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話音剛落,她猛地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然後,兩具被風吹得發涼的身體,在冷風中迅速熨貼在一起,生出激 情的火焰,猛烈燃燒,勢必要燙傷彼此的靈魂。
毛毯滑落到地上,鋪成柔軟的地毯。
往上,并不算厚重的秋千承受着兩人的重量,連接之處緊繃着,她下身寬松的褲子被他帶着向上挪了一截,沈霓然伸着細白的小腿,和秋千一起在細風中淩亂地搖晃着,吱嘎作響。
随着他綿密的動作,她在身體的本能反應下止不住發顫,又拼命定神,将依附着他的手掌挪了挪,轉而用力地抓着他的手臂,避開他衣服下清晰、燙人的線條。
她仰起頭,去看他被霓虹渲染得緋紅的臉,卻忽然被他空出一只手遮住了眼。
齊宴今天下水的次數有點多,哪怕是溫泉,這時候聲音也有些沙啞,他壓抑着出聲:
“別看。”
他現在的表情肯定很醜。
沈霓然眼睛看不見,感官就變得格外靈敏。
他手心有些濕濡,像是雨後的潮,貼在她的肌膚上,逐漸被體溫融得發燙。
不是很舒服。
她眨了眨眼,刷子似的睫毛撲棱着他的手心,激起一陣酥酥麻麻的癢。
其實她最讨厭的就是他這副克制壓抑的模樣,叫人看不清他真實的情緒,這樣所有人都拿他沒辦法。
她有時候也實在是拿他沒辦法…
齊宴動手挪了下位置,想要将她的目光擋得嚴嚴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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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偏不依着他,靈巧地挪開腦袋,直到看清他滿眼的晦暗,她空落落的心才再次被填充,然後澎湃外溢。
摸不着邊的空曠茫然會使人堕落放縱,她想要被人猛烈地愛着,最好像火一樣炙熱,能将她燙疼,只有疼了,才會感覺到存在。只有感受到存在了,她才敢伸手觸摸,才敢放手一搏。
那瞬間她腦海裏閃過很多,又好似什麽也沒有。
沈霓然動了動,湊近,看着他似是被紅墨水淺淺暈染過的眼,斷斷續續地開口:
“你說…要是讓你的那些粉絲們知道…你私底下是這幅模樣…這樣一點都不安分…嗯…她們會怎樣?”
“還有,要是她們…知道你都結婚了…還會不會…繼續,…喜歡你?”
“奧,不對…我們是交易結婚…要是有一天被曝光了…你說,我會不會陷入唇槍舌戰中,被輿論的謾罵…嘶…埋葬…”
語速緩慢,一字一句,煽風點火。
她冷言冷語地剖析着他的情動,殊不知自己亦是沉浸其中。
種子早已埋下,藏匿的心動像是雨後冒出的一個個稚嫩飽滿的花骨朵,你總不能拿什麽東西将它锢着,禁止綻放。
齊宴埋首,聽見她的戲谑沒有回答,像是不滿她的不專心,掐在她腰上的手用了力,捕捉到某些字眼,他深邃的眸光突然發狠,張嘴咬住她脖間的軟肉,悶悶地開口:
“不用別人知道以及了解我,更不用別人喜歡我。”
“只要你就夠了。”
“你從今天開始,多一點喜歡我好不好?”
“你說好的話,我就把我和我的靈魂無條件獻給你。”
“我們一起被埋葬。”
他說得囫囵,帶着含混的水漬聲。
但這句話并不誇張,或許是命中注定,從他看見她的那一瞬起,他和他的靈魂就都只屬于她。
沈霓然沒來的急反應他說的話,就被刺.激得往後縮,重量後移,秋千猛地失重,向後傾斜,然後徹底歪倒。
齊宴連忙抓住她,卻被她帶着往後墜,砰的一聲悶響,兩人雙雙跌落在地。
失重的秋千蓄了最後一股力撞在陽臺欄杆上,在夜裏遠蕩,然後随着慣性前後搖晃着。
地上的兩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像是交頸的鵝,密不可分。
手背震得發麻,齊宴還保持着先前護着她的頭和後背的動作。
他回頭看了一眼,見秋千已經停下,他這才緊張地想要起身拉她。
“傷着了沒有?”
卻不想反應過來的沈霓然突然伸手用力扯了他一把,然後翻了個身,掌握主動權,伸腿将他锢住。
她眼中粼粼的波紋勾纏着蕩漾。
她伸手挽上他的脖子,玫瑰色的紅唇掉了色,露出原本淡淡的粉,和沉寂表皮下,暗湧的波濤。
她今日被刺激得狠了,不管不顧,口不擇言。
“成年人的感情是勾引,告白是小孩子才會做的事情。”
“先前的都不作數,你得用實際行動告訴我,你怎麽愛我。”
“我要的愛是要盡情暴曬在陽光下,深沉而熱烈,永遠迎着鮮花目光和掌聲,而不是只能畏畏縮縮地做一條陰暗處的蛆蟲,惡心醜陋,被光一照,就煙消雲散。”
“你得讓它見光。”
“我要你用你的愛燙傷我。”
她話都到這個份上了,齊宴哪能沉住氣,控制不住的情緒早就蠢蠢欲動,他彎腰抱起她,進了屋,伸腿關上陽臺門,向她請教她口中的…勾引。
“那你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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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成年人的感情是勾 引,告白是小孩子才會做的事情。”
摘自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