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暮光之城]Hey Reid，一起變成吸血鬼吧

第5章 (5)

嘴合上了：“……啊，艾琳，你幹嘛一個人呆在外面？”

只有Reid一個人能看見，在燦爛的陽光下，艾琳的肌膚閃耀着鑽石般的光澤，很美，卻并不顯得可怖。

“沒事了沒事了。”an押着Caroline走了出來，“什麽吸血鬼，世界上哪有什麽吸血鬼。艾琳，Reid，我們走。”

在他踏出大門的前一刻，艾琳戴上了巨大的連衣帽，說了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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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ch還在和Caroline的議員父親交涉。

Caroline已經被帶到了警察局裏。

但是，如果無法在短時間之內證實她殺過人，那麽他們就必須放人。

除了不在的Hotch，每個人都很苦惱。

Emily沉默了半天，突然提議道：“要不，我們找個人，去打開她的缺口？”她将目光投向了艾琳。

an同樣将目光投向了艾琳：“……我同意。”

“等等。”艾琳吓了一跳，“你們這是要幹什麽？我怎麽好像……聽不太懂？”

“Caroline一直認為你是吸血鬼，這代表她對吸血鬼有很深的執念，艾琳。”an解釋道，“所以，我們需要你冒充吸血鬼，去……和她談談。”

“等等，是要我——說謊嗎？”艾琳有些忐忑。雖然她知道這根本不是說謊。

“有些時候，我們需要一點特定的刑-偵技巧，艾琳。”說話的人是Reid，他沖艾琳眨了眨眼。

艾琳遲疑地開口：“真的要我……去‘冒充’吸血鬼？”

“或許我可以給你化化妝，讓你看上去更像一些。”JJ笑着晃晃自己的随身小包。

“但是，剛才我明明已經被‘證實’了不是……”

“你可以說，你是特殊的吸血鬼，生來就不怕陽光、銀器和水。”an堅持，“Caroline是個喜歡沉浸于幻想之中、甚至會把幻想當成現實的人。你需要一點溝通技巧。Reid？”

“啊？怎麽了？”Reid擡起頭來看着an。

“要不你陪她去吧。”

###

讓一位吸血鬼，去“冒充”吸血鬼，然後撬開嫌犯的嘴……艾琳總覺得有點不對勁，準确地來說是有點愧疚。

——看來又是她那古舊的觀念作祟了。

艾琳抱起卷宗，和Reid一起去了刑-訊室。

Caroline有些怏怏的。

準确地說，是自從被帶來這裏之後，她的狀态一直都不太好。

艾琳抱着卷宗在Caroline身邊坐下，猶豫了大約五分鐘，才開口問道：“你很崇拜血族？”

“血族能永葆青春不是嗎？”Caroline擡起頭來，“你也是女性，你知道青春對于一個女人來說有多重要！我嘗試了各種方法，各種……”

“包括用處-女的鮮血沐浴？”艾琳冷不丁地來了一句。

“對！誰讓她們——她們沒有資格擁有鳶尾花，沒有資格！”Caroline似乎陷入了某種瘋狂，“除了我之外，不能——誰也不能！她們不配！不配！只有我——只有我才最有資格，擁有鳶尾花！”

“你該不會自以為，自己是彩虹女神伊裏斯吧？”艾琳突然來了這麽一句。

“彩虹女神？”Caroline呵呵冷笑，高傲地揚起了頭，“女神？女神算什麽東西！不過是記錄在書卷裏的文字！只有血族——不，只有永葆青春，我才能永久地擁有鳶尾花，永久地——擁有——我的——愛——”

艾琳和Reid面面相觑。

Reid眨眨眼，有些艱難地開口：“呃……據我所知，你的愛人，已經失蹤了。”

“失蹤？”Caroline的笑容有些奇怪，“對啊，他當然失蹤了，他将永遠地和我在一起，永遠——”

