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馬文才将梁山伯交給一個路過的學子,立即跟上來了,他實在是不放心。
一路随着杜子純的聲音,終于找到了!來不及高興,就看見杜子純一邊哭一邊喊着祝英臺好不凄慘,很心疼。
“阿純!”
杜子純聽見馬文才的聲音,回頭就看見馬文才擔心的臉龐,求助,“文才,你幫我一起找人吧!”馬文才自然不會拒絕,也幫着一起喊起來。空寂地後山裏,響起此起彼伏的呼喚聲!
銀心知道小姐在使性子,可是現在真的不适合下山,看見尋人的杜子純忍不住喊了一聲,“杜公子!”想引起注意。
祝英臺見狀立刻捂住了銀心的嘴。此刻在氣頭上,什麽也顧不上了,只想離開這裏,所謂的書院聖賢之地!
杜子純耳力好,聽見銀心的聲音,大概有了一個方向,立即朝着那個方向找了過去,就看見銀心摔在地上,祝英臺跌跌撞撞離開的背影。
銀心哭喊着,“杜公子,你快去阻止小姐。”
杜子純立刻跑了過去,祝英臺已經一腳踩空,順着濕滑的泥摔下。
懸着挂在半空中,好險杜子純抓住了她的手,沒有直接就掉落下去。
杜子純一只手拉住祝英臺,另一只手使勁抓住地面,可是雨天實在太滑,就是杜子純力氣大也撐不住不斷的後移,完了!
祝英臺也傻了只是不斷道歉,“子純、子純,對不起,對不起。”
銀心也跟着跑了過來,拼命想要拉杜子純上來,可是力氣小,沒什麽用。杜子純知道這種情況基本是沒有辦法了,只能求可以多撐一會,可以等到馬文才。
“銀心,你別慌,馬文才是和我一起來的,你去喊他過來,還有記得告訴他,不要難過,我希望他開開心心的,謝謝他對我的照顧,快去!”杜子純最後直接喊叫了起來!她沒有時間再等了!說完最後想說的話,就只能等待救援,聽天由命了!
杜子純害怕的不行,根本不敢往下看,想也知道會粉身碎骨。
她是怪祝英臺的,又不是聖人,可即使再來一次她也會這麽做的,誰叫她就是來保護他們的,可是好像完不成任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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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子純聽見祝英臺在哭,還是軟了心安慰說,“別哭了,英臺,還有,我不怪你,不用對不起,如果還有下次你別這麽任性了。”估計是沒有下次了!
馬文才一回頭就發覺杜子純就不見了,立刻心慌起來,四處找起來也沒有看見人影,呼喚起來,“阿純,你在哪裏?阿純........”銀心順着聲音見到馬文才,立刻哭喊着說,“馬公子快過來,杜公子和我們公子墜崖了,杜公子在撐着,快。”
馬文才只覺得一陣眩暈,恐慌,立即順着銀心指的方向急跑了過去,就看見杜子純在懸崖邊苦苦支撐,還好,人還在。
立刻抓住杜子純的手焦急喊着,“阿純,撐住,我拉你上來。”
可是兩個人實在是太重了,馬文才拉不起來。杜子純見到馬文才也安心了不少,她是依賴他的。
必須救祝英臺!任務要求,祝英臺出事自己的任務也就黃了,而且兩個人拉不動,只能一個一個來,祝英臺上去了,再救自己,反正杜子純是不可能放手不管祝英臺的,就是什麽都不提,良心上過不去。
想明白情況,杜子純立刻對祝英臺說,“英臺,你還有力氣嗎?你快抓着我的手臂往上爬,我也使勁,我們兩個人太重,文才他拉不動,一個一個來,你只要再上來一點,他就夠得着了,聽我的,快。”杜子純忍不住催促喊起來,她真的要撐不住了!
