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是我要娶回家的
米喬很迷謝景煥這種紳士風。
自從高中開始,她身邊就不乏熱烈追求她的男士,一些因為她的美貌,一些因為她的家世。
她從國外回來,剛聽母親說要相親,她是老大不情願的。
本來就是想要随便見見,就把那男人給打發了,可是見了面,才發覺,這位謝大少實在是很符合她的審美,不管是紳士的風度,還是舉手投足那種貴族的優雅。
“米小姐,我送你回去?”
從影院走出來,謝景煥輕聲說着,手中已經拿出了車鑰匙。
米喬不想現在就離開,她說:“我們去吃點東西吧。”
她指了指馬路對面的一家西餐廳,“就去那裏吃吧。”
謝景煥微一颔首,“好。”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餐廳,米喬想要和謝景煥單獨相處,要了一間包廂。
這邊的西餐很正宗,米喬點了牛排和沙拉,謝景煥補充了兩道招牌菜。
菜還沒上來,謝景煥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對米喬說了聲抱歉,拿着手機走出了包廂。
“喂。”
“謝景煥,我不想給你一種我跟蹤你或者我時時刻刻都在查崗的錯覺,但是我也不想套你的話了,反正就算你現在騙了我,也有你的本事把話給圓圓滿滿的圓回來。”
謝景煥聽着駱念這樣平靜的話,皺了皺眉,眉梢一擡,就看見了在大廳一側坐着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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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拿着手機也朝着這邊看了過來,側過長廊一旁的廊柱,兩人視線交接。
他不由得失笑。
還真叫傅航那個烏鴉嘴給說中了。
藍萱認出了謝景煥身旁的女人。
“米喬,圈內的第一名媛,她爸是副市長,她媽是XX日化的創始人。”
駱念驚訝的擡頭,“XX日化是她家的?”
要知道,在c市,乃至于國內,xx日化都是日化類絕對的龍頭老大。
“是的。”
駱念嘴唇微張,“怪不得了。”
“什麽怪不得?”
“這才叫般配吧。”
“配什麽配……”藍萱翻了翻眼睛,“你覺得你跟謝景煥不配?”
“不是不配,我總感覺我看不懂他。”
駱念也不知道這種感覺是從何而起的,謝景煥自從和她在一起以來,很好,好的叫她有一種依賴感。
可是,除了在床上的時候,她并沒有感覺出來他哪裏是喜歡她的。
他太理智,太冷靜。
即便是剛才她打了電話,當面戳穿了他和別的女人的約會,他都能若無其事的挑唇說她是吃醋了。
她挂斷電話,他也能先轉身回去陪米喬吃飯。
藍萱撐着腮,“小念,我給你說我是怎麽看謝景煥的吧,就憑借我這些年的偵探經驗。”
“嗯。”
“謝景煥是演出來的。”
駱念擡起頭來。
“直覺,你別問我怎麽看出來的。”
“但是我沒有看出來演的痕跡。”
“我也沒有看出來,所以說是直覺……”藍萱扣了扣桌面,“舉一個簡單的例子吧,一個好的演員,在演戲的時候會深入其中,等到演完了還需要時間來緩和自己的情緒,沉在其中無法自拔出來,有些甚至會把戲帶到現實生活中,影響到他的正常的性情和舉動。現在謝景煥給我就是這種感覺,他入戲了。”
駱念皺着眉,凝視着杯中的咖啡。
“我也就随便說說,可能是我想錯了也說不定。”藍萱忽然問,“對了,你剛才說想叫我幫你找一個什麽記者?”
駱念的思緒這才被拉回來,“找一個社會版的記者,我手裏負責的這個案子有點貓膩在裏面,想要先輿論渲染一下。”
藍萱倒是和這些人接觸的也不算少,“我沒有直接認識的,不過我能托人幫你問問。”
兩人開始吃東西。
駱念沒什麽胃口,想着謝景煥和另外一個女人在包廂裏吃飯,她就煩躁的很,手裏的刀叉細致的切着盤中的牛排。
她今天特別要的是五分熟的牛排,未熟,裏面還帶着紅色的血絲,叫藍萱看着心驚肉跳的。
“你吃不吃?”
“不吃。”
牛排是被切割成小塊的,再用刀子切一次,都切成了拇指指甲蓋大小的,散落在盤子裏,一眼看過去有點觸目驚心。
藍萱喝着咖啡,“你要不然就直接去包廂裏面去找他,反正你也吃不下。”
“不去,去了以為他對我有多重要麽?”
“嗯,我覺得你心裏就是這麽想的。”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包廂的門打開。
謝景煥從裏面出來,送米喬走到餐廳外,“我去公司有點事情,我幫你叫輛車?”
