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暮光之城]Hey Reid，一起變成吸血鬼吧

第4章 (4)

城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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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降落。

衆人一走下艙門，就被連綿的陰雨吓了一跳。包括艾琳。雖然她不太喜歡陽光，不過她同樣不太喜歡這種潮濕的天氣——雖然很适合吸血鬼居住。

“當地警署會派人來接我們——他到了。”

來接機的，是一個蓄着胡子的警長，名叫查理，查理?斯旺。

查理一直在鳳凰城裏當警察，已經當了二十多年，或許還會一直當下去。所以，由他在，事情會好辦得多。

“我對這個鎮子比較熟，也很有感情了。”查理看上去有些傷感，“真沒想到，鎮子上會發生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挖出屍體的時候，大家都被吓壞了。”

“我們想去現場看看。”Hotch直截了當。

查理愣了一下，然後贊許地點點頭：“好，我帶你們去。”

埋藏屍體的地點是一個森林。

準确地說，是一個人跡罕至的森林，林中時常有野獸出沒。

說實話，常人根本很難想像，警員們究竟是怎樣在這樣一個地方，發現屍體的。

JJ打開文件夾，又仔細看了一遍，才說道：“沒錯了，這裏就是目前已知的，最早一起命案發生的地方，時間是二十年前。你們看，屍體被塑料布包得很嚴密，過了這麽多年，也沒有徹底腐爛，而是退化成了半腐爛半幹屍的狀态。至于死者的身份……”她擡頭看看an，an習慣性地給Garcia撥了個電話。

電話結束之後，an說道：“查清了，受害者的确在失蹤人口記錄裏。是個年輕的女性，未婚。”

“好。”JJ點點頭，“和其他已确認身份的受害者基本一致。”

“于是又多了一個犯罪模式，未婚年輕女性？”Emily看看Hotch，問道，“那麽，性侵犯痕跡呢？”

JJ搖搖頭：“屍體腐爛程度過高，還查不出來。”

Hotch想了想，問查理：“發現屍體的人，是你們的警員嗎？我們想見見他。”

“不。”查理搖頭否認，“不是警員，是鎮子上的居民。他們在這裏打棒球的時候，剛好看見了被雨水沖開的地面，裸露出塑料布的一角——前幾天鎮子上下過一場大雨。”

an蹲下來，指着地面上的坑說道：“但是，從表面上看，屍體埋藏得很深，而且地面上還長着草和苔藓，會這麽容易被雨水沖開嗎？”他看向Reid。

Reid學術性地解釋道：“一般來說，地衣對水土流失有着很大的保護作用。”

an繼續看向查理。

“您懷疑他們？……哦不不不。”查理連連搖頭，“他們一家都是很好的人，尤其是卡倫醫生，經常幫助鎮子上的人看病，我們都很感激他。至于第一個發現它的愛麗絲……是個可愛的孩子。”

“愛麗絲？”艾琳轉頭看向查理，“愛麗絲?卡倫？黑褐色短發、特別時尚和可愛的一個女孩？”

“您認識愛麗絲？”查理愣了一下。

艾琳點點頭：“見過一面。”

“那就太好了。”查理一副松了口氣的表情，“我還在擔心，要怎麽帶你們去見他們才好呢。卡倫一家不太喜歡陌生人，一直都是獨來獨往。”

Hotch向艾琳遞了個詢問的眼神。

艾琳點點頭，表示查理說得沒錯。

“那好吧，艾琳，你和查理去找第一位目擊證人。我們再四處看看，有沒有什麽別的發現。”Hotch吩咐。

“是，長官。”

作者有話要說：

☆、初訪

鳳凰城終年陰雨連綿，随處可見高大的綠色植物，非常适合血族居住。所以，當查理帶着艾琳穿過茂密的森林，踩着濕滑的苔藓，來到叢林掩映下的一座兩層小樓時，艾琳甚至脫下了厚厚的黑色鬥篷，抱在手臂上，然後才輕輕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一位黑色短發的年輕男孩——顯然他也是吸血鬼。

“查理？”年輕男孩驚訝地看着查理。

查理側身讓了讓，艾琳從鬥篷口袋中掏出了證件：“你好，我是FBI探員，來自BAU。聽說你們是第一位見到受害者的目擊證人，所以，想找你們了解一些情況。”

