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這一償還就償還了大半夜,邵燕黎早上醒來,發現自己又睡過頭了,自從跟阿翩在一起後,他的生物鐘就經常發生故障,看看時間,晨跑已經不可能了,他放棄地翻了個身,發現身邊空了,床鋪很亂,阿翩不知去了哪裏。
現在邵燕黎已經不擔心阿翩會跑掉了,很平靜地坐起來,但他平靜的心态只維持到下床,當從衣櫃旁的鏡子裏看到自己的模樣時,他的火氣再次被成功地點燃了——亂蓬蓬的頭發被梳攏到頭頂上,用粉紅絲帶綁在一起,最可氣的是絲帶還別出新意地打了個大大的蝴蝶結,想像着阿翩早上起來,趁自己熟睡偷偷捉弄自己的模樣,邵燕黎被氣到了,大吼道:“阿翩!”
沒人回答,邵燕黎跑出卧室,從廚房的落地玻璃窗上看到阿翩的身影,他又大叫:“阿翩,你給我過來!”
人過來了,簡單清爽的黑底斜格襯衫和牛仔褲,溫和的氣息,讓邵燕黎一下子把湧到嘴邊的罵聲全部噎了回去,這不是阿翩,他本能地感覺。
“怎麽了?”舒清河眼神掠過邵燕黎頭上的粉紅蝴蝶結,驚詫的表情轉為忍俊不禁:“好可愛。”
“你弄的?”邵燕黎很郁悶地問,雖然知道不可能是舒清河,但身為同一個人,舒清河也有着連帶責任。
“不知道啊。”舒清河笑嘻嘻說:“我醒來時就這樣了。”
“那你不幫我解開?”
“但是我覺得很可愛啊。”
舒清河臉頰有些紅,仰頭看蝴蝶結時,邵燕黎看到他脖頸上暧昧的紅斑,那是自己昨晚的傑作,該死的小騙子,闖完禍拍屁股就跑,清河早上醒來一定以為是他們做過什麽,當然,的确是做過了,只是……
“我幫你解下來。”
舒清河讓邵燕黎坐下,幫他解蝴蝶結,熟悉的清香因為距離的靠近變得濃郁,邵燕黎看着舒清河的腰間,有些神不守舍,黑格襯衫束在低腰的牛仔褲裏,讓他的腰部看起來纖細柔韌,邵燕黎感覺喉嚨有些發幹,說:“剛才對不起,我不是想沖你發脾氣。”
“我聽到了。”舒清河沒在意,微笑說:“你叫的是阿翩嘛。”
“不是你想的那樣子!”生怕舒清河誤會,邵燕黎急忙說:“這個阿翩其實是我以前養的一只貓,很頑皮,總喜歡惡作劇。”
“那你家的貓還真是聰明呢。”
聽出舒清河莞爾下的揶揄,邵燕黎知道瞞不過去,嘆了口氣,他不想舒清河對自己有誤解,可是又不能直接告訴舒清河阿翩也是他,正左右為難,頭皮突然一痛,舒清河說:“對不起,不小心拽到你的頭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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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你是故意的吧!
邵燕黎擡頭狐疑地看舒清河,舒清河溫和笑容中透着坦然的狡黠,似乎在告訴他,自己是故意這樣做的沒錯。
看到了男人眼裏的郁悶,舒清河有種小報複後的勝利感,這才認真地解蝴蝶結,不過死結不太好解,他慢慢解着,說:“其實,只要你在意我就行了,叫什麽名字無所謂。”
像是認命後的平淡口吻,暗示只要有人對他好,哪怕把他當替身也沒關系,邵燕黎心有一點點的痛,他一直糾結于究竟是喜歡阿翩,還是喜歡有着阿翩人格的舒清河,但現在發現其實這是個最無須在意的問題,因為他們本來就是一體的,只是前者讓他習慣了去縱容,後者則讓他不由自主去憐惜。
伸手撫上舒清河的腰間,柔韌腰身随着他的撫摸輕輕顫了一下,那是阿翩最敏感的地方,當然也是舒清河的敏感部位,感覺到男子的緊張,邵燕黎突然起了小壞心,扯開了束在褲裏的衣擺,手在溫暖白皙的肌膚上流連撫摸,上面還留着昨晚他放縱過的痕跡,邵燕黎靠過去,點吻着痕跡,舒清河輕呼了一聲,想退開,被他抱住,解開了襯衫扣子,将吻吮從平坦的小腹一點點延伸到胸前。
舒清河有點局促,卻沒有太多反抗,任由邵燕黎将他襯衫都解開了,溫柔疼惜的吻吮讓他很陶醉,不過眼神掠過男人頭上解了一半的蝴蝶結,忍不住又笑了出來。
“很好笑對吧?”
