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的人聞到不由得猛吞口水,想過來套個近乎卻又懾于黑子等人不敢上前,只能拿着自己的餅幹猛咬。幾天以來衆人第一次吃到了大碗米飯,很是開心,連小捷也吃了滿滿一小碗,只有陳靜內傷未愈,暫時還是只能喝着米粥,她雙手不方便,梁然便耐心的端着碗喂她,陳靜第一眼見到梁然時就覺得仿佛前生見過她,兩個人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和默契感,很快便相處得跟親姐妹一般,喝着粥,看着大口吃飯的衆人,陳靜只覺得眼眶發熱,這跟前幾天的地獄生活一比,仿佛做夢一般。
吃過飯,給車子加了一點油,大家又繼續上路了,後面的車子也繼續跟在後面,停停走走,就等着黑子他們開路,大家也不理它,只管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但是情況并沒有大家想象的那麽順利,在出G省進入GX省的交彙處,車子又過不去了。
這個高速路的交彙路口情況比之前那個更加慘烈,無數的車輛将兩邊車道堵得水洩不通,到處是血跡和殘肢碎骨,腥臭味濃烈得讓人不得不捂鼻,想從這裏通過是不可能的了,黑子遠遠的停下了車,大家看着那成片的車輛都心情沉重了起來,黑子看着遠處隐約晃動着朝這邊過來的喪屍,立刻叫上強子調轉車頭往回走,然後找了路口下了高速。不能走高速,那就只能繞過去了,為了要避開人多的城鎮地區,黑子看着地圖撿着偏僻的農村地段繞行,這樣雖然路程變遠了,但也減少了遇上大批喪屍的可能,就這樣,黑子他們在鄉間坑坑窪窪的道路上颠簸地走着,那臺小車也遠遠跟在後面,任路面再怎麽不好走也堅持着緊跟不放。傍晚時分,黑子他們到了一個荒涼的小村落。
這村子許多房子已經十分破敗,幾顆水桶粗的樹被攔腰折斷橫在路村口處,道路兩旁的大片農田已經長滿了雜草,遠遠看去村子裏面似乎空無一人,車子開近後,四周似乎也沒什麽異樣,但是空氣中飄着一股喪屍特有的腐臭味道,黑子把車停下,跟梁然換了一個位置,然後再次發動汽車準備離開,這時村子裏突然傳來尖厲的呼救聲:“救命啊!外面是不是有人?請救救我們!”
梁然聞聲突然手頓了一下,側耳仔細傾聽,裏面很快又傳來呼救聲,這次是一個男人的聲音,梁然緊緊皺起了眉,黑子取出武器,問:“要救嗎?”
沒等梁然回答,黑子已經看到從村子裏晃晃蕩蕩走出十幾個衣衫褴褛的喪屍,被他們的血氣吸引着,張着血盆大口向這邊撲過來,跟在後面的車吓得猛踩油門飛速離開,梁然也取出武器,兩人并沒有下車,就在車上對着喪屍開槍,黑子和強子基本是一槍爆頭,梁然也越開越順手,一會就把十幾個喪屍消滅光了,不過很快,後面又陸續撲出來被血氣吸引而來的喪屍,黑子在車上開槍覺得不順手,幹脆下車站在車前瞄準,他面容冷靜,一槍一個,似乎在他眼裏,這些喪屍不過是一堆會動的靶子,這時裏面呼救的人似乎也發現包圍他們的喪屍越來越少,加上外面傳來的槍聲,知道現在是離開的最好時機,立刻帶着人從裏面開始突圍,幾個男人拿着刀跟圍在外面的喪屍開始了搏鬥,很快,喪屍在裏外夾擊下被消滅得幹幹淨淨,當裏面的人走出來時,只見到正在檢查武器裝備的黑子等人和他們車子前方成片的已被消滅的喪屍,