“啊……”年輕男孩愣了一下，才說道，“那，請進來吧。”

一位穿着白大褂的人走下了樓，金色短發整整齊齊地貼着耳際；而後，一個俏麗的身影從二樓翻了下來，從年輕男孩身後探出腦袋：“是你啊，FBI探員，我們又見面了。”

艾琳沖她微笑：“好久不見，愛麗絲。”

愛麗絲笑出了一口整齊的白牙。

“你們聊，我先回去了。”查理攏了攏外套，“卡萊爾醫生，你家真是太冷了——是開了十八度的空調嗎？”

穿着白大褂的金發男人愣了一下，遲疑了片刻才說道：“啊……抱歉，我家裏放了一些特殊的藥品，所以……”

查理點點頭，表示理解，然後攏着外套走遠了。

艾琳笑着向白大褂男人欠了欠身：“您好，卡倫先生，打擾了。”

白大褂男人是卡倫家族的家長，卡萊爾卡倫。

卡萊爾收養了好幾個被他轉變的年輕吸血鬼，一直以醫生的身份行走在人間。而正如愛麗絲先前所說，卡倫家族是素食主義者，他們只喝動物的血，而不會像普通的血族那樣殺人飲血。

艾琳和他們簡單地打了個招呼之後，從長長的黑鬥篷裏取出了筆和小本子，在沙發上端端正正地坐着，而後說道：“我們開始吧。”

“等等，艾琳小姐。”卡萊爾溫和而又有些遲疑地開口，“你今天來，只是為了這個案子嗎？”他剛才留意到了，艾琳的證件上寫着沃爾圖裏。

艾琳點點頭：“只是為了這個案件。”

卡萊爾略略松了一口氣，轉頭對愛麗絲說道：“那麽，你對她說吧。”

愛麗絲蹦蹦跳跳地來到沙發上坐下：“好。”

“本來呢，我們是打算去打網球的。可是，我突然間看見了……你。”

艾琳停止了記筆記：“我？”

“對。你和很多FBI的人在一起，圍着一些破碎的屍體，旁邊還站着查理。我知道，我看見了未來，就幹脆把泥土挖出了一些，于是就……”

艾琳一面刷刷地記着筆記，一面問道：“那麽，在泥土被你挖出來之前，地面上有什麽特殊的痕跡或是标記嗎？”

“沒有……啊，如果硬要說痕跡或者标記的話，那附近的鳶尾花開得特別好看。就像是有人特意種上去的一樣。”

艾琳停頓了一下：“鳶尾花？”屍體上不是一般會長毒蘑菇或罂-粟嗎？

“嗯嗯，而且打理得特別仔細。”愛麗絲肯定地點點頭，“特別特別仔細，好像是被人精心照料過的一樣。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了。”

“好，謝謝你。”艾琳在本子上點了最後一個小圓點，然後站起身來，“我先走了。如果還有其他的情況，請你們及時聯系我。”

“好。”愛麗絲俏皮地眨眨眼，“你真的姓沃爾圖裏？一點也不可怕嘛，比簡和海蒂[沃爾圖裏家族的女性皇家衛士]好多了。”

“是嗎？”艾琳沖她露出了兩顆尖尖的牙，“其實——我是很可怕的哦——”

愛麗絲被逗笑了。

卡萊爾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

艾琳離開卡倫家之後，便又去了屍體的埋藏地點。

BAU小組還沒走，依舊在熱火朝天地讨論着。

“……從切割的痕跡上看，嫌犯的手法并不熟練，至少沒有受過專業的醫學訓練，結締組織大面積撕裂。不過嫌犯很小心地避開了骨骼，而且相當細心，給人一種‘她很享受這種藝術’的感覺……”

艾琳大老遠地就聽見Reid在喋喋不休，然後被an粗暴地打斷：“等等，你說‘她’？”

“我猜測，嫌犯是女性。”Reid說。

Emily點點頭：“我同意。”

“目前為止，不要随便下定論。”Hotch搖了搖頭，卻看見了艾琳，于是上前兩步，問道，“怎麽樣了？有結果嗎？”

