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馬文才見杜子純認真,也認真的準備聽。杜子純說,“馬文才,無論以後你成為什麽樣的人物,一定要記住的事就是,茍富貴,勿相忘,知道了嗎!”
馬文才翻了一個白眼,很是無奈,将杜子純的手從肩膀上拿下,語氣很是煩躁,“杜子純,你那麽正兒八經的就是為了說這一句嗎?”徑直往教室方向走去,可見的,馬文才步伐大了不少,步速也快。
杜子純邁着小粗腿,小跑着跟上,一邊跑一邊喊,“馬文才,你慢點,你還沒有聽下文呢!”馬文才不耐煩說,擺擺手,“還有什麽下文?那就是茍相忘,無富貴,你要是把我忘了,你就富貴不起來了!”
馬文才大大的哼了一聲,嘴角卻勾了起來。
杜子純在家中與家人開玩笑就喜歡用這個,還記得哥哥們第一次聽,都很是無語。這次和馬文才熟了,這個老梗又被拿出來用了。
杜子純撇撇嘴,嘟嘟囔囔,“不覺得好玩嗎?沒事反正愉悅我自己就好了。”馬文才一邊笑一邊搖頭,這個杜子純,真是每天都不一樣,第一天見,竟然可以用書擋住射程中的箭,對于常年練箭的人來說,自然知道這需要很大的力道,對與距離的把握,準頭有很高的要求。
後來從馬統哪裏知道,他是荊州杜将軍的兒子,杜将軍是一衆将軍中出類拔萃的,在一衆學子只有他與自己身份上是相配的,自己一心想成為将軍,自然是有心想與他結交的。
安排宿舍時,見他十分不樂意,自己當時确實是生氣的。晚上再見時,見他作為士族,居然連個使喚的人都沒有,好奇問起原因,他倒是坦誠,直接說不願告知。在長桌上睡了一夜,上課時困極也不睡,讓自己掐一把,被掐醒後龇牙咧嘴,真是可笑。
為了幫助梁山伯與祝英臺,得罪夫子,自請去幹些低賤的活。忍不住嘲諷他,可他竟然說只想做個不學無術,生氣他的不知上進,這樣的人,縱是将軍之子也不想結交。
中午用飯時,見王藍田為難他,對于王藍田本身就多有厭惡,就順便幫了他一把,馬文才自小耳聰目明,離得不遠,杜子純也沒有特意掩住聲音,聽見了誇贊,他對于杜子純倒是有些改觀。
馬文才也有示好意味,讓馬統鋪了床。似乎從睡了床,他的态度就熟撚了起來,自己自然不會拒絕他的示好。
現在發現杜子純竟然性格幼稚,莽莽撞撞,就愛自娛自樂。
杜子純自然不知道自己在馬文才心裏的印象已經大打折扣,從英武不凡的少年,變成了一個大齡兒童。
杜子純與馬文才共同走進教室,馬文才也不似平常那麽冷淡,臉上竟然微微帶着笑意,杜子純那是妥妥的笑容滿面。祝英臺和梁山伯早早到了教室,沖杜子純打招呼,杜子純回應一個大大的笑,坐到座位上拿出書,一擡頭,看見祝英臺在看自己,兩個人相視一笑。
馬文才見杜子純與祝英臺之間的眼神交流,臉上的笑意也散了,皺着眉說道,“杜子純,你少跟祝英臺打交道,他自貶身份與庶民稱兄道弟,你可別學他。”馬文才面露鄙夷之色,一副瞧不起平民的高傲樣子。
杜子純很無奈,心想,馬文才,我可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平民,梁山伯的爹好歹是個七品芝麻官,我父母都不是做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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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在這裏,過上了貴族生活,可我那20幾年也不是白白過的,你這樣鄙視平民,我和你說,真的好氣哦。
馬文才見杜子純,聳拉着臉,一副不認可的樣子,脾氣就上來了,“杜子純,你是不是非要和我作對!”
