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往馬文才方向一看,馬文才的目光直直的瞪着陸子純,陸子純覺得自己真的很倒黴,之所以不着急看是因為誰都無所謂,可馬文才這厮根本忽視不了啊,根本不會有平靜的宿舍生活,直到和祝英臺同宿舍。
沒錯,果然是冤家。
正想加入學子反抗大軍成為其中的一員,就聽見山長的聲音,為什麽吵吵嚷嚷,師母說了情況,學生對宿舍安排不滿。山長立馬問是誰起的頭,學子們都往後退了一步,英臺站了出來。
陸子純是真的蠻佩服的,最害怕老師了,一見到校長就慫的不行,祝英臺真的很勇敢,在這個時代敢這樣做,真的是很需要勇氣的,決定不小看她了。
山長将祝英臺狠狠教訓了一頓,責備她在求學過程中,不該把家中嬌慣的習氣帶來,要懂得随遇而安。潛意思就是你就認了吧,書院就是這樣的。
英臺也是委屈,剛說了句可是就被山長怼了回來,沒有可是,按照師母最初的安排,都給我回房去。
本來就慫的杜子純,就只能想着過幾天等大家宿舍都安排好了,悄悄的請師母幫忙,山長太可怕了。大家都陸陸續續走了,只剩下了梁山伯與祝英臺,梁山伯安慰祝英臺,“委屈和哥一起住了,哥會照顧好你的,”梁山伯神情溫柔,祝英臺小聲的嗯,超級有愛,有基情。
想到自己要面對慘淡的人生,荀巨伯都不知道去哪裏了,心塞的不行。
在前廳找到幫忙搬行李的人,請人将東西拿到宿舍外,做了一會心理準備,抱着被子,背着竹筐就進去了,透過被褥看見馬文才正在擦拭弓箭,這沒有什麽,可馬文才穿着睡衣,這就尴尬了,畢竟是個妹子。
主要是這家夥長得好看,又是個肌肉男,對于顏控,肌肉控來說本來就很難讨厭的起來。艱難的将東西放在一張長桌上。将上面的原有的小桌子移開,勉強夠一人睡覺用。
正在專心整理自己的東西,馬文才突然一出聲,将杜子純吓了一跳。“你的書童呢?不幫你收拾好。”
“啊,你在問我!‘意識到自己說了句傻話,有些尴尬。可是他問的又不能如實回答,就想胡亂編個理由,但一時也想不出什麽。就直接一點吧,“馬文才我沒有書童,理由不方便告知。”
馬文才瞅了一眼杜子純,就蓋上了被子。杜子純熄了燈,心想馬文才也沒有那麽難相處。杜子純鋪了一層褥子,再蓋着被子恨不能講自己卷起來,實在是太硬了。
簡直想罵娘,生活真是太艱苦了,原諒我已經習慣罪惡的地主生活。
一晚上翻來覆去,又生怕打擾了旁邊的馬文才被一頓暴揍。一夜沒好好睡的杜子純困的想死,天剛剛亮,就下了床,一身都硌的疼。快速的洗漱一把,依然沉浸在睡眠不足的痛苦裏,好想睡床。
有的學子早早起來讀書了,書聲更是催眠。啊!煩躁的揉揉頭發,問了一個學子,找到了吃飯的地方,拿了三個餅子就回到了宿舍,出于前世幫舍友帶飯的習慣,就順便給馬文才帶了份,路上突然想到馬文才可是有書童的人,自己可真的是多管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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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宿舍,看見馬文才已經起來了,正在宿舍前練習射箭,算算時間,他起的可夠早的。
對于萬年賴床這杜子純來說,這樣勤奮努力的人,厭惡感一下少了很多。馬文才徹底無視了杜子純,該幹嘛幹嘛就好像杜子純這個大活人不存在一樣。這樣看起來還算是和諧的相處,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正中下懷,杜子純也不想有過多交集也沒有多說話。
吃過早飯還剩了快兩張,只好安慰自己當晚飯好了,要吃個飯真的太遠了。
路上見到荀巨伯,他上前打招呼,杜子純默默揮手,困的不想說話。
