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杜子純搖搖頭,“我怕,我不要冒險,而且男裝挺好挺方便的,最重要的事情是我要買吃的,戴着面紗怎麽吃啊!”杜慕風感覺自己無言以對。
杭州城逛個兩天就沒意思了,就算是現代的商場,逛個兩天也就沒意思了,和綠繡都不願在動彈,杜慕風任勞任怨,出去玩不高興帶随從,他就只好負責拿東西了,綠繡也拿,杜子純負責拿吃的,邊走邊吃。
這些日子杜子純舒舒服服在客棧睡懶覺,起來就泡澡,吃着小點心,舒服的不行。決定以後還是要常常下山。今日是哥哥參加訂婚宴的日子,杜子純還是覺得不去為妙,還是窩在自己的小屋子裏好。
晚上杜慕風回來,可是驚嘆說,“阿純,你那幫朋友可不簡單。”杜子純有些疑惑。
杜慕風一一講了,在謝府兩個人的精彩表現,文采斐然,講道祝英臺的棒打新郎,竟然就将梁山伯打暈了,杜子純驚愕的不行,對杜慕風感嘆說,“那哥哥你今日可是玩的開心了。”
杜慕風哈哈一笑,“是啊,長見識了,還有比你跟野的女孩子。”杜子純回了一個冷漠臉。參加完定親宴,三哥就走了,書院也開學了。
杜子純久不回書院居然有一些想念,見到熟悉的人很是高興。立即向梁山伯、祝英臺幾個好友打招呼,馬文才看起來神色蔫蔫的,見到杜子純,勉強擠出個笑容,好歹是同桌,杜子純關心地問,“馬文才,你怎麽了?”
馬文才看見杜子純擔憂的眼神,搖搖頭,“沒事,阿純。”杜子純深吸一口氣,又喊的這麽親密,諒你情緒不好,不與你計較。
馬文才執意不說,那杜子純也不好再問了。馬文才家住杭州,來回很是方便,可他也是不到假日長的不回去,現在這樣不快,怕是在家中不愉快。
杜子純知道馬文才的辛苦,有那樣一個嚴苛的父親,又早早沒了母親,實在是過得很累,但現在,自己與馬文才至多也就是比陌生人親近一些,有些話也不好說,不能說。不過,突然有了一個主意。
杜子純用胳膊碰了碰馬文才,馬文才回過神來看着杜子純,杜子純說道,“文才兄,我給你講個笑話,不許說不好笑,知道嗎?”馬文才神情認真的點點頭。
搞得杜子純有些不好意思,“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其實還可以這麽寫,一騎紅塵妃子笑,哈哈哈哈哈哈”,頗為誇張的哈哈聲,很是引人注意,察覺周圍學子都看着自己,杜子純尴尬的吐了個舌頭。
“惟聞女嘆息,哎哎哎哎哎。兩只黃鹂鳴翠柳,叽叽叽叽叽叽叽。幾處早莺争暖樹,啾啾啾啾啾啾啾。柴門聞犬吠,汪汪汪汪汪。哈哈,這個好笑吧!”杜子純學着叫了幾聲狗叫,直接把自己逗笑了。
馬文才見杜子純這麽賣力,不快的情緒少了很多,無奈的笑說,“你啊,安靜些吧!一個.......”話還沒說完就停了。杜子純疑惑問,“一個什麽?”
