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畔

第1章 “幫助”

房間彌漫着暧昧的氣息，一地的白紙，随意地散落在地板上。雁知聞醒來的時候手還搭在許應書的腰上。

雁知聞記得昨晚他、許應書還有一大幫同學慶祝完自己的生日之後，各自回家。到了小區門口，走沒幾步，許應書停了下來，漂亮的眼睛望着他，眼尾微微上翹。

雁知聞只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漩渦，心裏大罵着，哪裏來的小狐貍。

許應書用自己的手勾住雁知聞的肩膀，“雁知聞，去你家睡。”

雁知聞懂了，許應書沒帶鑰匙。

在同一張床上睡覺，對兩人來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五歲的時候，許爸爸犧牲，許應書随着媽媽搬來港城，住到了雁知聞家旁邊。

兩棟樓中間不過隔着一個大草坪，兩個小朋友年歲相當，很容易玩在一起。雁知聞一眼就能看到許應書，大概是顏狗本性。

六歲的雁知聞最喜歡吃棒棒糖，他認為，許應書就像棒棒糖一樣，在無數個午後、早晨，看見許應書在枕畔，他的心裏就是甜的。

雁知聞只把這種無厘頭的偏愛當做是對弟弟的關懷，許應書提出的要求只要不過分，他都能接受。雁知聞有一雙好看的桃花眼，整天瘋玩塑造了他風流的氣質，有着一絲痞氣

“走，哥哥帶你睡覺。”

許應書被這有些流氓的話語慌了心神，一句話也不想說，腦子裏一片混沌，任由雁知聞拽着他走來走去。

一進門， 趙韻就朝着雁知聞大喊：“怎麽喝了酒，別把應書帶壞。”雁知聞委屈了“诶，誰是你兒子啊？”

許應書乖乖地站在一旁，他外表上看着高貴冷豔，實際上軟得很，又容易害羞。

雁知聞拽着許應書就往房裏跑，“許應書，洗澡去。”丢來一套睡衣，是雁知聞的尺碼。許應書不明白，明明是同歲，雁知聞就長到快一米九，自己卻堪堪一米八。

洗過澡後，雁知聞靠在枕頭上玩游戲，不小心點進了個垃圾廣告，冒出來一大堆不可描述的東西，但與以往不同，屏幕上是兩個男人。

許應書好奇地湊過來看，屏幕裏的男人叫得放蕩，一聲更比一聲高，許應書臉上升上兩片紅暈“你整天都在瞎看些什麽...”

雁知聞惱了，把許應書壓在身下“不小心點到的。”喝了酒，兩個人都帶着醉意，無端地，空氣越來越燥熱，許應書沒有發現自己已經盯着雁知聞看了好久，雁知聞下身一陣熱，某個東西不合适宜地翹了起來，許應書又把視線轉到下面，發現自己也有了反應。

面面相觑，兩個東西緊貼在一起，許應書鬼使神差地把手伸到了雁知聞那兒，輕飄飄地，握住了。

許應書更加詫異，為什麽雁知聞的尺寸那麽...

“你幹什麽！”雁知聞的聲音略微沙啞，卻變得撩人。

許應書覺得自己瘋了，冒出一些瘋話來“好兄弟就要互幫互助嘛...”

許應書平時的聲音清冷得很，這個時候卻帶了幾分撒嬌的意味。 雁知聞忍不了了，抓着許應書的手，沿着輪廓來來回回。

比起情欲帶來的快樂，雁知聞專注于許應書的手。怎麽那麽軟，手指纖細白皙，手腕小小一圈，雁知聞兩個手指就能框住。

雁知聞的手也在許應書白淨秀氣的東西上運動，他手法老練，不一會兒，許應書就撐不住了，純白、有些透明的，灑在了同樣純白的紙巾上。

“你怎麽那麽久，我手都酸死了。”許應書不滿，同樣是男人，差別那麽大。

雁知聞緊皺着眉頭，手上爆出青筋，汗水随着臉頰，流到鮮明的喉結周圍。許應書一瞬間呆滞了，雁知聞這個樣子，好性感。

雁知聞一聲悶哼，結束了這場所謂兄弟間的互幫互助。許應書害臊得不行，翻身就要睡覺，雁知聞起了捉弄他的念頭，抓着許應書的手，十指相扣“應書，手好小。”

