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杜子純實在是不會照顧人,手忙腳亂的,好幾次都差點漏出來。馬文才這麽配合了也灑了一些藥汁,看她已經喂完藥,就想尋個時間醒過來,他有好多話想說。
随着杜子純柔軟的唇貼了過來,馬文才心跳如擂鼓,不能自已,被杜子純碰到的每一處都在發燙,拼命控制住呼吸,才沒有讓阿純察覺。
杜子純的的嘴唇輕輕一碰,很快便離開了,馬文才心中劃過不舍。
氣氛很安逸很暧昧,杜子純就靜靜的看着馬文才,默默的花癡。
杜子純發完花癡,忽然想到一直忙到現在,有件重要的事情沒做。猛的一拍腦袋,天啊,忘了找人通知書院了,他們不得急死。立刻就要往外跑。
杜子純還沒來得及跑走,就被馬文才給拽住了。
杜子純默默嘆口氣,馬文才,你為什麽總是在我就要走的時候拉住我,次次都這樣。
馬文才還在生病,整個人還很虛弱,聲音也不想平時那樣有威力,“你要去哪兒?不許去。”
又是質問又是委屈,好吧!生病的文才是灰常愛撒嬌的,看着兇巴巴的,但換句話說他想表達的是,你別走,你就呆在這陪我好不好。
杜子純自動翻譯了以後,就柔聲說,“文才兄,我突然想起來沒有找人通知書院我們已經沒事了,我就去找個人,很快就會回來的,好不好。”
馬文才知道杜子純說的在理,可是生病的文才寶寶一點也不想講道理,就勢拉住了杜子純的那只完好的手。
之前杜子純見馬文才醒來,同時就藏好了受傷的手。
馬文才別過臉,不說話,他就是不想她離開。杜子純,“噗嗤”笑了,文才兄的意思表達的很明白啊!
這麽傲嬌的萌物,杜子純也不想惹他不高興,其實馬文才哄哄就好了,轉移注意力,“文才兄,救我的那個大叔人真的特別好,昨天你發熱,人都燒的迷迷糊糊的,大叔都睡下了,我去敲門想問他哪裏可以找到大夫,他就說我還是個病人,就替我去了。還付了藥錢。”
馬文才見杜子純生龍活虎就忘了杜子純的傷,立刻坐直了身體,上手摸着,急切說道,“你昨天一醒來就喊痛,讓我看看,哪裏受傷了。”
杜子純剛剛偷親了馬文才,意識到自己可是個姑娘,他這麽動手動腳的,有些不好意思的躲開馬文才,“沒事,連傷經動骨都沒有,就是有撞傷,養幾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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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子純其實全身都痛,尤其是手,但是不想馬文才擔心,也就假裝毫不在意的樣子。
馬文才注意到杜子純裹着層層布的手,那些痛苦的記憶都回來了,想起當時的場景,不自覺痛苦的閉上眼。胸口又悶又痛,令人幾乎喘不上氣,連呼吸都像在撕扯着什麽一樣。
杜子純墜崖前看到最後的畫面是馬文才悲痛絕望的神情,很擔心。
而馬文才見到的是杜子純擔憂的望着自己,滿目不舍又在努力微笑的樣子,手上濺滿了泥水,指甲剝落,血肉翻飛。馬文才努力控制自己的力道,小心翼翼的碰着杜子純受傷的手,連聲音都輕緩了,喃喃自語,“怎麽可能不痛,十指連心啊!”
馬文才從未想過會有一天自己這麽心疼另一個人,心疼的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杜子純看馬文才這麽傷痛的樣子,就咧開嘴傻乎乎的笑開了身上确實很痛,可是這樣被關心真的好開心哇!
拍拍馬文才肩膀,安慰說,“開始是很痛啦,但是過了會就好多了,大叔的藥很有用我要多要點,文才兄你知道嗎?我真的好感動啊!特別特別的感動,你這樣不顧危險的來找我,就像是小說裏的情節。”杜子純說着激動的就一把抱住了馬文才,給了一個大大的熊抱,這貨實在是太令人感動了!
馬文才說不清楚心裏是什麽感覺,酸酸澀澀,又是甜又是苦。
松開馬文才,杜子純也是慶幸,“我真的沒事,老實說,我以為自己死定了,現在就受這麽點傷我真的很感激了,我上輩子一定是做了許多好事才會這麽幸運,簡直難以置信,那麽高的地方重力加速度都夠我受的,還有哪裏來的木頭讓我抱又這麽好運的到了善心的大叔家,然後還有你這麽好的一個朋友,不顧一切來找我,我開心還來不及。我真是幸運啊!”杜子純自顧自的開心說着。
“夠了!”一聲低喝。
馬文才的額角青筋綻了出來,臉色發青,手緊攥成拳,怕會吓到杜子純,極力克制自己的怒氣。
“不要再說了,你知道我有多害怕!”