“梁姐姐!”出來的一群人裏突然飛奔出一個身影,驚喜萬分的向梁然沖過來,
“霜霜。”梁然微笑着看着奔過來的年輕女孩,
“梁姐姐你怎麽會在這裏?!”女孩圍着梁然轉來轉去,梁然沒回答,只對着後面的幾個人微微笑着,一一打招呼,她真的沒有想到,居然在這個村子裏遇到陳叔叔和林大哥他們。
故人相見分外唏噓,原來梁然在末世前給陳叔叔他們提了醒以後,他們就開始留意各地的異象,沒想到真的如梁然所說下起了大暴雨,等暴雨結束好兩家人知道再不能呆在市區,便商量着找個地方躲起來,想來想去,決定到陳家的鄉下老家躲一躲,很快陳叔帶着老婆和老婆兄弟還有兒子女兒,林家帶着妹妹母親一行八人帶着家當來到了這裏,還在當地收購了許多糧食,剛準備好大暴雪就來臨了,幸好梁然提醒過,他們準備了大量的保暖的東西還有炭火,終于熬過了風雪期,這段時間看着天氣轉暖,正在慶幸時,卻發現村民們開始包圍他們的房子,要他們分點糧食出來,正當他們商量着離開的時候,村民們一個一個被傳染,變成了喪屍,漸漸把屋子包圍了起來,還不時的撞擊着大門,幸好之前陳叔叔找人加固了圍牆和大門,這才堅持了幾天,再後來,就是陳霜霜聽到村外似乎有汽車經過,大聲的呼救,才發生了方才那一幕 。
找了個空曠地方紮營,黑子在帳篷中間燃起了火堆,衆人圍着火堆喝着平姨煮的酸辣湯,熱辣辣的湯一下肚,渾身都覺得暖洋洋了,開始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着剛才殺喪屍的驚險,林遠,也就是梁然口中的林大哥卻神色複雜的看着邊上幫梁然打理帳篷的黑子,心中微微有些酸澀,方才聽到梁然已經離婚的雀躍心情現在卻變成了苦澀,他總是這樣,一次又一次的錯過。
另一邊林遠的妹妹林玲卻是靠着母親坐在火堆的一角,大眼不時的飄向忙碌着的黑子,腦袋裏卻不住浮現這個帥氣男子方才射殺喪屍的冷峻模樣。
作者有話要說: 男女炮灰同時出場~~~~~~好省事~~~~~
那個~~~~~羞射的說一句~~~~求收藏~~~
23同行
梁母以前跟陳叔陳嬸他們也見過多次,見了面,看見原本滿面紅光身體健壯的陳叔好像一下子老了十歲,自然又是一陣唏噓,林遠也極有禮貌的跟梁母打招呼,寒暄完後,陳叔問梁然她們準備去哪裏,梁然苦笑一下,說:“我們也是從H市逃出來的,只想着找個人少的地方先暫時躲着,至于以後,沒想過。”
陳叔跟着黯然起來,他們陳林兩家能僥幸遇到梁然并得救,已是大幸了,現在活着的人,所求的不過是活下去而已,嘆了口氣,他打起精神問:“我們能一起走嗎?我們兩家人在這裏躲了大半年,可現在這裏是呆不下去了,外面是什麽樣,我們也不知道.....”
圍坐在火堆旁的幾個人都沉默了,陳霜霜眼圈一紅,又用力咬着唇把眼淚憋了回去,這個還在念大學的年輕小女孩到現在還沒接受,末世已經來臨的事實,
“陳叔,我們要去的地方,連我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樣,這一路,也許一路順暢,也許....”梁然勸道,不是她覺得人多會累贅,而是她确實不知道前路究竟是什麽樣,又究竟會不會有危險,這一路都是黑子和強子兩個大男人在保護着她們,她又怎麽擔得起帶上陳叔他們的責任?
