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以前沒有,那晚也沒有
難道是出了什麽事情?
駱念拿着手機走出來,把房門重新反鎖上,仔細觀察了一下門鎖,并沒有被人為毀壞的痕跡。
藍萱的電話沒人接。
駱念打了三個,全都是未接聽狀态。
她翻出來藍萱一個同事曉峰的電話,“曉峰,是我,駱念。”
“念念姐,怎麽啦?”
“藍萱今天去上班了麽?”
“上了啊,不過今天她提早走了半個小時,我們吃飯聚會她都沒有來。”
駱念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
“她說有什麽事兒了麽?”
“說家裏來了客人。”
但她也不知道往哪個方向走,藍萱是一家私家偵探事務所的探員,因為她自身高超的計算機技巧,也算是黑客了。
這一行,容易得罪人。
她想過報警,叫警察介入。
不過萬一不是呢?
藍萱家裏也不知道有什麽不能叫警察見的東西,如果被發現了,這事兒就變得更複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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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念下來的時候去了趟物業,要調監控。
物業負責人說:“你不是我們小區的住戶吧?”
駱念說:“我朋友是這裏的住戶,但是她失蹤了,我想要查一查監控,看看有沒有強制性的事情發生。”
“失蹤了該報警,到時候警察來調查我們配合。”
駱念話說遍了,這物業負責人就是軟硬不吃。
物業的負責人坐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咬了一根香煙,正在找打火機。
就在這個時候,一只手從後面遞上來一個打火機。
打火機咔啪一聲,就點亮了一朵火苗。
負責人一看,是一個男人,不知道什麽時候進來的。
駱念也吓了一跳,謝景煥來這兒幹什麽?
物業負責人朝着謝景煥揚了揚下巴,“你有什麽事兒?”
打火機在謝景煥的手指尖轉了個圈,收回口袋裏,“她有什麽事兒,我就有什麽事兒。”
物業負責人也是吊的不行,“原來是一夥兒的啊,你覺得你給我點煙,我就能不管規定叫她看監控錄像?”
“不覺得。”
謝景煥笑了一下,猛地擡手握住了這人的手腕,一個巧勁兒就把負責人的手臂給卡在了後腰上。
負責人頓時疼的嗷嗷亂叫,“我要報警!”
“等警察來了,你的胳膊也就卸掉了。”
謝景煥朝着駱念揚了揚下巴,“去,翻監控。”
駱念從沒見過謝景煥這樣無賴痞氣的時候,咬着煙蒂的時候,真的像是個小混混。
監控上有時間編號,駱念很快就翻到了當天的,在快進過程中,她看到了有幾個人來到了藍萱的公寓門口。
是藍萱親自開的門。
幾個人進去之後,又過了大約半個小時,藍萱和這幾個人一起出來,也沒有發生任何肢體上的沖突,就上了電梯走了。
“倒回去。”
謝景煥沉沉的開口。
駱念又往回倒了兩分鐘,監控錄像停在剛上電梯的時候,謝景煥看着屏幕上的人,眯了眯眼睛。
物業負責人哼哼唧唧,“你們監控也看了,能松開我了吧。”
謝景煥一松開他,他就揉着肩胛骨,“我這把老骨頭诶。”
從物業出來,駱念的心更加焦灼。
她不知道監控上的那些人,也不看不出和藍萱有什麽仇怨。
“喂,你認識監控上的人?”
謝景煥向前走了兩步,揚了揚眉梢,“駱大小姐在跟我說話?”
