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杜子純見七夕集會散了,找了一圈,馬文才也不知道去哪裏了?
想了想還是回到了馬文才的宿舍,還是打個地鋪好了,也不想再問馬文才的意見,若是問起來就說不習慣與人同床共枕好了。
杜子純也有一點私心,七夕情人節,和喜歡的人一起度過,也是很浪漫。最開始要一起住很害怕,可是心裏建設那麽多天,兩個人又不會做什麽,也就不想那麽多了。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
馬文才一回到宿舍看見杜子純正在收拾床鋪就笑了,她還是答應了住在一起,确認是個姑娘也就不好意思再要求睡在一張鋪上了!
“阿純,你別忙了,我來。”馬文才一邊說着就将杜子純推到一旁,開始幫忙收拾起來。
杜子純有些不知所措,他居然會家務的,這麽積極,這是多期待自己過來啊,想做就做吧!馬文才在鋪着床,杜子純也不好意思找個地方坐着就在一邊看着。
看着才發現馬文才不太對勁笑的實在是,杜子純都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了,合不攏嘴,雖然和自己在一起時也常常笑,可是這樣的明媚笑容真是從來沒有過!
“文才兄,你今天怎麽這麽開心啊?”好奇寶寶上線。
“啊,我很開心嗎?”看着傻乎乎的。
杜子純很是無語偷偷吐槽,文才兄你今天畫風不太對!
馬文才還在鋪床,杜子純就到一邊倒了杯水,潤潤嗓子,有點渴了,一邊瞅着馬文才那莫名其妙的興奮樣子。
馬文才想到杜子純的閨名,看着杜子純溫柔喊了一聲,“筱淳,鋪好了。”
杜子純聽到這熟悉的名字,水都要噴出來了,杜子純立即咽下水,咳嗽着說,“文才兄,你喊我什麽?”
馬文才無奈的走過來,擡起袖子擦去杜子純臉上的水漬,責怪,“你急什麽?上次我聽見你哥哥喊你筱淳,我就喊了一聲,你怎麽反映這麽大。”
杜子純簡直心累,吓死了好嘛!埋怨的看着馬文才,“你為什麽老學我哥哥喊我,不過你還是喊阿純吧,喊筱淳好別扭啊!”
馬文才知道原因笑着搖搖頭,“我覺得筱淳挺好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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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子純立刻說道,“筱淳聽起來就像在喊小孩了,你就喊阿純吧!別鬧了,文才兄。”
馬文才對于杜子純永遠喊文才兄也是無奈,“你啊,我說了多少次喊文才,為什麽老是喊文才兄。”
杜子純眯起眼笑起來,“因為我覺得你像我的哥哥啊!加個兄字,尊敬你嘛,你還不高興!”
馬文才斂了笑意,嚴肅起來,“我不想當你兄長。”
真是會心一擊!杜子純皺起眉頭不滿的抗議,“為什麽啊!你是不想照顧我嗎?梁山伯都是當哥哥照顧英臺的,怎麽到你這裏就這樣啊!”
為什麽這麽不公平啊!想想梁山伯那個任由祝英臺欺負還不反抗,一出什麽事情站在第一個保護英臺,永遠寵着祝小弟的模樣!算了吧,那是馬文才啊,是我要求太高,認命的低下頭。
馬文才看杜子純垂頭喪氣的樣子,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杜子純經常這樣對待祝英臺。
看着杜子純擡起頭驚詫的模樣,果然感覺不錯,“阿純,我們不是嗯,........朋友嗎?我們是平輩,我可以像兄長一樣照顧你,但我不是你的兄長。”我不願意做你的兄長!
杜子純被摸了頭,聽馬文才的話聽不太懂還是點點頭!
“我睡地鋪,你去床上睡!”馬文才命令道。
杜子純本來以為還要磨嘴皮子解釋為什麽要打地鋪而不是去床上睡,結果這厮一句話沒問還自願打地鋪,這是馬文才,被人調包了吧!
想好了的說辭完全用不上,這種心情頗複雜!“啊!不好吧,我一來你就睡地鋪就好像我欺負你一樣,你家馬統不得說死我,你爹還在書院要是被他看見了,我就呵呵了!”可以去死一死了,馬大人一定會記仇的,杜子純今天算是看出來了,口不對心的父子倆,一樣的壞脾氣就是馬大人要更圓滑一些。
馬文才搖了搖頭,把雙手放在杜子純肩膀上寬慰,“阿純,沒事的我起的比你早收好褥子,我爹不會知道的,馬統他不敢說你,你沒有欺負我,你能來我就很高興了!”
天啦嚕!這還是馬文才嘛!!!