“永遠和我在一起”？

什麽意思？

Reid突然臉色一白，低聲在艾琳耳邊說了幾句話。剎那間，艾琳本就蒼白的膚色更白了。她看看Reid，Reid微微點頭，朝身後的玻璃窗看了一眼。

an突然沖了進來，兇神惡煞地在Caroline面前扔了厚厚的一摞照片，都是各種破碎的屍體，被塑料布仔細包裹着，已經處于半腐爛半幹枯的狀态。

Caroline的臉色終于變了。

作者有話要說：

☆、塵埃落定

an發現了這一點。

所以，他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沖Caroline吼道：“你說不說！好啊，你不說？——不說也行，大不了老子以-暴-制-暴，脫了這身制服而已！說，除了他們之外，你還殺了多少個？是每年一個，還是每半年一個？鳶尾花？——你除了靠鳶尾花殺人，還能幹什麽？”

Caroline咬牙站了起來：“我要見我的父親，還有律師！在律師到來之前，我什麽都不會說的。”

“但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會成為呈堂證供。”艾琳站了起來，脫下手套，來到Caroline身邊，輕輕按着她的肩，讓她坐了下來。冰冷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料，令Caroline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艾琳湊近她的耳朵，故意用自己冰冷的肌膚貼着她的，一字一頓地說道：“和他永遠在一起？那麽，為什麽在一起呢……你将他化進了自己的骨血裏？你懷了他的孩子？你……”

“胡說！”Caroline霍地站了起來，“我沒有懷孕！我根本沒有和任何一個男人上-床！”

Reid臉色微微一變：“你反駁了後半句話，Caroline。”

“所以呢？”Caroline高高揚起頭來，根本不怕。

“所以，她的前半句話，是對的。”Reid一字一頓地說，“你——将他化進了自己的骨血裏，用某種特殊的方式。”

“是啊——”Caroline冷笑一聲，“我将他化進了自己的骨血裏，那又怎樣？”

an臉色大變：“你吃了他？！”

Caroline臉色徹底變白了。

“你——真——的——吃——了——人？”an看看艾琳，又看看Reid，眼中滿是震驚和難以置信。

“呵。”Caroline突然輕輕松松地笑了，“要殺掉一個人，毀滅痕跡的最好辦法，就是讓他在這個世界上永遠消失，不是嗎？他抛棄了我——呵呵——他居然敢抛棄我！那麽我就只能用這種方式，讓他永遠和我在一起，永遠——”

說到這裏，Caroline的臉色反倒沒那麽白了，而是有點歇斯底裏的征兆，“你們知道，我把他的骨頭放到哪裏去了嗎？都燒成了灰，做成了鳶尾花的花肥，就養在我的房間裏。那盆花開得真美——真美啊呵呵——”

她、她瘋了嗎？

艾琳忍不住後退一步，卻被Reid扶住了肩。Reid用口型說了句“別怕”，然後把厚厚的一摞照片推到了Caroline面前，“所以，鳶尾花是你的獨有物，男朋友也是你的獨有物，她們都該死，是嗎？”

Reid話音未落，an的手機突然響了。

an按捺下怒氣，出去接了電話。回來之後，他直接把文件和卷宗摔到了Caroline身上：“你殺的第一個人，鳳凰城裏那具破碎的屍體，是你前男友的新-歡！”

“什麽‘前’男友！”Caroline反駁，“他從頭到尾都是我的男友！”

“……所以，你承認自己殺人了？”Reid同樣盯着Caroline的眼睛看，側寫師特有的鋒銳眼神幾乎要把她盯出兩個洞來。

Caroline臉色白了又紅紅了又白，最終只狠狠地把自己摔在了椅子上，說了一句“我有權聘請律師團”，就什麽也不說了。

an給Reid和艾琳使了個眼色，三人帶着所有的資料出了審訊室。

出來之後，Reid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問艾琳：“你還好吧？”

艾琳臉色依舊有些白，不過還是勉強笑笑：“還行。”

“那就好。”Reid似乎松了口氣，“其實an有句話說對了，我們對付的，都是各種各樣的精神變-态。有時候你的學會習慣。”

艾琳沖他笑了一下：“嗯，我會努力的。”

