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留下來
四季青後面有一道黑影,晃了幾下,裏面跳出來一個人影,拍了拍自己腿上的灰,有點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發。
“哥,是我。”
謝景澤穿了一身黑色的休閑裝,低頭蹭過來。
謝景煥神色稍稍緩了些,“你躲在這裏幹什麽?”
“等你……”謝景澤又摸了摸鼻子,“剛才送你來的是你交的女朋友麽?”
“嗯。”
“我看見了,長得好漂亮。”
謝景煥擡步往前走,沒有搭話。
謝景澤跟在身後,還在絮絮的說:“我知道爸爸媽媽都不同意,哥,我和小雅都站在你這邊,舉雙手雙腳贊成的。”
謝景煥偏頭看了謝景澤一眼。
謝景澤一張十分秀氣的娃娃臉,笑起來唇紅齒白,一雙眸更像是星辰一樣閃亮。
外人都說,他是從小養尊處優生長在豪門謝家中的長子。
實際上,他八歲才被接回謝家來。
對外說他一直是養在國外的祖母家裏的。
謝景澤倒是沒有察覺到謝景煥的這些心思,哥哥向來沉默寡言,他都已經習慣了。
“哥,下周小雅也要從國外回來了,到時候能不能叫我們見見嫂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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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吧。”
謝景澤都有些疑惑了。
明明哥哥看起來是很喜歡那個女朋友的,這些天在網上發生的事情也是可以看到的。
發生了那樣多的事情,可是哥哥就好似完全置身事外一樣。
謝景澤愣神之際,就看見謝景煥已經走到了大門口。
他急急忙忙追上了謝景煥,“哥,你先等等!”
謝景澤拉住了謝景煥,手在他前面擋了一下,“待會兒爸媽問你的時候,你就別管,說晚上去學校接我,然後吃了飯。”
謝景煥眉心微蹙。
果然,兩人一進來,就傳來了謝斌不怒自威的聲音。
“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謝景澤急忙道:“哥哥去接我了,然後我們在外面吃了飯,在豪庭西餐吃的牛排。”
他早在來之前都安排好了。
今晚他的确是去了西餐廳吃牛排,跟他一起去的是一個師兄,背影和哥哥是差不多的,所以就算是媽媽打電話去問,也不會露餡。
謝斌臉色稍緩了緩,“阿澤,你先上樓去。”
謝景煥一聽,就知道是謝斌找他有話說,自然而然的在換過鞋子之後,身姿筆挺的站在頭頂的水晶燈下。
謝景澤當然不肯現在上樓去。
上次自己上了樓,眼睜睜的看着哥哥被爸爸打了,他事後都後悔的不行。
他眼珠一轉,“我有點渴了,我去廚房榨杯果汁,媽,我也給你榨一杯果汁吧?我手藝很不錯的。”
坐在沙發上的姜敏蘭笑了,“你這孩子,想喝什麽,叫保姆去弄。”
“我親自榨的才顯得有誠意嘛,我給哥哥和爸爸都榨一杯。”謝景澤說着就溜進了廚房。
茶桌上擺着棋盤,謝斌剛擺好了棋子,“阿澤,來陪我下一局。”
謝景煥走過來,坐了下來。
他的棋藝,是謝斌手把手的教會的。
俗話說的,教會徒弟,餓死師傅。
謝景澤的果汁還沒榨好,謝景煥就把謝斌的黑子給差不多都給吃光了。
謝斌笑着搖頭,“你這殺氣洶洶的,是在外面碰了什麽釘子了?我看你這幾天倒是十分順遂。”
謝景煥捏着白子的手一頓,目光有些困頓的望向謝斌,“父親說的是什麽?”
