走過前臺的時候前臺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
肖善微微皺眉。
肖善走在過道之上只覺得周圍的所有人都在偷偷的和他行注目禮,實在是很奇怪的感覺,就好像他的一舉一動全部都在所有人的視野之中一樣。
肖善被身邊的目光盯的渾身渾身發毛,在好不容易坐上了電梯去廖修齊所在的樓層,當門打開的時候,秘書此時就站在門口,看到了肖善後神色陡然一松。
肖善抽了抽嘴角:“也不用這麽誇張吧,在沒有我之前你們過得不還是這個樣子的嗎?”
“不是。”秘書努力的勾起一個笑容,“以前的廖董即便是嚴厲也不會有如此誇張的地步,我們所有人都感受到廖董的精神狀态很差。”
肖善愣了下:“有多差?”
“您自己看了就知道了。”
肖善被秘書帶着去往了會議室,明明是已經到了休息時間可是會議室中的回憶卻絲毫沒有停歇,整個局面十分壓抑,此時正在說話的人身體緊繃到連西裝外套都擋不住他的緊張,所有人的面色冷凝整個會議場所看起來簡直就像是在舉辦喪事。
肖善的目光投向了此時坐在會議室第二把椅子上的男人,他背對着會議室玻璃,看不到肖善,肖善是勉強能從對方的後背看到側臉。
廖修齊生活作息和飲食都很不規律,但是身體一直很健康主要是歸功于正确的鍛煉和營養的直接攝入,可實際上不吃東西不睡覺會很大程度上影響一個人的精神狀态,現在的廖修齊就是如此。
他似乎已經很久沒睡過了,眼下有十分明顯的烏青,他全身懶散的靠在老板椅的椅背上,雙目的漆黑深不見底,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麽,也因此強烈的讓所有被他看着的人都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
而肖善也同樣感受到了,這種感覺的陰沉冰冷,是已經很久都不曾見過的廖修齊的狀态了。
這讓他想起了某個在病房的晚上,整個人冰冷的表情,強硬的态度,不可理喻的行為。
肖善嘆了口氣,理解的拍了拍身旁的秘書:“我能幫你做什麽?”
秘書見到肖善理解他們了也是悄悄的松了口氣,說道:“您只需要在這裏站一下,我進去通知一下廖董就可以了。”
肖善點點頭。
他見到秘書進去。
然後偷偷的和廖修齊說了什麽。
廖修齊死氣沉沉的眼睛在瞬間爆發了星火,他轉過頭來,看到了肖善。
這一瞬間肖善仿佛看到了真正的冰山融化的場面,廖修齊在看到他的瞬間就仿佛感受到了什麽一般,被注入了活力。
肖善沖着廖修齊笑,舉了舉手中的飯盒,眨了下眼睛示意等他開完會之後就有好吃的午飯等着了。
然後,肖善見證了最快的會議結束。
廖修齊随手将一直在手中轉動的中性筆放在敲擊了一下桌面,只說了兩個字:“散會。”
肖善整個人都震驚了。
秘書很少見的露出了放松的表情,似有似無的擦了擦冷汗,對着肖善做了一個道謝的口型。
第一個出來的人必然是廖修齊,他直接拉着肖善的手去了辦公室,那速度快的整個辦公室內的人都沒反應過來。
肖善被拉的哭笑不得,忍不住嘲笑廖修齊:“如果不是什麽重要的會議為什麽非要開着會讓所有人都難受呢?我看你自己也不好受的模樣,相互折磨啊?”
“是很重要的會議。”廖修齊對肖善說道,“只是在會議過程中提到的問題所有人都不知道應該如何解決,所以我在給他們壓力。”
“那豈不是很麻煩的事?你現在就這麽散會真的沒問題嗎?”肖善一聽到重要的會議就立刻倒戈。
“我已經有了解決方法,現在還不是迫在眉睫,我不希望我的員工事事靠我不動腦子。”廖修齊說道。
肖善眨了眨眼睛,看來即便是真的精神狀态不好,可廖修齊的行為都不是毫無意義的,他很清醒。
但是……
廖修齊眼巴巴的盯着肖善手中的飯盒,那眼珠子都幾乎要黏在上面了,肖善将飯盒放到左邊,他的目光就看向了左邊,他将飯盒推到了右邊,廖修齊的眼神就飄到了右邊。
看上去就如同被肉骨頭吸引了的饑餓的大狗狗,無法控制自己可是又真的餓得不行了,可是又很顧忌主人的命令不敢輕舉妄動的模樣。
肖善簡直都是被逗笑了。
他緩緩說道:“我今天剛買的飯盒,你覺得怎麽樣?”