邵燕黎抱着他,順勢将他壓在了旁邊的餐桌上,舒清河不說話,但笑吟吟的表情證明他的回答是肯定的。
邵燕黎在他腰間發洩似的掐了一下,這次舒清河的臉變紅了,邵燕黎還不解氣,低頭,吻在他的唇角間游離,熟悉的接觸,卻又完全不同的新體驗,心動了,他解開了舒清河的腰帶,把撫摸延伸到更隐秘的地方。
“告訴我,你喜歡了我多久?”親吻着舒清河的唇,他調笑。
舒清河表情恍惚了一下,随即微笑道:“很久,可是你從來沒有在意過我。”
話語輕描淡寫的掠過,卻讓邵燕黎有了濃濃的負罪感,可是有許多事,對方不說,他又怎麽知道?
揉揉舒清河的秀發,他問:“既然很久,為什麽一直不告訴我?”
“因為我是膽小鬼,我輸不起。”
舒清河的笑容中有種勉強的味道,讓邵燕黎不忍心再問下去,說:“那昨晚的事你一定記得一些吧?”
舒清河搖頭,但眼眸裏泛起的水波讓否認變得欲蓋彌彰,邵燕黎對他吞吞吐吐有些不滿,于是将吻繼續放肆地深入,算是一種懲罰,咬齧着他的耳垂,調笑道:“忘了沒關系,我會讓你馬上記起來的。”
吻在舒清河的耳垂和下颔間游離,慢慢吻到了他微張的雙唇上,舌探進去,品嘗着自己喜歡的味道,舒清河接受了他的索吻,在他的撫摸下身體不自禁地弓起,發出顫巍巍的呻吟,這反應也跟阿翩好像,只是多了幾分矜持,說:“我下午要上班……”
“放心,我不會做到你上不了班。”
這次舒清河沒再推托,任由他脫去了衣服,在桌面上袒裎相對,只是顯得有點緊張,還好邵燕黎了解他的性感帶,在熟悉的軀體上恣意挑逗,滿意地看着他漂亮的眼眸很舒服的眯起,像享受主人愛撫的貓兒,有一點慵懶,還有點動情後的妩媚,卻少了分暴力,這樣只會讓人更加憐惜,在進入他身體時,所感受到的興奮完全不亞于昨晚。
舒清河的身體早就适應了邵燕黎的對待,很快就被他弄得氣喘籲籲,躺在桌上聽憑他的擺弄,不過邵燕黎沒太過分,昨晚他們親熱過幾次,他知道舒清河承受不住這樣接二連三的索要,雖然不同感覺的性愛讓他有些食髓知味,但沒敢太放肆,發洩了一次後就放過了他。
“今天你累了,請假休息吧。”幫舒清河穿衣服時,邵燕黎提議。
“不用,上班也是坐着,累不到的,最近休假太多,再休大哥一定會很生氣。”
“你管他!”