“現在案情很明顯了。”an舉着一堆資料說，“只要Hotch那邊有突破，我們立刻就可以将Caroline定罪。太可怕了，真難想像她一個女人，是怎麽獨自殺死了那麽多……人的。”

“會不會有幫兇？”Emily問。

an思考了很久，才說：“很難說。可能有，也可能沒有。畢竟案子已經過去太久了，很多線索都太過模糊。”

“或許我們可以從Caroline身邊的人下手。”艾琳終于緩了過來，“能成為她的幫兇的人，一定跟她非常親密。她的親人、朋友、甚至是網友，任何有嫌疑的，都可以查一查——不過工程量或許會有些大。”

“我們得相信Garcia。”an說完，笑着撥通了Garcia的電話。

###

Hotch費了很大力氣，才拿到了逮捕令。

至于費了多大力氣，也不必贅述，總之政-治上的推诿扯皮，相當之困難。

Garcia那邊的動作倒是很快。不過，她沒有查到Caroline有任何幫手，相反，警察卻在Caroline的住處搜到了很多件男性的外衣，還有很多內增高的皮靴，以及很多特殊的藥水——譬如麥角酸二乙酰胺。

“所以，Caroline是把自己打扮成男人，使用某些特殊的藥物，誘-拐女性——尤其是喜歡鳶尾花的女性，然後殺人碎屍？”當an終于推出這個結論時，在場衆人都忍不住脊背發寒。

這女人……太可怕（變-态）了！

“這是一種極端自-私、具有極端占-有欲的情況。”Reid又習慣性地開始了他的長篇大論，“當然，我們無法确定這種精神疾病的根源，總之Caroline的精神狀态很糟糕。她小時候的家庭環境太好，父母也太寵愛她，甚至把她寵到了一種分不清幻想和現實的地步——”他說着，又瞥了一眼艾琳，然後才繼續說了下去，“——吸血鬼，真的能夠永葆青春麽？”

“得了吧，小博士。”an拍拍他的肩，“有時間擔心這個，你還不如去擔心擔心那位新來的同事呢。”

“新來的同事？”Reid有些詫異，“誰啊？”

“曾經的FBI探員，現在是暢銷書作家。”Emily替an回答了Reid的問題，“說實話，我要是他，就絕不會再回到BAU來。畢竟他已經退休了，這裏太辛苦。”

“喂，你們要不要走快點？”JJ拖着小行李箱在前面喊着。

“好，知道了——”

飛機上。

大家已經習慣性地端着咖啡聊天了——除了艾琳。

艾琳裹着鬥篷，蜷在沙發的一角小憩，卻一直在聽着同伴們的對話。

“結果出來了嗎？”說話的是an。

“哪能這麽快。陪審團還沒就位呢。”接口的是JJ。

“其實我比較想知道，她——真的吃了人？”an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其實，同類相食的事情也不是沒有。”Reid又開始了他學術性的長篇大論，“在原始社會，某些族群在極度缺少食物的時候，會吃掉一部分年老的、或是體弱的人。不過，在文明社會，這種行為已經絕跡了。她——嗯，已經有點精神病的征兆。”

“我看她已經是精神病人了。”an說。

“等等——有點結果了——”JJ突然打斷了他們的話，然後一字一頓地念着什麽，“殺害沒有性-生活的少女，割開全身動脈放血，然後用鮮血沐浴——我的天——為了掩飾傷口，就碎屍掩埋——上帝啊——之所以這麽熟練，是因為從小就讀過‘吸血鬼伯爵夫人’的故事，然後在家裏用模型人練習過很多遍——”

艾琳睜開眼睛，然後又閉上了。

血族……真的這麽好嗎？

“還有，Reid和Garcia說得沒錯，她的确是在旅行，而且是在旅行中殺人！——”JJ的聲音有些抖，“她從來不選擇去熱鬧的地方旅行，而是偏好風景優美、安靜偏僻的地方。而每到一個地方，她都會在那裏住上一段時間，選擇她的獵物，然後殺掉——”