“裴老爺子給我打電話了。”
這麽一說,謝景煥就明白了。
駱麗嬌的事情,是托傅航叫裴斯承幫忙的,本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兒,可是經過路放這樣咖位的導演一提起,再加上幕後的不斷發酵推進,就已經成了但凡是用手機就能看到的本市熱搜。
雖然說裴老爺子那樣已經退休在家的軍區老幹部不一定會關注這種娛樂圈的消息,但是也擋不住遛鳥下棋的時候別人的閑言碎語。
謝斌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裴老說,他家老三是有老婆有兒子的,也不知道怎麽招惹上一個女明星了,而這個女明星,還偏偏是你的前女友,就托我把這事兒給問清楚。”
“果汁來啦!”
謝景澤很是時機的端着一個托盤出來,上面放着三杯新鮮榨好的果汁。
他先給姜敏蘭面前放了一杯,“媽,你以後就該多喝點鮮榨的果汁,美容養顏!”
“沒人給我榨啊。”姜敏蘭眼光裏帶着慈愛的笑。
“有我啊!”謝景澤說,“以後這個任務就交給我了!別人我還不放心呢。”
有謝景澤這樣插科打诨的一通話,也給了謝景煥可以思索的機會。
“這件事情我會去跟裴三少的夫人解釋,是我的原因。”
“也該去找個機會說清楚……”謝斌頓了頓,接着說,“這些天我沒有管你,任由你去處理你的事情,但是不代表我就接受駱念了。”
謝景煥擡起頭來,“父親……”
謝斌擡了擡手,“你也說了,就這件事情不聽我的,可是我也就這件事情要求你,我們謝家雖然不算是什麽書香門第,可是在姐姐妹妹之間這麽鬧騰,還又是阿航那孩子的前未婚妻,怎麽謝家都丢不起這個臉。”
“父親,我知道我做事之前是欠考慮了,可是我也不是預言家,并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感情總是自然而然的……”
“不用說了……”謝斌說,“我已經告訴你母親了,這段時間給你介紹幾個家世品性都十分不錯的小姐,你見一見,也處一處,你見的多了,也自然會覺得駱家那個大小姐也不過如此。”
謝斌之所以這樣說,是還沒見過駱念。
等到他見了駱念之後,他才知道,駱念……的确是不一樣。
……
這兩天,駱家別墅真的是罕見的安靜。
羅旭寧去外地見朋友,出去兩三天。
駱麗嬌自從出事以後,吃飯都叫李嫂端到房間裏去吃,飛往法國的航班也都已經定下來了。
駱念也難得有了片刻清閑,不必要接受駱麗嬌和羅旭寧這表兄妹二人的狂轟濫炸。
周六下午,她從樓上走下來想要去外面的花園裏走一走,看見坐在花廳那邊喝着下午茶的羅簡梅,心思一動,轉了方向走向花廳。
羅簡梅看見駱念走過來,放下手中的茶盞,笑着站起來,“念念你要找你爸爸麽?他出去了。”
“不,我找你。”
駱念緩步走過來,直接拉開了桌邊的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羅簡梅倒是顯得有些訝異,“你……找我?”
“嗯……”駱念吩咐李嫂,“幫我端一杯紅茶。”
等到李嫂上了茶,她才微一勾唇,笑着說,“梅姨,我想問問,你認不認識張梁?”
羅簡梅眼神疑惑,“誰?”
“張梁,在去年我們公司綠野樓盤裏成了植物人的那個少年。”
“哦,你說是他,我認識……”羅簡梅顯得很輕松,“是我一直都在醫院裏資助他治療的。只可惜,才十八歲,就成了植物人了,哎。”
駱念倒是沒想到,羅簡梅會這樣輕易的就承認了。
不過也難怪,這些都是表面上,只要是調查,都能查出來的事情。
駱念手執茶杯喝了一口茶,“爸爸不是前些天還一直說虧損麽?為什麽還要挪出錢來救一個植物人?”
“駱念,你是不是存心找茬兒!”
駱麗嬌從樓梯上走下來,“我媽心善,又信佛,對于一個已經在事故裏死了爸爸的男孩,做做慈善又怎麽了?”
