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裴敘:“修明家裏是音樂世家,管得嚴,從小不是跳舞就是練琴,我認識他的時候他說他從來沒吃過辣條。”
王躍哲:“……太慘了。”
蔡天驕:“……辛苦了。”
祁樂意:“明明,不哭,以後兄弟們寵你。”
顧修明:“?”
彈幕——
[額……論富二代的凄慘生活?]
[突然慶幸我不是富二代]
[吓得我趕緊開了包辣條]
[羨慕能被樂意寵的明明]
[這個組是把整個節目的沙雕都囊括進來了嗎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點甜,我居然有點想磕團CP]
[團CP的等我]
花絮過去,畫面回到舞臺。燈光亮起,于舞臺中央獨自伫立的祁樂意擡眼望向鏡頭。
“極端游戲,正式開啓,地下世界發出邀請——你敢不敢參與?”
祁樂意唱出第一句,彈幕愣了片刻,爆發出密密麻麻一片的“開口跪”。
随後表演漸入佳境。祁樂意出來solo撩頭發的時候,彈幕又嗷嗷叫了一片,還有觀衆發現祁樂意的手也化了凍傷妝。這種細節現場很難看出來,屏幕上卻有特寫鏡頭。祁樂意這個妝容本就頹喪,看起來宛如受了傷的修長五指緊緊抓着話筒,更能勾起審視者的心疼。
最後五人擺出ending pose時,現場觀衆尖叫,彈幕也跟着一起尖叫。
待《極端游戲》B組也表演完畢,投票結果當場揭曉。《極端游戲》A組勝出的瞬間,彈幕又迎來了一波高潮。
[現場觀衆果然是看臉投票,梁河明顯唱得比較好]
[這是個男團選秀,男團首先就是看臉啊]
[A組唱得是沒有B組專業,但A組聲音有辨識度]
[辨識度+1,A組一開場就把我驚豔到了]
[祁樂意的聲音聽一遍就不會忘]
[有一說一,B組唱得很好,但祁樂意真的好帥]
[B組可惜了,輸在了主唱路人臉……]
[對不起,我根本沒在聽他們唱什麽,全程都忙着舔A組主唱的顏]
[B組唱得很好,所以我選擇A組]
[A組整體效果很棒啊,這是整體表演,也不能只看vocal吧]
[提醒一下,A組主唱是顧修明,不是祁樂意]
[顧修明的顏也很可!]
[梁河來錯節目了,隔壁華夏好聲音了解一下]
[這票數很正常,我要是在現場我也投給A組]
總體而言,對于《極端游戲》A組的勝出以及祁樂意的個人最高票,有質疑的聲音,但更多的是認可。
第三期正片播出的這一晚,《極端游戲》A組五人都漲了不少粉,其中勢頭最猛的是祁樂意,還沒過午夜12點就漲了好幾萬。
前不久祁樂意問雷汪他離十萬大關還有多遠,雷汪還讓他醒醒,現在卻一夜之間,眼看着夢想很可能就要成真。
如雷汪所說,這一行,慢起來度日如年,快起來一朝升天。
雷汪都等不到次日,當晚就忙翻了天,先是接洽各種營銷號轉發推廣《極端游戲》的舞臺cut,這一方面他們和海季少年團有共同利益,有些營銷號沒等雷汪找上門就已經動手了。接着,雷汪琢磨着火候終于到了,着手正兒八經地組建祁樂意的粉絲後援會。之前也有一個,但那差不多是個皮包組織,戰鬥力基本為零。
現在不同了,現在祁樂意才算是有了肉眼可見的活生生的粉絲,新粉如新婚,正是激情最熱烈的時候,戰鬥力能發揮到500%。
雷汪颠颠兒地忙活,不到24小時就把後援會弄出了個雛形,各種打投事宜立刻安排上。眼看着祁樂意的排名從59蹭蹭蹭地往上蹿,雷汪對祁樂意信誓旦旦地保證:“下一輪60進35穩了,寶貝兒你後邊可得繼續發力,沖進前十不是夢!”