又是一陣沉默。

JJ的聲音戛然而止。

“好了，說點開心的吧。”JJ把手機擱在桌子上，興致勃勃地讨論道，“明天就是萬聖節了，哦，我們也可以見到新同事。那麽，該怎樣歡迎他好呢？——聽說，他曾經是一位能幹的探員，從FBI退休之後就開始寫書，現在是個着作等身的暢銷書作家……”

作者有話要說：

☆、萬聖節剝臉者

萬聖節。

不過沒放假。

任勞任怨的FBI探員們早早到了會議室，an在看報Emily在整理記錄，Hotch還沒到，JJ已經在辦公室挑選案件了。艾琳終于把黑鬥篷換成了紅鬥篷，端着咖啡閉目養神——可惜一點也沒喝。

“哇嗚——”

“赫！”

一聲鬼叫伴随着椅子移動的咔咔聲，還有an被吓得幾乎變了調的聲音，徹底打碎了清晨的寧靜。艾琳睜眼一看，an正在心有餘悸地抱怨着“這就是我不喜歡萬聖節的原因所在”，而Reid則一臉壞笑地摘下了面具。

……Dr.Reid，一大清早就戴鬼面吓人真的好嗎？而且吓的還是和你關系最好的an？

不過an平時看上去挺兇悍的，居然怕鬼啊……

Emily撲嗤一笑，突然表情一僵。

Reid迅速把鬼面扯了下來。

艾琳順着他們的目光看去，一位陌生的探員微笑着走了進來，向他們打了聲招呼。

“這位是Rossi，David Rossi。”Hotch是這麽介紹的。

Rossi繼續保持着标準的微笑。

Reid一副看到超級偶像的表情，幾乎沒撲上去扯着Rossi的西裝喊着要簽名。

JJ左右環顧了一下，啪，開了投影儀。

于是各就各位。

事實上，這是一起算不上連環殺人案的案件。

JJ之所以挑選了它，是因為它實在太有可能發展成一起連環殺人案。

時間：四天前。

地點：Carrollton，德州

受害者數目：1。

特征：女性，被抛屍水中，整張臉被活活剝掉，死前受過性-侵犯。死前曾接到過大批量傳單，傳單上印着她自己的正臉。

連環殺人案征兆：受害者家中留下了大量的傳單和一張雪白的假面，假面上用血寫着：one。

哐。

門被突然推開了，然後傳來了Garcia的尖叫：“天哪！這是什麽東西！哦天哪！JJ快關掉，不要讓我看到它！……關掉了嗎？”

JJ淡定地掐了幻燈片，笑着說道：“好了，你可以睜開眼睛了。”

Garcia小心翼翼地睜開眼，松了一口氣，把資料遞給Hotch，又和新同事打了聲招呼，然後迅速離開，連一刻也不願多呆——她剛才真是被那張血肉模糊的臉和泡得發白發漲的屍體給吓壞了。

會議繼續。

接着是例行的飛機簡報。

Reid異常狂熱地表達了自己對Rossi的萬分敬仰，以及對Rossi傳奇經歷的無比好奇。

這麽做的後果是，到達Carrollton之後，理所當然地被Hotch丢給了Rossi，去勘察現場。而an和Emily去了第一位受害者的家。Hotch、JJ和剩下的艾琳一起，去了第二位失蹤女性的家。

沒錯，在他們上飛機的短短時間裏，又有一位女性失蹤了。而且失蹤之前，家外的栅欄上貼滿了傳單，傳單上印着她的正臉。

犯罪模式明顯，連環殺人案推測成立。

接近正午。

失蹤者的家外。

艾琳略略掃了一眼，果然是貼滿了傳單，傳單上清晰地印着失蹤者的臉，看上去有些毛骨悚然。

Hotch和JJ一面走，一面在和一位人高馬大的警員談論着案情。警員絮絮叨叨地說了很久之後，突然冒出一句話來：“喔哦，這下子人們可有新鮮話題議論了，吸血鬼……什麽的。”