“哦……”駱念眼神淩厲的擡起,“慈善?”
“我媽還經常去孤兒院送東西,上次紅十字會的慈善拍賣還送了一件兩百萬的鑽石項鏈。”
羅簡梅笑了笑,“我這人在家裏有時候沒什麽要緊事,就喜歡出去走走,可能是因為懷了孩子的緣故,就喜歡孤兒院那些半大的孩子。”
駱念直接起身離開。
簡直是浪費時間。
既然羅簡梅能在她面前裝的良善溫軟,又怎麽能苛求能在她臉上看到什麽破綻?
駱麗嬌真是一團老鼠屎。
駱念剛一出去,老鼠屎就跟了上來。
“駱念,你現在肯定是很得意吧,有謝景煥那樣護着你,這樣一個長得好有才華,又是謝家的大公子,你什麽都賺到了。”
“哦,謝謝。”駱念輕輕一笑。
駱麗嬌咬着牙,“可是我告訴你,他可以和你談戀愛,絕對不可能娶你。”
“哦。”
“他有未婚妻!每個月二十五號,他會消失一天!”
“哦。”
駱麗嬌咬着牙,看着駱念這樣平靜的表情甚至毫無波瀾的眼神,“你怎麽就不信?不信你去看看啊!他是不是有一個未婚妻!”
“沒興趣。”
駱麗嬌快步跟上駱念,“你是不是傻子?”
“我說我要嫁給他了麽?”
“戀愛就要享受戀愛的樂趣,我很享受,結婚,是要柴米油鹽過日子的,是有責任和義務的,我現在還不想結婚,等到想結婚的時候再去想結婚的事情,我現在不想越過一步去想這件事情。再說,就算是已經到了男婚女嫁的階段,跟你有什麽關系?”
駱念沒在理會駱麗嬌。
駱麗嬌捏着手指。
她是不想叫駱念好過,可是她也想要狠狠地打謝景煥的臉!
為什麽她要去異國他鄉,放棄自己已經經營了兩年的事業,而他們卻能在這裏繼續卿卿我我!
駱麗嬌拿出手機來,撥了一個號碼。
“喂,你好,請問是米藍偵探社麽?我想要你們幫我調查一個人……錢不是問題。”
駱麗嬌是周一的航班。
周一,駱家人都去送駱麗嬌了,只有駱念沒去。
駱念給倪朵打了個電話,要了張梁所在的醫院和病房,自己開車過去。
她來之前,已經給自己有過心理建設了。
可是當她看到躺在床上的少年,還是有點吃驚。
張梁長的很稚嫩。
或者說……比真實年齡還要小。
病歷卡上寫的是十八歲,漢族。
那一年前還是未成年人。
駱念找來護士問了問,“是小型爆炸,搶救過來就沒醒過來了,成了植物人。”
“他有家人來看麽?”
“沒有……”護士想了想,“反正我在這裏半年了,沒見過人來看過他,哎,也是可憐。”
駱念越發覺得奇怪。
不管是倪朵的資料,還是羅簡梅的回答,乃至于現在躺在病床上的這個植物人的少年……
從這個項目接手就奇怪。
當時她是叫倪朵把公司裏正在進行的大型項目拿給她,倪朵卻拿來了包含有一個已經停工一年的項目。
是倪朵有問題?
倪朵是駱海東的人還是羅簡梅的人?
駱念正在思索着,就接到了倪朵的電話。
“副總,我剛剛走訪了幾個當時工地上和張國棟的工友,說這個項目不是普通的爆炸。”
“那是什麽?”
“因為當時投标中标之後,到開始規劃蓋樓,只有不到半年的時間,然後很多材料……比如說澆混凝土的時候加石頭,鋼筋少加幾根,打樁深度深淺……”
駱念其實聽不太懂,但是在施工工地蓋樓的時候,這種現象都是存在的,所以才會出現很多豆腐渣工程。
但是當時駱氏在其中投入的資金絕對不會連樓房蓋的都要偷工減料。
況且,這個項目可是駱氏競标等到的一塊肥肉,到嘴的肉就這麽飛了?