剛買的等于沒來得及做飯等于空的,廖修齊立刻就耷拉下了大耳朵的犬類一樣滿眼的失望和難過,就差沒嘤嘤嘤了。
肖善忍俊不禁,繼續說道:“因為和家裏的飯盒不一樣其實很小,容量還可以卻不能放很多菜,所以我就幹脆做了蓋飯和湯,你可以嘗試一下,拌飯是很流行的吃法,我還特地放了碾碎腌制的青椒,辣味很能勾引人的食欲。”
肖善将那飯盒打開,小心的将最上層的湯汁放在了一邊。
廖修齊立刻抱住了飯盒,那眼神像是終于被主人允許吃東西開心的大狗狗。
肖善看着,怎麽看怎麽都覺得實在是太像了,怎麽可以像到這種程度。
為什麽一個成年男性會這麽像一只狗狗。
肖善捂住了臉,覺得簡直不能直視這位霸總了。
廖修齊在肖善不在身邊的日子的确沒有好好的進食過了,他也是試過所謂的家常菜,甚至讓家裏來的傭人準備他們自己家中做的食物。
但是不行,怎麽吃都無法提起他的食欲。
只有肖善,只有他做的,他才會欣喜若狂。
廖修齊甚至都有些懷疑是不是肖善為了征服他的胃加了什麽不該加的東西,但是每次肖善做飯他都會在一旁盯着,而每一次肖善做飯的水平都沒有一次退步。
廖修齊清楚的知道,自己大概率是栽了。
明明以為一輩子都不會愛上任何人,卻沒想到那個人會來的如此突然,讓他毫無招架之力。
“好吃嗎?”肖善突然問道。
廖修齊擡起頭,看着肖善,東西下肚力氣和情緒都在緩慢的恢複,吃飯的速度降了下來。
“家裏的事情如何?”廖修齊問的很輕松,就像是在随口商量什麽一點也不重要的事,可肖善卻在瞬間明白了什麽。
為什麽秘書說這一次比以前還要誇張。
因為——他在擔心自己。
肖善鬼使神差的站起身來,趴在了廖修齊的老板椅椅背上。
實際上肖善是想要趴在廖修齊的背上的,奈何老板椅的椅背的确是太高了。
肖善在椅背上伸手去揉了揉廖修齊的頭發,就像是在安撫自己的弟弟一樣,姿态十分柔和。
可實際上肖善鬼使神差的想在這頭發裏面找找有沒有偷偷的隐藏着耳朵。
“真是讓你擔心了啊。”肖善喟嘆着,眼神柔和。
口中的食物味道很好,米飯軟硬适中溫度恰好,菜飯搭配比例很完美,所有的食物的所使采用的食材都是經過特殊處理的,廖修齊知道肖善為了做好着看上去簡簡單單的蓋飯到底花費了多少心思。
在肖善明明在為自己家庭的事情忙碌的時候,還會擔心自己的睡眠,還會給他準備這樣的飯菜,如果說自己并沒有被他放在欣賞,廖修齊是不信的。
而現在肖善的寵溺,更是讓廖修齊清楚的知道自己對他而言,是很重要的。
“男人的頭是不可以随便亂碰的。”
“我不可以摸嗎?” 肖善問道。
“算了,随你。”如果是旁人,廖修齊肯定不會讓他如此放肆。
可如果是肖善,他卻覺得并不是那麽讓人讨厭,這是肖善對自己特有的親昵。
廖修齊吃下最後一口食物,品嘗了一旁鮮美的海鮮湯汁,入口的清淺的味道沖散了口中的食物的味道,味覺被沖的淺淡,終于有種食物吃完了的感覺。
胃裏很舒服,心情也逐漸安定,這段時間一直擔心肖善的心情,終于平靜了下來。
“雖然剛吃完飯就休息不太好,但是睡一會兒吧。”肖善說道,“就在沙發上,我去拿一下毯子。”
廖修齊站起身:“剛剛的問題,為什麽不回答我?”