艾琳把筆記本遞給Hotch：“我們應該查一查鳶尾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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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鳶尾花，自然是Garcia的工作。

艾琳打算再去鎮子裏看看，卻被Reid給叫住了。艾琳披上鬥篷，放慢了腳步，與Reid遠遠落在了衆人後面。

“艾琳……”Reid可以放低了聲音，“照你看來，兇手會不會也是吸血鬼？”

“為什麽這麽說？”艾琳有些詫異。

“我總感覺有些不對勁。那些傷口。”Reid解釋道，“除了切口之外，屍塊上還有一些比較明顯的傷痕。雖然已經腐爛得不成樣子，不過因為傷痕太深，幾乎刻在了骨頭上，所以……抱歉，我太羅嗦了。那些傷痕，幾乎都在人體的大動脈上。”

艾琳愣了一下：“傷口在大動脈上？”

“大致位置是這樣的。”Reid說，“你說，會不會為了‘放血’？”

“那麽頸部動脈呢？”

“屍體腐爛程度太高，看不清楚。”

艾琳沉默了一下，才說道：“血族中的确有嗜好殺人吸血的存在。可是，他們卻從來不會用這麽費勁的辦法。一般都是直接咬破血管。”

Reid點點頭，“唔”了一聲。

“嘿，快來！”an突然在前邊舉着手機晃動，“Garcia查到了！”

Reid和艾琳加快了腳步。

an開了免提鍵，Garcia的聲音傳了出來：

“鳶尾花并不象征着死亡，相反，它代表了希臘神話中的彩虹女神伊裏斯。所以，屍體上的鳶尾花，肯定不是自然生長的，而是被人種上去的。我查過資料，二十年前，鳳凰城裏只有三家花店。我立刻就把地址發給你們。”

“謝了，寶貝兒。”an關了手機，塞到口袋裏，“我想，我們有事情做了。”

“可是，事情已經過去二十多年了，店主還能記得什麽？”Emily有些驚奇。

二十多年麽……

艾琳忽然想到了卡萊爾。

二十多年，對于人類來說，是四分之一的生命；可對于血族而言，不過是短短一瞬間。

鈴——

這回依舊是an的手機響了。他開了免提，Garcia的聲音有些氣急敗壞：

“你關得太快了，帥哥。好了，Garcia特別報道：我剛剛交叉對比了發現的五起殺人案，發現受害者的掩埋地點附近，都栽着鳶尾花。這是第一。第二，根據牙醫記錄顯示，受害者基本都是青年女性，未婚。都在失蹤人口記錄成功比對了身份。”

Reid欲言又止。

“怎麽了，Reid？”Emily問道。

“我只是突然想起來，中世紀的時候，有位伯爵夫人很喜歡用少女的鮮血沐浴。據說，她用這種方式保持了數十年的青春，直到六十多歲的時候，還有兩個青年騎士為她決鬥而死。”

“嘿，小博士，你怎麽突然關心起這個來了？”an拍拍他的肩膀，“你不是從來都只讀技術書籍的嗎？”

Reid瞥了艾琳一眼，沒有回答。

“好了，我們得抓緊一點，夥計們。”Hotch擡腕看了看表，“查完花店之後，我們還得去其他受害者出現的州和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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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花店店主問完了，卻沒問出什麽結果。

艾琳趁着半夜，敲開了卡倫一家的門。

“很抱歉在這時候來打擾您，卡倫先生。”艾琳向卡萊爾提裙致禮——這是好幾百年前的禮儀——

可是，我還有些事情想要請教您。

卡萊爾猶豫片刻，問道：“我們可以在外面說嗎？我的妻子需要休息。”

“當然可以。”艾琳表示毫不介意。

夜晚的露很重，霧氣也很濃。

艾琳和卡萊爾踩着厚厚的藤蔓，穿過茂密的樹林，來到了一塊空地上。卡萊爾這才問道：“您找我，是為了今天的事情麽？”

“是。”艾琳點點頭，“我知道這對您來說可能比較困難。可是，能否請您回憶一下，大約二十年前，鳳凰城裏有沒有什麽奇怪的人——尤其是女人——和奇怪的鳶尾花？”

