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杜子純走了一會,馬文才就醒了。
睜開眼,就看見馬統在一旁收拾東西,喊了一聲,幹澀沙啞,“馬統,水。”
馬統立即放下手上的活,倒好了水,服侍馬文才喝下水,遺憾,“少爺,杜公子剛剛走,昨夜你高熱,我告訴杜公子,杜公子立即就來了,照顧了一夜。”
馬文才知道阿純來過欣喜又心疼,斥責道,“要你多嘴,他一直都沒有休息。”嘴角微微勾起,很愉悅的樣子,整個人都柔和了下來,馬統就知道自己做對了。
馬文才立刻穿上衣服急匆匆的走了,馬統知道攔不住只能無奈嘟囔說,“少爺,你還沒有洗漱啊!”
馬文才到的時候,就看見杜子純湊在祝英臺的耳邊講些什麽說了一會。祝英臺也湊近講了什麽,就看道阿純笑眼彎彎的樣子很美,你不是只會對我這麽笑的,頗有些悵然若失。
想到阿純是個女孩子,怎麽可以離男子那麽近,冷着臉走過去,将阿純拉到自己的身後。馬文才整個人嗖嗖往外射冷氣,祝英臺也不再多說什麽了。
杜子純從馬文才身後伸出了腦袋,這人生病真是來的快去得快啊,都不再多休息一會,“你醒了,好了嗎?”馬文才點了點頭低低回答,“好了,放心。”
馬文才一把拉住杜子純就往課堂走,杜子純一般也不會逆着他就跟着走了,回頭看了一眼梁山伯和祝英臺,擺了擺手,回見!那兩個人也揮手回應。
馬文才看見了,捉住杜子純不安分的手,認真嚴肅,“阿純,你以後少跟他們來往。”
杜子純不知道馬文才是不是與梁祝氣場不合,總有矛盾,疑惑臉,“為什麽?其實他們人很好的。”馬文才氣頭上,語氣也重了起來,“你就非要和他們一道嗎?你做什麽和那個祝英臺貼的如此近?你究竟知不知道,他是個........,兩個男人貼那麽近,別人會當你們是斷袖的,聽我的話離他們遠一點。”
杜子純很無語,這什麽跟什麽嘛,看馬文才在氣頭上也就不說了!
想着馬上就要上課了,催促道,“文才兄,你趕緊去上課吧,我要回宿舍了,我今天是不想上了。”馬文才自然就婦唱夫随,“我也不去了,我這病才剛剛好。”
馬文才這個粘人勁,杜子純都受不了,非要一同去醫舍。王蘭姑娘掀開紗布看見杜子純傷痕累累的手,左手有兩片指甲被掀翻血跡凝固,撕開紗布時又冒出了血,一片血肉模糊了。
杜子純原本不是很痛,但看見手指冒血,也是害怕的閉上眼不忍看。馬文才見了比傷在自己還難受,抱着杜子純安慰,“沒事的,一會就好了。”杜子純整個臉都埋在馬文才的胸膛。
王姑娘感慨說,“十指連心,杜公子你忍一忍!”撕下來紗布,細細的清理撒上藥,包紮起來。囑咐道,“杜公子,記得兩天來一次,我給你換藥,注意別碰水,飲食上清淡一些。”
Advertisement
王慧喜歡祝英臺,知道杜子純是為了救祝英臺受的傷,非常感激,“謝謝杜公子了,是你救了英臺。你可要快些好起來啊!”看着傷口,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她也有些害怕,看着就疼!
杜子純等王蘭包紮好才敢去看手,看不見也就不那麽疼了,道了謝就和馬文才離開了醫舍。
杜子純皺着眉看着自己的傷手嘆氣!可以想到接下來的日子做什麽都不放便。
“別愁,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我知道,可我傷的是能吃飯能寫字的右手啊!怎麽辦啊?”
“這兩天都是你在照顧我,接下來換我照顧你,別擔心。”雖然馬文才信誓旦旦,但是杜子純還是很擔心啊!