肖善停下了腳步,回過頭:“肖良已經接受了,可,媽她……”
肖善到現在都沒得到肖母的表态。
然而廖修齊卻沒有辦法說出任何安慰的話,他并不明白,作為一個母親,作為一個女人,她現在的心情是什麽。
“不用太擔心。”肖善回過頭,笑道,“我媽她可是再艱難的事情,都能夠努力挺過來的女人,絕對不會輕而易舉的就被這種事情打趴下的。”
“你的母親,是一個好母親。”
“你的也一樣。”
然而肖善在說完這句話之時,他明顯感覺到廖修齊的情緒有瞬間的變化。
如果是曾經,廖修齊從來都都不會在他的面前表現出情感的變化來,而現在他從來都不曾隐瞞肖善 。
肖善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卻突然啞聲。
“總之先睡一下。”肖善坐在了沙發上,拍了拍自己的雙腿,“機會難得,身體健康要緊,睡眠很重要。”
廖修齊沒有繼續,他受不了肖善的睡眠誘惑,忍不住躺了下來。
肖善展開了毛毯給他蓋上,伸手輕輕的拍打着廖修齊的後背。
只要躺在肖善的雙腿上,睡意就會源源不斷的湧來,就好像他們努力磨合就是為了有這樣的條件反射一樣,曾經肖善還笑着說等到徹底熟悉了,就按照他的雙腿的觸感去專業定制一個廖修齊專用枕頭。
廖修齊只覺得睡意上湧,昏昏沉沉,肖善在他的耳邊輕輕哼着不知名的歌。
半夢半醒之間,廖修齊鬼使神差的說了句:“你之前說,一晚上不睡覺,就給親一次,那現在,我能親你幾次?”
雖然半睡眠狀态的廖修齊有些口齒不清,可肖善明顯是聽清楚了。
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滿臉震驚。
他什麽時候答應過這麽荒唐的事情了?
想再問問,卻傳來了廖修齊熟睡之時均勻的呼吸聲。
肖善翻了個白眼,這件事,睡醒之後也絕對不能提!
肖善垂眸,安靜的看着在他腿上躺着的人,總裁辦公室的環境很安靜,四下一片寂靜,僅僅傳來廖修齊安靜的呼吸聲。
他睡的很快,并沒有和以前一樣和肖善頑皮的說着說那,足以見得他應該已經很是疲憊了。
肖善的手指輕輕的拍打着廖修齊的後背,很少見的細細觀察着這個人 。
廖修齊很俊美,就如同上天在塑造他的時候把所有贊美之詞都放在了他的身上,但是他的行為和思維總是會讓人忽略他的容貌,但是只要安靜下來,閉上雙眼,就不會有人能夠将目光從他的身上移開。
肖善以前沒有注意,其實廖修齊的睫毛很長,濃密,微微卷曲,比起女孩子們喜歡帶着的假睫毛都當仁不讓,同樣也是這樣的眼睛才會讓周圍的人都為此不适應吧,他只要垂下雙眼,這樣長長的睫毛就會打下一片濃密的陰影,看上會比平時要陰霾。
可是到現在肖善還記得,曾經的某一次會議中,因為其中一個員工忍不住放了一個很長的屁,整個場面極其尴尬,當時的廖修齊也是這樣垂下雙眼一言不發,讓周圍的員工一個一個都忍不住膽戰心驚,只有肖善知道,當時的廖修齊只是在用這樣的方式來掩飾自己的笑意。
因為他的身份和地位的緣故,所有人都會本嫩的去試探思考他的想法,可又有誰知道他其實根本就沒有想那麽多呢。
他的發絲總是被打理的一絲不茍,看上去臭屁極了,可是誰知道他其實很讨厭剪頭發,寧可多花點時間在打理頭發上,也無論如何都不想去理發店,肖善就用自己小時候給肖良剪頭發的手藝,勉強将廖修齊的頭發修的能看。
廖修齊有各種各樣奇怪的癖好,可是……卻絕對是一個只要認真的相處之後就會喜歡上的人。
即便是他,其實也很喜歡。
肖善并不是同性戀,他沒有戀愛過卻不代表他沒有曾經在大學的時候聽着室友聊天談戀愛那點事沒有心存幻想,那時候肖善的腦海中都是額女孩子漂亮的長發,纖細的手腕,穿着雪白的裙子的很童話的男生的想法。
所以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的結婚對象會是一個短發,修長手指的,穿着各色深色衣服的明顯的是精英的男性,雖然是協議結婚。