“二十年前？”卡萊爾啞然失笑，“确實太久遠了……不過，鳳凰城一向很平靜，如果有什麽特殊的人或事，我應該會記得比較清楚。”他說着，慢慢回憶起二十多年前的一切，“那個時候，我才剛剛搬來這裏不久，我的妻子和孩子們都還在外面……對了，鳳凰城裏熱鬧過一段時間，很多富人會帶着孩子來這裏游玩。不過，也只維持了不到兩年。”

艾琳點點頭，迅速在小筆記本上記下了這個情況：“還有嗎？”

卡萊爾又仔細想了一會，搖了搖頭：“應該是沒有了。——哦，對了，說到鳶尾花，我倒是記得，有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好像是被男朋友抛棄了吧——自殺了好幾次也沒有成功。她住院治療的時候，她的父親總會給她買很多鳶尾花裝飾病房。”

艾琳又刷刷地記了下來。

“至于醫院……要不是當時我正好在那裏，恐怕也記不起來了。”卡萊爾說了一個名字，然後又仔細想了想，才說道：“大致就是這些。其他的，我也想不起來了。”

“謝謝您，卡倫先生。”艾琳将小筆記本放了回去，真誠地對卡萊爾道謝。

卡萊爾笑笑：“也謝謝你。”

“怎麽說？”艾琳有些好奇。

“很少有吸血鬼會……這麽幫助人類。”卡萊爾停頓了一下，才又說道，“……尤其是沃爾圖裏家族。”

艾琳同樣笑了一下：“……我已經被放逐了。”

卡萊爾有些意外：“那為什麽……你還會使用‘沃爾圖裏’這個姓氏？抱歉，我沒有別的意思……”

“我的父親是沃爾圖裏家族的衛士。後來，他把我變成了吸血鬼。”艾琳的聲音有些空，“而我的母親是人類。當時，母親已經死了，父親只來得及救我一個。”

“……抱歉。”卡萊爾有些歉意。

“沒事。”艾琳搖頭，笑了笑，“所以，沃爾圖裏不是阿羅給我的姓氏，而是父親給我的姓氏。即便已經被放逐，我也不會摘掉它。”

作者有話要說：

☆、突破

“無論如何，今晚都要感謝您，卡倫先生。”艾琳再一次向卡萊爾道謝。

沙沙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伴随着一絲若有若無地血族氣息。

艾琳登時緊張起來。

卡萊爾仔細聽了聽，笑着說道：“是愛德華，我的孩子，不用緊張。”

艾琳“哦”了一聲，卻依舊忍不住後退兩步，背心緊貼着大樹，抿着唇，戒備地看着來人。

那是一位年輕的吸血鬼，有着上世紀的優雅和古舊，一雙金色的瞳分外迷人。

艾琳不自覺地又後退了一步，心中警覺起來。

一般的血族都是紅瞳，而他卻是金瞳……

“卡萊爾，羅莎莉有事找你。”愛德華說着，目光卻始終在艾琳身上停駐，帶着幾分疑惑和探究。

艾琳突然有種錯覺，站在她面前的，不是一位陌生的吸血鬼少年，而是阿羅，能讀取所有人思想的阿羅。

“羅莎莉？她怎麽了？”卡萊爾有些詫異，更多的則是緊張。

愛德華搖搖頭，又看了艾琳一眼，沒有說話。

阿羅……

為什麽見到愛德華，會有一種見到阿羅的錯覺……

艾琳挺直了脊背，纖細的十指深深嵌入了背後的樹幹裏，隐隐出了些汗，有種毛骨悚然的錯覺。

“嗚——”

山林裏突然響起了高亢的狼嗥，在陰冷的夜色中顯得分外凄厲。卡萊爾和愛德華臉色微變，說了聲“走”，便一左一右地帶着艾琳離開，甚至沒有半點解釋。

但是來不及了。

一只兩米來高的巨狼從密林中撲了出來，雙瞳在黑暗中散發着幽幽綠光。它死死地盯着艾琳，仰起脖子，又是“嗚——”的一聲狼嗥。

“我們并沒有惡意。”愛德華上前一步，目光卻始終不離巨狼的腦袋。

艾琳突然發現，在愛德華移開目光的那一瞬間，那種無處不在的壓迫感，消失了。

巨狼冷冷地望着愛德華，後退兩步，竟然漸漸變成了一個男人。

“你們越界了。”他字字清晰。

“抱歉，我們不是故意要越界的。”卡萊爾的語氣頗為和善，“只是，我們不想在深夜驚動鎮子上的人。想必你們也不願意看到這一點，對不對？”