“不用了,我也有司機在等着。”
米喬招了招手,米家的私家車就掉了個頭行駛過來,在路邊停了下來。
米喬開了車門站在車邊,“謝少,我可以給你打電話麽?”
謝景煥臉上依然帶着淺淡的笑,“米小姐,我想我應該明确的告訴你,我有喜歡的人了。”
米喬臉上的笑很明顯的一垮,“是駱大小姐麽?”
網絡上那些刮起的旋風,也絕對不是空穴來風。
謝景煥淡淡笑着,沒有明确回答,“米小姐,我想請你幫個忙。”
“你說。”
“你是我母親挑選的很中意的名媛閨秀,兩情相悅這種事情,就算是我不同意,也不能說出來,但是米小姐就不一樣了,你可以給你母親說,和我相處了這些天,覺得彼此沒有什麽共同話題,性格不合。”
“我并沒有覺得。”米喬握着車門。
“你有沒有這樣覺得沒關系,只要是叫你母親這樣覺得就可以了……”謝景煥說,“不知道米小姐肯不肯幫這個忙?”
米喬抿着唇,唇都已經抿的白了。
她從小是長在蜜罐子裏的,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就算是想要天上的星星,也有人會想方設法的去摘給她。
現在被男人提出這樣明确的要求,她覺得臉上已經挂不住了,更加不懂遮掩自己的情緒。
“可是我喜歡你。”
謝景煥的神思恍了一下,“米小姐,我們才見過三次面。”
“我對你一見鐘情不行麽?”米喬咬着嘴唇,“我不會答應你的要求,我要給我母親說我喜歡你,你不喜歡我,我就追求你。”
她表白完,臉一紅,彎腰進了車後座。
謝景煥揉了揉眉心。
他轉身重新走回餐廳裏,徑直走向落地窗的餐桌旁。
他一眼就看見了駱念盤子裏切的亂七八糟的牛排,走過來拉過她身旁的椅子坐了下來,“還沒吃?”
駱念斜了他一眼,“你覺得我有胃口?”
謝景煥招手叫了服務生過來,重新要了一份牛排,将駱念面前的這份挪到了自己的面前,“給你要了全熟的。”
駱念冷笑了一聲,“還真的是辛苦你了,剛陪着那位米小姐吃了飯,轉頭還要陪我吃。”
“真吃醋了?”
“呵呵。”
藍萱已經找了個借口先走,把空間留給他們兩人自己談。
駱念沒什麽胃口,“不用委屈您謝大少了,你慢慢吃。”
還沒來得及起身,就被藍萱給握住了手腕。
“我剛才真沒吃什麽東西,就當是陪陪我?”
“打電話叫第一名媛來陪你啊……”駱念直接掙開他的手,“人家國外留學回來,長得漂亮笑不露齒家世好學識好……”
“我就喜歡你陪。”
駱念有時候真是恨極了謝景煥這種悠閑自得的模樣,就好似是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她索性也不再跟謝景煥擡杠,吃了兩塊牛排。
“米喬是我母親給我安排的相親對象,已經是第三個了,前兩個都被我用不同的借口給拒絕了……”謝景煥緩緩地說,“我如果繼續拒絕的話,我母親會繼續安排給我,我索性就多見了幾次面。”
“第三個?”駱念瞠目。
“嗯。”
駱念勾了勾唇,“謝大少豔福不淺啊。”
“這可不算是什麽輕松的差事……”謝景煥嘆了一聲,“我寧可和你在床上呆一整天。”
“滾。”
跟她就三句話離不開床,結果跟別的女人就能看電影逛商場吃西餐。
“齊人之福還都叫謝大少一個人享受了,既有暖床的,也有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的,這日子過的滋潤的很。”
謝景煥捏了捏駱念的臉,“你可不是暖床的。”
“那我是什麽?”
“你可是我要娶回家來的。”
駱念心情不好,就算是謝景煥解釋了,那些女人只是他用來應付父母的相親的,她還是心裏覺得堵。
而看着謝景煥雲淡風輕的模樣,心裏更堵。
一到車上,她還沒系好安全帶,就被謝景煥扣着下巴壓在車座上吻了下來。
這次不如以前,吻的有些兇狠,牙齒一下磕到了駱念的嘴唇。
駱念用手背擦了擦嘴唇,嘶的倒抽了一口氣,嘴唇被要破了皮。
“謝景煥,你屬狗的啊。”
“我知道你心裏不爽,可是現在時機還沒有到,如果我要違背我父母的意思,那就和上一次一樣,被我父親拿着鞭子抽一頓,或者直接在家裏關禁閉,甚至臉公司裏的職位都會被停掉。”
謝景煥扣着駱念的下巴擡起頭,“你忍心看我受傷住院,還是讓我被關禁閉一連十幾天見不到你,或者被停了公司的職位?我還想要給你投資綠野的項目呢。”
最後一句話勾起了駱念的心思。
她猛地擡起頭來。
“你要投資綠野的項目?”