“陳叔,你們可以先找個地方再躲一段時間,也許到時候就會建立起安全區,到時候交點糧食上去,至少能求個安穩 ”,
最多再兩個月,他們就可以躲進安全區,何苦跟着她們四處奔波,
誰知陳叔卻搖搖頭,“現在世道這麽亂,誰知道去安全區會遇到什麽事!這次不是小然你,我們就得交代在這裏了,你放心,我們還有很多糧食,遇到喪屍咱們幾個男人也還能擋一擋,真有什麽事,也絕不拖累你們,你們只管丢下我們走!”他活了幾十歲,看人還是能看一點,跟着梁然的兩個男人剛才殺喪屍的樣子,一看就知道訓練有素,只看村口滿地的被擊斃的喪屍就知道,他們這樣只會拿大刀砍喪屍的人是沒得比的,而且小然在之前就能提醒他們,想必是有自己的計劃的,跟着他們走,至少要比自己瞎闖來的好,
梁然沉默了,一旁的林遠也眼帶懇求的望着她,如果可以一起走,就可以更多的和小然相處,也許還能有機會争取,梁然讓陳叔稍等,起身去找黑子商量,一旁林玲看着哥哥和陳叔求梁然的樣子覺得有些不忿,梁然那邊除了兩個能打的年輕男人,剩下的不是老的就是小的,居然還有一個傷員!怎麽說自己這邊還有四個大男人呢,大家一起走不是可以互相照應嗎?再說了,還不知道誰照應誰呢,幹嘛要求她?
很快梁然回來,看了一下面帶不屑的林玲,輕扯嘴角,仿佛知道她在想什麽,然後轉頭看着陳叔他們,“你們可以先跟着走,吃的喝的得自己負責,一路上要是覺得有更好的地方,你們可以随時離開,如果遇到喪屍,大家各安天命。”
陳叔聞言松了一口氣,連忙點頭,“好,就依你說的!我這就叫他們去準備準備!”
林遠聞言斯文的臉上也浮出笑容,目光溫柔的看着梁然,“謝謝你,小然!”
強子和老大正在吉普車裏檢查剩下的彈藥,他們之前資金有限,買到的子彈并不多,幸好後來從別墅裏繳回了一堆火力十足的好家夥,外帶幾箱子彈!好幾把還是強子垂涎已久的好貨色,他為難的看着手上一邊一只的國産貨和洋貨,最後決定誰也不冷落,換着用!把新槍拿在手上翻來覆去親熱了半天,然後他看了火堆那邊一眼,伸手拐了一下黑子,
“老大,那小白臉看嫂子的眼色好像不對呀!”靠,不會救人救回個觊觎大嫂的家夥吧?
黑子聞言也看了那邊一眼,淡淡道:“他沒機會了。”
他想起了那壓抑又甜蜜的一夜,忍不住翹起嘴角,“你嫂子已經是我的女人了”。
強子翻了翻白眼,“你就不怕嫂子被拐走?那小子,模樣挺斯文的,女人最喜歡的小白臉樣!” 強子生得黑,最恨這種斯文小白臉。
“你嫂子不是那種人,她決定跟我了就決不會再給別人機會。”黑子肯定的說,然後低頭繼續擦槍,
是--嗎?強子默默吐槽,這話的前提是,嫂子真的決定跟你了嗎?老大你是不是太自信了啊?