男人皺了皺眉，再次變成了兩米多高的巨狼，伏在樹邊，警惕地看着他們。愛德華的目光依舊沒有離開巨狼的腦袋，卻沖卡萊爾點了點頭。

卡萊爾松了口氣。

“感謝您的善意，我們這就離開。”

巨狼晃晃腦袋，不置可否。

卡萊爾和愛德華帶着艾琳離開了。其間，愛德華又看了艾琳一眼，艾琳再一次有了毛骨悚然的感覺，雖然知道不太禮貌，卻依舊不自覺地避開了愛德華的目光。愛德華愣了一下，看看卡萊爾，沒有說話。

他們一直走出了密林才停下來。

“好了。”卡萊爾松了口氣，“他們不會跟上來了。”

“‘他們’是誰？”艾琳有些詫異。

“狼人。”回答的是愛德華，“狼人和我們有協議，不能幹擾人類生活、不能踏入他們的領地。剛才，卡萊爾不小心越過了一些，于是就引來了狼人。”

原來，那就是狼人？

艾琳曾經聽說，凱厄斯因為某種原因，殺光了歐洲所有的狼人，所以她從小到大，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傳說中”才有的狼人。但是在這裏，平靜的小鎮上，狼人和吸血鬼，竟然勉強和平共處了？

“您真了不起。”艾琳稱贊卡萊爾。她知道，這肯定和卡倫家族的素食主義有關。

“舉手之勞，我們也不希望和狼人開戰。”

艾琳正要說些什麽，突然又有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她下意識地跳到一邊，看向愛德華，果然看見愛德華正在一動不動地盯着她，令她很不舒服。

愛德華又是一笑，低聲說了句抱歉，而後叮囑她：“千萬不要和狼人起正面沖突。他們在這裏居住了很久，而且也有很多族人。”

“我會的。”艾琳答道，又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

愛德華又笑了：“艾琳小姐，您是一位相當優秀的皇家衛士。”

“什麽？”艾琳有些摸不着頭腦。愛德華語焉不詳……

愛德華搖了搖頭：“沒什麽。天就要亮了。”

艾琳再次告辭，片刻之間就不見了蹤影。

卡萊爾詢問愛德華：“她心裏在想什麽？”

“辦案。”愛德華答道，“而且，她似乎很反對阿羅的某些做法。別擔心，卡萊爾，她是個很難得的……保持了人類感情的吸血鬼。”

卡萊爾微微點頭。

片刻之後，他和愛德華都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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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

依舊陰雨連綿。

艾琳終于脫掉了她的黑鬥篷，像正常人一樣穿起了T恤和牛仔褲——為了辦案方便。

而Garcia，則帶來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鳶尾花。

所有埋屍體的地方，都和鳶尾花有關。

鳳凰城就不必說了，洛杉矶郊外的那個廢棄農場，原本就是種植鳶尾花的；而某個被埋藏在住宅地基裏的受害者，生前則是一位喜愛鳶尾花的女性；還有一個已經被碎得拼不起來的受害者，則戴了一個鳶尾花形狀的戒指……

可是，鳶尾花，根本和死亡扯不上半點關系啊！

BAU臨時會議進行中。

“很明顯，鳶尾花對于嫌犯來說，有着特殊的意義。”Hotch很快下了結論，“而且，很容易得出一個推論，嫌犯不是‘他’，而是‘她’。”

“艾琳找到的那些記錄有結果了嗎？”Emily問Garcia。

“還在查，很快……有了！她叫Caroline，父親是個富商，有個男朋友……哦，已經失蹤了……二十年前，她和同伴們一起到鳳凰城旅游，結果被……天哪看我找到了什麽！她的信用卡消費記錄顯示，她去過所有兇案發生的城市！而且時間也一一吻合！”

“……就是她！”Hotch斷言。

“她現在在哪裏？”an緊張地問道。

“信用卡消費記錄顯示是在華盛頓——太難以置信了，她竟然一點也沒有變老！哦，二十年過去了，她竟然一！點！也！沒！有！變！老！”