肖善的手指悄悄的安撫着廖修齊的發絲,但是……不讨厭。
大概是因為在家裏的時候一切的氣氛都太壓抑了,肖善在廖修齊的身邊也難得的感受到了安靜,網上說看帥哥美女養眼還能調節心情延長壽命,肖善覺得自己如果一輩子看着廖修齊的臉一定能長壽。
他老了一定也會是個帥叔叔。
肖善為自己的想法不自覺的逗笑了。
時間不知不覺的過去,肖善垂着頭,眼睛已經閉上,大概是因為氣氛實在是太好了吧,讓他也止不住的有了睡意。
肖善的頭點了點,身體終于支撐不住向前倒去,卻突然被一只手大手拖住了肩膀。
肖善沒有醒來,那雙手安靜的将肖善小心的扶起。
廖修齊坐起了身來,他對睡眠的要求質量大于數量,雖然睡的時間并不長卻足夠他恢複精力。
廖修齊本來還想着将肖善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卻突然聽到肖善緩緩開口:“這種時候我最希望的是你能夠叫醒我,如果我白天睡的很多的晚上我百分之百會睡不着覺。”
廖修齊:“……”
肖善站起身來狠狠的伸了個懶腰,并且做了幾個大動作來活動活動自己僵硬的筋骨:“一直維持着一個動作我整個人都要難受死了,感覺就和自家寵物在自己的腿上睡着又不好意思離開的感覺一樣。”
雖然平時肖善都是等着廖修齊睡着之後再走的,可是現在這裏只是沙發又不是床,廖修齊能睡的時間很短,肖善也不想讓人難過,一直都僵硬着不動。
廖修齊:“……”
“睡飽了嗎?”肖善扭頭問道,一邊問還一邊揉着脖子一副很難受的樣子。
然而回頭就見到了廖修齊一言難盡的表情。
肖善:?
“這種溫馨的時候你難道不應該裝睡,然後讓我反客為主安撫你睡覺然後來一場甜甜蜜蜜的溫馨夫夫睡覺畫面嗎?為什麽你就和別人這麽不一樣非要破壞氣氛呢!我們又不是老夫老夫了!”廖修齊說着說着就要嘤嘤嘤。
肖善看傻了:“我……我沒想那麽多。”
“而且我靠着你怎麽了,怎麽了!我們都是夫夫了靠着你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你為什麽要嫌棄我!你憑什麽嫌棄我!”肖善眼睜睜的看着廖修齊一副你無情你讨厭你無理取鬧的樣子,啞然。
“我……”肖善也沒覺得自己有什麽事情做的很過分,這廖修齊是不是反應過度了,看着廖修大霸總哭唧唧的樣子,肖善翻了個白眼,走到了廖修齊的旁邊。
“你現在就算是和我道歉我也絕對不會原諒你的。”廖修齊感覺心被這死直男刺激的哇哇涼,怎麽就這麽不長眼色呢!明明剛剛的氣氛那麽好,那麽好!
肖善有些尴尬的撓了撓頭:“氣氛真的很好嗎?”
“好啊,怎麽不好了?你就算裝不下去睡着,你中途醒來,對我微笑,然後親吻,然後在辦公室發生點這樣那樣的事情,這不是很好嗎?!”
肖善抓了下臉,隐約覺得好像廖修齊好像說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就在廖修齊還想要控訴什麽的時候,一擡頭卻突然有什麽東西碰上了他的眼皮,他下意識閉上了被觸碰的那只眼睛。
另外的眼睛看到了肖善居然靠近他親吻了他的眼睛?!
廖修齊震驚。
廖修齊無法理解。
廖修齊主機燃燒。
“剛剛就想這麽做了。”肖善退開之後看着廖修齊的長長的睫毛,突然笑道,“你的睫毛看上去就讓人很有親吻的想法。”
廖修齊整個人震驚了,完全沒想過肖善居然反手撩他?!
這是他的那個直男結婚對象嗎?
這是那個半點不懂風情的肖善嗎?
他是不是被人魂穿了?
肖善被廖修齊看的也有些不好意思,本身他這麽做就已經很不符合自己的性格了。
“我知道了。”肖善努力的吸了口氣勉強露出了個笑容。
“你知道什麽了?”廖修齊還沒緩過神來。
“我下次絕對不會這麽做了。”讓人看笑話的感覺可真的是一點都不好。
廖修齊臉色當場一變:“不啊,不要啊,繼續啊,我覺得特別好,我們怎麽說都是夫夫,就算還挂着個協議如果我們一點都不恩愛那不是明顯讓人看笑話了嗎?”