投資這一塊是個大問題,駱念在一個月前就開始想了,可是正如謝景煥所說,這個項目已經徹底臭掉了,除非是政府征收從中調和重新開始運營,否則的話根本就不可能有人會平白的想要把錢投進來聽一聲響。
“我未來老婆的公司,我當然要投了。”
雖然說謝景煥解釋也解釋的,話也都有理有據的,駱念的确也不是那種感性行事,為了男女之情,就和家裏決裂,更甚至是搞得自己遍體鱗傷人身自由都給限制了。
只是心裏還是不舒服。
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男朋友去跟別的女人約會的感覺真的是糟透了。
藍萱的效率很快,不到兩個小時,就給了駱念一個手機號碼。
“我同事認識的一個報社記者,前段時間還去了中東采訪了戰地情況,現在回來繼續負責社會版,我把你的情況跟她說了下,她很感興趣。”
駱念照着手機號碼打了過去,對方聲音很甜,“你好,我是辛曼。”
辛曼說話很幹練,短短幾句話就約定了時間,下午三點見面。
……
謝景煥開車去了藥檢中心。
有傅航這一層關系,就算是已經排到三天開外需要檢測的化學制劑,也會插隊三個小時之內給你結果。
傅航的堂姐傅琳已經把結果報告給了傅航,傅航愁眉苦臉的盯着上面的一些符號字母,“都是什麽玩意兒。”
傅琳抽出報告來遞給謝景煥。
“其實通俗點來說,就是這裏面除了香薰成分之外,有可以催情感官的藥物,點燃遇熱會揮發,呼吸過後會對人産生興奮的感覺,是市面上允許的劑量,在情趣成人商店可以買的到。”
謝景煥眯了眯眼睛。
“你叫我檢查這個……”傅琳揚了揚眉梢,“肯定不是你自己買的吧?”
“不是。”謝景煥将檢查報告折起來放在口袋裏,“謝謝琳姐。”
他先出去開車,傅航在後面晃晃悠悠的就要跟出去,被傅琳給拉住了。
“你爸不是說了叫你這段時間別跟景煥走太近麽?”
“我什麽時候聽過我爸的話?”
傅琳在他的胳膊上拍了一下,“你也看看時候,現在他跟你前未婚妻不清不楚的,你頭上這頂綠帽子就是他給你帶上的,你現在還在人前人後表現的哥倆好,不叫別人在後面把嘴皮子都給磨破了。”
“我在乎?”傅航不屑的說,“再說了,謝景煥他媽還是咱們表姑呢,怎麽也還有一層親戚關系,這是想撇就能撇清的?姐,我根本就不在乎那些亂七八糟別的人的想法,你別鹹吃蘿蔔淡操心了。”
“诶,你……”
傅琳看着傅航吊兒郎當離開的背影,也是不由得搖了搖頭。
叫他暫時不和謝景煥在一塊兒,就是避避風頭,等過了這段時間,沉澱下來了也沒什麽所謂了。
傅航拉開副駕駛坐上車,謝景煥發動了車子,“你堂姐叫你離我遠一點,是吧?”
“卧槽……”傅航打了個噴嚏,“你別說的這麽暧昧好麽,老子是直的。”
“你要去哪兒?”
“回傅家吧。”傅航又打了個噴嚏,心裏嘀咕着是誰罵他了,謝景煥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謝景煥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是婉兮。”剛準備接通藍牙,就被傅航給搶了過去。
“她肯定是打錯了電話,是想要打給我的。”
傅航接通了電話,“你找我什麽事兒?”
傅婉兮懵逼了幾秒鐘,又看了看自己手機上正在通話中的名字,還以為是自己打錯了,“我找景煥哥。”
傅航咬着牙,“他開車,有什麽事兒就跟我說。”
“駱大小姐來我們報社了。”
傅航是開了外放的,謝景煥聽見這句話,直接就轉動了方向盤,掉了個車頭。
傅婉兮挂斷了電話,眼前走過一個端着水杯的同事,她便主動走過去,“讓我去送吧。”
她端着水杯進了辛曼的辦公室,把水杯放在了桌上。
駱念剛和辛曼客套之後,拿出包裏的資料遞給她,“這是我整理出來的大概是可以用得上的。”
辛曼接過,看資料需要點時間,“駱小姐你先坐。”
她翻看了兩頁,注意到傅婉兮,“婉兮,你這會兒有時間麽?”