艾琳臉色微變。

Reid悄悄往艾琳這邊挪了挪，用只有他們兩個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是不是吸血鬼都不會老？”

艾琳點點頭，喉嚨有些幹。

又是一樁血族犯下的案子嗎？

“去華盛頓！立刻和華盛頓警方取得聯系！”Hotch當機立斷。

“好的，長官。”JJ說着，立刻開始聯絡華盛頓。

飛機即刻起飛。

艾琳始終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無論如何也揮之不去。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是愛德華和愛麗絲。愛麗絲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抱了艾琳一下，“要加油哦！”她笑得很開心，“一定要把那個該死的家夥抓住！這裏人太多，賈斯帕就不來了，他讓我跟你問好。”

艾琳寒暄了幾句，卻始終有一種芒刺在背的感覺。

“喂喂，愛德華。”愛麗絲轉過頭去，有些不滿地嘀咕，“不要随便使用讀心術，這樣不好。”

愛德華一愣，金色的瞳孔漸漸變成了黑色。

艾琳緊繃的神經驟然一松，那種如同芒刺在背的感覺竟然消失了。

……原來，愛德華一直在對她使用讀心術嗎？

不用接觸，不用開口，只需要目光一掃，就能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

好可怕的能力，竟然比阿羅還要強！

艾琳忽然對愛德華有了幾分戒備，稍稍後退半步，又和愛麗絲擁抱了一下，才轉身上了飛機。

“她就是愛麗絲？”Hotch透過舷窗，看着遠遠向艾琳招手的年輕女孩，忍不住問道。

“是的，長官。”艾琳放下小行李箱，看着依舊在地圖上勾勾畫畫的Reid，“還沒有結果嗎？”

“……沒有。”Reid擡起頭來，認真地說，“我只是在想，為什麽她最後一站要去華盛頓，這不符合‘最短路徑’原則。”

“要麽她不打算殺人，要麽——她打算結束這一切。”艾琳脫口而出。片刻之後，她又在Reid奇怪的目光下補充了一句，“……當然，前者的可能性比較大。”

“華盛頓警方已經布控，估計可以在我們到達之前，将嫌犯逮捕歸案。”JJ簡短地說。

Hotch說了聲好。

一時無話。

飛機降落。

但是，華盛頓警方給他們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那位Caroline小姐，父親是國-會議-員，母親是財團千金，要申請逮捕令，根本就辦不到。

Hotch呆了很久，才慢慢地說道：“我去和她的父親談談……”

“恐怕沒那麽容易，長官。”華盛頓的小警員看上去很苦惱，“我們老大已經在跟她父親溝通了，但是，連她的面也見不到……”

鈴——

Hotch的手機響了。

他習慣性地按下了免提鍵。

“Hotch，Caroline剛剛辦好了新的簽證和護照，然後訂了半小時後的飛機！”

“哪個機場？”

“就是你們現在呆的那一個！”

“好，我知道了。”Hotch說着，思考片刻，然後吩咐道，“你随時盯着她，我去找她的父親談。其他人——務必在這裏截下她！”

作者有話要說：

☆、收網

所有人迅速開始行動起來。

Garcia遠程遙控了機場的所有監控錄像，an和Emily則帶着一隊警察在機場中布防，JJ立刻去和機場的工作人員溝通，Reid開始在機場平面上勾勾畫畫，标注出了Caroline可能出現的所有地點。而艾琳……她看上去有些無聊地在機場中散步。

“艾琳？”手機裏傳來了Reid的聲音。

“說吧，一直沒關機呢。”艾琳拖着小行李箱在機場大廳裏游蕩。

“有沒有什麽發現？”Reid問。

“沒有血族的氣息……”艾琳壓低了聲音，“我甚至有些懷疑，她是不是我的同類。”

“艾琳你說，用少女的鮮血沐浴，真的可以永葆青春嗎？”Reid的聲音有些遲疑，“我剛才讓Garcia查過了，目前已知的受害者，不但未婚，而且都沒有……嗯性-生活記錄。”

艾琳愣了一下，好半天才說道：“……繼續。”