既然做了決定,陳叔一夥人也就趕緊做準備了,天剛剛微亮,就一趟一趟的往村子裏跑,把先前堆放在地窖裏的一袋一袋的糧食往外搬,他們原本準備了三臺車,一直停放在村裏的空地上,其中一臺皮卡完好無缺,還有一臺被斷掉的樹枝壓碎了前玻璃,骨架也有些變形,但是發動機沒有壞,大家用腳把玻璃往外蹬掉,就這麽透着風也能開,最後一臺前頭蓋已經完全被砸扁不能再用,這樣的話他們八個人開兩臺角落裏都塞滿東西的車就顯得有些擁擠了,林玲想叫陳叔去跟梁然那邊商量一下,去她們車上擠一擠,卻被陳叔斷然拒絕,只沉着臉交代,“小然能帶上咱們,已經是看在以前的情分上了!她昨晚說的很清楚了!咱們以後得自力更生!能跟着走,但是不能去麻煩人家!”他語氣嚴厲,把林玲說得滿臉漲紅,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最後咬着唇跟林母抱怨了半天。林母也覺得陳叔有點太過小心,這以前樓上樓下的不都是熟人嗎?但是畢竟陳叔話都說了,她也不好反駁陳叔,只能拍着女兒勸說。
就這樣,兩個小時後,陳叔他們把大米面粉玉米土豆番薯等食物全部擠放進車子,再把能用的一些小爐子碗筷等生活用品塞進角落,黑子他們的車打頭,陳叔他們跟在最後,四臺車再次踏上了坑坑窪窪的鄉間道路。
因陳叔是本地人,對附近哪裏有村落哪裏有小路了如指掌,黑子再參照着地圖,很快過了三四個小村莊,為避免意外發生,大家并不停留,只偶爾在荒涼的野地裏停留休息和方便,傍晚時分,天有些灰蒙蒙,讓人視線不清,看樣子很快會有雨,大家商量着加快速度,穿過前面一個村落進入盤山公路下的那片竹林裏休息,于是幾臺車都打開了車燈,加快了速度,很快,遠遠出現了一個小村子。
梁然和黑子正商量着晚上怎麽安排露宿,突然感覺身旁正在開車的黑子本來一臉笑意的臉變得嚴肅起來,車子也跟着放慢了速度,不由得坐直了身體,“怎麽了?”
“不知道,但是我感覺有些不對勁。”黑子搖搖頭,他的直覺告訴他,前面有危險。在大山裏出生的他從小就有種野獸般的直覺。
随即黑子通知後面的車子減速,小心四周。
梁然仔細的觀察着,天色已暗,有些看不清楚,但是空氣中傳來的是山野鄉間特有的青草味,并沒有聞到喪屍出現的時候散發的那股腐臭味道。為防萬一,黑子換了梁然來開車,把槍拉開了保險栓。
車子漸漸靠近村口,梁然也已經取出了武器開始戒備,黑子眯着眼看向遠處村子裏面的一角,馬路左側是大片荒蕪的田地,堆着幾垛半人高的草堆,右邊有一條幾米寬的水渠,水渠的右側是一排高大的杉木,每一顆都有二三十米高,就在他們緩緩通過時,一顆杉木突然從中間斷掉向着馬路倒下,直接砸向梁然的車子!
早有準備的梁然猛的一踩煞車,車子“唰”!的一聲停住,大樹擦着車前的保險杠直直砸在地上,發出“轟!”的一聲巨響,地面上瞬時揚起一陣灰塵。
作者有話要說: 有朋友吐槽說女主不讨喜,難怪被老公甩....那個~~我想說的是,這個有些本末倒置了,婚姻的基礎是雙方的互相信任和互相尊重,就有那麽一種男人,他在家絕對算是好老公,好爸爸,但是這并不妨礙他在外面逢場作戲甚至包養二奶,也許直到事發,身邊的人都不相信他是那種人,我身邊就有好多個。而且就算老婆不讨喜,也不能成為渣男開脫的理由吧,我寫的女主,經歷過前世的遭遇重生後,變得敏感,緊張,甚至神經質,她對黑子是警戒防備再到利用,甚至不惜付出身體去勾引,直到現在才稍稍有點動心,所以她是真的不讨喜,我也沒打算把她塑造成一個惹人憐愛招人喜歡的女主,至于黑子怎麽會喜歡她?我想,第一章就寫的很清楚了,少年時期對夢中情人的仰慕在多年後變成執着,愛情是沒有理由的,有些人就是那麽一根筋,看對眼了,天仙擺在眼前也不喜歡。這叫啥?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吧?
24罪惡
後面的車也緊跟着梁然踩了煞車,四臺車都被那根高大的杉木擋在了馬路上。
黑子突然對着對講機吼了一聲“關車燈!”