肖善扭過頭:“你剛剛的表情讓我覺得這樣做很不好。”
“我是在驚喜啊,驚喜萬分,震驚的說不出話!”廖修齊握住要縮回烏龜殼的肖善的烏龜腦袋,狠狠的拽住不讓人退回去,“我真的特別高興,你開竅了啊,你知道一個死直男要開竅有多困難嗎?!”
“我是死直男真的是對不起你了啊。”肖善狠狠地翻了個白眼。
“為什麽要對不起,鐵樹開花你知道嗎?那可是非常難以見到的奇景啊?!這不是就證明我真的感化你了嗎?!”
肖善只覺得丢臉,轉過頭不肯多說話,可廖修齊可一點都不覺得丢人,恨不得多聽幾句,追着肖善不放。
“你夠了,适可而止!”肖善的臉頰緋紅一片,很少見的害羞了起來。
“為什麽要适可而止?我只知道什麽叫做乘勝追擊啊?!這麽好的機會我都放過,我還拿什麽做霸總?!”廖修齊非常理直氣壯的說道。
“嘶——”肖善怎麽都沒想到這家夥居然有如此厚臉皮,整個人的表情都微妙了,“你居然說自己是霸總。”
廖修齊才不會告訴肖善最近為了能留住死直男的心偷偷的看了不少霸總電視劇,然後對自己的條件進行自我代入之後突然覺得電視劇上的那些假霸總一個個都是戰五渣,半點破能力就好意思拿出來炫耀,他看着都覺得臉紅,工作可沒他們想的那麽簡單!
他們談戀愛的時間,都是要靠睡眠來犧牲的!
他親一下自己的愛人,都是要用睡眠來換取的!
他的工作,都是要用睡眠去完成的!
一個好的霸總,眼圈必須是黑的!
肖善雖然不知道現在廖修齊到底在想什麽,可是他覺得最好還是不要知道為好。
肖善到底還是在做廖修齊的助理,今天也算打卡上了半天班,肖善到下班才回家。
在這期間肖善發現自己居然忘記帶手機出門了,坐公交車一直都用的硬幣沒發現,如果不是清楚的記得自己把手機放在桌子上了,他肯定會以為是丢了。
肖善覺得還是不放心打了電話回去,沒人接,在預料之內,家裏畢竟沒有人。
肖善覺得這大概是正常的事情吧,可是莫名其妙的心神不寧。
“下班了,我送你回家?”廖修齊問道。
肖善看着廖修齊,神色微妙,送他回家,也就代表着他今天晚上估計又無法睡個好覺了。
“沒關系嗎?你難道不想我和你回家嗎?”肖善問道。
廖修齊面無表情的回答道:“那你和我回家? ”
“不去。”肖善秒答,然後就看的了廖修齊一言難盡的表情,肖善抽了抽嘴角:“是我多問了。”
廖修齊本身是帶着肖善打算回去,然而低頭卻突然看到了手機上傳來的一條信息,打開手機之後微微挑眉。
“怎麽了?”肖善看見廖修齊的表情就知道他定然是有事了,摸了摸在褲兜裏的幾個硬幣,“如果你有事我自己回去沒問題。”
“你和我一起吧。”廖修齊說道。
“怎麽了?”肖善不太明白,“我要趕快回家,肖良也放學了,回去給他做飯。”
“肖良。”廖修齊微微皺眉,正色道,“你的母親現在在廖雲洲學校門口,估計是在等廖雲洲。”
肖善的眼睛緩緩睜大:“什麽?誰告訴你的?會不會是看錯了?”
“我在雲洲身邊安了人。”廖修齊說道。
肖善瞪大了眼睛。
“在親子鑒定出來之後事情的保密性就不高了,你既然有将事情暴露出去的想法,我就沒有刻意保密。”廖修齊說道,“但是我在雲洲和肖良身邊都安插了人,以防不測。”
肖善從來都沒有考慮過這麽一環,顯然廖修齊比自己想的多的多。
“謝謝。”肖善忍不住說道,十分真誠。
“謝謝做什麽?我們是夫妻。”廖修齊說道。
肖善啞然,突然笑了,覺得廖修齊的性格是真的很好。
廖修齊的話音還沒完,繼續接了一句:“夫妻之間的感謝一般不都是在床上解決的嗎?”