古代的課可以說只有一門,語文,杜子純真在萬分艱難的與睡意抗争,然而大家都在念文言文,實在是困成狗了,聽見這讀書聲就更困了。
座位和宿舍有關,杜子純和馬文才一屋,和馬文才排排坐,吃果果。杜子純突然一熬夜,困的簡直理智都沒有了,困的睜不開眼,不停的打着哈欠,把馬文才當作原來的同桌一樣,杜子純小聲的說,“馬文才,夫子來了記得喊我一聲,我實在困得受不了了,不行,這夫子那麽難搞,快掐我一把,我自己下不去手。”
杜子純将手伸了過去,馬文才居然聽話的掐了一把,疼的杜子純一個機靈,算是暫時醒了過來,眼淚都要出來了。
wow好疼!瞅了一眼馬文才,馬文才竟然笑了出來,杜子純吸了吸鼻子,沒忍住埋怨似的在馬文才手上一拍,本想說你可不可以輕點,又覺得自己矯情,還是什麽都沒說。
祝英臺與梁山伯也困的不求行,看的杜子純着急的要命,坐立不安,從書上撕開一個角,團了一團,趁着夫子背過身立即找那兩個扔了過去,很幸運砸中了,然而并沒有什麽卵用。馬文才見同桌動個不停,不耐煩的說,“你管他們做什麽,安靜念書。”
杜子純覺得自己是盡了力了,也不折騰了。乖乖的看書,沒錯,看書杜子純表示才不要跟這夫子讀,簡直分分鐘睡過去。
夫子帶着學生們搖頭晃腦的念書,念到,“久矣,吾不複夢見周公矣!”一連念了三遍,杜子純心想,這兩只完蛋了。那夫子果然發現了睡覺的兩只,梁山伯被驚醒了,立馬搖醒旁邊的祝英臺,夫子終于找回了場子,問梁祝二人夢見周公沒有?
梁山伯立刻道歉,“是學生的不是。”夫子又厲聲問,“我是問夢見周公沒有。”梁山伯答“沒有”,學子們哈哈大笑。
夫子說梁山伯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污也。
祝英臺解釋說是不習慣宿舍,睡的太晚。夫子卻把火燒到梁山伯頭上,先是說他有對師母不滿,口口聲聲說是師母安排的錯。
後來還笑話梁山伯自比勤學的顏回。其他學子都哈哈大笑。想想都覺得梁山伯這樣被排擠蠻可憐的。
夫子罰梁山伯給衆學子打飯,在古代,這是很嚴重的事,只有仆役才做這種低下的工作。但對于現代人來說,可真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祝英臺站起來,杜子純立即跟着站起來,趁英臺還沒說出口,立即說道,“夫子,都是學生的不是,剛剛學生也睡着了,實在是不習慣與人同住,但在給些時間也是能适應,還望夫子體諒。無論如何,在第一節課上就瞌睡都是不對,學生自認領罰,就和梁山伯一道為書院學子打飯吧!”梁山伯面露感動之色。
祝英臺也說道,“我睡着了,是我的不是,我願意同他們為書院學子打飯。”杜子純搖搖頭,這兩個傻孩子都太耿直了,不是黑就是白,赤子之心可貴,但在這紅塵俗世裏也易碎。
用餘光注意了一下馬文才,他倒是很認真,上課真是個聽老師話的好孩子。下了課,見夫子授完課,出了教室。
杜子純跟了上去,說道,“夫子,學生有話要說。”陳夫子停了下來,看着杜子純。
杜子純笑着說道,“之前給梁山伯交了束修十兩金,既然梁山伯還是自己交,這錢也沒有了用處。學生想,不如就贈給夫子,夫子授課也是辛苦。”
陳夫子先是尴尬,然後聽錢贈予自己,就舒了眉頭,笑着說,“這些日子忙,居然忘了這件事,今日罰你食堂給衆學子打飯,想想也太過嚴厲了,不适應無法安眠也是常事,不如免了。”
杜子純回到,“不必了,無甚大礙,只是還請夫子莫要對學生多加關注,學生自來書院,幾乎從未對人提起自己的來處,也不想因此而被額外照顧,學生只想安安靜靜在學校念書,品狀排行給個中上就很滿意了,別太過顯眼,有勞夫子了。”陳夫子一臉不解,也沒多說什麽,直接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