“還有就是……”倪朵說,“并不是一死一傷,而是三死一傷。”
當晚……
駱念在公司加班到九點。
她查了所有網上和書面有據可查的資料,揉了揉太陽穴,肚子也有些餓了。
晚上沒什麽胃口,就只喝了一杯奶茶。
時間也确實不早了,駱念拿了包出了公司。
她來時沒開車,準備在路邊打車,卻看見門口停了一輛車,車牌很熟悉。
車燈亮了亮,駱念看清了坐在駕駛位上的男人。
“你怎麽來了?”
謝景煥溫和一笑,“想吃點什麽?”
“你還沒吃飯?”
“嗯,陪你。”
駱念想起兩個小時之前,謝景煥打電話給她約她下班一起吃飯……
“你不會打了電話一直就在樓下等着吧?”
“如果我說是的,你是不是會給點獎勵,嗯?”
“哼……”駱念輕哼了一聲,“你還缺什麽?”
“缺愛。”
駱念看出來這條路是駛向綠水江汀的,“你要帶我去你家?謝大少這居心格外叵測了點。”
“我做飯給你吃。”
駱念心裏一動。
“你會做飯?”
“嗯,我在五星級酒店裏當過學徒。”
駱念本以為謝景煥就是随口說的。可是,當她倚在廚房門口,看着男人一雙修長的手指尖,菜刀很快就把一個蘿蔔雕成了一朵玫瑰花,驚的一時間沒找到合适的語言。
謝景煥是駱念見過的第一個能把做飯表演的好似是一場賞心悅目的表演。
男人身上系着黑色的圍裙,一手掂勺,蓬勃的火焰就一下燃燒了炒鍋裏面的食物,片刻香氣撲鼻。
駱念索性是在謝景煥的單獨公寓裏逛逛。
上次已經逛過書房了,駱念這一次就鬼使神差的推開了起居室的門。
她在牆上摸到了開關,頓時,一片大亮。
起居室也是簡潔風,倒是和謝景煥這人很一致,黑白灰的簡單色調,也沒什麽點綴。
她走到床邊,拉開窗簾朝外望了一眼。
俯瞰着江水滔滔,這邊的風景實在是很好。
駱念轉身的時候,目光忽然掠過了在另外一側的一個相框。
隐藏在厚重窗簾的第二層,被一層薄紗遮擋住了。
駱念知道看人隐私不好,但是還是把相框給拿了出來。
相框裏面是有三個孩子。
兩個男孩,一個女孩。
稚嫩的面容,看起來也不過是六七歲的樣子。
她認出來其中有一個男孩,就是謝景煥。
三人看起來挺親密的,女孩站在中間。
她忽然發現,另外這兩個孩子長得很像。
身後忽然有一雙手臂從駱念的腰身環過,手指點在照片之中的男孩身上,“這是一對龍鳳胎,只比我小兩個月……飯做好了,去吃飯吧。”
謝景煥把相框從駱念的手裏取了出來,随手放在窗臺上。
駱念也沒多在意,以為這只是謝景煥兒時的玩伴,一張再普通不過的照片罷了。
可是,她沒有發現。
相框的四周,那些精細雕刻的紋路,逐漸淺淡,在四邊的棱角,甚至被磨平了。
這是只有經年累月的手指指腹摩挲,才能漸漸地淡去紋路。
謝景煥做了四菜一湯。
本來駱念還不信,可是嘗了之後才知道,他說在五星級酒店學過廚,絕對是真的。
駱念打趣:“你從小就是養尊處優的大少爺,你爸媽舍得把你丢到酒店裏去當幫廚?”
“那你不從小也是衆星拱月的公主,卻也被丢到國外三年?”
