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密網裁而魚駭,宏羅制而鳥驚,彼達人之善覺,乃逃俸祿而歸耕,大家怎麽理解這句話啊?”陶淵明念完詩問道在座的學子。
王藍田皺起眉頭放下書,不滿地說,“陶先生,我們學的是治世之道,可您為什麽教我們如何避世呢!”陶淵明解釋,“王藍田,入世必先出世,這.....”
王藍田打斷,“我只聽過欲出世必先入世。”
陶淵明冷哼一聲,放下書,“梁山伯,你來談談你的看法!”
梁山伯站起身,“先生,吾人處世必先有出世的精神,方可做入世之擔當,世間雜染不淨,名利熏心,我們為百姓謀福就要先超脫世俗不為污濁所染!”陶淵明滿意于梁山伯的回答,“很好,坐下!”
杜子純認真的聽着課不時點着頭,神情很專注。馬文才看着杜子純認真的模樣,就被吸引住了。
細細看着杜子純的模樣,眉眼精致秀氣,臉小又圓,眼睛也是圓圓的,瞳仁很黑,笑起來很甜,也很愛笑。
馬文才完全看不進去書了,也聽不見夫子講了什麽。
杜子純想到一個有意思的想和馬文才分享,就看見馬文才認真的看着自己,杜子純疑惑地問,“怎麽了,文才兄,我臉上有東西嗎?”
馬文才搖搖頭說了句,“沒事。”就轉過身子,聽課了。杜子純也沒理他,繼續認真聽陶淵明講課。
課結束後,祝英臺就将裝了毛毛蟲的盒子給了杜子純,杜子純皺着臉收下了。
祝英臺見了就問,“子純,你不喜歡嗎?”
杜子純對于祝英臺這種不怕毛蟲很敬佩,實打實的說,“英臺,我怕蟲子,就算它以後會變蝴蝶,我也怕蝴蝶。”
看見杜子純苦着臉,祝英臺打趣道,“你啊,怎麽這麽膽小,連蟲都怕,我現在可是知道你怕這怕那了!”
杜子純撅着嘴,一臉寶寶不高興了!接過盒子,“我就是膽小,幹嘛說出來,還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英臺,知不知道,看破不說破,還是好朋友!”
祝英臺被杜子純孩子氣逗笑了,“好啊,不說破,不說破。”杜子純将盒子還給馬文才,馬文才沒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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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喜歡,扔掉就好了,我送出去的東西不會收回來的。”杜子純看着馬文才,他話是怪怪的,但看上去沒有生氣。“我可以給英臺嗎?”,馬文才點了點頭。
杜子純立即将盒子放到祝英臺手裏,笑嘻嘻說,“英臺,就交給你了,哪天變蝴蝶了就讓我看看,謝謝你了。”
祝英臺笑着說,“那我就收下了。”拿過盒子走了。
解決了盒子就解決了一個燙手山芋,松懈的嘆了口氣。
馬文才假意問道,“阿純,你就這麽怕蟲子?簡直像個姑娘一樣!”
來者不善啊!合着就在這裏等着呢!杜子純忽然明白馬文才是想用蟲子來試探自己,真幼稚。
“男人就不可以怕蟲子了,哪有這個道理,只不過大部分不怕罷了!女人就一定怕蟲子了,那也不過是大部分罷了。怕蟲子有什麽可恥的,不喜歡就要遠離啊!”
馬文才回了寝室,想着杜子純害怕蟲子的模樣,再想了想杜子純的解釋。
馬統看見少爺又在發呆,“少爺,你又在想杜公子啊!其實我覺得若說杜公子是個女的,那祝英臺就更是個女子了,我今天看見他,走路扭扭捏捏,經過時還一陣香風。”
馬文才想想祝英臺平時的樣子,确實有些女氣,這阿純在書院中一般不與其他學子打交道,只與祝英臺交好,與梁山伯也就點頭問好,原因是什麽呢?
想想遇見杜子純的種種,忽然想起杜子純剛開學時臉上的紅印,祝英臺有陣日子對阿純态度很差,後來不知道怎麽又好了。
馬統見自家公子又開始思考什麽就不說話了,默默的幹活。
不對!那日見到的洗澡的人,根本沒有露出臉,自己就怎麽認為一定是杜子純呢!杜子純那時那麽害怕,怕也是心虛吧!