最近舒清河沒戴眼鏡,表情神态跟阿翩愈發的接近,再加上有了緊密接觸,邵燕黎說話直接了很多,在他的意識中,舒清河和阿翩是一個人,沒必要拘謹,而且他現在只在意舒清河會不會累到,舒清揚怎樣想不在他考慮範圍之內,這種任性有很多是受阿翩影響,但他知道舒清河不會這樣想,所以沒勉強他,說:“那不許加班,下班馬上回家,我做你喜歡吃的菜。”
這次舒清河同意了,躺在沙發上休息了一會兒,中午吃完飯,上班去了,邵燕黎卻沒有工作的欲望,心思一直在雙重人格上打轉,最後終于忍不住把鍵盤推開,拿了車鑰匙,騎自行車跑去常去的圖書館,借了一大堆有關雙重和多重人格的書來看。
邵燕黎在圖書館耗了一下午,得到的訊息卻不是很多,他發現不管是哪種人格分析,都跟舒清河的情況不太相同,看看時間不早了,他歸還了書籍,離開圖書館後打開手機,發現有留言訊息。
來信的是阿翩,但他知道是舒清河,上次阿翩的人格把舒清河的手機賬號取消了,舒清河醒來後,就一直用阿翩的這個,他好像完全沒有懷疑過這只手機的來歷,邵燕黎也不敢多問,總有種感覺,舒清河知道一些有關自己身體的事,可是卻諱莫如深。
這讓邵燕黎很擔心,心想等感情再穩定一些,一定要勸他把知道的都說出來,兩人一起去面對,就算自己解決不了,也可以幫他分擔煩惱。
簡訊是舒清河問他晚飯想吃什麽的內容,說下班後順便買菜回來,邵燕黎回道不用了,讓他回來吃現成的就好,簡訊發出後,很快就得到回複,一顆怦怦怦不斷跳動的心後面連着一句話——阿宅,愛死你了!
邵燕黎手一抖,手機差點掉到地上,想了半天也不敢确定這次回複他的是舒清河,還是阿翩。
有過一次親密接觸,接下來的所有交流都變得順理成章,邵燕黎很快适應了這種面對雙重人格的生活,有時候是舒清河,但阿翩也會經常在他不注意時跑出來,被耍過幾次後,邵燕黎就更懶得去想身邊的人現在是哪個了,因為不管他面對的是誰,總會不自覺地想到另一個。
長此下去,不知道他會不會也精神分裂?偶爾邵燕黎會自嘲地想,不過這種感覺不錯,所以精神分裂也不算什麽壞事吧?
舒清河的想法跟邵燕黎一樣,甚至更開心,什麽叫如願以償,他現在切身體會到了,幸福一切都來得太快,反面讓人在快樂地接受之餘還不免擔心,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讓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在指間溜走。
這或許就是大家常說的患得患失,因為在意,所以擔心,因為太喜歡,所以生怕傷害了對方,雖然他已經傷害到了。
“到點了,回神了,下班了。”
旁邊傳來的調侃聲把舒清河從臆想中叫醒,看看挂鐘,時針快指到七點了,他急忙把桌上的文件整理好,放進抽屜裏,跑去裏面換衣服。
“哎呀哎呀,着急去約會就快點去,幹嘛換衣服這麽麻煩?你穿警服最精神了。”陳所長沒事做,拿着茶杯慢悠悠進了裏面的辦公室,沖更衣間笑道。
“我是回家,不是約會。”舒清河在裏面很無奈地答。
“別騙人了,你當我一生下來就這麽老嗎?”陳所長嘿嘿笑道:“想當年我追我老婆時比你有沖勁多了,不見面想得不得了,見了面又覺得時間不夠……”
話說到一半,舒清河已經換好衣服出來了,跟他擺擺手離開,看他急匆匆的模樣,陳所長就好像看到了當年的自己,對他背影叫道:“想約會時,可以随時跟我遞假條啊,你還有很多假期,不用白不用。”
“謝所長。”
雖然他跟邵燕黎已經跳過了約會那一段,直接升級到同居,但對老所長給予的支持他還是很感激的,道了謝,跑了出去。
