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杜子純也寬慰祝英臺,“這貞潔,哪有那麽容易失,你和梁山伯可沒有做過逾矩的事情,你說我喜歡一個人該坦然接受,你也該這樣,讀書時以學習為重,喜歡也默默的喜歡,哪日離開書院也不用太過遺憾,現在覺得三年可真是短暫。”
杜子純和英臺各自訴完哭,兩人都覺得好受了許多,這才會宿舍,杜慕風還和梁山伯聊的正high,杜子純與祝英臺相視一笑,杜子純調侃杜慕風,“哥啊,看來你是見友忘妹喽!你啊,都把我忘沒了!”
杜子純感嘆,自己這說話的能力簡直突飛猛進,也幸好是梁山伯這個呆子。梁山伯先目露疑色,聽見後句,就了然了。
祝英臺剛剛告訴了杜子純要代謝先生去相親,杜子純倒是佩服她的,這嫁衣穿了兩回了,還不害怕這種場合,主動要去,這還是個古代妹子嗎?
杜子純也明說自己的哥哥是要去參加這場訂婚宴的,但自己怕是不能去的,自己本來就心虛,稍稍了解自家情況,有認識杜慕風的,不難猜出這事,知道自己這事可就了不得了。
哥哥陪讀幸好也就陪了一天,今日下山去了。杜子純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向馬文才打了一招呼,“早上好,文才兄。”馬文才忽然喊了一句,“阿純。”這是杜子純在家中時的名字,有些尴尬,随即想到什麽,立刻問道,“文才兄你是怎麽知道的?”馬文才笑着說道,就是在昨日聽見你哥哥這樣喊你。
杜子純了然,“哦,還是請文才兄不要這樣喊我了,我有些別扭。”杜子純确實聽的別扭,這個稱呼中的親昵實在不太合适自己和馬文才的關系。
馬文才見杜子純別扭的樣子,随口問道,“你哥哥呢?”杜子純高興地說,“他今天有事下山去了,那個讨厭鬼,非要。”想着在外人面前說自己哥哥不太好,就住了口,朝馬文才笑了笑就坐到位置上。
中午去食堂打飯時,看見操場上圍滿了人,杜子純有些好奇,走上前去,就看見秦京生小醜似的在念着情詩,底下的人跟着念,杜子純心想,這人可真能找事,懶得理他。
不過這詩确實不錯,“承華首之餘芳,悲羅襟之宵離,怨秋怨之未央,願在裳而為帶,束窈窕之纖身,從白水而枯煎,願在眉而為黛,悲脂粉之尚鮮,梁山伯愛謝先生,”學子們紛紛哄笑,還有人說要抄給自己的情人,杜子純氣的瞪了他一眼。
梁山伯匆匆跑來,難以置信說,“我明明放在枕頭底下的,”衆學子起哄起來。杜子純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愛慕自己的老師,會被逐出書院,可是也知道這絕不可能是梁山伯寫的,那就一定有辦法。
“山長要見你,”王藍田得意的拿下那首詩。杜子純不用想也知道是王藍田搞的鬼,祝英臺不知道跑去哪裏了,杜子純跟上梁山伯想要看看情況,梁山伯擺擺手,“子純,你不要去了。”
杜子純立馬說,“你讓我不去我就不去,那不是很沒有面子,不用擔心我,還有不是你做的就不是你做的,一定會沒事的。”
山長是個明理的人,一再的問明原因,但梁山伯死扭着不說,陳子俊又在旁邊挑事,杜子純只能幹着急,還好謝先生來了,指出字跡的不同,梁山伯才沒事了。
山長說字跡眼熟,杜子純在看夫子的臉色,就猜出了原因,簡直了這個人,杜子純決定以後連個正常臉色都不給他。還好謝先生來了,說出字跡不是梁山伯的,杜子純才放心下來。
