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齊宴今天嘗到了太多甜頭飽食餍足,連之前的那些別扭情緒也在她不自覺的安撫下隐去了。
兩人的關系突飛猛進,還真有幾分不真切感。
他在心裏輕籲了口氣。
大腦剛一放松疲憊感就瞬間鑽着空子襲上四肢百骸,來勢洶洶,将他的四肢軟化無力,背脊贅彎。
齊宴借着那股卸去的力從她的唇角厮磨着滑落,低頭窩在她的頸窩蹭了蹭。
聞着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清香,像是疲憊極了,他就保持着這個姿勢,賴在她身上,一動不動了。
窗戶大開着,時不時就有一陣清涼的風從窗外飄進來,混合着雨後的青草氣息,吹得人心曠神怡。
沈霓然忽然擡手摸了摸被親的瑩潤的唇瓣,感受着頸邊被人蹭兩下激起的癢意,神情怔怔。
齊宴剛剛這是在…撒嬌嗎?
她垂眸,卻只看見一個毛茸茸的腦袋。
他大概是在抱着她養神,頭頂柔軟的發絲在透進來的陽光下像麥田金黃的穗子在細風中徐徐擺動。
雨過天晴,太陽不知不覺從雲層裏冒出頭,金色的光芒溫暖耀眼,從窗外傾瀉,然後跳躍着,像是安上了加減鍵,被人調控,變得愈發明亮。
直至雲霧徹底消散,光亮将兩人層層包裹,染上淡淡的暈層。
果然會低頭示弱的小孩兒有糖吃。
齊宴一動不動,她也不出聲提醒。
此番情景,倒真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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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不經意間被歡愉換走。
要不是還能感受到他噴灑出來的急促呼吸,沈霓然都要以為他站着睡着了。
微風下,沈霓然被他的發絲撩撥得心癢癢,他倒好,壓得她半邊肩都酸麻了。
最後齊宴還是被沈霓然連哄帶騙着,才撒了手乖乖去休息。
因着感冒,他一覺從中午一直睡到夜幕降臨才清醒。
沈霓然剛從外邊回來,乍然看見在客廳喝水的人還愣了一下,猝然開口:“你醒了?”
之前吃了感冒藥,齊宴這一覺睡得沉,連沈霓然什麽時候走的都不知道,醒來家裏各處都找不到她人影。
他也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情緒總能被她輕易左右,起伏極大,就這一會兒就隐隐生出了一種悵然若失的不虞。
不過他向來不說,算準了她的脾性,只會找準時機在其他場合讨要回來。
而等到那時她往往只能受着,任他索取。
齊宴身上悶出了一身汗,将單薄的襯衣打濕,黏糊糊地貼在身上,混身濕潤,像是剛從水裏打撈起來。
他迫不及待去喝水,剛倒好就聽見玄關處傳來聲響。
他循聲側身,濕漉漉的眼睛與她四目相對。
看見他,沈霓然心虛地摸了摸鼻尖,明明說好一定陪着他,她卻等他睡着後就耐不住寂寞跑路了。
還好他臉上暫時沒什麽不高興的情緒,也沒有任何追問的趨勢。
沈霓然視線心虛地飄了一下,又被某處吸引。
他白色的襯衣出了汗,暈散開變得透明,貼在他身上,勾勒出腰腹上清晰的線條。
先前沒注意,他看着偏瘦,沒想到居然還有腹肌。
沈霓然剛沒出息地咽了口口水,就聽他輕聲嗯了聲,是在回應她之前的話。
他感冒沒好,嗓子還有些啞。
雖和以往一樣簡單的字節,卻多了絲絲溫柔缱绻的味道。
沈霓然目光不争氣地還停留在他隐隐約約的那處。
好歹見過世面,她對腹肌這玩意兒沒有特別的喜愛,反而見別人顯擺的多了稍感油膩。
只是此情此景,淺藏在衣服下若隐若現的誘惑配上齊宴這張被汗水濃墨重彩過的臉,顯出非一般的、不易出現在他形容詞裏的性感。
視覺沖擊力極強。
讓那些不矜持的女人看到了還不得嗷嗷撞大牆?
不過…
她此刻好像也有些端不住矜持,竟對他的年輕肉.體有了點點興趣。
但是,她本來就不是那種矜持的性格。
随着她火熱的目光,屋內的熱度不知不覺攀升,氛圍變得旖旎。
見她眼神赤.裸裸地黏在自己身上,齊宴很快就讀懂了她眼神裏透露出來的意味。
她在饞他的身子。
齊宴舉起水杯喝了一大口,黑眸掩藏在瓷杯後面,他不急不緩地放下瓷杯,然後走近,拉起她的手,扔下一個驚雷。
“我讓你摸一下,你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
“?”
怎麽一副鴨子攬客的語氣。
你給錢我就讓你摸一下。
沈霓然被他驚住,說不出話來了。
他什麽時候變得如此沒下限了?
她心裏腹诽,再次聽他開口:“不過你得等等,我先去洗個澡。”
他說話帶着點鼻音,落在耳畔有種磨砂的質感,聽得人腿都軟了。
不過他怎麽一副她迫不及待的語氣?
雖然她承認,她現在确實有那麽點點饞他的身子的意味。
…
齊宴快速洗完澡,裹着浴巾,像是沒擦幹就出來了,胸膛還在不停往下滴水。
不得不說他這副樣子還真是特別方便她做點不和諧的事情。
沈霓然木木地被他抓過手牽引着,手下肌膚緊致滑膩。
初時他還顯得有些稚嫩,業務不太熟稔。
到後面他挨得狠了,再也克制不住,直接拉着她的手動起來,從胸膛到腹部然後帶領着她沒入一片禁地。
暮色四合,外面一粒星也不見。
“誰教你的?”沈霓然咬了咬牙。
齊宴紅了紅耳尖,死活不回應她這個問題便是了。
沈霓然這時候正暈暈乎乎的,忽然聽他開口提剛剛許下的條件:
“明天可以去探我的班嗎?”
“…”
她原本還以為他今天不惜出賣色相要提出個什麽驚天要求,沒想到這就?
他也太看不起自己了吧?
“你好像有點失落?”齊宴在她臉上逡巡了一遭,然後對上她的視線,毫不留情地拆穿她。
“…”
摸也摸完了,齊宴沒再和她糾結這個話題。
兩人平複好呼吸,特別純情地坐在沙發上看了一會兒電視,直到沈霓然耐不住困意。
臨睡前他突然抱了她一下,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晚安。”
沈霓然發現,齊宴現在格外熱衷于跟她各種親密接觸。
不過,她也沒反感就是了。
但現在她卻是困極了。
沈霓然打了個哈欠,毫不留戀地進了屋,房門在身後啪地合上。
齊宴站在門外,看着門縫透出的暈黃光線。
深眸定定地看了好半晌,又克制地收回。
雖然他現在也很想和她再近一步,住進同一件卧房,不過那還需要時間。
他都知道的,他不能太貪心。
…
真準備睡覺的時候瞌睡倒清醒了幾分。
沈霓然剛脫下外套,突然有什麽東西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她回神,轉身一看。
是兩顆草莓糖。
俨然就是她之前給齊宴的那兩顆,怎麽從她的自己外套帽子裏掉了出來?
她忽然想起了那個晚安的擁抱。
他應該是那時候将糖塞了回來。
她坐在桌前開始動手卸妝。
沒想到齊宴倒是和她耍起了小心機,将勾搭小姑娘的套路用在了她身上,這種手段在她看來實在是過于幼稚了。
不過嘴角的幅度怎麽就下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