天已經暗了下來,住宅區周圍顯得很寂靜,舒清河看看對面的小超市,正想着要不要去買些邵燕黎喜歡的熟食品回去,就聽到身後不遠處傳來腳步聲,不疾不徐地跟着,他眉頭皺了皺,打消了購物的念頭,轉身折去相反的方向。
沒走幾步,手機響了起來,來電是邵燕黎,說晚飯快做好了,問他什麽時候下班。
“我現在手頭上剛好有個案子,要花點時間。”舒清河聽着腳步聲很快又跟了上來,眼神變冷,講電話的口氣卻跟平時一樣溫和,“你別等我,先吃吧。”
“原來派出所不是每天只數螞蟻的。”邵燕黎在對面笑道。
自從兩人關系密切後,邵燕黎說話不再像一開始那麽彬彬有禮,兩人約定,如果舒清河接電話,就代表他工作不忙,可以講電話,所以就順着他的話開起了玩笑。
被情人取笑,舒清河冰冷的眼神柔和下來,聽着腳步聲跟近,他又故意折去了另一個更偏僻的方向,說:“天冷了,螞蟻都不見了,只好換別的玩。”
“你們派出所的工作還真輕松啊。”邵燕黎不知道舒清河現在玩的是捉迷藏的游戲,發出衷心感嘆後,問:“那明天能不能早點下班?”
“有什麽事嗎?”對面有幾個行人走過來,舒清河跟他們擦肩而過,繼續往人少的角落裏走,嘴裏依然聊着家常。
“今天小丁來電話,說出院這麽久都沒人給他接風,我們約了明晚,我希望你一起來。”
其實邵燕黎是被小丁吵得沒辦法才答應的,作為學弟兼朋友,加上工作中一直受到關照,小丁出院他不請客的确說不過去。
聽着電話,舒清河嘴角輕輕翹起,邵燕黎要把他介紹給最好的朋友,那就意味對他的認可,心情頓時大好,卻故意說:“可是我明晚也許會加班,去不了呢。”
“那就下個星期,小丁應該不會倒楣得才出院又被撞。”在情人面前,可憐的學長被無情地排到了最後方。
舒清河被逗笑了,玩笑适可而止,他說:“不用了,難得大家聚一次,我提前跟所長打招呼就好。”
電話打完,路也走到了住宅區後方的一個背陰的地方,舒清河在這一區做了三年多,對地形很熟悉,這裏白天都很少有人經過,更別說晚上,他加快腳步拐過前面的拐角,等跟蹤他的人追上來時,突然竄出來一拳揮過去。
男人反應還算靈敏,勉強躲過了,手腕卻被舒清河攥住,向後一擰,按住他後背往前猛地一推,男人踉跄着被推到了牆上,半邊臉頰蹭在粗糙的水泥壁上,他痛得一皺眉。
“為什麽跟着我?”舒清河微笑問。
“我是記者,警察先生,口袋裏有記者證……”
舒清河将男人的手臂壓在後背上,用另一只手在他口袋裏翻了翻,果然找到一張記者證,男人叫邝堯,所屬某家很出名的雜志社,不過這代表不了什麽,連警察證都可以作假,更何況記者證。
看出他的疑惑,男人急忙解釋:“我只是想采訪一下在基層工作的警察,你也知道民衆的好奇心都很強的,所以我們這一期報道的主題是有關基層警察日常生活的專訪,我沒有惡意的。”
舒清河松開了手,上下打量他,邝堯除了身材高大魁梧外,其餘的地方都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可正因為過于普通,反而耐人尋味,他伸手拽下男人脖子上挂的相機,打開随便翻了一下,有幾張他的遠景照片,二話沒說,向牆上摔去,沉悶響聲中,相機被砸得粉碎。
“啊!”
邝堯脫離制縛,正揉着被擰痛的手腕,舒清河看相機他倒沒擔心,因為裏面本來也沒有什麽重要的東西,他以為舒清河最多是把內容删除還給他,沒想到看到的卻是相機粉身碎骨的命運。
“對不起,相機太重了,一不小心沒拿穩。”舒清河很抱歉地說。
一不小心就砸成這樣,那要是小心會怎樣!