下山去找陶淵明也沒有喊自己一聲,這不符合杜子純平日的習慣,杜子純有什麽好吃的、好玩的、有意思的事,好的壞的都會說一聲,不該不說一聲就下山。
馬文才越想越可疑,杜小妹,我要到要看看,你究竟藏的有多好!
馬統回到寝室,越想越覺得祝英臺就是個女的,同宿舍是王藍田的書童,“王八德,你覺不覺的咱們書院的一個人很不一樣。”
“誰啊,你直說吧!”
馬統模仿着祝英臺走路的姿勢,“你看祝英臺這樣子,哪裏像個男子,還有那香氣這祝英臺實在是可疑!”
其他書童也跟風學着祝英臺走路的樣子,一時間,祝英臺是個女子的傳聞就在書院中傳開了。
杜子純與馬文才一同去學堂上課,學子們都在竊竊私語,杜子純疑惑的看着馬文才說,“文才兄,他們都怎麽了?”馬文才也搖搖頭,“不知道,我幫你問問。”
馬文才一說完就站起身,杜子純連忙拉住,“文才兄,你別去管他什麽事反正不關我們的事,我也沒有多好奇。”杜子純的我們取悅了馬文才。
馬文才一笑說,“那走吧!”
兩個人各自坐在座位上,杜子純就看見一堆學子聚在一起,有個學子在扭扭捏捏的走路,邊走邊回頭看着其他學子笑,“你們看,我走的像不像。”其他人附和,“像、像。”
有人好奇問起來,“你從哪裏聽來的祝英臺是個女的?”
“我書童說的。”
秦京生也接話說,“上次我們游泳,我死拉硬拽他都不肯去,為什麽啊,就因為他是個女的。”
王藍田在後面湊在馬文才身邊接着說,“我早就懷疑祝英臺是個女的,你看祝英臺那個動作。”學着扭來扭去,樣子很讨打!
馬文才不耐煩,“你給我閉嘴!”王藍田就縮回了頭,不敢說話了。
杜子純聽見這一堆人吵吵鬧鬧,知道英臺被大家懷疑,也開始擔憂起來。
馬文才看見杜子純一臉擔憂,“你愁什麽?又不是你被懷疑。”
杜子純簡直有苦說不出,我被懷疑都沒有這麽糟心,祝英臺的破綻确實多,被發現也不奇怪,可是事到臨頭,究竟要怎麽辦才能擺脫嫌疑,真是愁人!
杜子純抱怨,“這是誰傳的,真想揍死他,怎麽這麽多嘴。”
下課後,杜子純沖着馬文才,“文才兄,我先走了。”就離開了。
去了祝英臺的宿舍和祝英臺聊了這件事,兩個人都開始擔憂起來。
梁山伯推開門笑着,“我聽到一個笑話,外面都在傳,說你是個女子。”
梁山伯一副樂的不行的樣子,杜子純實在是無語,梁山伯,你才是個笑話,不辨雌雄的蠢蛋!
梁山伯接着說,“英臺,我知道你有些奇怪的生活習慣,不過現在夫子也在懷疑你,若是上報朝廷,會影響祝家莊在士族中的地位的。這樣吧,我們一起去洗澡,不就沒事了。”自作聰明!
祝英臺也是生氣,“休想!”
梁山伯被沖了,也是不知所措。杜子純無奈的嘆了口氣,就看見門口站了許多學子竊竊私語,就沖他們晃了晃拳頭威脅,那些學子就離開了。
夫子也在門外,杜子純點了個頭,就把門關上了。
馬文才下課後立即去找了馬統,揪着馬統的耳朵,“是不是你說的?”
馬統還不知道少爺為什麽生氣,“怎麽了?我說什麽了?”“祝英臺是女子是不是你傳的”
馬統委屈,“少爺,我說的是祝英臺又不是杜公子,你幹嘛這麽生氣,那祝英臺可比杜公子像女子多了。”
馬文才一把将馬統推開,“你說祝英臺,阿純能不幫忙,下次再亂說就別怪我不客氣!”馬文才剛剛教訓完馬統,怒氣沖沖徑直往前走,沒注意就撞上了迎面而來的陳夫子,馬文才立刻扶起陳夫子道歉,“夫子,對不起,我沒看見。”
陳夫子被撞了,一肚子火氣,“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