肖善:“……”
肖善坐在副駕駛,雖然擔心肖母和廖雲洲,可實際上也是稍微放心。
肖母自從知道這件事之後一直都保持着過于安靜的狀态,這并不是好現象,任何隐忍不發到了最後很容易釀成大禍。
肖母現在有所行動,比什麽都不做安安靜靜的好。
廖修齊看着肖善,肖善的神色平靜,只流露出隐隐約約的淡淡的擔憂之色。
和肖善相比他所能注意到的實在是不多,他所觀察到的往往都是人類惡劣的一面,比如如果被有心人知道了,會在事情被發現之前對肖良,或者利用雲洲去做什麽,而肖善考慮的卻是這兩個孩子要如何接受這件事。
“雲洲他,如果知道了,會如何呢?”然而現在的肖善也并不輕松。
雖然得到了廖雲洲的回複,但是真正事情的發生和虛構的幻想是兩回事。
肖善借用了廖修齊的手機給肖良打電話,告訴對方他和媽有事要出去可能會晚點回來。
果不其然肖良在對面放肆的不同意:“我現在還在傷心期呢,你難道就這麽抛棄我不放了嗎?”
肖善有些無奈:“乖,我們會晚點回去,你有沒有想吃的東西?給你買你最愛的那家店的雞蛋煎餅和麻辣燙如何?”
“我才不要,我可是廖家的小少爺,想吃什麽吃不到啊?!”肖良立刻說道。
肖善頓時啞聲 ,一時之間覺得有些苦澀:“肖良……”
“你們不就是去見廖雲洲了嗎?至于還瞞着嗎?”肖良的話讓肖善的腦海中有瞬間的空白,只聽到肖良絮絮叨叨的在對面說道,“有血緣怎麽了?就算是沒有血緣我和哥也是最親密的,他能體會到雞蛋煎餅和麻辣燙的美味嗎?他能知道哥最喜歡怎麽哄人嗎?他能知道哥有多好嗎?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肖良在對面絮絮叨叨的,肖善的表情卻有些複雜,他知道肖良聰明,但是卻沒想過肖良居然這麽聰明。
“那肖良要怎麽樣才能不生氣呢?”現在的肖善對肖良已經十分的順着了,畢竟對肖良來說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人就是他了。
“我不僅要雞蛋餅還要麻辣燙還要煎餃生煎包和豆漿豆腐腦。”肖良一連串的點了一大堆的吃的。
“可是這些是早餐……”肖善有些迷惑。
“我的意思是我明天要哥給我買早餐!除了哥親自買回來的東西之外我啥都不吃!”說着肖良直接就挂斷了電話。
氣鼓鼓的關了手機,肖良氣得要死,明明就是自己的哥,現在卻繞着別人跑,廖雲洲,該死的廖雲洲,他到底哪兒好了?!
肖良越想越氣,回到家之後将書包往沙發上衣摔,今天他不寫作業了!
然而看着空蕩蕩的房間,怒氣過後就是悲從中來。
肖良看着他們的家庭,他們家很貧寒,在他什麽都不懂的時候就享受了哥哥和媽媽對他所有的愛,吃不飽穿不暖的時候一直都是哥哥在幫自己遮風擋雨。
小的時候不懂,越是長大就越是能理解哥哥這麽多年撫養自己的艱辛。
他也是抱着希望的,希望哥哥和媽媽都能穿最好的衣服,吃最好吃的飯,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想在外面吃就在外面吃,不用考慮錢的事。
可他還太小了,小到不能做任何事,他所能做到的僅僅是寄希望于未來。
但是……
肖良跪坐在了家裏父親的靈位前,看着父親年輕的容貌,這個對他而言極其陌生的男人,他從有記憶起看到的就是這張照片。
肖良鬼使神差的在安靜的家裏,緩緩開口:“爸,我現在是不是回去才是最好的。”
回去大顯身手,将他潛在的哥哥姐姐們的威脅都打敗,然後自己成為一個強大的人,再回到哥和媽的身邊。
很好的想法。
但是肖良卻怎麽都不願意看到那個叫做廖雲洲的人,接替他的位置。
現在的他,嫉妒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