大家立刻把車燈熄滅,這時天上一個悶雷,一道刺目的閃電劃破天空,村口沖出一批手上拿着刀子錘子等武器的人,有男有女,緊接着路邊的草垛突然向四處飛開,每個草垛裏都鑽出了兩三個人,手上舉着大石塊,沖上來二話不說對着四臺車的車窗就開始砸,頓時寂靜的鄉野間響起了幾個女人刺耳的尖叫和男人們的怒吼聲,梁然右邊的車窗被投擲而來的石頭砸中,玻璃立刻出現網狀裂紋,黑子大怒,也不管是他們人還是喪屍,擡手對着外面就是幾槍,砸石頭的人應聲而倒,這時杉樹後有女人尖叫,“他們有槍!小心他們有槍!”黑子聞聲舉槍對着出聲處就是兩槍,只聽一聲慘叫,樹後面的人已經被擊斃,後面衆人突然被這幫人襲擊,都有些反應不及,但很快拎刀的拎刀,拿槍的拿槍,兩邊開始對戰起來,陳叔一家三個男人十分悍勇,拿着大刀連着砍翻了好幾個襲擊者,陳嬸聽老公的話帶着女兒縮在車子後面的箱子角落,林遠也拿着一把長刀,就死守在車旁,遇到想上車搶東西的人就上去砍殺,車子裏林母和林玲只吓得抱在一起不住尖叫,這時天上再次傳來一陣悶雷聲,開始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黑暗中不知什麽時候已經下車的黑子和強子兩人左手突然出現一個小小的手電筒,反握手心,右手舉槍架在左手手腕處,手電的光束所到之處只要有人就是一聲槍響和一聲慘叫,梁然抽出匕首,借着微弱的光線沖到後面的卡車處,狠狠的将匕首插-進一個想爬上車廂的人的大腿處然後用力往邊上一切,那人發出駭人的慘叫,從車廂外滾落到地上,大腿一半的肌腱幾乎被切斷,噴湧而出的鮮血被雨水沖到地上,身下的雨水馬上變成了紅色,梁然也不看他,握着匕首向車旁另一個拿着鐮刀的女人沖去,閃身避過女人揮過來的鐮刀,反手将匕首往女人頸部割去,鋒利的匕首瞬間割斷了女人半個脖頸,女人慘叫了半聲倒地而亡,小捷吓得尖叫着緊緊抱着梁母,平姨将平時切菜用的菜刀握在手裏,顫抖着聲音安慰小捷,“不怕不怕!再有人上來姨就用刀砍他!”
很快襲擊者死傷了一大半,剩下的見勢頭不對開始四處逃散,衆人哪裏肯放過,誰知道是不是去搬救兵?最後剩下的幾個人見打不過又逃不過只得撲通一聲跪在雨水中,大聲求饒,
“放過我們吧!我們也是被逼的啊!”一堆大男人跪在泥地裏,雨水澆在臉上順着頭發往下流,看上去狼狽不堪,
“放過你們?剛才差點死的就是我們了!”林玲尖叫着沖出車,剛才實在是太可怕了,她差點被一個男人用石頭把腦袋砸扁!
地上的男人開始痛哭求饒,痛訴自己有眼無珠,其中一個年紀較大的一邊凄慘的咳嗽着,一邊對着衆人磕頭認錯,“我們沒有傷人的意思!我們只想搶點吃的!太餓了!好久沒吃過飽飯了!我們真的只想搶點你們的東西!”
陳叔幾人還在喘氣,他們剛才砍得賣力,身上多少也受了傷,他手臂上被刀割了一個大口子,此刻正用手緊緊按着傷口,血從指縫中慢慢流出來,他的兒子陳斌半個身子也都是血跡,老婆的弟弟也是滿臉青腫,一只眼睛腫得只剩一條縫,嘴裏不住的喘着粗氣,陳叔原本是一腔怒火,但是看到地上跪着的人又是磕頭又是痛哭,有兩個還是跟他差不多大的上了年紀的男人,不由得有些不忍,這些人,怕也是被末世逼得沒有辦法了吧!