“有!”
“你帶着駱小姐在我們報社這邊随便逛逛吧。”
駱念也知道自己在,辛曼恐怕沒有辦法靜心下來看資料,就答應了下來。
傅婉兮在前面領路,特別帶着駱念在報社的各個部門都轉了一圈,與駱念想象的有些不同。
傅婉兮說:“這是編輯部,主要催稿的,那邊亂了點兒,報刊剛印出來,在校刊。”
經過娛樂版的時候,一個同事叫了一聲傅婉兮。
傅婉兮朝着駱念微一颔首,快步走過去,“師姐,怎麽了?”
師姐拉着傅婉兮,“外面那位……”
傅婉兮一聽就知道師姐想的是什麽,笑了一下,“師姐,你就別想了,是社會版的主編曼姐的客人。”
師姐啧啧唇,“放着這麽好的資源,正好缺點爆料,你不如多問問?”
傅婉兮笑道:“我盡力。”
回去的路上,駱念打量着傅婉兮,“你就是傅航那個繼妹?”
傅婉兮一下呆住了。
不管是她上大學,還是後來實習來到報社,都是隐瞞自己的身份的,對外一直說自己是單親家庭,母親在外地,現在竟然叫駱念一下就說中了。
駱念看着傅婉兮驚呆了的模樣,笑了出來,“我本來也就是猜的,傅這個姓在c市并不常見,不過你的表情倒是印證了我的猜測。”
傅婉兮有點不好意思,“駱小姐別說出去。”
駱念又回了一趟辛曼的辦公室,辛曼已經把資料看完了,眉目間有些凝重,“這個案子我會跟,專題采訪報道。”
“謝謝。”駱念與辛曼握手,“如果到時候有什麽需要的,我一定配合。”
她從報社出來,在路對面停了一輛車。
傅航的電話随之打來。
“爺爺今天情緒穩定了些,你要不要去看看?”
“可以。”
駱念就看那輛車有些眼熟,果然是傅航的。
她穿過馬路走過去,拉開副駕的位置坐上來,“是傅婉兮給你打的電話,說我在……”
坐在駕駛位上的,不是傅航,而是謝景煥。
駱念當即臉色一垮,已經拉過安全帶的手就松了,開了車門就要下車,被謝景煥搶先一步把車鎖給落下了。
駱念這下像是被點燃了芯子的炸藥包,她猛地扭過頭來,“謝景煥,本來吧,看不見你,我的脾氣還能順着,但是一看見你,我就控制不住了。
所以,為了保證我們之間的關系還能繼續這樣不冷不熱的,你還能在你爸媽那邊交差,最好你不要一直在我的眼前刷存在感,我們最好十天半個月不見面……”
“我怕你把我給忘了。”
“忘了正好,我們感情也沒什麽可以值……唔。”
謝景煥扣着她精巧的下颌,吻上駱念的唇。
駱念的力氣就好似是被卸掉了一樣。
一吻結束,她靠在車座上喘着氣。
謝景煥在她的耳邊輕輕的說:“你太吵了,只能堵住你的嘴了。”
駱念有氣無力的瞪了他一眼。
“駱小念,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瞪人有多勾人。”
謝景煥蹭着她的唇,“今晚還是回我那裏?”
“不行。”駱念直接拒絕,“我都兩天沒回駱家了,我得去探一探羅簡梅的口風。”
綠野這個項目肯定是有內情,在辛曼報道的輿論扇動之前,她得打探一下這位和羅簡梅同姓氏的羅建永。
謝景煥靠在她的肩窩,“真遺憾。”
“遺憾什麽?”駱念輕哼了一聲,“你可以去和米喬去看晚間場的電影啊,說不定晚上出來還能做點不可描述的事情。”
“你舍得?”
謝景煥颔首,下颌線條到喉結繃的很緊,薄唇輕動,牽動着喉結上下移動着,整個人都性感的一塌糊塗。
駱念覺得這男人太妖孽了,這種姿勢,呼吸拂在她的面龐上,她都覺得只要是他開口,他說要車震她都能頭腦一熱答應下來。
她推開了他,“你要是敢,那就不用再爬我的床了。”
“遵命。”
謝景煥發動了車子,送駱念回駱家別墅。
他看着駱念進了駱家別墅,才拿出手機來,撥了鐘點工的號碼。
“是張阿姨麽?今晚五點到六點,來我家裏打掃一下吧。”
挂斷電話,謝景煥看了眼時間,在街邊買了一份外賣帶回去,到綠水江汀的時候,剛好是六點鐘。
他換了鞋子進去,一眼就看見了電視櫃旁邊擺放着一盞新的香薰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