“Caroline本身沒什麽特殊癖好，只是個比較驕縱的富家千金，而且比較愛幻想。”Reid很有專業精神地分析道，“我看了她高中時期的一些畫，非常——非常地富于幻想，可以說，她幾乎一直生活在自己的幻想之中，與現實生活脫節。”

“嗯。”其實，從“滿病房的鳶尾花”就可以看出來了。

“所以，她的男朋友大概也是因為這個，受不了她，才跟她分手的。不過，你知道，對于這種陷入瘋狂的幻想中的人……這種打擊是巨大的。”

“嗯。”

“你說，她是否會因此效法那位伯爵夫人？”

艾琳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那位伯爵夫人”指的是誰。

“可是，‘那位伯爵夫人’可比她受歡迎多了。尤其是受男人的歡迎。”艾琳努力搜尋着腦海中殘存的一點印象。

“所以我在想，她那位‘失蹤’的男朋友，會不會……更慘？”

“更慘？”艾琳吓了一跳，“你的意思是……”

“比碎屍更慘。”

世界上還有比被殺之後碎屍更慘的事情嗎？

艾琳想不出來。

“艾琳，你現在離她很可能出現的地方，只有不到二十米。”Reid的聲音又傳了過來，“我立刻把她最近的照片發給你。”

“好。”

艾琳說着，又仔細嗅了嗅空氣中的氣息，依舊沒有血族存在的痕跡。

那位Caroline小姐，不是血族麽？

照片發過來了。

艾琳仔細對比着照片和她身邊的人，赫然發現，在她左邊大約十米的地方，坐着一位年輕的女……人。她看上去雖然依舊年輕，卻掩不住眼角的細紋。而且，她和照片上的人一模一樣。

Caroline。

連環碎屍案的最大嫌犯。

艾琳條件放射地把手機一塞，丢開小行李箱，三兩步跨了過去，将Caroline牢牢扣住。

“你……”Caroline才剛剛開口，突然愣住了，輕輕碰了碰艾琳的手套和黑鬥篷，又碰了碰她的臉，冰冷的體溫令她欣喜若狂。

“你一定是吸血鬼對不對？”Caroline近乎瘋狂地大喊，“快，快咬我一口！”

——這女人瘋了！

艾琳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控制住自己，沒有把她掐死。

她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是吸血鬼嗎？

“吸、吸血鬼？”

旁邊的旅客條件反射的跳了起來，手握銀色十字架，開始大聲祈禱。艾琳深深呼吸，取出證件，在Caroline眼前晃了晃：“FBI。你被捕了。”

“FBI？”剛剛還在祈禱的旅客愣住了。

艾琳擡頭四望，不少人都圍攏過來，呆呆地看着她，還有被她抓住的Caroline。

an已經帶着警察們趕到了，看見眼前的場景，忍不住也是一愣。

艾琳把Caroline推給了an，然後思考着應該如何收拾慘劇。

握着銀色十字架的旅客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用十字架碰了碰艾琳的臉。

艾琳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嘩啦啦——

緊接着，艾琳又被潑了一捧水。

她生氣了，抹了把臉，轉身對那位手持玻璃容器、一副神父打扮的大胡子說道：“先生，你太沒有禮貌了！”

“啊……啊抱歉女士。”神父打扮的大胡子連聲道歉，“我只是……咳咳，你知道，吸血鬼都害怕陽光、銀器和聖水。”

陽光、銀器和聖水？

這是哪來的規矩？

不，她的确是害怕陽光的，因為在陽光下，她的皮膚會泛起鑽石般的光澤，分外璀璨。

“不如讓她走到陽光下看看！”有人嚷嚷。

神父盯着艾琳看，包括an在內的所有人都盯着艾琳看。

艾琳無奈地點點頭，摘下帽子，轉身出了機場大廳。

陽光燦爛。

鬥篷很大很厚，遮住了她的脖子和手臂。

她的頭發不長也不短，卻正好可以遮住耳朵。

而且，她背對着所有人。

幸運的是，剛才那場輕微的騷亂，把所有人都吸引了進來，室外，沒有人。

“發生什麽事情了？”Reid心急火燎地從外面跑了進來。看見艾琳的一瞬間，他驚愕地張大了嘴。

艾琳向他遞了個哀求的眼神。

Reid慢慢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