林遠也在一旁沒有出聲,只喘着氣,拿着刀的手微微還有些顫抖,要他來說,他覺得趕緊把樹搬開離開最好,林玲和林母躲在他的後面依然惡狠狠的盯着地上的男人。
跟着走近的梁然冒雨在一旁看了一會,突然開口問,
“你們說很久沒吃過飽飯了,是真的嗎?”
“是是是!餓得快吃樹皮了才把主意打到你們頭上的!您大人大量!放過我們吧!”帶頭求饒的男人大聲喊叫,
梁然轉頭跟黑子對視了一眼,黑子微微搖頭,然後淡淡的問,
“昨天那臺白色的小轎車,也被你們劫了吧?人呢?”
梁然冷笑,“我看你們一個個臉色都好得很!既不面黃也不肌瘦,怕是吃了不少人吧?”
地上幾個男人頓時臉色慘白如鬼!只吓得直哆嗦,再說不出話。
衆人聞言不由得驚駭萬分,禁不住都往後退了一步,林玲甚至驚得忘了尖叫。
強子也不多說,舉槍對着地上幾個男人大腿上就是一人一槍,頓時跪着的幾個人抱着腿慘呼起來。
雨勢漸漸變成了中雨,林遠和陳斌守在村口,看守着地上抱着腿哼哼唧唧的幾個男人,黑子他們拿着照明燈進了村子,本來想叫陳叔先回車上休息,但陳叔堅持跟着他們一起,只用繃帶随意将手臂上的傷口纏住,依然拎着把大砍刀跟上大家,
走進村口,梁然在拐角處就看到了那臺曾一路跟着他們從高速下來的白色小車,車身已經被砸得坑坑窪窪,四個窗戶處空空如也,黑暗中看着仿佛是幾雙黑胧胧的眼,再往裏走,大家心裏越來越駭然,只見裏面一臺連着一臺的各色都被砸壞的車子,堆滿了村子的各個角落。
梁然緊緊捏着匕首,穿着防水衣 ,黑沉沉的眼看不出情緒,黑子想叫她先回去,梁然搖搖頭,她已經能想見裏面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修羅場了,沒什麽好怕的。
在村子中央位置,一棟紅磚黑瓦的大院子裏,他們發現了昨天還跟着他們在加油站啃餅幹的幾個人,只是他們已經不能再啃餅幹了。
院子裏有一顆起碼上了百年的大榕樹,樹冠幾乎遮住了整個院子的上方,黑暗中,顯得院子裏更加陰森,而那四個人,低垂着頭赤-裸着身體被雙手向上吊在了榕樹最大的一根枝幹上,身體随着吹進來的風微微擺動,其中一個兩條腿從大腿根部起已經只剩下白森森的骨架,地上一大灘厚厚且黏膩的,已發黑的血跡從他身下蜿蜒着蔓延到榕樹根部的凹陷處。
堪比恐怖片的場景讓跟在後面的陳叔和他小舅子蹲在門口就吐了出來,強子也難受的扭開了頭,黑子上前一個一個探了鼻息,然後對大家搖搖頭,全都已經沒氣了。把幾個無辜的受害者從樹上放下後,強子找到屋裏有發電機,于是打開了房子裏所有的燈,在一間幾十平米的大房間裏,堆滿了各色各樣的用品,衣物鞋帽背包還有各種生活用品,廚房裏的大盆裏,還有一堆切好的肉塊,最可怖的是,房子的後面,原本的一塊菜地上,密密麻麻堆滿了啃光了肉的碎骨和黑色的毛發類,不時有老鼠啃嚼的刷刷聲傳來,夾雜在雨水間的風聲呼過,仿佛從地獄中發出的哀嚎。
從村子裏走出來時,幾個人的牙都快被咬碎,陳叔一出村口就沖上去對着還在□的幾個人猛踢,嘴裏發出顫抖的怒吼。