走在最後的艾琳突然一個激靈。

這兩天，她對“吸血鬼”這個單詞特別敏-感，已經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

“而且，Enid女士（第二位受害人）失蹤的時候，是在遛狗，她的鄰居們也沒有發現她……”警員繼續說道。

艾琳緊繃的神經驟然一松。

她就說嘛，哪來這麽多吸血鬼。

“她的狗呢？”Hotch打斷了警員的話。

“什麽？”警員一愣。

“她不是在遛狗嗎？那麽，她的狗呢？”Hotch反問。

不得不說，Hotch總是很容易抓住問題的核心。

第二位受害人在遛狗->第二位受害人失蹤了->第二位受害人家外的栅欄上貼着傳單->那麽，受害人的狗呢？

如果受害人已經遇害，那麽她的狗應該被抛棄，或者被殺死才對。

可是，從第二位受害人失蹤至今，已經接近二十四小時，卻沒人發現那只狗的下落。

突然之間，艾琳隐約聞到了一絲血族的氣息，原本松下來的神經再次緊繃起來。

不會……這麽巧吧？三番兩次地都被她撞上吸血鬼殺人？

艾琳無暇顧及Hotch在說什麽，更無暇顧及接下來的犯罪側寫。因為她已經明顯感覺到，這一次到來的血族，比她之前所見到過的都要強大。那股冰冷的氣息一直若有若無地環繞着她，從她來到失蹤者的家裏開始，一直到她跟着Hotch進入警署，一直沒有消散。

艾琳的臉色有些白。

這世上，能讓她産生“恐懼”感覺的強大血族，并不多。阿羅算是一個，但是即便是阿羅，也只會在下令殺人的時候，令她有一瞬間的震驚和畏懼。

除非他是……

“我們的嫌犯是男性，白人種族。”

“根據目擊者描述，他是個‘沒有特征’的人，也就是平時我們都會見到的那種——平凡、平庸，絲毫不引人注目，只要走進滾滾人-流中，就再也找不到他的蹤跡。”

“他厭惡這種狀态。”

“很明顯，他已經進入了某種心裏變-态的狀态中……”

犯罪側寫已經開始，艾琳不得不暫時收起擔憂，配合着同伴們，對嫌犯做側寫。經歷了半個多月的磨-合之後，她已經習慣這種你來我往的狀态了，也越來越得心應手。

“……所以，我們需要利用……呃？”

側寫被打斷了。

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牆上的電視。

電視屏幕上，一位女記者正喋喋不休地陳述着關于“剝臉者”的觀點，并聲稱這是FBI的獨家機密資料，而且痛陳兇手性-無能。Hotch臉色變了變，又變了變，憋了好久。才咬牙切齒地問道：“誰幹的？”

“我。”

Rossi推門進來，坦然承認。

“為什麽要這麽做？”Hotch明顯在壓抑着怒氣。

“我們需要利用這一點。”Rossi看着他，說道，“相信我，我能做到。”

艾琳看看Hotch又看看Rossi，很清楚地記得，在她來到BAU的第一天，Hotch就對她說：這是一個團隊。

“你跟我來。”Hotch對Rossi說。

側寫繼續。

Garcia查到了一條令人震驚的消費記錄：在不久之前，第二位受害者——就是那位已經失蹤的女性，用她的信用卡，購買了一杆獵槍。

是兇手，還是她本人？

聯系到“她的狗呢”，不得不令人猜測，那位失蹤的女士，其實并沒有遇害。

就在衆人面面相觑的時候，艾琳突然臉色一白，說了聲“抱歉，我想上洗手間”，就匆匆離去。

JJ一臉疑惑地看着她的背影：“艾琳最近吃壞肚子了嗎？”

Reid愣了一下，想要跟上去，不過最終卻沒有。

艾琳匆匆來到洗手間，再次霧化，飄了出去。

血族的氣息已經分外濃郁，簡直就在她的身邊環繞着，揮之不去。那種令她恐懼的冰冷感覺也越來越強，隐隐透着積澱數千年的殺意，令她不得不多想。

是……他嗎？

艾琳迅速找了一個沒有陽光的角落，恢複原樣，背心抵着牆，警惕地看着前方。

一個身穿黑色鬥篷的男性血族走進了陰影裏，背對着陽光，一雙血瞳分外冷冽，腰上赫然是沃爾圖裏家族的标記。在他身後大約三百米的地方，十多位皇家衛士垂手站立着，冰冷的氣息彌漫開來，似乎連陽光也帶了幾分冷意。