駱念直接攔了一輛出租車上車,把謝景煥甩在身後。
她心裏有事,拿着手機也不知道要給誰打電話,心急如焚也只能焚她自己。
到了駱家別墅外面,駱念在車上又停留了幾秒鐘,想了想也實在是沒有可以去找藍萱的地方,才付了車錢下車。
剛走下車門,就被後面車裏下來的男人給抱了個滿懷,緊接着就壓在了陰影處的電線杆後面,帶着濃烈酒氣的味道撲面而來。
駱念聞到他嘴裏的酒味兒,別開臉,剛才怎麽沒聞到他嘴裏酒味兒這麽沖,“松手。”
謝景煥跟了她一路,怎麽可能現在叫她給溜了。
她越是掙紮,就越是被男人握着手腕握的緊。
駱念受不了了,她果斷的擡膝,猛地就朝着男人最脆弱的部位踢了過去,男人別腰躲開,直接用腿去夾駱念的腰。
駱念似乎已經料到,擡腳一勾。
雖然謝景煥是男人,力道大很多,可是剛好沒有踩着地,就被駱念給勾的失了重心,駱念就直接從謝景煥的胳膊下面鑽了出去。
誰知道,還沒向前跑兩步,就被謝景煥給一把抓住了後衣領。
衣領一勒,她差點就吐出來。
謝景煥這次也沒留情面,緊摟着她的腰朝着把她抱了起來,直接扔到車後座了。
駱念摔的頭暈腦花,還沒來得及起來,謝景煥已經落下了中控鎖,車子飛快的開走了。
李嫂出來扔垃圾,本來還聽着外面有動靜,一看,有一只野貓瞄了一聲跑走了。
車上,駱念氣息紊亂,“謝景煥,你是不是瘋了?”
“沒有。”
他聽不出來她是諷刺麽?還一本正經的回答她沒有?
駱念抱着手臂靠在車座上,“你現在停車,你這是酒駕,萬一出了車禍怎麽辦?”
“你怕死?”
“怕。”
“別怕,我陪你。”
駱念覺得謝景煥真的是瘋了。
怪不得以前藍萱說過,其實談戀愛不怕分手,就怕分手還遇上一個要死要活死纏爛打的。
駱念手邊放了一份報紙。
報紙上是本市社會新聞。
她随便掃了一眼,有宋體加黑的大字标題:“女子分手後慘遭前男友殺害,身中十七刀。”
駱念再擡頭看了一眼前面開車的謝景煥,剛好從後視鏡裏和男人的目光彙合。
“我沒喝酒,就只是在嘴裏面含了一會兒,你不用怕一車兩命。”
駱念翻了翻眼睛。
她知道現在也掙脫不了謝景煥,索性不再無用功,扭頭看車窗外,思索着藍萱的事情。
藍萱最近在配合調查一起案子,好像挺機密的,難道是有人想要把她給滅口了?
謝景煥這條路不知道是要去哪兒,黑漆漆的,一直到一個巷子口,才停了下來。
“這是哪兒?”
謝景煥已經開了車門,他從副駕駛位上拿起一個袋子,從裏面拿出一個酒瓶子,喝了一口酒。
“這次我是真喝酒了,回去你開車。”
駱念看了他一眼,當即就想要翻過駕駛位,結果動作都做了一半,才看見車鑰匙已經被拔了。
謝景煥倚着車門站定,手中的鑰匙在向上抛出圓滑的弧線。
駱念跟着下了車。
巷子口有一盞路燈,燈光暈黃,還有飛舞的小蟲子在周圍亂飛。
駱念跟着謝景煥朝着裏面低矮的平房裏面走,看見街口的一個牌子上面寫着「剪水巷」。
她腦子裏閃現過一道亮光。
“這裏是不是有個地下賭場?”
“你知道?”謝景煥挑了挑眉。
駱念在藍萱的書房看見過。
她前些天一直在藍萱家裏蹭吃蹭住,閑來無事還跑去書房裏去抽出兩本小說來看看,有一次就看到了藍萱電腦上的監控錄像,就是這個街道名。
她問了藍萱這是哪兒,藍萱特別指了指電腦左上角的一個監控視頻,“地下賭場。”
和駱念在藍萱電腦裏看到的一模一樣。
謝景煥在一道深藍色的卷閘門前停下了腳步。
駱念擡頭看了一眼上面招牌,XX機械維修。
謝景煥單手插着褲袋,摸出一只香煙來咬着,跟沒骨頭似的靠在門邊,才扣了扣門。
駱念這才仔細的觀察了下謝景煥。
他和平日裏西裝革履不一樣,今天穿的是休閑的白T,外加一條淺藍色的牛仔褲,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夾克。
頭發也沒有用定型,很淩亂的都直豎着。
看起來倒是別有另一種不羁痞氣的味道。
卷閘門從裏面拉開,一個長得有點賊眉鼠眼的小個子男人伸出頭來,“修車?”