“畜生!畜生!們這些畜生!”他已經氣得渾身都在發抖,謙和了半輩子的他已經不知道怎樣發洩自己的憤怒了,地上癱軟的人此刻是真的在痛哭了,見到陳叔的樣子自然知道已經事發,被雨水泡得發白的臉此刻因為害怕顯得有些扭曲,其中年紀最大的那個抱着大腿不停發抖,嘴裏斷斷續續求着饒,訴說自己的無奈。
這個村子坐落在兩市間盤山公路的山腳不遠處,若是不走國道或高速想通過兩市,最近的就是穿過這條鄉道,然後上盤山公路可以直接到鄰市,村裏只有百來戶人家,平時靠着種田和賺點過路客的茶水錢過日子,大難來時,九,十月份才能收的秋糧全被水泡在了田地裏,當季糧食顆粒無收,原本家家戶戶都有儲糧,堅持個一年半載也不是問題,但是很快又被一些開着軍車拿着武器的人一家一家收掉了,說是國家征收,村裏反抗的幾個人被殺掉以後村民不敢再動,只能眼睜睜看着救命糧被一車一車拉走,一村的人看着依舊下個不停的雨欲哭無淚,在病死餓死了幾十個老人孩子以後,一批一批派出去找糧食的人也都不見回來,急紅了眼的村民把主意打到了過路的逃難車輛的身上,他們這裏地勢高,沒有積水,許多想逃離本市的人反而選擇從這裏離開,卻不知一腳踏進了人間地獄。
本就愚昧,大難來臨只要自己人能活命,誰又顧得了別人是誰家兒女?誰家父母?天氣的巨變,劫車獲得的物資和食物,讓原本普通的村民變成了魔鬼,只要在路上堆放幾塊大石,等車上的人下車搬石頭時沖上去将人砸死,連人帶車的拖回村裏,幾十個人就能飽上好幾天,這一次聽白色小車上的人告饒說後面還有好幾臺大車,車上滿滿的都是吃的,他們便布置好了障礙,鋸掉大樹用繩子拉住,等到車裏過來時将繩子砍斷,就可以将車子攔在路上,只是這一次,他們沒有想到遇到鬼的,原來是自己。
等在外面的人知道真相後也氣紅了眼,同時也有些後怕,這些人早有預謀,人多勢衆,若不是黑子他們帶着槍支彈藥且身手了得,只怕此刻,進了這些人肚子裏的,就是他們了!
“畜生!”連一向斯文的林遠也忍不住朝地上啐了一口,厭惡的道,“活不下去就殺別人充饑,你們就不怕下地獄嗎?!”
地上的人已經說不出是悔還是恨,癱軟在地只喃喃的說,“我們不想死啊,我們也不想死啊......”
強子等人把地上幾個男人拎着拖進了那間大院子裏,朝着手腳都開了一槍,然後把人扔到了屋後那鋪着滿地白骨的田地裏,只對哀嚎求饒的幾個人淡淡的說,“要求饒,就跟你們身下那些死在你們手上的人求吧!”,然後轉身離開,再不管身後恐懼的慘叫聲。
陳叔幾人把屋子裏搜到的幾桶食用油煤油等打開,澆在了房子裏的各個角落,床上,木桌上,橫梁上,還有那間裝滿了東西的房間裏,當他們默然走出房子時,身後的大院子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勢兇猛,雨水澆在上面也只發出了一股一股的黑煙,仿佛雨水也不願意澆熄這場燃燒罪惡的大火。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說些什麽好呢?外面陽光燦爛,抱着西瓜碼字,真是幸福,祝看文的朋友也心情愉快,好運連連。
那個,大家是喜歡看男女主感情交流多一些呢?還是逃難過程詳細一些呢?