邝堯心裏氣得直罵娘,臉上卻不敢表現出來,只能忍氣吞聲地說:“你是警察,怎麽可以這樣暴力?就算你不想接受采訪……”
他話剛說到一半,手腕一緊,又被攥住反壓在牆上,舒清河這招并不出奇,偏偏他躲不開,緊接着腿彎被狠狠踹了一腳,痛得眼淚差點飙出來,回頭想反抗,卻看到舒清河逼近他,臉上笑意全消,眼瞳裏閃爍着冰冷的光芒,這種光芒他不陌生,以前混黑道,每次火拼他都會從對手眼中看到相同的光芒,如果現在舒清河手裏有槍,他一點不懷疑那把槍會在下一刻打爆自己的頭。
操,舒家沒一個正常人,是誰說舒家麽子個性溫和,最好對付?這種程度的行為叫溫和,那暴力叫什麽?
“我沒穿警服,所以現在不是警察。”舒清河打斷邝堯的腹诽,冷冷說:“我不管你是誰,接近我有什麽目的,你只要記住一點,如果你再在我面前出現,你的手以後就別再想拿東西!”
随着手臂被反扭,劇痛瞬間從手腕傳至整個臂膀,邝堯幾乎聽到了骨頭在強力加迫下發出的喀嚓呻吟,那種痛苦在告訴他,舒清河沒有威脅,他一定說到做到!
邝堯痛得說不出話來,只能連連點頭,很快壓迫在身上的力量消失了,舒清河退開,依然一臉溫和平靜的笑,說:“你可以滾了。”
邝堯什麽都沒說,用那只沒受傷的手撿起被摔得稀爛的相機,頭也不回地跑掉了,舒清河看着他迅速卻不淩亂的腳步,眸色又深了幾分。
他知道手筋被擰到那種程度後會造成的痛苦,可是男人連哼都沒哼,單從這一點他就知道這個人不是記者,敢監視偷拍他,換做以前,他一定廢了那只手,不過今天忍下來了,在不知道對方身分之前,他不想樹敵,現在平靜的生活得來不易,他不想因為一時沖動毀掉。
舒清河轉向回家的路,路上猶豫了好久,還是給舒清揚打了電話,告訴他剛才發生的事,他在派出所工作,不會有得罪人的機會,所以跟蹤他的人最大可能是因為舒家,對付這種伎倆父親和大哥游刃有餘,他現在只擔心會牽連到邵燕黎,所以事情還是盡快解決比較好。
聽完舒清河的敘述,舒清揚沉默了一會兒,問:“你對那個人沒印象?”
“他沒有案底。”
舒清河對自己的記憶力很有信心,只要對方有被記錄在案,他一定會記住,他在派出所裏可不是只會數螞蟻的。
“我馬上查。”
電話挂斷了,沒過多久就又打了回來,在舒清河剛剛邁進公寓大門時,舒清揚做事雷厲風行,尤其是關系到家人安危的時候。
他告訴舒清河那家雜志社沒有做采訪警察的欄目,不過邝堯這個人卻是存在的,只是他做了沒多久就辭職了,舒清揚查了他在雜志社留下的聯絡信息,地址上查無此人。
“名字是假的。”
“如果不是,那我就得去郊外公墓扒墳了。”舒清揚冷冷道:“戶籍上登錄的邝堯十年前就死了。”
這笑話好冷,品出了舒清揚話裏的不快,舒清河笑嘻嘻說:“所以,剛才跟蹤我的那個也許是鬼?”
“鬼算什麽,可怕的是人。”舒清揚說:“我會繼續查,你自己小心點,最好是搬回來住。”
“這倒不用,他們還沒明目張膽到來派出所綁架我的程度。”
對舒清河的處境舒清揚倒不擔心,反正危險關頭阿翩會出現,想從阿翩那裏讨到甜頭可沒那麽容易,至于邵燕黎,有弟弟去擔心,輪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