駱念臉上的笑陡然消失了。
“駱小念,你變臉變的太快了。”
“呵呵。”
駱念低頭吃東西,才聽謝景煥說:“我是在國外留學的時候學的,也不是五星級酒店,就是國外唐人街的中國菜餐館,當時整天吃國外的西餐吃到吐了,就自己做給自己吃。”
駱念這一點是心有戚戚。
但她更菜一些,都是自己弄網上看食譜的,做出來的東西賣相差,味道更差,自己都下不了嘴。
吃了飯,謝景煥去整理廚房。
駱念看了眼時間,“謝景煥,我走了!”
都已經十點多了。
謝景煥從廚房裏走出來,低頭看着她,“今晚留下來,嗯?”
駱念心跳猛地加快。
她揚了揚眼角,“我不記得和謝大少的關系什麽時候進展的這樣神速?”
明明沒有喝酒,她卻無端的有了微醺的感覺。
“都已經有過負距離接觸了,你還想要從柏拉圖的精神戀愛,到牽手接吻再上床?”
“什麽叫負距離?”
駱念覺得這麽仰着頭和謝景煥說話實在是累的很,直接伸手去拉謝景煥的衣領,叫他低下來。
謝景煥托着駱念的臀,将她放在了後面的桌上,俯身撐在她的身體兩側,讓她能平視他,蹭了蹭她的鼻子。
“駱小念,你這個問題很弱智。”
“男人和女人之間,有安全距離,有零距離,也有負距離,你……”謝景煥靠近摩挲着她的唇,“還沒明白?”
駱念腦子裏有點暈暈乎乎的,聽見謝景煥這句話,才猛地反應過來。
“你……”駱念點着他的額頭把他推開,“你幹脆別叫謝景煥了,叫謝下流吧。”
“好,只要你能允許你男朋友叫這樣一個名字。”
駱念知道自己的牙尖嘴利,在謝景煥面前,全都是小兒科,他随口一句話,就能輕而易舉的堵回來。
男人的氣息拂在耳廓,癢癢的,叫她感覺到有些蠢蠢欲動。
她推開謝景煥從桌上跳下去,“我要走了。”
還沒走兩步,腳步虛軟的一踉跄,被謝景煥眼疾手快的給攬在了懷中。
“駱小念,一邊急着投懷送抱,一邊還要急着撇清關系回去,你确定你現在能回去?”
駱念仰着頭,看謝景煥的臉。
燈光下,謝景煥的面龐被柔和的光線打上了一層亮銀色的光。
駱念手指撫上了他的臉,“謝景煥,你真是個妖孽。”
謝景煥直接打橫抱起了駱念把她壓在了柔軟的沙發上,細碎的吻從她的耳廓向下,一路蜿蜒到鎖骨,“你喜歡就好。”
黑夜,遮掩了無邊無盡的溫熱浪潮。
從沙發,一路,到浴室,再到大床上。
翌日……
駱念是被一陣接着一陣的急促敲門聲給吵醒了。
她動了動淺淺的眼皮,覺得脖子好似是扭到了。
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是枕在男人的胳膊上,靠在他的懷裏。
謝景煥也剛醒,眼神有些惺忪。
“有人敲門。”
駱念踢了踢謝景煥的小腿。
謝景煥揉了揉被駱念枕着睡了一夜有些發麻的手臂,起身穿衣服去開門。
駱念看着坐在床邊的男人後背被她抓出來的紅痕,眼睛忽然一刺。
謝景煥剛準備穿上襯衫,後背上忽然攀上了一只帶着些許涼意的手,從他的尾椎骨沿着脊椎一直向上……
他直接扣住了她的手腕,繼而将這作亂的手的主人給桎梏在臂膀之中。
駱念推了推他的肩膀,“去開門。”
謝景煥噙着她的唇又狠狠地吻了一通,“知道有人敲門還惹我。”
他披着襯衫,一邊系扣子,一邊朝外走,只聽身後床上傳來了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
駱念聲音極輕的問:“昨晚吃的飯菜裏,是你下了催-情的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