馬文才心裏默默念着,一個女孩家,這麽能鬧騰。忍不住嘴角勾起,看着書,等着上課。杜子純見他心情好了,也就不打擾這個拼命三郎學習了。
時光匆匆而逝,杜子純在書院呆了有一年,這一年的時光和馬文才的關系處的不錯,可以說的上是朋友了。也會路上打個招呼,上課時杜子純也可以随意發呆,馬文才也不會嫌棄,算是和平共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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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伯與祝英臺照樣的如膠似漆,粘在一起,分都分不開。搞得杜子純很尴尬,都不願和他們走在一起,自己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電燈泡。而每每一個人走,馬文才就會喊杜子純一到走,杜子純也就答應了。
馬文才知道杜子純十有八九是女子,見她懶散不愛學習也就不多說什麽了,以後又不出仕做官,自然是沒關系。馬文才也不說女子的壞話,在刻意的接近下杜子純也很容易就忘了之前的不快,兩人相處的還是不錯的。
今日是發品狀排行的日子,杜子純和馬文才早早到了,馬文才竟然不在榜上,杜子純還蠻驚訝的。王藍田站在一旁看着品狀說,“梁山伯,怎麽會是他啊,就憑他也能上榜。”杜子純看見馬文才的神情,就知道不妙,馬文才神情愣愣的,似是不敢置信,又是痛恨又是委屈,不過一會立即掩飾起來,強顏歡笑,看的很是紮眼。
不一會兒,梁山伯與祝英臺熱熱鬧鬧的過來了,梁山伯将手搭在祝英臺肩上,笑着說,“沒想到又一天我們兄弟倆也可以上榜。”馬文才笑着祝賀說,“恭喜你們了,”就離開了,杜子純笑着拍拍祝英臺,看着這兩個人做了個揖,“恭喜你們喽,真棒,我去看看文才兄,先走了。”祝英臺眨眨眼睛說,“那就不留你了。”
杜子純一走,王藍田立刻發作對梁山伯說,“祝英臺和馬公子排在我前頭,我也就認了,憑什麽你也配排在馬公子的前頭啊!”
四九不滿說,“為什麽不配啊?我家公子才配和祝公子雙雙上榜,他們才情相當,性格又合,就是,是天造的一對,地設的一雙”。說的祝英臺氣惱的走了,四九不明所以,梁山伯解釋說,“讓你多讀點書你不理,這是形容夫妻感情好的,你這麽說,就将英臺說成女子,他能不生氣嗎?”銀心瞪了一眼四九,就去追祝英臺了。梁山伯搖搖頭,也去找英臺了。
杜子純追到馬文才的時候,馬文才早就收了笑臉,一臉冷漠,杜子純與他并排走着,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來安慰馬文才。
馬文才突然停下腳步,杜子純不明所以,也停了下來,馬文才氣哼哼說,“杜子純,你是不是覺得梁山伯比我厲害,梁山伯他一個鄉下來的破落戶,憑什麽可以挂在上面,他哪裏比得上我,就算有一天他真的飛上枝頭變鳳凰,我也要将他射下來,只要有我在,他就永無出頭之日。”語氣狠戾,杜子純搖搖頭,這兩個人哪來那麽大的仇,非要這樣一副不死不休的樣子。
馬文才看見杜子純不認同,氣的将杜子純堵在牆邊,高大的身子完全将杜子純圈在裏面,語氣很沖,“等着瞧吧,我馬文才比他梁山伯強百倍,我要讓他付出代價。”
馬文才正要走,杜子純趕忙拉住了,對馬文才這樣的好強也是無語,但想到他的經歷,也就柔下聲音,“文才兄,你先別走,咱們認識了這麽久,我自認為與你算的上是朋友了,我就與你講講我的想法,初見你時,你是相當的嚣張跋扈,出手便差點要了人命,我是害怕的,後來越相處就越是覺得你優秀,發覺你也不是那麽無理的人,有時候見你文也好,武也行,棋、琴、書樣樣都是上乘,我都會想,一個人怎麽會怎麽這麽優秀,就拿我自己來說,就琴拿的出手,就這樣我可是練的好久,你會這麽多,又該花了多少時間,有多辛苦,我是很佩服你的,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品狀排行也沒有那麽準的,而且我一直覺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與人争總有人是會強過你的,不在這處,就在那處,你已經很優秀了,只要比過去的自己好,有進步就是好事,你別這麽苛求自己。”
杜子純想了有些猶豫還是說,“別難過,馬文才,你在我心裏一直是第一名。”
馬文才聽了,有些感動,杜子純是自母親走後唯一在意自已會不會辛苦的人,最後一句說的很小聲,馬文才卻聽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