謝景煥咬着煙吐字不清的說:“我是琨哥介紹來玩兒的。”
這小個子男人看起來賊精,讓開了路,卻又在謝景煥擡步向前走的時候,堵住了後面跟着的駱念。
“她是誰?”
謝景煥就已經勾了勾手,一下把駱念給扯到了懷裏,輕蔑的睨過去,“我馬子。”
駱念:“……”
她也沒拒絕,跟在謝景煥身邊,在他耳邊問:“你覺得藍萱是被帶到這裏面來了?”
謝景煥睨了她一眼,“你怎麽知道我是來找藍萱的?”
“那你來幹什麽?”
“賭錢……”謝景煥在駱念的臀上捏了一把,眯着眼睛在她的臉上吐了一口煙氣,“泡妞。”
駱念當即抓住了謝景煥亂動的手,手肘在他小腹上杵了一下。
謝景煥也不惱,拉過駱念的手抓在自己手裏,“給為夫點面子。”
駱念瞪了他一眼。
外面看起來像是一個普通的機械維修的店面,往裏面走,走過一個倉庫,下去,就別有洞天了。
裏面煙霧缭繞,光亮的燈光下,是一張一張的牌桌,靠牆的位置還有一排老虎機。
這種地方,也不是說不會被查,敢這麽着,肯定是有點門路的。
謝景煥先去買了一千塊錢的牌碼,攬着駱念來到一個牌桌前,牌桌上玩兒的是最簡單的賭大小。
謝景煥斜斜的咬着煙蒂,“押大。”
中間荷官花樣搖骰子,最後甩出三、二、三。
駱念噗的一聲沒忍住笑了出來。
本來看着謝景煥這幅樣子,還以為是穩贏的。
謝景煥勾着駱念的脖子,在她唇上親了一口,“你說下一局猜什麽?”
駱念忍了幾忍才沒有去擦自己的嘴,“我又不會。”
謝景煥手指抹了一下她的嘴角,“口紅花了,去洗手間補一補吧。”
駱念腦中一動,“行,那我待會兒過來。”
她拿着化妝包轉身,問了一個人洗手間的方向。
這是謝景煥給她機會叫她随便看看,是不是能找到藍萱,畢竟一個人行動要比兩個人注意力小的多。
她先去了趟洗手間,在裏面呆了有三四分鐘,才出來補妝。
随手拿出一支口紅,在唇上薄塗了一層,她從洗手間的鏡子看見走廊盡頭有一間門,打開,裏面走出來一個拎着飯盒的人,又關上了。
需要送飯?
駱念想了想,拿着手機裝作是在打電話的模樣,緩步踱過去。
門從外面上了一個鎖,是挂在上面的,駱念左右看了一眼,飛快的把鎖給打開,推開一條縫隙看裏面。
“藍萱!”
駱念壓低聲音叫了一聲,急忙閃身進來。
藍萱靠坐在牆角,閉着眼睛,臉色很白,聽見駱念的聲音才睜開眼睛,看見駱念十分驚訝,“你怎麽在這兒?”
駱念走過來就要扶藍萱,“我到你家去了,裏面的東西被翻成那樣,我能不管麽?”