艾琳右手按心，深深彎腰：“凱厄斯長老。”

“聽說你很倔？”凱厄斯的聲音有些硬，似乎是太久沒有開口說話的緣故。

艾琳沉默不語。

“你不願認阿羅為主人，那麽認我為主人，怎麽樣？或者馬庫斯也行。艾琳，你需要知道，我們——很看中你。”

“感謝您的賞識，凱厄斯長老。”艾琳依舊沒有擡頭。面對血族的最高統治者……之一，她必須保持足夠的敬意。

“這麽說你是同意了？”

“我只為血族效忠，長老。”艾琳安靜地說道，“不為某一個家族，更不為某一個吸血鬼。”

“你姓沃爾圖裏。”

“是的，長老。”

“你的‘轉化者’是誰？我得找他好好談談。”凱厄斯的聲音裏隐隐帶了幾分怒意。

艾琳沉默了一下。

“他走了，去了最深的地下，陪伴着他最愛的人，陷入永恒的沉眠。”

作者有話要說：

☆、疼痛

“他走了，去了最深的地下，陪伴着他最愛的人，陷入永恒的沉眠。”

艾琳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表情異常平靜，仿佛只是在陳述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

她的父親只來得及将她救起，卻抱着她的母親，一同躺進了深黑色的棺材裏，長眠地下。她按照父親的要求，一抔抔堆起了黃土，沒有立墓碑，只讓他們安靜地沉睡着。

一個已經死了，漸漸化為枯骨，不複存在。

而另一個，則抱着她沉睡，用他永恒的生命。

凱厄斯誤解了艾琳的意思，只以為她的“轉化者”在某次執行任務的時候死去了，微微皺了皺眉。

“艾琳。”他逼近她，借由高大的身體施以壓迫感，“你知道，沃爾圖裏是血族中的皇族。”

“這一點無可否認，長老。”

“你同樣姓沃爾圖裏。”

“是的，長老。”

“而我們，是沃爾圖裏家族的——王。”

艾琳輕輕搖了搖頭：“在我的時代裏，已經沒有王了。”她出生于三百年前，而凱厄斯則是三千年前被轉化的血族。他們之間，有着很嚴重的代溝——至少兩千七百年的代溝。

凱厄斯微微眯起眼。

艾琳背心緊緊貼着牆壁，直視前方，卻只看見了凱厄斯堅硬冰冷的下颌。

“你說，你永遠忠實于血族。”凱厄斯稍稍移開了一些，減輕了壓迫感。

艾琳略略松了口氣：“是的，長老。”

“那麽，你有義務除掉血族的背叛者，艾琳。”

血族的……背叛者？

“我不會不分青紅皂白地動手，尤其是對我的同類。”艾琳的聲音很平靜。

凱厄斯嘴角泛起一抹奇怪的笑：“當然。”

“我曾經殺光了歐洲所有的狼人。”凱厄斯突然回憶起了往事，“那一天，我和阿羅、馬庫斯來到了剛剛建成的Volterra，走進城堡，一位皇家衛士——叛變了。”他低下頭，同樣望進了艾琳的眼睛，血瞳中泛着冰冷的光，“他來自羅馬尼亞族群，殺掉了他的族人，用族人的血，掩蓋了狼人身上的臭味。于是，那一天，新建成的Volterra幾乎被摧毀殆盡，而整個沃爾圖裏家族，幸存者寥寥。”

“既然他們不行了，那自然應該我上。”凱厄斯死死盯着艾琳的眼睛，目光幾乎要将她穿透，“從狼王開始，殺，一個接一個地殺，用他們的血，祭奠死去三萬九千一百七十二位皇家衛士。”

“這個故事，好聽麽？”凱厄斯冰冰冷冷地笑了，“然後我把羅馬尼亞族群……滅了族。”

艾琳背心上滲出了細細的冷汗。

“然後他沒有死。”凱厄斯的笑容愈發冷了，“那個将狼人引進Volterra的吸血鬼，竟然，沒、有、死。”