祁樂意被雷汪可勁兒吹風,感覺腳步都飄了,有點不真實。比親耳聽到188票的那一晚還不真實。
還有更不真實的。
第三期正片才上線兩天,雷汪就來節目組接祁樂意出去應酬了。
這回不是雷汪推祁樂意去,而是有人點名要祁樂意去。
這是一家時尚雜志《時紀語》主辦的一場小型晚會,這家雜志社與《少年派》也有合作,之前主題曲考核評到A級的練習生額外得到的一項福利就是《時紀語》的內頁拍攝以及專訪。點名要祁樂意出席的就是《時紀語》的其中一個股東兼董事會成員,宋賢。
這個“點名”點得很委婉,只是宋賢手下有人聯系到了雷汪,隔山打牛地跟雷汪溝通了幾句,雷汪就明白了意思。
祁樂意這回穿的還是雷汪給他借的衣服,不過不再是奇形怪狀的剩貨了,這次一看就是有名有姓的潮牌,還很合身,設計簡約而不簡單,把祁樂意青春陽光的氣質展現得淋漓盡致。祁樂意的人氣随着第三期正片漲了之後,借雷汪衣服的還是同一些人,态度卻變了,甚至開始探詢起和祁樂意合作的可能。
這些事雷汪都沒跟祁樂意說,背後能替祁樂意受着的人情冷暖他都盡可能不讓祁樂意操心,這條路還很長,以後起起落落的人生百态還有得經歷。
但祁樂意身在江湖,總還得親自去披荊斬棘,比如今晚。
“看樣子《時紀語》有跟咱牽線的意思,等會見到宋總你可得好好表現,”還沒進場雷汪就叮囑祁樂意,“我看看今晚能不能給你談下個內頁。《時紀語》背後的Yoni世紀有很多資源,搭上《時紀語》,就是打開了Yoni世紀的大門。”
祁樂意謹記雷汪說的“好好表現”,暫時把自己的rap抛到腦後,路上就開始練習微笑。入了場,雷汪一如既往地帶着祁樂意四處寒暄,絕大多數人還是不認識他,這裏可是行業的高管圈子,對這些人來說,粉絲數不到千萬級別都稱不上“明星”。
溜了一圈,雷汪終于見到了宋賢,忙拉着祁樂意上去打招呼。宋賢正和幾個朋友閑聊,個個的頭銜擺出來都是某總某總。祁樂意在大佬們面前兢兢業業地裝乖,多聽少說,假裝大佬說什麽都是對的,适時給大佬們斟酒,又适時陪着喝兩杯。
一句話,裝孫子。
雷汪教過祁樂意很多躲酒技巧,這些應酬場合他也一定會親自陪着,随時準備救場。
宋賢對祁樂意還是客氣的,給他引見一位唐輝,人稱唐董,旗下有一家娛樂公司,但唐輝只是鎮着董事長的名頭,平常不管事。
祁樂意乖巧點頭,“唐董好。”又乖巧給唐輝倒酒。
秦燊到場時,看到的就是這麽個畫面。
他正給助理交代着B市那邊項目的注意事項,話到一半,突然啞火。
助理奇怪地轉頭看他。
秦燊皺起眉頭,眼神明明平靜如波,目光卻好像縮成一柄尖銳的鋒刃,撕破空氣,直戳前方。
以他自身為圓心,周圍半徑一米內,氣壓驟降。
秦燊下午剛從B市飛過來,趕來這個晚會是為了談生意。
他以為他已經完美錯開了祁樂意,沒想到祁樂意的世界線一歪,又迎頭撞了上來。
秦燊苦大仇深的視線好不容易從祁樂意的側臉厚重地挪開,落到旁邊的宋賢和唐輝臉上。
他記得這兩人。
就在《少年派》開拍前,拿着《少年派》的選手名單光明正大拉皮條的就是這倆。
……好像也不是那麽光明正大。
但杵到秦燊跟前了,那就叫光明正大。
果然,他以為祁樂意能靠着自己的能力平平安安優哉游哉地在娛樂圈這潭池子裏自個撲騰,是個錯覺。
看,這貨對着資方爸爸笑得多燦爛。
給人倒酒倒得多殷勤。
陪酒還陪得……挺怡然自得?
21世紀和諧社會,這一行潛規則再根深蒂固,也很少再存在強買強賣,市場大了,供求關系也就和緩了。
直白點說,老板的床,你不願爬,自還有大把人等着爬。
總架不住有人甘之如饴。
秦燊黑着一張臉,不請自來,走到幾人面前就一屁股坐下,嘴角扯了起來,一開口,冷冰冰的低音炮卻震得在座之人一陣發麻,“宋總,唐董,近來忙什麽呢?”
話對着兩人說,眼睛卻悠悠一轉,不動如風又兇神惡煞地盯向祁樂意。
祁樂意懵逼得脊背一涼。
在這裏見到秦燊他也很意外,雖然他也不待見秦燊,但仍是意外居多,可秦燊這神情……仿佛看的不是一個前任,而是一個血仇。
宋賢和唐輝也隐約察覺到了秦燊的不對勁,但他們似乎和秦燊沒什麽過節,連交集都很少,宋賢莫名其妙,又不想貿然開罪,淡淡一笑,“秦總,什麽時候回來了?”
幾人不鹹不淡地寒暄起來,祁樂意本來裝孫子裝得挺入戲,秦燊突如其來地往他跟前一戳,他頓時不自在起來,笑得一臉僵硬,只覺臉部肌肉都在以酸痛抗議。待唐輝的酒杯見底,雷汪見祁樂意遲遲沒反應,朝他使眼色暗示,祁樂意後知後覺,端起酒瓶就要去給唐輝添酒。
秦燊眼皮一跳,抓起自己還剩一半的酒杯,仰頭一口喝幹,不輕不重地咚一聲擱到桌面上,空酒杯示威般立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