馬文才就好像是要賴在杜子純宿舍了,自從上完藥,陪着杜子純回到宿舍就一直沒走。
馬文才自己随手找了本書看,杜子純不愛學習根本沒什麽正經書,都是些小說、民間故事,被馬文才看到,也有些尴尬,馬文才倒是不在意,認真看了下去。
杜子純看這天色暗下來了,委婉的表示,“文才兄,你是不是該回去了,我要休息了。”
“這麽早休息,我記得一起睡的時候你也沒有這麽早啊!”
一起睡,這個詞用得好,馬文才說的也沒錯,杜子純也說不了什麽。
杜子純确實沒打算立刻睡,還要綠繡幫忙看着門,擦洗一下。
正在尴尬着呢!就聽見敲門聲,杜子純疑惑,誰會這個時候來啊,“誰啊?”
“杜子純,見你受了傷,本席和考評管王大人特地來看你,”是陳夫子和王卓然,杜子純與馬文才對視一眼。
馬文才開了門,恭敬喊了聲“王叔叔。”杜子純拱手一揖,不卑不亢,“學生見過王大人。”
王卓然見杜子純态度端正,也就放下了心,自從知道杜子純為救祝英臺調落山崖,王卓然就害怕杜家的人怪罪,現在回來了,別和那祝英臺一個模樣,跟自己生了嫌隙,這杜家可比這書院任何一家都難辦。
但轉念一想,這杜子純與馬賢侄交好,怕是也會看在馬文才得面子上。
王卓然開口,“杜賢侄,得知你墜崖,我是擔憂的夜不成寐,知道你無礙,才算是放下心來,也是不巧,直到今日,才知道賢侄的模樣,果然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啊,他日若是品狀排名,自然是上上等!”
杜子純接話,“多謝王大人關懷,學生無礙,至于這品狀排名嗎?學生不甚在意。”
馬文才見王卓然神色不好,也知道杜子純确實不在意,打着圓場,“王叔叔是好意,你就接着吧!”對杜子純打了一個眼色。
杜子純領會拱手說,“那就謝謝王大人的好意。”王卓然和緩了臉色笑面如花,說着,那就不打擾兩位席侄了,陳夫子我們走!
見兩人走了,杜子純也是好笑,王卓然這是來賠禮道歉來了。
看了一眼馬文才,馬文才面露無奈,“我也沒想到他會過來。”兩人想想剛剛的畫面就好笑,真是裝腔作勢,“你就一點不在意品狀嗎?你就不想和我排在一起?”
杜子純知道馬文才很在意品狀,可是人各有志,“文才兄,你別勉強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水平,上榜也是名不正言不順,也是被人笑話。”
馬文才一向護短,恨恨說道,“誰敢笑話你!”又是一副兇樣子,杜子純哄着說,“好了好了,你別這樣,我一點也不在意這個品狀排名。”
陳子俊跟着王卓然走了一路,見王卓然心情不錯,“王大人,你幹嘛這麽讨好杜子純啊!”王卓然對這個陳夫子也是無語了氣憤地指着,“陳子俊啊陳子俊,你就不能長點心,荊州杜家,杜大将軍的威名你就不曾聽過,杜家手握重兵,與王謝兩家是世家,杜家子孫大多在朝堂擔任要職,論起實力也是世家中數一數二的,只是素來低調,這麽個人物來了你們書院,你竟然都不知道!”
陳夫子想到杜子純平時的言行,與人和善沒有架子,哪裏像這麽個權貴人家哦!只嘆說,“是子俊有眼無珠啊!他也太過低調了!”
馬文才昨晚好不容易走了,杜子純讓綠繡守着,趕緊擦洗了一下,這些日子太累,一沾枕頭就睡着了。
杜子純這幾日也不打算上課,也害怕與王卓然虛與委蛇,就慢悠悠走去醫舍,綠繡陪着換藥。
馬文才看見杜子純就走上前喊,“阿純!”杜子純停下來笑着打了一個招呼,“文才兄,我這幾天都不想上課,你也不用等我,你早點去上課吧!我現在要去醫舍有綠繡陪我,沒事。”
馬文才點了點頭,“阿純,下課後我去看你!”
“好啊!”
綠繡看見這兩人黏黏糊糊也是無奈,小姐和馬文才就快和梁山伯與祝英臺一樣了。
“公子咱們走吧!”綠繡一提,杜子純就聽話的走了。一回生兩回熟、第一次上藥害怕,現在再上藥也就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