25休息
從村裏出來,大家心裏都沉甸甸的,經過了一場激戰,又知道了原來在末世,吃人的不止有喪屍,所有人都沒有了說話的心情,簡單包紮了一下身上的傷口,幾個男人合力把擋在路上的大樹挪開,就各自上了車繼續向前走,只是一路上都在小心着馬路兩邊,生怕再遇到一幫砸車的人。
雨水将鄉道凹陷處沖成了一個又一個的小泥坑,車子走得異常緩慢,好不容易開進了山腳下的一片竹林裏,大家都松了一口氣,這片竹林不大但是生得很密集,每根竹子都有碗口這麽粗,許多地方還能看到挖掘過竹筍的痕跡,估計能長出竹筍的地方都被附近村民挖遍了,林子裏面一些空地還不算太濕,把車停在路邊後,陳叔他們在竹林間找了個地勢較高的地方,砍了幾棵竹子,往地上一插,再把防水帆布搭了上去,地上再鋪上厚厚的塑料布,便搭起了一個簡易雨棚,
這邊黑子也找了個地方迅速将帳篷裝好,讓梁然進去換下身上的濕衣,剛才在車上梁然已經打了好幾個噴嚏了,梁然找出幹淨的衣物鑽了進去,很快将貼在身上的讓人難受的濕衣服脫下,換上了幹淨松軟的棉質衣服,她鑽出帳篷,卻看見林遠手上拿着一條幹淨柔軟的毛巾站在那裏,見她出來,林遠将毛巾遞過來,微笑着說,“快把頭發擦幹,別感冒了。”
遠處正從梁母手上接過毛巾的黑子見到這一幕不由得眯起了眼,一旁梁母莫名感覺好像看見一只豎起頸後毛發的大狗,心裏失笑,“喏,還不趕快拿過去。”她把毛巾塞進了黑子手裏,黑子聞言眼睛亮了起來,立刻點頭說,“知道!”然後接過毛巾就往情敵處直奔而去。
林遠看着眼前的梁然,白淨的臉上充滿期待,梁然手上拿着濕衣,看了看面前的柔軟毛巾,擡頭對林遠微笑說:“毛巾還這麽新,給我擦頭浪費了”,她看着拎着毛巾殺過來的黑子,眼裏浮出笑意,正色對林遠說,“謝謝你,不過我還是用自己的舊毛巾自在”。
梁然伸手從黑子手中拿過自己的毛巾,開始擦拭頭發上的雨水,然後皺眉對黑子說,“你也一身濕透了,還不趕緊先換衣服!”說完梁然對林遠點點頭,走向車子那邊。
“哎!”黑子眼帶笑意答應了一聲,也不看一旁面色尴尬的小白臉,跟在梁然後面向車子走去,林遠拿着毛巾站在那裏,看着黑子的背影目光幽深。
梁然鑽進吉普車,見沒人注意,從空間裏取出适合黑子尺寸的衣褲鞋襪,交給黑子,叫他把身上血跡斑斑的衣服換掉,然後又去了卡車那邊,檢查了一下米糧等,從空間裏又取出一袋大米和熏肉填了進去,她已經偷偷放了兩次,平姨大大咧咧,只覺得車子上裝的東西太滿,吃了好幾天連個角都沒少,暗自慶幸了好幾天。
陳叔那邊搭好雨棚後,陳嬸開始燒水煮面條,林家兩母女只坐在一旁看着,林玲看着黯然而回的哥哥,又看看那邊若無其事正在抱着兒子說話的梁然,忍不住低聲對林母抱怨,“都不知道哥哥看上她哪裏了!年紀這麽大離過婚還有個兒子....”,林母擡起保養得宜的手,撫了一下林玲的頭發,低聲說,“那會子她住咱們樓下,你哥哥剛從國外回來,就跟魔怔了似的,一天到晚找機會接近她,誰知道人家一早攀了高枝,嫁了個有錢人去了。”
“那又怎麽樣,現在不也是給老公踹了,還帶着個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