藍萱身上用不上勁兒來,駱念咬着牙扶她,她搖搖晃晃了兩下,“他們喂我吃了一種藥,現在渾身沒勁兒。”
駱念罵了一聲,“謝景煥在外面,我去叫他想想辦法。”
她确認藍萱沒受什麽傷,便出去了,在外面找到謝景煥,謝景煥面前的牌碼已經快輸光了。
駱念抽了抽嘴角,就這樣還想要來賭。
她俯下身來,在謝景煥耳邊說:“找到藍萱了。”
謝景煥眼睛裏濃黑的光一閃,拍了拍駱念的手,“等我玩兒完這一把就過來陪你。”
駱念看着謝景煥面前剩下的為數不多的牌碼,恐怕是輸完了吧。
就在駱念心裏盤算着,該怎麽想個辦法把藍萱從這裏面帶走的時候,忽然整個賭場大廳裏面都靜了一下。
她本以為是自己出現了錯覺,謝景煥卻眯着眼睛,将駱念一把拉到自己的懷中坐了下來,把玩着她纖細白皙的手指,咬着她的耳朵,“不用我們想辦法了。”
駱念看見從門口進來一個男人。
那男人穿着一身黑,黑色的輕薄風衣在身後旋起一陣風,目光凜冽,五官不如謝景煥的溫潤,深刻冷厲,就連輪廓都好似刀鋒一樣。
這人駱念見過。
那天晚上在藍萱家門口,她兩度敲門又兩度來開門的某男,藍萱養的野男人。
負責賭場治安的一個紅發男聽見消息就跑來了,一溜小跑,手裏還舉着煙,“霍爺,是哪陣風把你給吹來了啊。”
霍烽眼底一沉,揮開這紅發男手裏遞上來的煙,“她呢?”
紅發男被推的差點就是一個踉跄,站直了又是嘻嘻哈哈的笑,“霍爺,您說誰啊?”
霍烽眼神已經沉的不能再沉了。
他頓下腳步來,朝着紅發男一步一步的走近。
這種威壓,叫紅發男心裏一個咯噔,已經是幾乎喘不過氣來了。
他向後退着,退到牌桌前,退無可退,扯着笑,“霍爺,咱們有話好好說……嗷……”
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霍烽給一只手拎了起來,往後面的牌桌上一摔,牌桌上面的麻将牌、牌碼嘩啦啦掉了一地。
紅發男爬起來,揉着自己摔疼了的肩膀,“你這是要公開跟六哥翻臉了!?”
走廊上有一個人跑過來,在霍烽耳邊耳語了幾句。
霍烽冷峭的勾了勾唇,“翻臉不翻臉,請便。”
他大步朝着大廳右側第三條走廊走過去,走廊盡頭的門大開着,他遠遠地就看見房間裏頭,靠坐在牆角一聲不響的藍萱。
他直接俯身将藍萱給打橫抱了起來。
藍萱眼睛睜開一條縫,“你怎麽來了?”
“我不來,等着回頭給你收屍?”霍烽冷嘲了一句。
霍烽抱着藍萱從裏面面大步走出來,前面已經有幾個人擋在了門口。
手裏都帶着家夥,看起來窮兇極惡。
霍烽眼底有鋒芒閃過,“有事兒就說事兒,告訴你們六哥,想來事兒就沖着老子來,別對老子女人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藍萱已經看見了駱念,她微不可見的搖了搖頭。
駱念沒有站起來,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藍萱被抱走。
她和謝景煥從地下賭場染了一身的煙味出來,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
她給藍萱打電話,藍萱手機還不通,她不免的有點着急了。
“霍烽不會傷害藍萱,你不用擔心。”
“他是什麽人?”駱念問。
謝景煥食指在兩側太陽穴輕按了兩下,“道上的人。”
在車上,謝景煥才告訴駱念。
在C市,是有南城和北城之分,北城那邊老大是顧青城,最大的夜總會夜色就是他開的,也是沈氏總裁,算是游走在黑白兩色都游刃有餘。
而南城,一幫人服氣的都是霍烽。能打,又硬氣,為人狠辣,賞罰分明。
霍烽是純黑的,祖上往上推三代,還是青幫的幫主。
“藍萱應該是自己也惹了點地下賭場的事兒,不過不嚴重,多數都是沖着霍烽來的。”
“六哥是誰?”駱念剛才聽那個紅發男提了好幾次。
“跟他搶地盤的,做人做事比較沒有原則,奸淫擄掠,作奸犯科的事兒,什麽都幹,只要是能賺錢。”
駱念陷入了沉默。
藍萱不知道怎麽和這些人扯上了關系。不過,霍烽敢放話說藍萱是他女人,兩人關系絕對已經到了很親密的程度了。
她先送了謝景煥回謝家,到了門口就開車門下車,被謝景煥握住了手腕。
“開我的車走吧。”
“算了吧,我怕到家被駱麗嬌的目光射成蜂窩煤。”
駱念往前走了兩步,又重新折返回來,敲了敲車窗。
謝景煥剛一降下車窗,駱念就伸手進來拉住了他的領口。
不過今天穿的是T恤,沒有襯衫領子好扯。
“我這人最讨厭兩種男人,一種自以為是糾纏不休的,一種明明有現任非要跟前任搞暧昧的。”
謝景煥覺得好笑,勾着唇角問她:“那你說我是哪種?”