杜子純沒忍住伸出手摸一摸馬文才的額頭,沒毛病啊!之前撞腦袋撞到性格都變了!
馬文才看出杜子純的想法,按住作亂的小手,杜子純的手又小又細嫩,這屬于女孩子的手,不禁紅了耳朵,“我沒生病,好着呢,從沒這麽好過!”聽着就更有病了!
馬文才早早洗漱完了,睡在鋪好的褥子上。杜子純也無話可說了,這人直接就做好了決定。
“阿純,早點休息吧!很晚了!”馬文才不時的催着杜子純,杜子純洗漱完,吹了燈。
杜子純完全睡不着,馬文才的床哎!這些被褥都是馬文才天天用的,啊啊啊啊啊!心裏有一萬只草泥馬在咆哮,表現出來就是紅着臉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阿純,你睡了嗎?”馬文才的聲音清晰的傳來。
杜子純心跳如擂鼓,反應了一下,“啊!沒有,文才謝謝你把床讓給我,我,我明天去和師母說一下換宿舍!”心這麽跳下去,我會心髒衰竭的!
馬文才躺到褥子裏才想起來這是阿純蓋過的,早就羞紅了臉,想着和她說說話。一聽到要換宿舍,忍不住皺起眉頭,“阿純,我爹還在這裏,你如果搬走了,我..........,而且你之前不是提過,梁山伯和祝英臺用書隔着睡在一起,我們,我們也可以這樣的。”馬文才想着只要能在一個宿舍,怎樣都無所謂了!
“你之前不是說床太小了,中間摞書根本沒有辦法睡啊!”馬文才說這話的表情簡直是歷歷在目啊!
“梁山伯他們睡得下我們就睡得下!你不願意?”馬文才的聲音明顯低沉了下來,山雨欲來風滿樓!
不敢,不敢!您老開心就好!..........
“願意,願意!”杜子純可沒膽說不願意,肯打地鋪還願意中間摞書簡直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了!
馬文才睜着眼睛看着屋頂,腦子裏都是和杜子純的過往,阿純,原來我們已經認識了這麽久,經歷了那麽多事!
“阿純,你的字是什麽?”
馬文才側過頭就看見杜子純整個人裹的嚴嚴實實的,只露了個腦袋,..........那是自己用過的被子!
古人之間交往,好友一般都會用彼此的字來稱呼,馬文才這個問題不過分,可是杜子純用的就是字啊!想了想開口,“我的字是梓淳,梓是桑梓的梓,淳是淳樸的淳,我父母希望我永遠純粹質樸,我的名和字念起來是一樣的!喊什麽都一樣,文才兄,你的字是什麽?”
馬文才了然的笑了,杜筱淳你怕是直接用了字作為名字吧,編個字也不像樣一些。他從未告訴過別人字,可是她不一樣,低沉開口,“佛念,佛祖佑念,這是,是我的母親為我取得字。............阿純,你喚一聲可好!”
杜子純雖然看不見馬文才的表情,可是他的聲音聽着很有些懇求的味道,他的母親是他永遠的傷痛,永遠無法愈合隐隐作痛!
“佛念,佛念這個字取得真好,光是聽着就可以看出你的母親有多愛護你,希望你能得佛祖庇佑,萬事順意。其實母親都是一樣的,我母親每次到我的壽辰的時候就要布施,她總覺得這樣做我就可以被佛祖庇佑,平平安安,無病無災!”杜子純本來想安慰馬文才,突然想到了這個世界的母親,這是她的家人,即使她不是她真正的女兒,她很想家。
“母親确實很愛護我!”只是最後她還是丢下了我!
杜子純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她就不該問他字的,估計馬文才又不好受了那就是他的一塊心病,哎!文才,我又希望你堅強不要活在過去的傷痛裏,我又害怕你的堅強只是一種自欺欺人的倔強。
馬文才憶起母親,往事種種又低落了下來。
母親,孩兒有心儀的姑娘了,她叫杜筱淳,活潑愛笑、善良真誠,你如果見了,一定會很喜歡她的同孩兒一樣。側過頭,輕輕喊了一聲,“阿純!”,沒有回應。
馬文才掀開被褥小心翼翼不弄出動靜,走到床邊,杜子純已經睡着了,還是大手大腳的熟悉姿勢。輕輕将杜子純的手握在手心裏,放到自己心口,安心的閉上眼,貪婪的汲取溫暖。阿純,幸好你還在!
那時年幼,我保護不了她,也留不住她,只能眼睜睜看着她永遠離開,可是今天我要留住你,不惜一切代價!沒有人可以把你從我身邊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