祝英臺明白自己不能再拖後腿了,咬着牙往上移了一些,馬文才見狀,立即将他拽了上來。
祝英臺踩着杜子純,這一使力,本來就已經精疲力盡的杜子純一下子沒撐住,手上松了力氣。
一下子就掉落下去,在最後的時刻,看見是馬文才悲痛欲絕的神情。杜子純努力想擠出一個微笑,也不知道成了沒有。
馬文才怔愣在原地,一片空白!
祝英臺立刻痛哭了起來,大聲喊,“子純我對不起你,都是我的錯,都怪我。我為什麽不聽你的勸,為什麽,為什麽,該死的是我。”銀心也跟着祝英臺一起痛哭,什麽也說不出來!
馬文才只覺得心像是被人狠狠攥緊,痛的說不話來,雙目通紅怔怔的看着懸崖,喃喃說,“不可能、我不信,我要把你找回來,我要把你找回來,你不可以丢下我,我不允許,杜子純,我不允許。”
馬文才竟然想要爬下懸崖,祝英臺見狀,想起子純的囑咐,立即哭着攔住他說,“馬文才,求求你別這樣,剛剛我們挂在懸崖上,子純還和我說,怕你親眼見到她掉下去會幹傻事,.......她說,希望你好好活着,都是我的錯,該死的是我。”祝英臺已經泣不成聲,自責和愧疚幾乎将她沒頂。
銀心也攔着馬文才,“剛剛杜公子讓我找你時還說要馬公子你別難過,開開心心的,說謝謝你對他的照顧,他一定不希望你冒險。”銀心拼命想勸住馬文才,她知道,杜小姐一定不希望馬文才冒險。
此刻,馬文才只覺得頭痛欲裂,什麽也聽不進去,杜子純,如果你有那麽多的牽挂,你就親口告訴我,不要讓其他人來說。
祝英臺擦擦眼淚,堅定開口,“我們去找他,我不信他會死的,他一定在哪裏等我們救他,他不會死的。”
馬文才像是才回過神,又快又急說“對,對,他一定在等我們救他,我們快去。”眼淚也順着流了下來。
“祝英臺、銀心,快,去書院借繩子,我要下去找他,我一定找的得到。”
幾個人立刻奔去了書院,動員了所有人,将可以拿的繩子都拿上了,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趕到,馬文才立即系上繩子,周圍的學子都幫忙拉住繩子,順着繩子向下時,馬文才的腦海裏閃過很多畫面,好的、壞的,喜悅的、悲傷的.......,阿純,一定要等我!
馬文才身手好,還算順利的到了崖底,可杜子純根本就不見蹤影,看着湍急的水,馬文才猜測杜子純極有可能被水沖走了,那就還有生機,随手找了一塊浮木,順着水流飄蕩,四處尋找。
陶淵明正在念着詩、喝着酒,在月下自娛自樂,“種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夕理荒穢,戴月荷鋤歸。”
念着念着想到這景只有自己在賞,感慨說,“月色雖美,确無言之,雖有美酒,誰與共之。
看看月色垂釣了許久也沒有魚,疑惑說,“大雨後,該是魚兒上來的好時機啊!”
猛的見到有白衣飄在水面,吓得酒醒,喃喃說,“好大的一條魚,老天保佑,可千萬別是條死魚啊!”用魚鈎将人拉近,見這是幾天前見過的學子,震驚喊道,“小兄弟,怎麽是你,怎麽這麽狼狽?”
将人安置在客房,見杜子純昏迷是一直念着馬文才的名字,陶淵明搖搖頭,嘆息,“真不知道那個馬文才有什麽好的,值得你這麽心心念念。”
馬文才順着水流飄蕩,不停的喊着杜子純,空曠的環境空無一人,馬文才一聲聲的呼喚顯得格外悲涼。
凄惶不安,馬文才不停喊着,“阿純,你在哪裏?阿純,你別怕,我一定會找到你,阿純,你別吓我!”馬文才不知漂流了多久,水也漸漸不再湍急,水面也慢慢平靜了下來。
馬文才在水勢平穩後就到了一處亭子,認出這是那個怪老頭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