走出山長屋子,“感慨說,真是幸運,剛剛可真吓人。”祝英臺正在門口巴望着,見這兩人安好,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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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與梁山伯交好的學子為他慶賀,杜子純遠遠看見馬文才,王藍田把手放在他肩膀上,他嫌棄的模樣,王藍田讪讪的收回手。
馬文才這個人确實難以相處,他鋒利的阻斷了所有人的好意,只留下像王藍田這樣的人,沒有朋友,雖說都有學子跟随他,可是真心的、不帶讨好的卻沒有,在看梁山伯有這麽多人的關心,越發顯得他有些孤單。杜子純沖着馬文才笑着點了點頭。馬文才也笑着回應。
謝先生要走了,大家都很傷感,尤其是祝英臺,杜子純也不舍,但還不至于像祝英臺這樣眼淚汪汪,安慰了祝英臺幾句,就一同去送別謝道韞了。
這節課是放假前最後一節課,所有人因謝先生走的傷感都緩和了,想到可以回家都很雀躍。
陳夫子眼淚汪汪的出現,學生們都調侃,但也是心知肚明,夫子表現的太明顯了,“夫子為什麽哭了?”有學子接話說,“夫子是因為看不見我們,難過的哭了”底下哄笑一片。還有個不怕事的直接說,“夫子舍不得的另有其人,”王藍田得意洋洋接話,“我知道夫子舍不得的是誰。”
夫子無奈氣憤的說,“不許吵。”
場景很是可笑,杜子純沒忍住笑了出來,夫子說從今日起開始放端午假期,杜子純高興極了,總算放假了。學子們想到可以歸家也都很高興。
吵吵嚷嚷不成體統,夫子高聲喊道,“肅靜,本夫子行事賞罰分明,品狀排行最末之人,派到夥房打柴,禁止休假”,說要将祝英臺列到下下等,還罰祝英臺在書院幹活,杜子純真是被這個夫子氣笑了,他如此行事,無非是計較之前祝英臺念出來他的詩,借個由頭,在書院裏有這麽點的權利就這樣毫無約束的使用,要真做了官,還不知道怎樣谄媚讨好上司,魚肉百姓。
梁山伯立刻幫祝英臺說話,想免了責罰。夫子就不滿意的說,“梁山伯,你要再為祝英臺求情,我就連你一塊罰。”杜子純正想站起來為祝英臺說話,就被馬文才拉住了,看了一眼馬文才,你幹嘛?馬文才輕聲說,“你看不清形勢嗎?你現在求情,只會被連累。”
杜子純想想,馬文才說的有理,就坐在位子上生悶氣,馬文才看見杜子純氣鼓鼓的很好笑,就安慰說,“你別氣了,這夫子就是這麽個人。”杜子純立刻氣惱地說,“我還是生氣,他也太随意了吧,這麽明顯的折騰學生,太不公平了。”杜子純真是氣得牙疼,可是不公平也沒有辦法。
“阿純,你假日回家嗎?”馬文才不經意的問道。
杜子純被馬文才的稱呼搞了一身雞皮疙瘩,埋怨說,“呀,馬文才,你又喊,不是說不讓喊了嗎?”馬文才無辜說,”“那梁山伯和祝英臺不是也稱的親切嗎?”
杜子純立刻回到,“那也沒這樣啊,你要是實在想喊親切你就喊子純就行了。”
馬文才如意了,“好的,我就喊你子純,你喊我文才就行了。不過你假日去哪裏啊?”杜子純想了想說,“下山玩吧,或者,我也不知道,反正不回家,我家實在是太遠了,時間根本來不及,讓哥哥回家報個平安就行了。”
過了幾日書院放假,不少學子都回家了,可是杜子純家在荊州,來回一趟在家中不過呆兩晚就要走了,坐船或者騎馬都累死人,只好不回去,往家裏多寄幾封信,杜子純決定和綠繡在杭州城玩玩,杜慕風也可以陪同。
杜慕風瞅見妹妹穿着男裝就準備出去玩了,無奈的說,“你怕什麽,不會見到你同學的,都穿了這麽久男裝了,不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