看見馬文才憤怒的模樣,杜子純發覺自己好像做了錯事,輕輕的拉了拉馬文才袖子小聲說,“對不起!”杜子純也很委屈。
馬文才見杜子純委屈巴巴,長長的嘆息了一聲。伸出雙手,捧着杜子純的臉以絕對的掌控的姿勢,強迫她與自己對視,望着杜子純的眼睛,神情鄭重肅穆,“阿純,我不要你如此這般的幸運的活下來,你要平平安安的,我以生命向你起誓,我不會再讓你受傷了。你也要愛惜自己不許冒險,如果你出事了,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麽事來那些傷害你的人我不會放過的!”想到這都是因為祝英臺,如果真的出事了,馬文才的神色陰鸷冷酷!
杜子純知道他是在關心自己微微笑,“好。”
馬文才緩了臉色,重新躺回床上,定定的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杜子純就乖乖的趴在他的旁邊。
祝英臺子從杜子純墜崖後就魂不守舍,不停的痛哭,幾次想要爬下懸崖去找杜子純都被銀心、巨伯攔住了,馬文才也沒個音信,祝英臺也知道兇多吉少,懊惱的不能自已。綠繡自從知道杜子純出事了,除了最開始的號啕大哭,就一直在房裏,不吃不喝。
銀心和四九怕他想不開,早晚的盯着看。梁山伯見祝英臺這麽自責、痛苦,“英臺,我知道怎麽丈量河水的深淺,測河水的流速,我們會找到子純的,我可以知道他飄到那裏或者沉沒在哪裏。”
祝英臺雖然與梁山伯憋着氣,可是在無助的時候最信任和依賴的還是梁山伯。
此時此刻,杜子純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只能和梁山伯先一起找杜子純。一路上偶遇了曾經幫過的賣花女,原來叫谷心蓮,還見到她的母親。
杜子純趴着趴着就睡着了,醒來時已經躺在床上,不知道馬文才去哪裏了。
走出院子,就看見大叔正在烤魚,聞着好香,折騰了一夜也是好餓,就向大叔讨魚吃。
大叔立刻護着魚說道,“小兄弟你可別吃,那個馬大爺會生氣的,你自有你的吃的。”面露同情,語氣倒是幸災樂禍的很。
杜子純有些糊塗,就聽見馬文才的聲音,“阿純,快過來。”杜子純颠颠的跑過去,就看見馬文才端着一個鍋很是興奮的樣子喊着,“我煮了粥,你受傷了不能吃葷腥的東西!”想到大叔同情的表情,杜子純有些胃疼。
看馬文才這麽興奮,只好給面子的吃了,其實還好,就是糊了一些,古時候火候不好掌控,這個時候信奉君子遠庖廚,馬文才這樣已經很感動了。
馬文才期待的看着,“好吃嗎?”杜子純默默翻了個白眼,大哥,粥都一個味道啊!
想了想還是鼓勵說,“不錯,你第一次做就這麽好已經很不錯了。”
陶淵明經過,聽見杜子純的誇贊,忍不住哼了一聲,廚房裏還有幾鍋更不堪入目的。馬文才也有些讪讪,尴尬的摸了一下鼻子。
杜子純與馬文才吃完飯,收拾了一下就向陶淵明辭行,路上經過陶淵明的墓,杜子純忍不住笑了,馬文才看見杜子純的笑容,不明所以,也跟着笑了。
杜子純回到書院的時候可是受到了空前的歡迎,所有的人都到了,不停的問好,杜子純頗有些當明星萬衆矚目的感覺。
輕輕碰了碰旁邊的馬文才,文才兄,總算明白你當老大的滋味,特別有存在感,大家都會注意你。
馬文才溫和笑着說,“你要是喜歡,那書院老大的位置就給你了。”
杜子純吐舌,說到,“我可不敢接,而且,我一點也不喜歡萬衆矚目,這樣我就要顧及形象了,我就放蕩不羁愛自由,而且就我這個子,當老大,也是蠻可笑的,一群比自己高的小弟,那畫面太美我不敢看。”
馬文才被杜子純逗笑了,每天都不知道在想什麽無奈說,“你怎麽有這麽多奇奇怪怪的句子。”
杜子純逗比起來誰也攔不住,“你猜啊,你猜到我就告訴你。你以為你以為的就是你以為嗎?”馬文才無奈的拍了一下杜子純的腦袋,“難怪你哥哥那麽愛敲你腦袋,小腦袋裏不知道都在想什麽?”
杜子純問了一下情況,知道梁山伯和祝英臺剛走也是很無語,這麽就這麽不巧,他們去哪裏找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