“不好意思,你全占了。”
駱念松開謝景煥就大步朝着路口走去,剛好有一輛出租車經過,她揚了下手。
“我沒跟駱麗嬌發生關系。”
駱念已經開了出租車車門,聽見這句話,瞳孔有些驚詫的微微放大,轉首看向謝景煥。
“以前沒有,那晚也沒有。”
今晚沒有月亮。
只有路燈燈光下他拉長的影子,寂寥,形單影只。
駱念吸了一口氣,上了車。
謝景煥站着沒動,在後車鏡裏看着的人影越來越小,直到車子轉了個彎,看不見了。
……
駱念一直到第二天才聯系到藍萱。
發過去的是一條視頻通話,駱念看出來藍萱背後的布景是醫院白牆和輸液吊瓶,直接問:“在哪家醫院?”
藍萱抱着腿,“沒什麽事兒,你不用來看我。”
“定位發給我……”駱念說,“你知道我這人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藍萱當然知道。
駱念的性子自小就是如此,她用手機給駱念發了個定位過去,“路過宋記幫我帶一份梅花糕。”
半個小時後,駱念拿着兩份打包好剛出爐的梅花糕來到了病房門口。
沒想到病房裏還坐着另外一個人。
霍烽整個人都陷在沙發裏,聽到有人來,懶懶的擡了擡眼皮,落在了駱念手裏拿着的梅花糕上。
駱念看了她一眼,就朝着藍萱走過去,“剛出爐的,還是熱的。”
藍萱臉色還是白,說話聲音很低,是藥物作用的後遺症,需要輸兩天液清一下血液。
霍烽皺着眉看過來,“這是什麽東西?”
駱念見藍萱沒有想要回答的意思,便替她答了,“梅花糕。”
“你喜歡吃?”
藍萱還是沒說話。
駱念稀奇的很,“她最喜歡吃的一種糕點,還喜歡吃玫瑰坊的紅豆餅。”
霍烽伸手想要捏一塊,被藍萱給打了一下手背。
“駱小念買給我的。”
藍萱直接護着把糕點盒子給蓋上了。
霍烽:“……”
駱念:“……”
駱念本來打算問一下昨天發生的事情到底怎麽回事,霍烽也不出去,她當着一個外人的面,體己話也不好說。
倪朵又打來電話,駱念索性站起來告辭。
臨走前,藍萱說:“駱小念,昨天的事情你別管。”
“那你……”
“我不會有事。”
既然藍萱說了,那駱念就相信不會有事。
駱念回到公司,倪朵将綠野項目的調查報告給重新遞了上來。
“卷了錢外逃的叫劉強,現在在監獄的叫宋冶,死者名叫張國棟,現在還在醫院的是他的兒子張梁。”
駱念随手又翻了幾頁,“給死者的撫恤金呢?”
“張家的親戚拿了。”
“那醫院會平白無故的給一個植物人進行長達一年的治療?”
“那個……”
倪朵欲言又止。
駱念挑了挑眉梢,“有什麽就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