許應書準知道雁知聞沒好事，明明自己的手不小的，但跟雁知聞比起來，是小巧些。

他又翻身和雁知聞面對面，靜靜望着雁知聞，雁知聞只覺得可愛，冷不丁，許應書冒出一句“手雖然小，哥哥不也很爽嘛。”

雁知聞沒想到許應書是這種反應，把被子扯了上去，蓋住許應書的臉，瑰麗的，帶着幾分狡黠。

“睡覺。”雁知聞說。

夜漸深，夏日裏，剩下聒噪的蟬鳴，月光照射下影影綽綽的樹影，以及掩飾不了的心跳。

許應書醒了，他猛地一下坐起來，頭上的呆毛還翹着，身上穿着純棉的白色T恤，回憶昨晚的所作所為。

許應書盯着牆壁，心裏想，撞死得了。

他急急忙忙收拾好衣着，幸好是暑假。一出雁知聞房門，就看到雁知聞長腿倚在餐桌旁，正在喝牛奶。

雁知聞忙不疊地放下杯子，沒想到牛奶被打翻了，一地白色的液體。

許應書看到面色一紅，不知道想起了什麽，慌張道：“我...我先回家了。”按雁知聞的性格，在平時一定會嘲笑許應書幾句，今天好像轉了性，一聲不吭。

許應書回到家，房子裏很安靜，許應書已經司空見慣。倪晚萍管着一家很大的外貿公司，平時能回來陪許應書吃飯就不錯了。

現在已經早上9點多，倪女士早就去了公司。許應書正在發愁午飯要訂外賣還是出去吃，倪晚萍一個電話“應書，中午跟媽媽去你趙阿姨家吃飯。”

“為什麽呀？”許應書想到早上尴尬的場景，這一周他都不想看見雁知聞。

“給知聞送生日禮物，正好今天我有空。”

“好吧。”許應書回答，他跟雁知聞都是這麽多年的好朋友了，好朋友之間做這種事情是很正常的，他聽同桌說在男生宿舍這是一種常見的現象。

許應書安慰自己，但依然擺脫不了奇怪的情緒。

中午，趙韻做了一大桌子菜，又不停地給許應書夾菜，許應書安靜地扒飯，他不想拒絕趙韻的好意，但實在是吃不了這麽多。

“好了，他吃不下。”雁知聞擋住正在往許應書碗裏伸的筷子，又別扭地轉過頭，對着坐在自己旁邊的許應書“吃不完的夾給我。”

許應書露出一個感激的微笑。

從雁知聞的視角來看，許應書有長而濃密的睫毛，鼻子精致高挺，但是小小的，臉也是小的，嘴唇因為吃了趙韻做的水煮魚，變得有些紅了。

讓雁知聞不由自主想到網絡裏那些天天畫着口紅的明星，許應書比她們好看。

許應書可太奇怪了，夾個菜而已，怎麽雁知聞臉紅了。

趙韻調侃：“應書跟我們家知聞真是般配。”

“媽，你能好好吃飯嗎。”雁知聞咳了一聲，向來安靜的倪晚萍卻說了話“好兄弟之間講什麽般不般配。”

氣氛尴尬了一會兒，也随着哄笑聲散了。

飯後，倪晚萍拿出一個黑色禮盒，裏面是一塊雁知聞心儀已久的手表，“知聞收好了。”

倪晚萍拍了拍雁知聞的肩頭，“學習也要更上一層樓。”雁知聞連連稱是，還不忘打趣“倪姨你可真好，我求了我爸好久他都不給我買。”

雁家不缺錢，雁知聞當然知道，只是雁爸爸從來都不會嬌縱兒子。雁知聞自己也不缺錢，從小獎學金拿到手軟。