“您想讓我殺了他麽？”艾琳問道。

“是。”

“可是，您為什麽不親自動手呢？”艾琳的語氣平靜得有些反常，“您如此痛恨他，應該更想要親手殺掉他，才痛快。不是麽？”

凱厄斯微微皺眉。

艾琳笑了笑。

“長老是想一步步地，将我引進萬劫不複的深淵，而後打上您的專屬标記麽？”

凱厄斯上下打量着艾琳，目光驚疑不定：“我記得，你離開時，還是個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但我已經離開上百年了，不是麽？”艾琳移開目光，聲音也略略低了些，“而且，我從一些很好的人類那裏，學會了一些很好的東西，譬如……推理。”

“推理？”凱厄斯咀嚼着這兩個字，不知怎麽的，忽然笑了，“你看上去比以前更厲害了，艾琳。所以我想，阿羅不會願意放棄你這個‘助力’。我宣布，我将撤消對你的放逐令，你随時可以回到Volterra，面見我。”

“感謝您的善意，凱厄斯長老。”艾琳稍稍欠身，左手略斜，行了家族的古禮。

凱厄斯瞬間消失在了當場。

艾琳擡眼望去，十多位皇家衛士依舊在三百米開外的地方，直挺挺地站着。為首的人，是簡。簡沖艾琳微微一笑，嘴唇微微動了動，依稀是……“疼痛。”

一股劇痛從身體深處傳來，似乎全身上下都已經被放在絞-刑架上狠狠地絞着，無處不在的疼痛幾乎要令她發瘋。她蜷在牆角下，微微顫抖着，唇色煞白。

“嗷嗷嗷好痛——”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響了起來。

Reid？

艾琳擡頭四望，卻看見Reid、an和Emily正走出警署，朝她這邊望了過來。不巧的是，Reid剛好站在簡的視線上，簡的疼痛技能也瞬間施加在了Reid的身上。

艾琳勉強扶着牆站起來。

她看見簡不悅地閉上了眼，說了聲“走”，瞬間帶着十多名皇家衛士消失。

疼痛消退了。

Reid龇牙咧嘴地揉着胳膊和腰，an和Emily則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他們剛好站在了簡的視線之外，沒有遭遇那可怕的疼痛襲擊。

“真是奇怪了……”Reid又揉揉脖子，朝艾琳這邊招了招手，“快，我們出發了！”

艾琳一瘸一拐地來到Reid面前，問道：“去哪兒？”

Reid愣了一下。艾琳沒有問他怎麽了，那麽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她知道他遭遇了什麽，而且知道原因。

“上車，車上跟你說。”

艾琳點頭應允。

配槍、上車、關門，動作一氣呵成。

艾琳轉頭看Reid：“現在可以說了。”

Reid點點頭，解釋道：“你去‘洗手間’的時候，Enid（第二名受害者）打來了電話。”他特意在“洗手間”上加了重音，果然看見艾琳表情呆滞了一下，然後才繼續說道，“她說，她剛剛買了一杆獵槍，現在正在汽車旅-館裏，周圍全部都是傳單，希望我們能夠幫助她。”

“受害人打來了電話？”艾琳有些驚訝。

“對。”Reid點點頭，“至少證明，在打電話的時候，受害人是安全的，嫌犯還沒有得手。這也解釋了為什麽受害人的狗會跟着消失。”

“受害人的狗”？

剛才Hotch果然抓住了要害。

艾琳佩服之餘，又問道：“那Rossi呢？”

“Hotch跟他聊了聊人生。——嘶，好痛。”

“你沒事吧？”艾琳有些緊張。畢竟Reid是人類，對疼痛的忍耐力不如她，恢複速度也不如她。

“還好。”Reid揉揉胳膊，“不過剛才，我好像看見了上次見到的那位——女士？”

“是她。”艾琳點點頭，“她有‘致使疼痛’的異能。”

“難怪……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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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旅-館。

随着一聲大吼“FBI”，他們相當簡單粗暴地踹開了門。

沒人。

桌子上堆着厚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