杜子純大大的嘆了一口氣,沒錯,電視劇裏的馬文才也是這樣,一點就着,你到底是怎麽就認為我和你作對了。
杜子純蔫着腦袋,想起現代國名老公的金句,就照着說,文才兄,我交朋友不看他有錢沒錢,因為不管他有錢沒錢,他都沒有我有錢。我交朋友也不看他家裏有權沒權,因為不管他有權沒權,他都沒有我爹有權。說完,杜子純覺得自己的話真的很欠抽,忍不住吐了個舌頭。
馬文才對于杜子純的大言不慚也是很震驚。
馬文才對于這個說話口無遮攔的杜子純也是氣笑了。
杜子純急忙說道,“文才兄,我就是和你開個玩笑,我不想和你,和任何人作對,但是梁山伯、祝英臺是我的朋友,于我而言他們的身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合得來。馬文才,其實你多看看,梁山伯是個不錯的人,雖然傻憨,但是一點壞心眼都沒有。”杜子純默默想,馬文才不那麽針對梁山伯就好了,以後在馬文才面前,還是少提祝英臺吧。
馬文才不與置否,直接說,“我告訴你,杜子純,你別想兩頭讨好,你是我馬文才這邊的人還是梁山伯那邊的人,你只能選擇一個,好自為之吧,哼。”生氣的甩了一把袖子,不再與杜子純說話,杜子純覺得馬文才最後的那一聲冷哼實在是威脅意味很濃,可是我的任務是梁山伯和祝英臺,真要選也是一定不選你啊,馬文才同學。
馬文才就像是一個人形制冷器,明明在春天,馬文才的一張冷臉也把杜子純搞的像是在過冬天一樣,凍得不行。
文才兄,我錯了,看來你以前對我真的是客氣了,寶寶好冷!
好不容易下了課,今天是出品狀排名的日子,學子們都去看排名去了,雖然知道裏面不會有自己,但難免會感到好奇。
馬文才起身走了,杜子純也跟着馬文才,因為之前的不愉快,杜子純就走在馬文才後面不遠不近的跟着馬文才。杜子純這個人本來就不喜歡藏秘密,來了古代又有了一身的秘密,本來藏真就很累了,所以能不說謊就不說謊,能不哄騙別人就不哄騙。
現在也不會為了讓馬文才不生氣,做自己做不到的事,只好期望馬文才不跟自己計較,就忘了這個事吧。
馬文才見杜子純不與自己站在一起,只是走在自己身後幾步遠的地方,更加生氣了,立馬加快了步伐,杜子純只好小跑着跟上。
見大家已經都聚在一起,陳夫子放下橫幅,第一名是馬文才這是毋庸置疑地,可第二名是王藍田是什麽鬼?杜子純在內心诽謗,這種排名水分實在太大,就王藍田那上課睡覺,惹事生非的樣子,他怎麽配,不就是夫子在巴結讨好罷了,真是不看也罷。
夫子在前頭說道,“各位學子,這是朝廷的新令,各書院以九品中正為樣,設品狀排行,品狀高顯者,姓名将登上左右布簾以示褒獎,這是我這兩天來品評的結果。”杜子純了然,九品中正,在歷史上可是特意講過的,所謂的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士族,水的不能在水,就是官位世襲。
夫子剛一講完,山長從老遠就說話了,一邊說一邊走過來,“孩子們,聽我說,這個榜上有名啊,只是籍個名目,以此激勵你們學習,并不是做人做學問的最終目的,你們的心思應該放在如何認真學習,經世濟民上,這才是正道啊,今天我們尼山書院有幸邀得客座教席,此人,經世見解超群,才名清譽,遠播南北。”
夫子問道,“山長,請問請的人是誰啊?”山長回答,才女“謝道韞。”明顯大家都high起來了,杜子純開心的不得了,這詠絮才女謝道韞,可是個歷史大名人啊!直到千年後,是個上學的人都知道。
有種見到明星的喜悅感,祝英臺也是萬分興奮。特意看了眼馬文才,神情很是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